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旁,乾真司以一種特殊的規律進行着呼吸。這是名爲“呼吸法”的通過特殊規律的呼吸來強化身體的技能。
技巧是非常重要的手段,可沒有優秀的身體能力的話,一切技巧都是白搭。爲此乾真司可沒少下心思。
“噠……”
在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的時候,古廟之外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在聽到聲音後,乾真司未感到驚訝或是提高警惕,只是向着門口的方向看了過去。
天生便擁有的感知清晰的天賦,再加上“氣息感知”與“危險感知”,兩項感知類技能的存在讓乾真司早就察覺到了對方的到來,同時,他也知道對方沒有敵意。
不多時,一道人影畏畏縮縮的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對方站在門口的邊緣,先是戰戰兢兢的探出了一顆頭。
在看到古廟內坐在地上的乾真司後,頓時眼前一亮,原本畏畏縮縮的表情這才放鬆了下來,整個人從門的邊緣走了出來。
這是一個大約十五六歲左右,有着一頭金色的中短髮的圓眉少年,身高估計在一米六以上,身上穿着繡有三角形圖案的黃色羽織,五官還未完全張開。
不知是因爲什麼,他的臉上有好幾道被人揍傷的痕跡,顯得灰頭土臉。
“那個……小弟弟,我能進來歇一晚嗎?”
金髮少年放下了不知爲何產生的畏懼,從半塌的木門走了進來,向着明顯比自己小許多的乾真司投來了充滿期盼的眼神。
“可以。”
“真是太好了!謝謝你啊,小弟弟!”
金髮的少年聞言,臉上頓時露出了驚喜與安心的神色。
“我的名字是我妻善逸,你呢?”
自稱我妻善逸的金髮少年走進古廟,來到了火堆前,一邊將手放在火苗旁,驅散身上的寒意,一邊向着乾真司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真司,乾真司……”
說着,乾真司的目光落在了我妻善逸的腰間,看到了一把柄爲黃色,插在白色刀鞘中的刀,開口道,“……你是來參加最終選拔的?”
“沒錯,其實我一點都不想來,但是爺爺動手把我打了出來,沒辦法我纔來的……”
我妻善逸聞言,頓時露出了自閉的表情,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回憶。
但隨即,我妻善逸就露出了無比驚訝的神情,向着乾真司投來了詫異的目光:“等一下,難道你也是來參加最終選拔的?”
“你今年幾歲?培育師是誰?簡直比我爺爺還狠心啊!”
“13……4歲,沒有培育師。”
通過鑑定,乾真司也瞭解到,所謂培育師,指的是爲鬼殺隊培養候補劍士的人,擔當起給鬼殺隊提供新鮮血液的職責。
乾真司可是不久前纔來到這個世界的異世界的旅客,當然不會有什麼培育師。
“14歲!沒有培育師!”
我妻善逸瞪大了眼睛,一副見了鬼的表情,“那你爲什麼要來參加最終選拔?”
“不能熟練使用呼吸法的話根本不可能和鬼戰鬥,最後只會被鬼吃掉而已!”
(等的就是這個……)
“嗯!”
就在乾真司準備忽悠純真少年的時候,他感知到了一個危險的氣息。
古廟之外,再次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不同於之前我妻善逸那小心翼翼,不敢驚動他人的腳步聲,這一次的腳步聲卻是十分的厚重而響亮。
“沒想到居然在這種荒郊野嶺看到兩個細皮嫩肉的小鬼頭!看來今晚能飽餐一頓了!哈哈哈哈哈……”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與此同時響起的還有對方那充滿貪婪的大笑聲。
看來,在這人煙罕至的夜晚山間,微弱火焰點燃的光明可能引來的不僅僅是路人,還有可能是食人的鬼。
(好了,就讓我見識見識這個世界呼吸法的精妙之處……誒!)
乾真司一邊這麼想着,一邊向身旁的我妻善逸看了過去。然後,他就沉默了。
金髮少年早已經是臉色蒼白,一副受到了劇烈驚嚇般的模樣,別說是握刀,恐怕連站都站不穩了。
(這傢伙……是不是太膽小了?)
雖然初次見面時,我妻善逸給人的印象就不是一個勇敢的人,起碼第一眼看去無法把他與勇敢一詞聯繫起來。
可是,再怎麼說也是受過專業訓練的獵鬼人,乾真司還以爲我妻善逸是那種平常膽小怯懦,唯獨遭遇惡鬼時會展現出帥氣一面的類型。
現在看來,是他想多了。
“哐啷!”
門口的腳步聲不知何時停下,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響亮的哐啷聲,古廟本就半塌的木門被對方暴力拆卸了下來。
與此同時,對方的身影也印入了乾真司和我妻善逸的眼簾。
儘管同樣有着四肢、軀幹和腦袋,身上的衣服也是民夫的衣服,但他臉上的五官卻異常的猙獰。
沒有眼白,赤紅色的眼睛幾乎從眼眶中瞪出來,滿口都是獠牙,從口中甚至溢出噁心的口水,滴落到地上。
外表年齡看上去三十來歲,身高與常人無異,身上的肌肉也算不上多麼強壯,只是十指之上彷彿獸爪一般的蒼白指甲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醜陋,猙獰……
這是這隻惡鬼出現在乾真司面前時,給他的第一印象。
哪怕這隻惡鬼長得十分兇惡,但乾真司卻實實在在無法被其震懾。
乾真司面對過兇悍如鬼神的巨漢,見識過手握反轉聖劍的騎士王,二者給人的壓迫感和震撼力足以碾壓這隻惡鬼。
再加上,他具有“恐懼耐性”和“精神異常狀態耐性”,這隻惡鬼根本嚇不住他。
不過,乾真司並未因此放鬆警惕,這一次他的身旁可沒有瑪修,也沒有冬木市聖盃戰爭的的其他從者。
原本以爲能依靠的唯一的外援,現在卻是:
“鬼啊啊啊!!!”
乾真司身旁的我妻善逸在惡鬼出現的瞬間,猛然發出無比淒厲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