這場同僚會結束之後,歐陽賓等人喝高了,哭着喊着要請厲中河去KTV,然而,厲中河卻拒絕了。
“哥幾個,今天實在沒時間,現在是下午三點多鐘,我最晚四點的時候就要回龍原。”厲中河異常難爲情地說道:“還是剛纔那句話,啥時候大家到了龍原,務必給我厲中河打電話,你們所有的吃喝拉撒,厲中河統統包了。要我看,今天就到此爲止吧,大家一定要理解兄弟啊!”
歐陽賓等人顯然是喝高了,不依不饒地道:“我說中河啊,你丫的現在比俺們官位大得多,難道就忘記我們這幫窮兄弟了?我們這幫窮兄弟雖說天天生活在廁所般的環境裡,難道我們就沒有資格請你瀟灑走一回了?難道你真的把我們當成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地方了?哎,讓人寒心啊!”
出人意料的是,傅誠然這一回並沒有過多的阻撓厲中河的決定,他站起身來,說道:“哥幾個,實在不好意思,哥們今天可能是一不小心喝高了,哎呀媽啊,真喝高啦,那啥,我,我得先回去了!”
傅誠然一開口,張一笑也趕緊說道:“是啊,我也覺得喝高了,咱們還是就這麼散了吧,呆會我還要開會呢。”
歐陽賓等人一聽,紛紛怔住了,敢情傅誠然和張一笑都和厲中河站到了一塊啊!
身爲領導幹部的後代,歐陽賓腦子轉得很快,今天如果繼續拘留厲中河的話,貌似對自己沒啥好處,還是順着厲中河吧!
同時,歐陽賓也通過剛纔的喝酒意識到傅誠然的轉變,他們似乎都與厲中河站到了一起了!否則,依傅誠然的性子不可能事事都與厲中河站到一起,他一定會嘲諷厲中河的!
想到這裡,歐陽賓對厲中河道:“中河,你是坐什麼車來的?我現在給你找個車,送你,太好的車咱弄不來,奧迪A6吧,你覺得咋樣……”
厲中河擺了擺手,道:“歐陽兄,多謝你的好意,兄弟有車。”
看着傅誠然和張一笑一左一右陪着厲中河遠去,歐陽賓有些不甘心,他很想融入傅誠然、張一笑與厲中河三人的小圈子裡,他覺得,只有融入這個圈子,才能獲得自己的美好未來!
此時此刻的歐陽賓,他最大的願望就是加入一個穩固而強大的圈子裡!厲中河和傅誠然、張一笑他們三個,貌似已經形成了一個強大的鐵三角啊!這個鐵三角里,厲中河是龍原發改委主任,而張一笑是雞鳴縣扶貧辦副主任,據說傅誠然即將要調到龍原去,與厲中河聯手一起幹!放眼同批的掛職幹部裡,也只有這三個人混得風生水起了!原因,原因到底在哪裡呢?爲什麼我歐陽賓沒有混得這麼好呢?爲什麼我歐陽賓混到現在還依然是個小小的掛職幹部呢?
頓時,有一種緊迫感溢上歐陽賓的心頭,他覺得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一定要採取實實在在的行動纔是啊!那是是靠上去,緊緊地靠上去,攀交好厲中河!
想到這裡,歐陽賓拿出手機來,打開電話薄,找到了厲中河的電話號碼,然後設置成重點聯繫人!同時,他還要採取下一步的行動,暗中爲厲中河做點什麼事……
卻說厲中河和傅誠然、張一笑坐車離開周家漁村之後,徑直來到了張一笑的宿舍裡。
“誠然,跟我一起回龍原吧,發改委的工作,需要咱們哥倆一道去闖闖啊!”厲中河拍着傅誠然的肩膀道。
經過這一年多來的歷練,傅誠然顯然比剛剛掛職的時候成熟了許多,他上下打量着厲中河,道:“中河啊,我實在是想過幾天安穩日子啊,沒想到你硬要拉着我去什麼龍原,哎,到了龍原之後,貌似就沒有這麼安穩的了啊!”
對於傅誠然這個幹兄弟,厲中河似乎沒有必要客套什麼,直截了當地道:“我說誠然,你丫的難道就不能有點正心?一輩子天天在吃喝玩樂中度過?你不要忘記,你現在還是清河鎮辦公室的掛職幹部啊!自打我離開清河鎮之後,你就沒有挪過屁股!哎,你真讓我失望啊!”
“你憑什麼說我沒個正心?中河,你小子說話得負佔責任!”傅誠然道。
說着,傅誠然拿出香菸來,大大地抽了一口,道:“中河,你不要以爲我這段時間在清河鎮閒得沒事,我實話告訴你吧,我秘密調查了一件事,保證讓你感興趣!”
“什麼事!”厲中河輕描淡寫地看着傅誠然,似乎不相信傅誠然會說出什麼讓自己感興趣的事來。
傅誠然嘿嘿一笑,道:“中河,據我掌握的消息,那韋國標想把他家的祖墳遷到清河鎮!”
“啊——”厲中河的眼睛裡登時放射着不可思議的光澤:“你,你說的是真的?”
“中河,你還記得盛雲凡這個人麼?”傅誠然問。
“盛雲凡?”厲中河一怔,隨即,他想起來了,道:“盛雲凡是紅光集團鍊鐵廠的廠長啊,他是韋國標的表弟!難道他……”
傅誠然點點頭,道:“你猜得沒錯,盛雲凡從清河鎮買了三十畝地!想爲韋國標建造一個秘密的祖墳!清河鎮東南角,有一座山,名叫雨山,與韋國標家祖墳所在的雨山,在名稱上完全一樣,同樣是東西走向,而且,清河鎮的雨山,比龍原市的雨山,風水更好,景色更美……”
“誠然,你說的這個事兒,到底是不是真的?確切麼?”厲中河打斷了傅誠然的話問。
“千真萬確!”傅誠然道:“不然的話,我在清河鎮滯留這麼長時間,你以爲是天天吃喝玩樂的麼?”
“哇哈哈哈……”厲中河放聲大笑了起來:“傅誠然啊傅誠然,你小子看不出來啊,竟然出奇不意地給我玩了這麼一招,你不早點告訴我啊!”
傅誠然笑道:“中河,你一定不知道吧,我他馬這兩天給他們的新祖墳拍了不少的照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