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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國華的腦子“嗡”的一下…
這個田存明,如果不是瘋了,就是一定知道些什麼!
“田存明,你作爲一名公安幹警,知道你剛剛說的話有多重要。如果是假的,什麼後果你應該明白。”許國華牢牢的盯着田存明的雙眼,一字一頓的緩緩說道。
田存明嚥了口唾沫,“許隊,回單位吧,我有東西要給你。”
許國華渾身一顫,看着田存明輕輕的點了點頭!
龍康縣公安局二樓,許國華的辦公室內,田存明靜靜的坐在許國華的對面,一口氣把一支菸抽完。隨着最後一口濃煙自他的嘴裡吐出,田存明緩緩開口了。
“許隊長,白雄飛臨走的時候,給我留下了一些東西。這些東西我從來沒有看過,也不知道是什麼。”
許國華皺了皺眉頭,“剛剛你說朱小莊殺了白雄飛,可是爲什麼我聽說白雄飛是吞槍而亡?”
田存明的眼中閃過一道厲色,“許隊,白雄飛和鮑翅樓是有勾結。但是,他絕對不會吞槍自殺!”
“白雄飛是有錯,但是錯不至死。或許你們都不知道,他媳婦兒已經懷了二胎,你覺得他會隨隨便便的扔下這麼一個家,選擇最壞的那條路?”
許國華眯着眼睛,當初白雄飛吞槍的時候,縣裡很多人都在傳言他是爲了保住上面的人。事實也確實如此,因爲白雄飛出事,林虎才能平穩着落,去人大養老了…
儘管如此,許國華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白雄飛只是一個龍康分局的治安大隊大隊長,說句不好聽的話,以他的這個級別,根本就接觸不到鮑翅樓真正的核心!
所以,田存明的這個分析在情理之中。
“你剛剛說白雄飛臨走的時候給你留下了東西,他去哪了?”許國華忽然感覺自己抓到了什麼核心,認真的看着田存明問道。
“白隊把東西給我後,就說去找朱小莊商量一下,看看事情怎麼解決。可是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接着第二天早上,就傳出來了他吞槍自盡的消息…”田存明捂着腦袋痛苦的說道,“許隊,您不知道這一肚子的話在我心裡憋了多久,每天晚上我都是噩夢連連啊!”
許國華默不作聲,等田存明發泄了個差不多後,他才輕聲問道,“存明,你和鮑翅樓又是什麼關係?”
田存明點了點頭,“我就知道您要問這個。其實我和朱家兄弟真的沒有什麼關係,但是因爲以前我和白雄飛走的特別近,所以也常和他一起過去。”
許國華冷笑一聲,“既然常接觸,你就沒有和白雄飛一樣成爲他們的爪牙?”
“許隊,所以說這件事情上我真的還要感謝白雄飛。當初他對我說,我一個人陷進去就夠了。那個時候,我已經能感覺到白雄飛心裡深深的悔意。”
“沒有人甘願去給別人當爪牙,更別說一個公安幹警,去和黑社會的人稱兄道弟!但是,白雄飛也是沒有辦法,許隊您應該也知道,當初白雄飛提治安大隊大隊長的時候,張小東還是龍康縣的縣長。”
“白雄飛能上來,就是張小東親口和馬鐵生打的招呼。鮑翅樓和張小東又是什麼關係,你說白雄飛該怎麼做?”
許國華不屑的哼了一聲,“所以,就爲了這個治安大隊的大隊長,白雄飛就能把自己給徹底的賣了?”
田存明沒說話,一雙眸子掛在滄老的臉龐上,再配上那一半的灰髮,尤顯滄桑…
“你剛剛說朱小莊殺害了白雄飛,就是根據白雄飛最後去見朱小莊推測來的吧?”
田存明點了點頭,“許隊,這還不夠麼?要知道朱小莊那是什麼人,手底下又養着一羣什麼貨色。白雄飛在他們眼裡根本就不是什麼治安大隊的大隊長,說的不好聽,就是一頭可以隨時呼來喚去的狗!”
“不管是朱小莊的馬仔還是誰出事,只要進了局子白雄飛就得去撈人。那次更慘,朱小強被陳局的人扣在了城關鎮派出所,朱小莊就敢讓白雄飛帶着治安大隊去派出所搶人。許隊,我這麼說你能明白白雄飛在朱家兄弟面前的地位和身份麼?”
許國華輕輕點了點頭,上次因爲朱小強和龐蕾的事情,當初他也去了城關鎮派出所。白雄飛帶着治安大隊去城關鎮派出所要人,這一幕是他親眼所見的!
現在許國華終於明白,爲什麼一個堂堂公安局治安大隊的大隊長,能幹出這樣的事情了…
當時的白雄飛,一定早已身不由己。所以,他纔沒有將田存明給拉下水。
現在許國華已經可以基本解除對田存明的懷疑了,如果田存明有問題,白雄飛留下來的東西可能早就到了林虎或者是朱家兄弟的手裡。
“存明,東西現在在哪裡?”
“就在我辦公室的保險櫃裡,當初白雄飛給我的時候我就放了進去。爲了安全起見,我一直沒有把東西拿出來,也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許國華點了點頭,“你現在去把東西拿出來交給我。”
田存明的眼中閃過一道猶豫的神色,白雄飛的東西如果給了許國華,天知道他會怎麼處理。
而這份東西,又會在龍康縣掀起一番多麼恐怖的浪潮,也絕對不是田存明所能預料到的。
“存明,既然你也懷疑白雄飛是被朱小莊所殺,你就不想着給他討回一個公道麼?”見田存明的臉上帶着猶豫的神色,許國華看着他緩緩問道。
“可是,有他在一天,朱小莊就能安然無恙一天。許隊長,就算有高書記支持你,你們也是鬥不過他的!”田存明的神情有些急切,這份東西或許可以成爲扳倒朱家兄弟的主力軍…
但是,也可能成爲高忠海、許國華等人的催命符啊!
“有些事情,是我們必須去做的。”許國華忽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大踏步的走到田存明面前一字一頓的緩緩說道,“剛剛的那一幕你忘記了麼?”
“或者說,你是打算以後真的讓老張無路可走時,站在咱們縣局門口,指着我許國華的鼻子罵娘?”
“我再問你,整個龍康縣,又有多少個老張在遭受着那幫混蛋的摧殘…”
田存明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有的時候,他也想反抗,但是他更清楚反抗失敗所帶來的又會是什麼!
直到,許國華在他耳畔輕輕說出那句話…
“不要忘記,我們身穿警服,頭頂國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