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家老爺子嘆着氣,在自己家的宅院裡坐立不安!
年輕一代的鬥爭已經有些失控跡象,不過對於自己的孫子吳行之,他還是充滿信心的,即使無法扳倒蕭家三傑,應該至少自保沒有問題,蕭家老頭找不到證據也奈何不了他。
正想着心事,突然電話響了,他的手不小心一抖,手裡的茶碗突然就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來電地是周運良,他藉口上洗手間纔打了這個電話。
周運良徑直道:“吳老,我覺得我們做事情還是要有一點底線的比較好,您說是不是?我們紀委犧牲了好幾名同志,這樣子的案子你說怎麼辦?“
老爺子眉頭皺了下,因爲他一下子就聽明白了,周運良生氣了!
他得判斷並沒有錯,此時此刻周運良的確生氣了,他已經大概知道了情況,之前礙於老爺子面子一直在幫吳行之阻止林婉婷。
但是周運良後來越想越有點不對勁,內心深處還是對吳行之產生了極大的不滿,官場上鬥爭可以,怎麼可以觸及底線?這是要惹衆怒的!這種行爲簡直就是孤注一擲。
更重要的是,前幾分鐘省委常委,省委組織部長歐陽興華突然打了個電話給他,語氣很是不滿的質問他在北陽怎麼回事!電話裡還很不滿的號稱影響到了他的組織工作。
雖然身爲組織部長,歐陽興華當然是管不着他紀委的事情,但是他畢竟是掌管全省人事的一把手。這權利相當大,真把他惹毛了紀委工作也會變得很難展開。
更何況周雲良在常委排名上還落後歐陽部長一位,面對質疑雖然有些莫名,但是也破感到一絲壓力,因此一下子就加劇了對吳家的強烈不滿。
吳家老爺子也他知道自己理虧而且確實也沒有時間了,只來得及說一句道:“周書記你要立場堅定,這一次我們吳家欠你一個大人情。”
吳老畢竟是元勳。人家話都說道這個地步,周運良雖然不願意,但是最終還是勉強答應下來。隨後補充一句道:“吳老,有句話我不得不說在前頭,我可以答應你暫時不讓省紀委不出動。但是我可是聽到了一點風聲,北陽的爆炸案已經驚動了省公安廳,我也就明說了,公安那條線的行動可遠遠不在我控制範圍!”
吳家老爺子聽完後突然想到了什麼,隨後臉色劇變!
北陽市副市長兼公安局局長張鴻濤此刻正焦慮的坐在辦公室裡,他最初當然是爲那個炸死了省紀委工作人員的驚天爆炸案頭疼着呢。
隨後更加讓他有些心驚膽戰的是,他從手下那裡剛剛得知,聚義堂今天活動非常不正常,滿城都在找人,甚至龍首本人都帶着一個小姑娘。行蹤很詭異。
至於爲什麼龍首會和一個小姑娘廝混在一起,他已經沒有時間和精力去考慮了,他根據聚義堂的行動,隱隱猜到很有可能他們也是查那起爆炸案的線索。
他原本也是想出動所有警力,全力以赴調查的。因爲理智告訴她,如果這起大案被聚義堂搶先了那就好玩了……
奈何就在他立刻要下命令全體出動時候,突然就接到省廳一個電話,一看號碼他不得不恭敬的接起來說了句鄭廳長好。
電話那頭省公安廳廳長鄭成功用不容置疑的聲音表示此案爲重大案件,省廳已經成立了督辦小組,來接手此案。讓他安排好警力等待省廳同志下來然後積極配合。
張鴻濤忍不住就要罵娘了,一方面等你們大老遠的從漢江趕到北陽,黃花菜都涼了,那楊漢九成九得落在劉寶家手裡啊!另一方面鄭廳長這麼幹不就是擺明了讓他靠邊站?!這個案子裡再也插不上手了?!
不過幾分鐘後張鴻濤就冷靜下來了,雖然他個人對整個案件還有點雲裡霧裡的,但是此刻突然也有了一絲明悟,這明顯是上面有人在鬥法啊!
隨後他立刻決定,神仙打架這種事情,他還是不參與的好!
這時候張鴻濤的電話響了,來電的是一個他很熟悉的人,他嘆了口氣接起來道:“喂……恩,不是不我出動,省廳已經成立了督辦小組,要我待命配合,我有什麼辦法?!……劉寶家?我TMD哪知道他今天上竄下跳的在幹什麼!”
北陽市郊區一個廢棄的廠房門口,劉寶家冷冷的站在那裡問着一個手下道:“人就在裡面?”
離他最近的一個黑衣人道:“是,小猴子一直盯着門口,他進去就沒有出來過,不過好像他身邊也有幾個人……”他頓了頓有些遲疑的樣子。
劉寶家狠狠瞪了他一眼道:“說!”
那黑衣人這才道:“小猴子說他身邊還帶着好些個,看上去像從北省流竄過來的那羣亡命之徒!也許手裡還有槍也沒準……”
劉寶家臉色不變,幾秒鐘後,只聽道‘撕’的一聲,他已經拔出了那把砍刀!
那聲音讓丁芙嚇得渾身一哆嗦,她顫抖着看着劉寶家,結結巴巴道:“劉……劉大哥……咱們……其實可以……報警……的說!”
劉寶家理都不理他,只是用異常威嚴的眼神環顧了四周,他帶來的那幫人毫不猶豫紛紛拔出了砍刀!
隨後在丁芙驚駭絕倫的目光裡,劉寶家高高舉起手裡的刀,怒吼一聲道:“爲了大小姐!”帶頭第一個就衝進了那廢棄倉庫!
黑暗中,那個人掛掉了張鴻濤電話後,自言自語道:“張鴻濤也退縮了嗎?到底什麼人在省城居然有如此大的影響力?居然說動了省廳直接插手……”
他沉默了很久打了個電話給吳行之,開口就道:“省裡面是不是有問題?”
吳行之一愣,隨後立刻明白過來了道:“怎麼?你那邊有壓力下來了?”
電話那頭很直接道:“第一,據最新消息,那個紀委的工作人員依然和劉寶家在一起,第二,我們北陽副市長兼公安局局長張鴻濤不接我電話!這一進一出的,我可醜話說前頭,很有可能楊漢就要被劉寶家先找到了,劉寶傢什麼人我是清楚的,我唯一可以告訴你的是楊漢落他手上,那是有什麼說什麼了……”
吳行之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難看,忍不住喃喃道:“怎麼回事……”
電話那頭遲疑了下,也罕見的帶着一絲不安道:“是不是有人在省委活動了?”
一剎那,吳行之突然臉色有就發白了,第一次帶着一絲不安的聲音,驚呼一聲道:“糟了,忘記那個傢伙了!”
秦羽墨緊張得看着他,冷不住問道:“行之,怎麼了?你一下子臉色這麼難看!”
吳行之勉強抽動了下嘴角,並沒有告訴她,此刻他唯一的念頭就是某個人的外號,唯一的感受就是一股令他感到窒息的壓力正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