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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點,駱志遠獨自一人離開了鎮裡,開車回市裡。
高欣慶走出辦公室,站在走廊上,凝望着駱志遠開車離去,柳眉輕皺。唐根水也出來,站在她身後輕輕道:“高鎮長,你說駱書記做出什麼決定?”
高欣慶搖搖頭,“不清楚。根水同志,此事還是到此爲止吧,不管駱書記做出了什麼決定,我們都只能服從組織決定了。”
高欣慶仔細想了一個晚上,還是覺得自己的態度過激了。這個項目貌似是駱志遠引進來的,其實卻由不得他做主。市裡領導對此高度重視,這個項目的建設已成定局,不可逆轉。縱然駱志遠提出異議,市裡也不會聽。
既然如此,又何必讓駱志遠左右爲難呢?
高欣慶心裡有點後悔。如果自己的堅持讓駱志遠處在了一種困境中,她又將不能原諒自己。
唐根水點點頭:“是啊,高鎮長,這不是我們能左右的,我們該說的也說了,該做的也做了,接下來,還是個人服從組織吧。”
高欣慶幽幽一嘆,轉身回了辦公室。她還沒有進門,就聽到了趙寒跟唐根水的對話。
“趙主任,駱書記出門辦事去了?”
“唐鎮長,駱書記讓我寫了一個報告,提出了這個項目的高污染風險,他帶着報告去市裡找李市長彙報工作去了。”
“啊?是這樣啊!”
“嗯,唐鎮長,駱書記走之前跟我說,要我轉告您和高鎮長,他會盡力向市領導爭取放棄這個項目,如果實在無法放棄,那就拒絕這個項目建在鵬程鎮。駱書記說,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了。”趙寒輕輕說着,望向唐根水的目光有些複雜。
唐根水嘴角輕抽,尷尬地擺了擺手,默然轉身離開。
高欣慶聞言,心裡更加懊悔不堪,鬱悶地走進辦公室關緊門,心裡凌亂如麻。
駱志遠開車進了市區,先去醫院準備給楊柳鍼灸。
楊柳已經在母親蔡琴的安排下住進了市人民醫院,醫院爲楊柳做過全面檢查後,發現楊柳已經徹底擺脫了植物人的無意識狀態,震動不已。這是最近幾年來醫院最大的一樁事了,醫院上下奔走相告,慨嘆奇蹟的誕生。
當然,沒有人知道是駱志遠妙手回春,而絕大多數的人都將之歸功於母愛的無上能量。
本地媒體得到消息,有不少記者都趕來醫院採訪。楊柳的原單位市電視臺也派出了記者過來,但統統被蔡琴擋駕拒絕。
駱志遠提着一個花籃,僞裝成探視病人的家屬走進病區,在楊柳的病房外面被一個年輕嫵媚的小hu士攔住。
“你找誰?這裡的病號不允許探視。”hu士淡淡道。
駱志遠笑了笑:“我是病人的朋友,麻煩你轉告一下,我姓駱,病人家屬一定會同意讓我進去的。”
在駱志遠說自己姓駱之前,hu士並沒有仔細看駱志遠,但聽到這話後下意識地掃了駱志遠的面孔一眼,當即驚訝道:“您是不是康橋集團的駱總?”
駱志遠一怔,心說她怎麼認識自己?他打量着眼前清秀的女hu士,輕笑一聲,卻沒有回答她的話。
女hu士的俏臉浮起兩團紅暈來,她有些興奮地望着駱志遠那張英挺儒雅的面孔,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駱志遠並不知情,其實她就是康橋集團副總馮國樑的妹妹馮蘭。馮蘭剛從衛校畢業分配在醫院工作,在此之前,她經常去康橋集團找哥哥,見過駱志遠幾次,對於自家兄長的老闆、安北市裡數一數二的年輕俊彥,她的印象深刻。
見馮蘭擋住自己的去路不吭一聲,駱志遠苦笑了一聲:“hu士小姐,我能不能進去啊?”
馮蘭臉一紅:“駱總,您稍等,我去問問病人的母親同意不同意。”
儘管是意外yu上自己哥哥的大老闆,但馮蘭還是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
她進了病房去徵求蔡琴的意見,不成想,蔡琴喜出望外竟然親自出門來迎接。望着駱志遠跟蔡琴一起並肩走進病房,馮蘭看得有些愣神。
另外一個hu士康曉惠湊過來笑道:“蘭蘭,咋了?這位是誰啊,挺帥的,很有派頭,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馮蘭嘻嘻一笑:“當然。康曉惠,你真是好眼力,這位可是大人物,鑽石王老五啊。”
康曉惠本來是隨口說了一句,聽馮蘭這麼認真,就好奇地追問道:“到底是誰啊?這麼牛?”
“原先康橋集團的大老闆,現在民興縣鵬程鎮的黨委書記,駱志遠。康曉惠,你騎的電動車,就是人家名下的企業生產的喲。”
康曉惠訝然:“原來是他啊,這麼年輕,嘖嘖,真是想不到。沒錯,鑽石王老五啊,聽說他還未婚——蘭蘭,你怎麼認識他的?難道你小妮子動了春心了?”
馮蘭俏臉緋紅,掐了康曉惠一把:“康曉惠,你別瞎扯,亂說話。人家是什麼人啊,怎麼能看上我。我哥是康橋集團的副總呢,我認識他。”
康曉惠哦了一聲,“他來看楊柳?”
“嗯。”
“楊柳母親不是拒絕任何人探視嘛,連自家的親戚都不讓進,怎麼就讓這位進去了,八成啊,這位跟楊柳的關係不一般,說不定是楊柳的男朋友喲。楊柳出車禍之前,可是市裡有名的大美人!”
馮蘭眼睛眨了眨:“或許是吧,有可能!”
其實兩女不過是一番閒扯,但不成想,這話不知怎麼地就傳了出去,先是在醫院傳開,隨後又傳到了楊柳的原單位市電視臺,最後竟然不脛而走,生生炮製出一場關於駱志遠和楊柳的緋聞來——當然,緋聞之所以傳播這麼快,與楊柳從植物人狀態奇蹟般漸漸恢復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
駱志遠在醫院停留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給楊柳鍼灸完之後,又囑咐了蔡琴幾句,就匆匆離開了。
他經過hu士臺的時候,向馮蘭禮貌性地點頭微笑。
馮蘭趕緊起身來笑着打招呼:“駱總,我叫馮蘭,我哥是馮國樑。”
如果馮蘭不說這句話,駱志遠也就跟她擦肩而過了。
“哦?你是老馮的妹妹啊?真是想不到,你在醫院工作吶。”駱志遠有點意外,再次深深打量着馮蘭。
馮蘭有點不好意思:“嗯,駱總,我衛校畢業分配在醫院工作。”
“挺好的,你好。”馮國樑是康橋集團的重要高管,駱志遠也不得不給他幾分面子,聽說是馮國樑的面子,他就主動伸手去跟馮蘭握手,簡單寒暄了幾句。
駱志遠離開醫院,就開車向市政府駛去。
他萬萬沒料到的是,自己如此隱蔽地來醫院爲楊柳鍼灸走了一趟,卻引出一番無聊的緋聞來。等他從市政府回到鎮裡,這個小道消息已經傳播到了鵬程鎮——而之所以這麼快,也是因爲偶然。
鵬程鎮一個普通幹部的妹妹在市電視臺工作,她從同事口中聽說了這事,因爲涉及駱志遠,就一個電話打給了在鵬程鎮工作的哥哥,神神秘秘地說“你們駱書記是我們臺美女主持人楊柳的男朋友”云云。
趙寒和王倩聽說這個,突然想起那天駱志遠去電視臺打聽楊柳的事兒,就半信半疑。
駱志遠剛離開醫院,史可仁就來了。他是楊柳的繼父,hu士當然不會攔他。
他進了醫院,見蔡琴正在給依舊在昏睡不醒的楊柳擦拭臉龐,就暗暗鬆了一口氣。這兩天他寢食難安,生怕楊柳清醒過來指控自己,心裡也不知道暗暗打了多少陰狠毒辣的主意,只是楊柳在醫院又有蔡琴晝夜守着,他難以下手。
“老蔡,楊柳怎麼樣了?”
蔡琴笑着回答:“老史,真是謝天謝地,上天開眼啊,讓咱們遇上鵬程鎮的駱記跟楊柳鍼灸了幾次,大有效果,剛纔醫生說了,照這樣下去,只要堅持每天讓駱書記來給楊柳鍼灸一次,可能用不了多久楊柳就會徹底康復了。”
“其實她現在每天都有一陣意識清醒的時候,只是很短暫。醫生說如果治療得當,可能用不了一年,楊柳就病癒了。”
“老史,你去好好謝謝駱書記,多虧了人家啊!”
蔡琴的情緒非常激動,也有點興奮。眼看着女兒即將恢復,作爲母親,她心裡焉能不歡喜呢。
史可仁哦了一聲:“我去找醫生談談。至於駱志遠——我會好好感謝他的,你放心就是!”
史可仁說着,眼眸中掠過一絲陰毒和堅決。
蔡琴沒有注意史可仁情緒的微妙變化,她也不知道自己同牀共枕了這麼多年的男人,其實是一個人面獸心的畜生,心狠手辣。
這就是所謂的人心隔肚皮,難測如海啊。
史可仁轉身出了病房,去找主治醫生。他必須要確定一些事,然後才能決定一些事。總而言之,對於史可仁來說,現在已經到了某種生死存亡的時刻——一旦讓楊柳指控他昔日企圖強jiān她,縱然因爲時日太久缺乏證據,構不成實質性的威脅,但也足以讓他身敗名裂,毀了他的仕途。
這個時候,史可仁還不知道,他對楊柳下毒手的事兒已經敗露。
《》是作者“格魚”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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