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虎的一張臉瞬間就是變成了豬肝色…
“錢虎同志,我們仲紀委接到實名舉報,說你在陸北省紀委系統任職期間,先後接受鄭某、劉某等人賄賂四百餘萬元。”站在白髮老者左面的一個男子開口說道。
“另外,根據我們目前所掌握的信息,你在燕京還有兩套別墅。錢處長,以你和你妻子的工資,別說買別墅了,兩套別墅的物業費都費勁兒吧?”
錢虎臉如死灰,從剛剛這幾個人說出他們自己身份的那一刻起,錢虎就已經猜到了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
現在錢虎唯一想不明白的是,仲紀委的人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陸北省?
之前根本就沒有聽到任何的消息,說仲紀委有人會過來啊!
“老錢,咱們都是一個系統的,程序你也懂,你自己主動交代和我們繼續往下說,性質是不一樣的,這個你也明白吧?”仲紀委的工作人員看了錢虎一眼緩緩說道。
錢虎眼中閃過一道頹然的神色,“我都交代…”大家都是紀檢系統的,錢虎很知道仲紀委的人有什麼手段。現在既然人家讓你說,錢虎馬上就是抓住了這個機會!
李菲有些懵然的跟在姚國棟身後走進了一間辦公室,走進辦公室以後,李菲看到她的父親李春貴正在沙發上坐着。
“爸爸。”李菲的眼睛有些通紅,雖然只有僅僅三天的時間,但是這三天的遭遇讓李菲有一種再世爲人的錯覺。
李春貴冷着一張臉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他也是從公安口走出來的幹部,不管是做人還是爲官都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
好在李菲的問題不大,至今沒有釀成任何大錯,和劉亮那次接觸也沒有達成什麼實質性的合作。總得來說,也算是得益於李春貴平常的嚴厲教導。
“國棟書記,希望你們該怎麼查還繼續查下去。雖然我不會讓李菲成爲別人攻擊我的武器,但是我也不會任由她違紀違法,胡作非爲!”李春貴直接就是和姚國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看着李菲一臉的堅決。
李菲臉色難看的低下了頭,姚國棟走過來輕輕的拍了拍李春貴的肩膀笑着說道,“春貴書記,事情沒你想的那麼嚴重。小菲這些天一直都在老錢那邊,三天的時間,如果小菲真的有什麼大問題,早就被老錢拿住把柄了。”
李菲感激的看了姚國棟一眼,這個時候她是斷然不敢和李春貴說話的。但是在這個要緊關頭姚國棟能出面替自己說話,這是李菲之前絕對沒想到的。
要知道姚國棟那是什麼身份,雖然父親可能即將上位省委常委、政法委書記,但是人家姚國棟現在就是堂堂的副省部級幹部,整個陸北省最有權力的幾個人之一啊!
“姚書記,今天的事情麻煩你了。”李春貴的臉上閃過一道濃濃的感激,“但是李菲今天我是絕對不會帶走的,不管怎樣,我希望紀委能徹查清楚。”
“我還是剛剛那句話,如果李菲做了什麼不應該做的事情,希望國棟書記能秉公執法。該處分就處分,該撤職就得撤職!”李春貴說的斬釘截鐵,絲毫不給李菲留任何的情面…
姚國棟只能苦笑着點頭,他也理解現在李春貴的難處。那邊現在是困獸猶鬥,越是到了當下這個緊要的關頭,就越是不能掉以輕心。
說句不好聽的話,現在整個陸北省,沒有什麼地方能比紀委更加的安全了!
別看李春貴說的好聽,現在把李菲放在省紀委這邊,其實反而是一種對她變相的保護…
姚國棟送走了李春貴以後就徑直刷卡上了十五樓,整個省委大樓的十五層幾乎都是省委領導們辦公、生活的地方,包括各個省委領導的辦公室、秘書人員及其其他輔助人員的辦公室和省委常委會會議室等等。
姚國棟直接找到了徐運,見姚書記過來,徐運急忙站起了身。
“徐秘書,趙書記有空麼?”姚國棟笑着和徐運打了個招呼問道。
“姚書記,趙書記正在和燕京那邊通電話,還請您稍等片刻。”徐運急忙起身給姚國棟泡茶,姚國棟也不着急,他知道現在已經到了收網的時刻,作爲整個事件的掌舵人和策劃者,而且涉及面如此之廣,就算是趙漢良貴爲陸北省的封疆大吏,很多事情也是需要請示彙報的…
徐運陪着姚國棟閒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說着近些日子來陸北省官場上的事情。徐運作爲大老闆的大秘,無論是眼界還是知識儲備都不差,兩人聊的倒還算合拍。
“對了小徐,我聽冀廳長和我說,前段時間你還給省廳打電話說要把龍康縣一個小傢伙調過來啊?”姚國棟忽然好笑的看着徐運,“怎麼着,這人和你是什麼關係,要不要去我那邊鍛鍊鍛鍊去?”
徐運連忙笑着擺手,他知道姚國棟說的應該就是龍康縣公安局那個捅了簍子的治安大隊長。
“姚書記,感謝您的一番好意,他現在在組織部工作,就不勞煩您了。”徐運總不能直接告訴姚國棟許國華是大老闆發了話要的,這種事情沒必要說的太明白。
姚國棟笑着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作爲趙漢良的秘書,徐運現在有着得天獨厚的優勢。
別說是自己和組織部了,整個陸北省哪個部門,誰敢不賣這位二號首長的面子?
說句不好聽的話,你能知道徐秘書找你辦的這個事情到底是他自己的事情,還是上面授意下來的事情…
“還別說啊國棟書記,我最近聽說咱們黨校又開班了。”徐運聊着聊着就把話題扯到了省委黨校的培訓上。
姚國棟點了點頭,“沒錯,已經開了一個多星期了。怎麼小徐,你不會也想去吧?哈哈,我估計趙書記可不會隨便把你派過去。”
徐運連忙擺着手搖頭,“姚書記,我是聽說我在龍康縣的那個朋友前幾天差點被人給弄的雙開了,現在也被髮配到黨校培訓去了。”
徐運也有自己的想法,既然老闆對許國華有好感,那現在自己知道許國華有困難,何不主動伸手幫他一把?
別看許國華現在人微言輕,但是誰也說不好以後能走到哪個位置。而且這種事情太小了,小到他都不會主動去和趙漢良提及…
“還有這種事情啊?”姚國棟聳了聳眉正要說什麼,徐運桌上的紅色電話就是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