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志遠又跟唐曉嵐閒扯了一會,就掛了電話。
這個時候,已經是接近深夜了。
三月末的星城,氣溫還是有些低,尤其是一早一晚。
駱志遠打開酒店房間的窗戶,透了透氣,感覺有些涼意,就關上了窗戶。但他依舊站在窗前,凝視着視野所及的星羅棋佈的城市夜景。
這座西北中等城市遠沒有內地城市那麼繁華,夜生活更是蕭索,此時,街面上其實已經冷冷清清車流人流稀少了。
叮咚!
門鈴響了。
駱志遠走過去開了門,見是張美玲和娟娟,嘴角就忍不住再次掠起一絲玩味的笑容:這倆小娘皮主動送上門來,意欲何爲?
娟娟其實有些不情不願。
她心裡把駱志遠當成了那種好色的紈絝子弟,而且看這架勢,還不是一般的紈絝子弟,京城豪門的公子哥兒。但她對張美玲言聽計從,張美玲要來,她也只好陪着。
張美玲媚笑着:“駱董事長,不請我們姐倆進去坐坐?”
駱志遠一臉的“義正詞嚴”:“張總,夜深人靜,我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個房間,不太合適吧?”
張美玲嘴角不經意一抽,卻還是媚笑着:“駱董事長,你一老爺們,難道還怕我們姐倆吃了你不成?“
駱志遠哈哈大笑:“這話應該我問張總,兩位小姐如花似玉,這大晚上的跑我房間裡來,難道就不怕我真是吃人不眨眼的大灰狼嗎?請進,請進!”
娟娟忍不住嘀咕了一聲:“我看不是大灰狼,而是大**!”
張美玲帶着娟娟走進房間,駱志遠將門關上,笑着陪着兩女在沙發上坐下,攤了攤手道:“好了,兩位小姐找我何事?”
娟娟垂下頭去。
張美玲媚態畢露,雙眸流轉望着駱志遠:“我們姐倆今晚來就是兌現承諾來了,你願意咋樣就咋樣,我張美玲雖然是女人,但也說話算話,我說過可以陪你一晚,那就是板上釘釘,不會反悔!”
說着,張美玲就脫了外套,露出裡面的乳白色低胸線衣,脹鼓鼓的胸脯兒微微起伏,足以看得出她內心深處某
種情緒和情懷的躁動。
得知了駱志遠的真實身份,張美玲心裡就拿定了主意。藉着今天跟駱志遠的一個“曖昧開端”作爲引子,無論如何也要把駱志遠拿下,搭上京城豪門這條線。
她就不信了,這世界上還有不偷腥的男人,她自問姿色不俗,媚骨天成,再加上青澀清純的娟娟,她就不怕駱志遠不動心。
駱志遠笑了:“張總,我前面跟你們就是開個玩笑,你何必當真。”
張美玲撇了撇嘴,主動貼了過去:“你佔盡了我們的便宜,現在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想放手不成?”
張美玲格格嬌笑一聲,一把抓住駱志遠的手來就捂在了自己的一枚豐盈上:“你摸也摸了,裝什麼正人君子喲?姐姐送上門來,你還不吃,傻子不成?”
娟娟明顯沒有經歷過這種陣仗,她看到張美玲如此“放浪形骸”,清秀的臉蛋頓時漲紅起來,趕緊別過臉去,不好意思再看。
駱志遠掙了掙,張美玲的用力抓住他的手。
駱志遠忍不住笑了,也就不再拒絕,順勢把玩着,“我要是吃了你,恐怕代價有點大喲。”
“哎呦,駱董事長家大業大,出身高貴,堂堂的京城太子爺兒,難道還怕小女子訛你不成?”張美玲媚眼如絲,吐氣如蘭,整個豐腴的身子幾乎全部貼在了駱志遠的身上。
駱志遠雖然心境清明,但他畢竟處在血氣方剛的年紀,身體上的反應自然而然。
張美玲的手向下遊走,一把就抓住了早已蓄勢待發的物件。駱志遠忍不住驚呼一聲,暗道這女人真特馬的放得開,如此直來直去,他有些調戲的話倒是沒法再說了。
他不是什麼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但也不是濫情濫性的人。他一把推開張美玲,淡淡笑道:“張總,你要再這樣,我可真就要下手了。”
張美玲到了這個時候,早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她笑的花枝亂顫:“我說親愛的駱董事長,姐姐送上門來不就是要你下手的嘛?你還等什麼?我說你還時不時男人啊?”
駱志遠皺了皺眉,臉上的笑容一斂:“好了,別鬧了,張總,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已經同意跟你們合作,讓你參股乳業公司,你不需要再這樣。”
r/張美玲臉色一變:“你難道嫌棄我們?姐雖然不是什麼聖潔貞女,但也不是人盡可夫的女人。”
張美玲背過身去,有些羞憤地攥緊了雙手。
“姐,我們走吧。”娟娟上前去紅着臉小聲勸道。
娟娟對張美玲不要臉面來向駱志遠投懷送抱,本來就不以爲然,如今見駱志遠竟然拒絕,有些喜出望外,趕緊想要勸張美玲離開。
如果駱志遠真的下手,她也難逃魔掌,真到了那個份上,她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張美玲對她有恩,張美玲讓她如何她就如何,哪怕是付出自己清白的身子,她也在所不惜了。
張美玲輕嘆一聲,嘆息聲裡滿是落寞、失望和無奈。
誠如她所言,她雖然是在場面上混的女人,但也不是放蕩的。只是她今天被駱志遠撩撥得過了,心裡那點念想一直沒有消停下來。再加上她還有點小野心,試圖靠美色拴住駱志遠,從此實現她更大的“人生抱負”。
但終歸是一種癡心妄想啊。
自己不過是一個小地方的女人,人家可是京城的天潢貴胄,中間差得層次太多了。哪怕是自己投懷送抱,人家都嫌棄髒啊。張美玲嘆息着,她也是一個不一般的女人,立即調整了自己的心緒,黑着臉起身來穿上自己的外套,拉着娟娟的手就往外走。
但走了兩步,張美玲突然又停下腳步冷笑道:“姓駱的,娟娟可是清白的大姑娘,被你佔了便宜,你難道就不給個說法嗎?”
娟娟臉色更紅,皺眉道:“姐,要什麼說法啊,我不要的!”
駱志遠臉上的笑容一僵。
其實此時他也有些後悔。
張美玲用“誣陷嫖娼”的下作手段來陷害他,直接觸怒了他,而且,也觸動了駱志遠心底那根隱藏很深的玩世不恭的心絃。所以,纔有了今天在張美玲別墅中赤果果調戲兩女的一幕。
駱志遠聳了聳肩:“張總,必須要承認,今天是有些過了。但是,反過來說,你們玩我、竟然使出栽贓嫖娼的手段,是不是也太過了?”
張美玲一時語塞。
她狠狠地跺了跺腳:“駱
志遠,這事沒完,我給你記在賬上!”
駱志遠笑:“我們打了一個平手,各不相欠了!”
張美玲走出酒店,站在深深的夜幕中,良久不語。
娟娟有些擔心地站在一旁望着她。
片刻後,張美玲轉頭望着娟娟:“妹子,跟着我讓你受委屈了。今天的事,是姐不對,姐不該不要臉,把你也拖進來。”
“姐,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你對我有再生之恩,不要說這個,就是讓我去死,我也不會眨眨眼的。”娟娟的聲音雖然低柔,但卻非常堅定有力。
張美玲一時間情緒激動起來,一把將娟娟抱在懷裡,輕聲道:“娟娟,好妹子,飛宇公司是我們姐倆共同的產業,我的就是你的,姐不會虧了你的。”
“姐,我什麼都不要的。”娟娟搖搖頭。
張美玲輕嘆一聲:“好妹子,姐知道你的心意。姐答應你,從今天開始,我們走正道,不再撈偏門了。”
“姐,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真的對那人動心了?”娟娟認真問道。
張美玲的臉色瞬間變得非常複雜。
嚴格說起來,她不算是什麼安分守己的“良家婦女”,黑吃黑的把戲玩過,空手套白狼的事兒更是常做,還有點貪婪和野望,但說到底,她還是一個有些驕傲的女人,尋常的男人根本不入她的法眼。
張美玲茫然地望向了夜幕深處。
娟娟幽幽地望着她,心裡卻生出了幾分熱切的念頭。從她本心裡說,她是無比的希望張美玲能有一個良好的歸宿,然後結束這種“亂七八糟”的生活,安安分分地嫁人生孩子,過一輩子。
她有的時候真是搞不懂張美玲,一個女人家家,賺那麼多錢有什麼意義?難道就這樣混一輩子孤獨終老?
這些年,覬覦張美玲美色的人也不在少數,可張美玲每天都是逢場作戲混跡在男人爲主的功利場上,根本就不付出真心。就連她身邊的娟娟,都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說的話是真話,有幾分真情含量啊。
“娟娟,人家瞧不起咱們的。”張美玲落寞地苦笑着,“我到這個份上才明白,在人家眼裡,我恐怕比小姐都下賤呢。”
“……姐……”娟娟無語。
儘管她很想安慰張美玲兩句,卻又不知該如何說起。
而事實上,她也明白張美玲說的不是假話。
“走吧,姐,我們回家!”娟娟拉起張美玲冰冷的手來,回頭望着酒店大廈上駱志遠那間隱約還有燈光閃爍的房,眸光中掠過一絲毅然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