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幾人還沒有回到省城,省委書記馬克和省長李雲就知道了林飛微服私訪平江市的事情。平江市委書記李龍和市長馬馬分別致電各自的老闆告訴林飛的事情,並且都加油添醋的說了一大堆不利於林飛的話。
馬克與林飛的關係比較好,政見上都大致相同,互相都很尊重對方。李雲與林飛的關係一般,只有工作上的交流。而李雲與省委副書記於海的關係非常密切,甚至有傳言,兩家好得像一家人,因此在工作上始終保持一個步調。
林飛下去前向李雲彙報時說去江南市,而他卻偷偷去了平江市,李雲對平江市非常重視,對其中的道道又比較敏感,他感覺林飛欺騙了他,想給他使絆子,因此心裡非常不舒服。加上馬馬的彙報又加油添醋,更增加了李雲對林飛的誤會。
省委副書記於海對李雲說過,要小心林飛,他現在是常務副省長,隨時可能取代省長的位置,因此李雲將林飛當成政壇中最大的敵手。其實,於海對省長這個位置早已虎視眈眈,他不願意當他的專職副書記,什麼事情都要請示省委書記,沒有自己的決斷權。而作爲省長,政府內部他有自己的決斷權,很多事情不用請示省委書記。李雲比於海大幾歲,他最多也再幹一屆,年齡就達到了上限,因此他許諾於海,如果他退下來了,就會將於海推薦給中央,讓於海擔任龍江省人民政府省長。於海是土生土長的龍江人,而李雲是中央空降的省長,因此,李雲的話對中組部有一定的影響力。
馬克在龍江省待了三十多年了,從副市長一步一步的爬到現在的位置。省委書記也幹了幾屆了,中央對於他的成績是肯定的。他在龍江省還是有一定的威信,但李雲、於海等人並不買賬,加上馬克似乎有意讓他們,所以兩股力量還能暫時和諧相處。
林飛回到省城後,猜到平江市領導肯定會將他的事情告訴省裡,所以一下車就直奔李雲辦公室,向省長賠罪道:“李省長,這次我去了平江市一趟,沒有去江南市,您不會怪罪我吧?我沒有按照向您彙報的那樣去做。”
李雲當然知道林飛的用心,心裡冷哼一聲,但滿臉仍堆滿笑容,說:“老林啊,咱們之間不用那麼客氣,你有自己的決斷權嘛,我理解。”
林飛明白林雲心裡怎麼想的,他最看不慣這一套,說一套做一套,但他還是笑着說:“謝謝李省長理解。”
李雲說:“謝什麼,太客氣了,老林啊,沒事就回去吧。”
林飛本想再聊會,但李雲已經下逐客令,只好說:“那好,李省長,我先回去了,您有什麼事情就直接吩咐吧。”從李雲辦公室出來後,林飛猜測,李雲心裡給自己罵得狗血淋頭,像他們這樣的官場老油條,不會在表面上顯露出來。
李雲看着林飛離開的背影,冷冷的笑道:“有你好受的時候。”
林飛回到辦公室,龍飛已經給他泡好茶了,看到後很高興:“阿龍,謝了。”
龍飛笑着說:“老闆,這是我應該做的。”
林飛笑着看着他,問道:“對了,你的手沒事了吧?要不去醫院檢查一下,不要留下後遺症。”
龍飛活動了一下右手關節,說:“老闆,沒事,謝謝關心。”
林飛笑了笑,沒有說話,眼裡充滿感激,因爲他知道,龍飛是爲他挨的一棍子,如果不是龍飛,捱打的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