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開車載着餘昔從高速繳費路口出來,一路往省政府大院開去。進入江州市區車流就多了起來,車子提不起來速度,只能放慢車速緩慢行駛。
“這些紈絝子弟,真是不學無術,按理說既然家庭出身這麼好,應該是非常有修養,特別通情達理,爲人處世低調纔對,怎麼這些傢伙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是幹部子弟。看他們的德行,父母估計也好不到哪裡去,平時不知道怎麼額教育他們的。這種貨色,早晚都要坑爹,等到父母被抓進去,就明白自己其實什麼都不是了。”秦風說道。
幹部子弟往往分爲兩類,像唐亮、餘昔和年舒顏他們,家教都比較好,做人做事都十分低調,而且特別不願意躲在父母的庇護下混日子,早早就自己獨立了;而像劉湘的兒子這種傢伙,父母爲人處世估計就很有問題,從小沒給他們傳遞什麼正確的引導,依仗權勢反而有一種小人得志的德行,像是一羣暴發戶,特別招人反感。
原本社會上很多人心理不平衡,仇官仇富,這些傢伙再火上澆油,更容易招來非議,讓老百姓對官員更加沒有好感。應該說,大部分高幹子弟家教都不錯,爲人行事都很低調謙遜,但是擋不住個別害羣之馬禍害,像那個喊出“我爸是李剛”的傢伙,簡直蠢到不可救藥,他爹完全是被他給坑死的。
餘昔沒好氣地反駁道:“我看是你心理不平衡吧,你自己是個官員,居然也仇官仇富。這兩個小子只是個別害羣之馬,我們這個圈子裡的人都不跟他們玩的。平時他們都是跟一羣爛人,還有暴發戶攪合在一起,那些人有求於他們的父母,所以把他們捧得很高。”
“咦,我發現你不跟我擡槓就不舒服是吧?什麼叫我也仇官仇富了,這兩小子難道不該揍嗎?”秦風有點火了,餘昔這一路上跟他擡槓成了習慣了,說什麼都要唱反調。
餘昔撇撇嘴,說道:“該揍也輪不到你管教,他們這種人早晚要吃大虧。知道嗎,你現在身上戾氣很重,動不動就使用暴力,這樣看起來暫時解決問題了,可是很容易給自己結下仇人,樹立對立面,你也該反省一下。去了南華,你真要收斂點,凡事多動腦子,能不使用武力就不使用武力,否則你做什麼事都會困難重重。”
“多謝指教了,我心領了。我是個武夫,沒腦子可用,只能出蠻力了。”秦風被餘昔訓得十分不爽,感覺她就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剛纔別人擋道的時候她怎麼不出面解決問題呢,現在倒說起風涼話來了。
餘昔翻了個白眼,瞪了秦風一眼,沒有再說什麼,聽出來秦風的不悅,已經到了暴發的臨界點,再繼續招惹他,這混蛋說不定就掉頭回去了。
車子開到省政府大院門口,餘昔搖下車窗,跟門口守門的武警打了個招呼。武警看到是餘昔,知道她是餘副省長的千金,沒有阻攔,直接放行,秦風開着車進入省政府大院,來到了餘昔家門口。
停好車,秦風將秦明月託付他交給孫柔的小匣子讓餘昔抱在懷裡,自己從後備箱裡拎出事先準備好的四樣禮品,拎在手裡跟在餘昔身後進了家門。
今天是週末,餘震南和江萍都在家。事先餘昔給家裡人打了電話,告訴他們秦風要登門提親,以便餘震南和江萍早早做好準備,在家裡等待,順便把餘禾跟戚薇也叫了回來。
餘震南和江萍不喜歡秦風,但是再不喜歡女兒要嫁給對方,心裡一千個不樂意也攔不住,只能悉聽尊便。今天他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趁機要刁難秦風一下,如果能讓秦風知難而退,那就再好不過了。如果秦風忍了下來,他們也只能違心同意兩人的婚事了。
秦風和餘昔進門口,並肩走進小樓的大廳,一名工作人員趕緊上前,從秦風手裡接過禮物放在桌上,熱情招呼着給秦風和餘昔泡茶。
餘震南坐在客廳裡翻看報紙,江萍不見人影,餘禾和戚薇還沒來,偌大的客廳裡只有餘震南一個人坐在那裡,看到秦風和餘昔進來,擡起眼皮瞅了秦風一眼,微微點頭道:“來啦,請坐吧。”
“爸,我不是給你們打過電話說今天跟秦風一起來的嗎,我媽和我哥嫂呢,還有我奶奶呢,他們怎麼不見人。”餘昔將那個小匣子放在茶几上,對家裡人如此怠慢十分不滿,這是什麼意思,你們對秦風再不滿意,多少也要給我一點面子,姿態這麼傲慢,做給誰看呢。
餘震南道:“知道你今天回來,你媽和楊嫂買菜去了,準備下午的晚飯。你哥跟你嫂子一會過來。你奶奶去參加中醫協會一個活動。你們先坐吧,過一會等他們都回來了開飯。”
“你們都挺忙的啊,看來我的終身大事你們壓根沒放在心上。”餘昔心裡冒火,家裡人實在太不給自己長精神了。
餘震南放下報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後擡起眼皮掃了秦風一眼,問道:“秦風,你今天來的目的是什麼?”
“餘叔,我今天是特意登門提親的。我和餘昔年齡都不小了,也相處了這麼幾年,覺得應該組建自己的家庭了。我們打算先把結婚證領了,然後春節期間在秦家莊和江州正式舉辦婚禮。婚姻大事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我今天專門來提親了,希望您能同意餘昔嫁給我,我會一輩子對她負責的。”秦風很認真地說道。
餘震南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說道:“婚姻大事當然必須父母同意,只是你馬上就要調到南華去了,結婚就兩地分居,以後你們必然是聚少離多,這個問題你考慮過沒有?”
“這個我們當然考慮過,工作調動已成定局,這我也沒辦法。既然我下定決心娶餘昔,那自然會考慮她的感受,雖然我們兩地分居,不過現在交通這麼發達,我們每個月可以聚一次,要麼她飛去南華小住,要麼我飛回江州來探望她。困難是有,但是可以克服嘛。”秦風說道,兩地分居確實是個難題,想起來都有些頭疼。
餘震南淡淡地笑了笑,說道:“我問你,如果我不同意餘昔嫁給你,你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