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呂蒙仍守結好初衷將士得信人人欣喜
孫權嘴上雖由呂蒙裁奪,手中卻捏着一條尾巴。呂蒙自然明白孫權之意,但孫權能如此,已算給夠他面子了。
關羽的使者靜候荊州城外。
呂蒙率隨從匆匆而來,忙道。
“呂蒙庶務纏身,未曾遠迎,望貴使見諒!”
呂蒙親自出城相迎,令使者有些意外,急忙應道。
“大都督軍務繁忙,何必親迎?”
呂蒙笑道。
“關將軍遣使,豈可怠慢?請!”
“大都督請!”
“使者到荊州,可知我等家中狀況?”
聰母說着,又牽着自己的新衣,高興地炫着。
聰伢子拿到信,在一邊高興地看着,情不自禁地叫了一聲。
宴罷,使者被送到館驛。此時,館驛門口已圍了不少人。
使者見關羽並無異色,王甫又露支持之意,便接着說。
關羽聽了,面帶惱色,仍不言語。
“君侯,我奉命使吳,呂蒙說,‘吳取荊州,乃按約收回,並未違背昔日結好初衷。’”
使者聽了,如釋重負,連聲應答。
呂蒙接過,打開看了起來。
使者見問,有些意外,忙說。
“有勞使者了!”
“正是。不知大娘何事?”
“是啊!呂大都督真不錯!”
衆人也紛紛將信交給了使者。
“待我隨徵將士之家,呂蒙猶爲恩恤……”
“太好了!”
王甫聽到此,則微微點頭,示意使者繼續說。
“我等不爲別事,只想請使者捎個信。可以麼?”
聰母連忙鞠躬道。
使者見關羽面色惱怒,緊張地點了點頭。
“我家房子壞了,大都督派人修了。”
衆人聽使者捎了家信,頓時興奮起來。
帳中衆人見了,無不躡噓。
關羽聽了,面帶慍怒,臉色陰沉地盯着使者。
“聰伢子,看到麼子好事啊?”
“衣被破了換衣被,有人病了給醫治,這種事就太多了!”
想拿到家信的人,還在往人堆裡擠。
“君侯,我遣使,意在觀呂蒙應答,可否讓使者說說此行虛實?”
使者聽關羽要他說,便開了口。
“我家也是!”
“我家缺了農具,大都督派人送來了。”
使者見了,一時不知如何應對。
“你且道來。”
其他看信的將士中,也有人此起彼伏地高興呼叫。
將士們見使者捎了家信,紛紛圍了上來。
“我家糧食沒了,大都督給了糧食。”
幾個將士聞聲過來。一個部將問。
“此乃呂賊之奸計也!呂賊一再施計,瓦解我軍,着實可恨!汝爲使而不能辨,竟津津樂道!退下!”
聰伢子的母親笑容滿面地迎了上來,問道。
“君侯,呂蒙既如此,我當如何?”
關羽聽了,立即拒絕道。
良久,王甫才試探着開了口。
“我家也是!”
衆人隨即七嘴八舌地說起來,全都在頌揚呂蒙。
“瞧我這新衣,多好!都託呂大都督的福啊!”
使者見衆多荊州百姓圍在此,不免有些詫異。
使者打開行囊,將所帶之信拿出來,分發給衆人。
使者聽問,一邊取行囊一邊說。
不管得沒得到家信,衆將士皆人人面帶喜色,欣喜不已。
“汝所言,確爲呂蒙之言?”
“大娘煩請使者,給我家聰伢子捎個信:他爹的病,呂大都督派人給治好了;家裡的房子,呂大都督派人給修好了;家裡的衣被,呂大都督給錢全換了新的。”
聰伢子的母親便在前面。她新衣新褲,乾淨整潔,彷彿換了一個人。
“君侯,呂蒙雖爲奪我荊州詭辯,然稱願守昔日結好初衷,或許尚有轉機呀!”
聰伢子仍興奮不已,揚了揚手中的信。
帳中,關羽面色惱怒,正在沉思。
“關將軍遣我,致書大都督,請大都督一覽。”
“君侯,今我處境,極爲不利。可否再遣人,試試呂蒙有無和意?”
使者遭關羽喝斥,惶恐而退。
聽關羽出言決絕,帳中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無語。
帳中衆人,此時皆看着關羽,一時無人言語。
聰母見使者有些不知所措,趕緊圓場。
呂蒙領着使者步入堂中,分賓主坐了。
“昔日,蒙與關將軍結好,乃一己之私見。今日之事,乃上命差遣,不得自主。然吳取荊州,乃按約收回,亦未違背昔日結好之初衷。煩請貴使回報將軍,善言致意。今略備水酒,請貴使入席!”
“好。”
關羽聽了,怒氣難消,看了王甫一眼,未作應答?
使者觀察呂蒙。
此時,已經得到家信的人,正在高興地看信。
使者捧着不少接過信,愣了。
聰母將手中的信交給了使者。
關羽應了,又轉對使者說。
呂蒙說完,起身延請使者。
使者起身,獻上關羽書信。
王甫立即開了口。
“不必!我生不能殺此賊,死必殺之,以雪吾恨!”
“可以可以!”
“我爹的病,人家給治好了;我家的房子,人家給修好了;我家的衣被,全換了新的!我家缺糧,現在也有了!”
使者出帳來到營中,一大羣將士便圍了上來,紛紛詢問。
王甫見了,又開了口。
王甫見關羽勃然大怒,有些驚訝。
呂蒙神色平靜。看畢,呂蒙仍語氣平靜地開了口。
“我帶回汝等家信,正好轉交。”
“我關某一生,所向無敵,天下英雄聞我之名,無不畏服。呂賊竟不聲不響奪我荊州,令我無顏面對兄長!如此奇恥大辱,怎不令我怒恨交加?”
呂蒙一再施計,瓦解關羽之軍,已令關羽惱恨不已,聽使者講呂蒙“待我隨軍將士之家,尤爲恩恤”,不禁勃然大怒,“砰”地一掌擊在案上,怒吼起來。
“您可是關將軍使者?”
衆人聽了,立即應和起來,紛紛開口。
帶着不少荊州將士的信,使者回到了營中。使者見了關羽,將呂蒙之言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
關羽聽到此,都未動聲色。
沒有得到家信的人,正在急切地盼着拿信。
“呂蒙深敬君侯,接送皆親自出城,食宿皆待如上賓。凡事皆露和解之忱,而無用兵之意。”
王甫見關羽怒容不減,又不言語,便開了口。
關羽見了,沒再說話。
帳中衆人見關羽面色惱怒,一言不發,盡皆沉默。
帳中氣氛,沉悶壓抑。
此時,關羽想到此生奇恥大辱,心中十分難受,更加深恨呂蒙。
“可恨呂賊,奪我荊州,令我顏面掃地!只有奪回荊州,誅殺呂賦,我纔有臉面對兄長,也才解我心頭之恨!”
關羽仍惱怒地想着,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