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運
與此同時,機井房中傳出蘇墨虞一聲驚呼:“臭流氓,住手!”
形勢已經刻不容緩了,雖然封況被扶持,但對方人多勢衆,局面對關允一方還是十分不利,而且封況雖然被制,卻依然不肯屈服,一代梟雄虎落平陽,失手被制,他心中自然不服,尤其是被關允在喉嚨打了一拳,巨痛難忍,屈辱加憤怒讓他拼命大喊一聲:“不要管我,一個都不放過,女的先奸後殺,男的千刀萬剮!”
狠話人人會說,但說了出來有沒有分量就大不相同了,封況涉黑多年,身爲五虎將排名第二的角色,又是黃梁首富,他手下嘍羅衆多,亡命之徒也不在少數,何況今晚的佈局他又出動的全部是精英,力求一舉殲滅關允。
在自己的地盤,在精英的保護下,還被關允一舉識破僞裝並且一招制服,傳了出去,他一世英名就毀於一旦了,盛怒之下,封況幾乎失去了理智,他要毀了關允和關允所在乎的一切!
封況一聲大喊在寂靜而空曠的夜裡,就如一聲驚雷,話音一落,藏在暗處的十幾個暗線全部現身,忽啦啦一聲,迅速地逼近,將關允、齊昂洋和封況團團圍住!
如果僅僅是圍困也就算了,關鍵還有十幾人手中全有武器——有人拿刀,有人拿棍,更嚇人的是,有四五人手中拿着手槍。
黑洞洞的四五支手槍齊齊指向了關允和齊昂洋。場面一時無比緊張!
僵持之下。機井房中又傳來蘇墨虞一聲嬌斥:“啊,快住手,昂洋,快救我!”
封況嘿嘿一陣冷笑:“跟我耍橫,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幾斤幾兩?就憑你們兩個人四隻手,能對付得了我手下十幾個兄弟四五支槍?再告訴你們,不出三分鐘,裡面的女人就被扒光了衣服,然後當着你們的面被我的一羣兄弟……”
話未說完,關允一伸手“啪啪”打了封況兩個耳光。又一提腿,膝蓋頂在了封況的肚子上,這一下打得狠了,封況先被打落一顆牙齒。又被關允的膝蓋頂到了心口,悶哼一聲,嘴角立時涌出了鮮血。
“再不住手,封況,信不信我一根手指就能廢了你?”關允手指落在封況的右眼上,稍一用力,封況就疼得殺豬一樣嚎叫,他不理會封況的慘叫,繼續說道,“裡面的人聽着。再不住手,封況的眼球送給你們當玻璃珠玩!我還告訴你們一句,誰動墨虞一根手指,我讓你們斷一根肋骨!”
關允以爲封況會收斂幾分,不料封況滿臉猙獰,呸的一口吐了滿嘴血沫,依然不肯低頭:“兄弟們,繼續動手,這麼水靈的女人你們肯定沒有見過,玩死也沒關係。”
此時關允、齊昂洋和封況被十幾人圍在正中。雖然關允和齊昂洋劫持了封況,但也是進退維谷,想要突破重圍去機井房救蘇墨虞也是不能,現在的情形表面上關允掌控了主動,實際上再晚上一步。蘇墨虞真有可能被玷污了清白,形勢。對關允一方極其不利。
而且在封況聲嘶力竭近乎瘋狂的叫喊下,他的手下步步逼近,眼見就有可能要被對方反制了……突然,“砰”的一聲槍響,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槍聲一響,劃破夜空,沒有一人敢再動上一步,封況的手下面面相覷,不知道是誰開出了第一槍,在沒接到封況的命令之前,誰敢開槍?
過了幾秒之後,封況突然身子一歪,“撲通”一聲摔倒在地,雙手抱住左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左腿上面有一個洞,洞不大,正汩汩向上不停地冒出鮮血,冬天天冷,肉眼可見鮮血熱氣騰騰,如新鮮出爐的咖啡。
怎麼會……是他中槍了?不可能,這不可能!封況內心的恐懼遠遠大於身體上的疼痛,回頭一看,頓時嚇得魂飛魄散,身後穿着舊軍大衣戴着高帽子整個臉龐藏在陰影之中的人,手中正拿着一把手槍,槍口還隱隱冒出黑煙,顯然,剛纔的一槍是他所開。
關允的手下……也有槍?
一時封況內心凌亂了,他最大的倚仗就是手中有槍,槍是殺人利器,躲無可躲防不勝防,關允一方手無寸鐵,怎麼和他鬥?沒想到,對方手中也有槍。
還不等封況想個明白,“砰”的又是一聲槍響,一槍又擊中了他的胳膊,左腿一槍,右臂一槍,封況縱橫黃梁幾十年毫髮無傷,一朝破身,竟是身中兩槍!
“啊!”封況又一聲慘叫,沒想到對方下手之狠,毫不留情,讓他連思索的時間都沒有,不等他有所思維,冰冷的槍口就頂在了腦門上。
“讓你的手下住手,否則,一槍爲你送終!”聲音比關允的聲音更冷,冷到了骨髓。
封況徹底軟了,腿上和胳膊上的鮮血奔涌,應該是擊中動脈了,再耽誤下去,必死無疑,他怕了,再也不敢嘴硬了:“住手,都趕緊住手!”
“讓你的手下把槍都扔過來。”
“都放下傢伙,槍都扔過來。”封況一一照辦,被槍口頂住腦袋的感覺不好受,生死就在對方的手指一動間,誰也不敢拿生命開玩笑。
“收槍!”關允見封況的手下乖乖地交槍,知道時機成熟了,又冷喝一聲,“救人!”
話音一落,早就埋伏多時的劉寶家、雷鑌力和陳楠、陳喬兵分兩組同時出動,劉寶家、陳楠一組衝進人羣,將地上的槍支收起,然後加入了戰團,而雷鑌力、陳喬一組衝進了機井房,前去救人。
關允唯恐蘇墨虞有閃失,交待了一聲:“齊哥,看好封況,我去救人。”
齊昂洋手中持槍,不便走開,此時大局已定,他心中篤定,微一點頭:“好,照看好墨虞。”
照看好墨虞一句話雖然簡單,卻是兄弟之間生死相依的重託,當一個人將他的女人託你照看時,就是他對你絕對信任的開始。
關允二話不說,分開人羣,一腳踢開了機井房的木門,裡面,已經打成了一團。
外面的局面得以控制,但裡面卻還是混亂一片,或許是封況的手下沒有聽到外面封況的命令,又或許是獸性大發不想住手,在雷鑌力和陳喬衝進來的時候,裡面的兩人還在撕蘇墨虞的衣服,冬天穿得厚,雖然只撕了上衣,露出了裡面厚厚的毛衫,但蘇墨虞何曾受過如此的奇恥大辱,嚇得花容失色不說,還悲淚橫流,幾乎背過氣去。
雷鑌力和陳喬見狀勃然大怒,當即悍然出手,一人一個,和兩個禽獸對打在一起。本來陳喬和雷鑌力一組,還多少有點小瞧雷鑌力,認爲雷鑌力頭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伙伕,顯然,雷鑌力不會是大款,他就認爲雷鑌力作爲關允兄弟也好手下也罷,應該沒有什麼過人之處。
一出手,陳喬才發現雷鑌力比他想像中厲害多了,他在三招之內還沒有打倒對方,雷鑌力卻在一招之內就將對手當場撞暈!
是的,是撞暈,雷鑌力衝進機井房之後,腳步不停,不顧對方擋頭打來的一棍,直接就撞了上去,雖然肩膀上捱了一下,但對方也被他一撞之力撞出三米開外,狠狠地摔在牆上,當即就口吐鮮血昏迷不醒了。
從戰術上講,雷鑌力的做法是殺敵一千自傷八百,但從救人的角度考慮,雷鑌力的做法是奮不顧身,是不顧一切。一瞬間就讓陳喬對雷鑌力刮目相看,好漢子,夠兄弟。
關允才一進來,雷鑌力和陳喬已經結束了戰鬥,只有十幾平方米的機井房內,十分簡陋,除了前門之外,還有一個後門,他想起了從車上下來幾人同時進了機井房,一算人數,立刻意識到了不對:“有人從後門跑了,趕快追上。”
此時陳喬對關允已經佩服得五體投地了,關允話一說口,他毫不猶豫立刻執行,飛身出去,雷鑌力也緊隨其後。
蘇墨虞被綁在一個椅子上,人已經幾近虛脫,秀美的臉龐也不知是淚水還是汗水,只看一眼,就讓人心生憐惜,關允上前替她鬆綁,見她的胳膊被繩子勒出了血痕,心頭火起,正好一人倒在腳下,他飛起一腳踢在對方的臉上,對方悶哼一聲,血花飛濺,這一腳踢狠了,估計一時半會醒不來了。
“狗東西,欺負女人算什麼本事?你也有姐妹!”
關允扶起蘇墨虞,心中難過:“墨虞,對不起,讓你受屈了,都怪我,你罵我打我都行。”
蘇墨虞呆呆地看了關允一會兒,忽然一頭撲到了關允懷中,放聲大哭:“昂洋,你怎麼纔來?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你是不是不管我了?”
悲情一哭,痛徹肺腑,關允無語而立,輕輕拍了拍蘇墨虞的肩膀:“不要怕,有我在,永遠不會有人傷害你。”
等關允和蘇墨虞來到外面,齊昂洋已經完全控制了局面,封況的手下被綁成了一串,全部蹲在地上,垂頭喪氣如喪考妣。
一見蘇墨虞的慘狀,齊昂洋頓時再次怒火沖天,來到關允面前,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小聲對關允說了一句什麼,關允大驚:“真要這麼做?”
“一不做二不休,再斷鄭天則一臂……”齊昂洋咬牙說道,“你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