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白沙身邊的那個黑夾克,再也受不了了,他站起來,喘着粗氣道:“白主任,我出去看看……”
白沙也是久經沙場了,多次帶隊伏擊極其危險的毒販,他也覺得很是不妥,但是又說不出哪裡不對,正猶豫間那個黑夾克就衝了出去。
然後,一分鐘,兩分鐘,十分鐘過去了,黑夾克出去後就再也沒有任何聲息。
白沙‘咕嚕’一聲嚥了口口水,隨後一咬牙,經驗豐富的他立刻明白今天遇到強敵了,他當機立斷決定撤退,身後就是一道安全門,只要打開門就可以直接通過消防樓梯返回酒樓。
然而他剛剛起身,就聽到背後傳來一個充滿了揶揄得女子聲音道:“這不是公安部的白局長?不知道您在這裡辦什麼大案呢?”
白沙慢慢的轉過身,就看到站在身後的,正是他的伏擊對象,此刻正笑意盈盈看着自己的劉思遠和樑小蝶。
他惡狠狠瞪着兩人,一言不發,隨後劉思遠晃了晃手裡的東西,是三個藍牙耳機和一個對講機,正是他帶來的四個人身上的東西。
劉思遠淡淡道:“白局長是吧?幸會,我們也算是初次見面了,正好聽小蝶說你是公安部的?恩,我這裡有個案件要報,剛纔有個四人團伙埋伏在這裡,企圖對我們襲擊我們,而且我還聽到他們說男的要毆打致殘,我懷疑是行兇報復,請白局長替我主持正義。”
白沙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和沙啞道:“人呢?”他很清楚。自己帶來的四個人身手有多強,都是退役的特警!都是面對普通人,可以以一敵十的猛將!
他到現在都不敢相信那個四個人居然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劉思遠聳聳肩道:“哦,出於正當自衛,我做了一點點必要的反擊,現在他們四個都躺那裡了,麻煩白局長找人把這四個疑犯給拖走。”
白沙嘴角抽動了幾下,默默地點點頭。
樑小蝶冷笑着補充道:“白局長,何時能給我們一個答覆?告訴我們處理結果?”
白沙看了他們一眼,一咬牙道:“儘快!”
樑小蝶笑了。隨後掏出手機,按了下,道:“錄音到此爲止。”隨後她笑盈盈道:“白局長,你們之前把這裡的攝像頭都破壞了吧……”
白沙臉色刷白,他也是聰明人,瞬間猜到了他們要幹什麼,隨後就見樑小蝶冷冷道:“不是要毆打致殘嗎?恩,你最好拿樣東西咬住,否則叫起來很難聽得……”
半小時後。公安在車庫一角發現白沙的時候,他全身都是冷汗。顫抖着靠着一部車子坐在地上,雙腿無力的耷拉着,那個警察很有經驗,看了一眼就知道怎麼回事,他滿臉嚴肅,低聲對同伴道:“白局長兩膝粉碎性骨折,立刻叫救護車!不及時搶救弄不好終身殘疾!”
隨後他俯下身道:“白局長,救護車馬上到,能否麻煩你告訴我是誰對您行兇?”
白沙看着他。面無表情一字一句的道:“我自己不小心摔傷的……”
那警察表情抽搐了下,繼續問道:“那麼,外面那個四個被打成殘廢的又是什麼人?”
白沙搖搖頭,冷冷道:“我一個都不認識!”
深夜裡,關遠山坐在病牀旁邊,一言不發的看着臉色蒼白的白沙。
良久,白沙才用沙啞的聲音道:“首長怎麼說?”
關遠山冷冷道:“什麼都沒有說。讓我來看看你。”
白沙低着頭,苦澀的道:“知道了,首長對我很失望。”
關遠山毫不猶豫道:“我也是,你私自帶着四個退役武警去伏擊劉思遠。如果劉思遠非要鬧大,讓蕭家老爺子去那些退休老領導那裡訴訴苦,恐怕就連首長都保不住你,更可悲的是,劉思遠毫髮無傷的,你自己倒是搞成這樣……”
白沙深吸了口氣道:“沒有想到粱小蝶是個頂級高手,我那四個手下都是多年特警經歷,手底下都是有真功夫的,面對她,居然不是一合之將,這實力即使到了部隊裡都是最頂尖的了……”
關遠山站起身來,沒有好氣道:“白沙,最後一次警告你,如果你下回再這樣拳頭比腦袋動的快的,恐怕你的仕途也就到此爲止了!”
說完他轉身就走!
劉思遠回到家裡,大概情況向蕭雨涵也說明了下,蕭大小姐的反應完全在預料之中,那就是四個字:勃然大怒!
她一拍桌子憤慨道:“白沙那種人渣,直接打死算了,留在世上也是浪費糧食!”
晚上,劉思遠和老婆通電話後,後者反應則截然相反。
方心怡苦笑着道:“思遠,這麼一來,你可就真沒有回頭路了額,原本還高層還可以說是你和原書君兩個人之間的問題,現在你算是徹底把他們團系人馬得罪死了……”
劉思遠沉默了會道:“心怡,我不主動來事,但是他們真要挑釁我也不怕,團系如何,我看也就是個關遠山人品還行。”
方心怡輕輕的嗯了聲道:“思遠,最近要注意汾流縣。”
劉思遠苦笑一聲道:“既然他們挑釁在先,我也不怕他們……”
方心怡呵呵一笑道:“對了,說起團系力量,那個原書君這次慘了,聽說他從美國回來後被他們國資委的金主任罵了整整三天,導致他在國資委名聲掃地,一夜間從青年才俊淪落成爲了一個笑柄,思嘉姐真是可以的……”
劉思遠冷笑一聲道:“我和思嘉姐說過,我和他還沒有完呢!”
方心怡聞言,甜甜一笑道:“我知道。無論如何,真正的思嘉姐姐回來啦!”
陝北省,中原市,汾瀏縣。
新任副縣長樑世平當天下午考察了一番汾瀏縣的經濟開發區,他心裡面對這個開發區的評價只有四個字:不堪入目!
雖然三平一整已經完成,但是一眼過去,整個開發區都是一大塊荒地,零零星星的有幾家所謂電子廠和化工廠,技術含量很低,工廠規模也就是一兩百人。對見慣了大世面的樑世平來說,簡直可以推倒重來了。
好在他還有些理智,雖然內心極度不屑,表面上還是對管委會主任石俊說了幾句好話,道:“石主任,我們經濟開發區肩負着整個汾瀏縣經濟發展的龍頭作用,任重而道遠啊。”
石俊連忙恭敬道:“樑縣長所言甚是,我相信您來了之後,我們開發區在您帶領下。一定會更上一層樓……”
樑世平嘿嘿一笑道:“一層樓怎麼夠!老石,相信我。跟着我幹下去,保管讓經濟開發區來個天翻地覆的變化。”
聽着比自己小了十幾歲的樑世平管自己叫‘老石’,石俊心裡說不出的不舒服,他能坐到管委會主任這個位置,在縣委裡也是有人的,縣委書記郝日升正是他的岳父!
但是這個岳父可見不得光,因爲他的老婆林靜其實是郝日升在外面的小三所生,無法登堂入室,好在郝日升平時對他這個庶出的女兒也是萬千寵愛集一身。因此對於她的老公石俊也是不遺餘力地提拔到了這個關鍵崗位,算是對林靜無法完全享受到父愛的一種回報。
當然這層關係還是比較隱秘的,一般人都不知道,石俊本人當然是知情的。
他爲人也是知道進退的,雖然心裡不舒服,表面上還是對這個年輕的副縣長恭恭敬敬的道:“樑縣長,您能來我們汾瀏縣工作。是我們汾瀏縣的幸運啊。”
這番話讓樑世平聽着非常受用,他得意洋洋的哈哈大笑,對石俊倒是很滿意。
這時候一個上菜的服務員過來,替樑世平換下茶水。樑世平突然注意到,這個服務員胸前兩塊似乎‘異於常人’,無比的豐滿,而且在倒水的時候,也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的,那左側的那團在他手臂上蹭了幾下……
一下子就讓樑世平心癢癢的。
同樣在汾瀏縣城,汾瀏縣委常委,宣傳本部部長吳進正和兄長吳迪通着電話,他陰笑着道:“樑世平這人有一個很大的弱點,兩個字:好色!尤其喜歡胸大的……”
“嗯……所以對付他很容易,我打算用一個美人計……”
“嘿嘿,找個騷點的女人還不容易?不就是一點錢的問題,你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第二天晚上,汾陽縣城裡,樑世平住的常委別墅的一樓客廳裡,對面坐着開發區管委會主任石俊,另外有一個圓臉,臉蛋長得很可愛但是胸前卻波濤洶涌的小姑娘正坐在石俊旁邊,正是那天晚上的那個服務員!
人是石俊替他找來的,那天樑世平考慮到自身形象,只是稍微多看了幾眼那個服務員,但是石俊也是個老手了,他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幕,於是僅僅第二天晚上,他就帶着這個服務員敲開了樑世平的房門。
石俊嘿嘿笑道:“樑縣長,這位姑娘叫小芹,那天我們晚餐時候,正好看到了樑縣長的風采,小姑娘非常的仰慕,呵呵,仰慕啊。”
見樑世平面無表情的樣子,他也不氣餒,繼續諂媚的笑道:“後來我就一琢磨,好像樑縣長在我們汾瀏縣還沒有一個生活秘書,哎,樑縣長孤身一人從京城到了我們這裡爲我們縣的經濟建設奉獻光和熱,我們汾瀏縣全體同志都心存感激啊,所以一定要把樑縣長的後勤工作搞好,讓樑縣長可以後顧無憂,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
他頓了頓,壓低聲音道:“所以我一合計,要不就讓小芹給您做生活秘書吧,您看能不能給她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