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允之所以決定讓紅顏馨和蘇墨虞分道揚鑣,倒不是他不信任蘇墨虞對市場的把握能力,不想將紅顏馨的錢放到蘇墨虞的實體之中升值,而是想讓紅顏馨繼續投資金融業務。
直覺告訴關允——當然其中也有老容頭的功勞,老容頭不止一次和關允說過,投資實體固然是生財之道,但經濟發展到一定階段,金融投資或說對衝基金,纔是資本運作的最高境界,類似於高手的化骨綿手,揮手之間,不見刀光劍影,不動一兵一卒,卻殺人於無形之中——未來幾年,隨着經濟的進一步發展,股市、基金和投資控股公司,將會逐漸形成氣候並且佔據至高點,成爲資本運作市場的主力。
“是不是覺得我的錢終究不是你的錢,而紅顏馨的錢,說到底就是你的錢,所以,你才讓我和紅顏馨分家?”蘇墨虞放下了筷子,微微流露出不快的神色,“你還是不信任我。”
今天的飯菜,一半是蘇墨虞的功勞,一半是紅顏馨的功勞,二人都親自下廚,一人煮飯,一人炒菜烙餅。說來蘇墨虞和紅顏馨都是南方人,出乎關允意料的是,紅顏馨不但米飯和麪食都喜歡,而且還會烙餅。
蘇墨虞就不同了,來北方時間也不短了,不但沒有習慣北方的麪食,也不會做北方的飯菜,或許這也是齊昂洋對她愛不起來的原因之一。所謂人生是一粒種,落地就要生根。不管是南方人到北方,還是北方人到南方,最快適應當地氣候和飲食的人,纔是入鄉隨俗隨遇而安的人,才具備了成功的初步基礎。
紅顏馨的適應能力就比蘇墨虞強多了,適應能力強,生存能力就強。不管走到哪裡,都可以很快地適應環境並且調整自身習慣,這樣的人不管走到哪一步,都不會怨天尤人。
怨天尤人要不得。天之道,不爭而善勝,只有放正心態,正視到自身的不足和缺點,努力改正,才能不斷地進步和發展。失敗之後,不知道從自身找原因的人或企業,永遠走不出失敗的陰影。
同理,天災也是一樣。天災之時。怨天尤人不但無濟於事,反而會帶來更嚴重的後果——人禍。天災雖是從天而降的災難。但其實也是人心感召,如果不從自身上尋找原因,只知道指天罵地或是坐等救援,那麼下一次天災或許還會到來。
人自救,人恆救之,最永恆的真理就是,求人不如求己。
關允不是不信任蘇墨虞,他對金錢的渴望也不如蘇墨虞想象中那麼強烈,儘管他從小並非生長在富裕家庭。但一個人是不是富有並不在於金錢的多少,而在於內心的滿足感。再者說實話,關允家中珍藏的名貴字畫,價值連城,隨便拿出一幅或許就夠他一輩子衣食無憂了。
當然,關允不會去打字畫的主意,字畫是老容頭的寶貝
。如果他需要錢,他會自己去賺。蘇墨虞說得也對,如果非要分得彼此的話,蘇墨虞的錢確實和關允無關。而紅顏馨的錢,關允卻完全可以自主支配。
“不信任你,我就不會準備讓你來直全縣投資清寧河項目,也不會準備在燕市大力扶植一家房地產公司了。”關允站了起來,揹着手在客廳走了一圈,“你和紅顏馨,各有所長,分別去做自己喜歡的人,纔是長遠的發展之道。而且,接下來如果你願意全力以赴地幫助我的話,你會很忙,如果抽光了你的資金來運作實體投資,紅顏馨在實體運作上又沒有什麼經驗,她只能做一些後勤的事情,對她來說,也是一種才能的浪費。與其綁在一起投資實體,不如讓她去發揮她的所長,也好做到人盡其才……”
關允解釋得夠有耐心,也夠詳細了,蘇墨虞卻還不是心存疑惑,她來到關允身邊,抓住了關允的胳膊:“關允,你說的話,我都答應,但我還是覺得你對我的信任不夠,你說,怎麼樣才能讓你對我百分之百信任呢?”
“很簡單。”紅顏馨掩嘴一笑,“你要是送股份給他,他肯定不要,但如果你連人都送給了他,你的不就成了他的,他對你別說是百分之百信任了,說不定還言聽計從。”
蘇墨虞頓時紅了臉,回頭呸了紅顏馨一口:“你要是想上他的牀就明說,我假裝看不見就是了。”
“我纔不想,我不用上他的牀,他就會十分信任我。所以,我不用獻身。”紅顏馨嘻嘻一笑,也撕了一塊餅放到嘴裡,“我適應能力比你強,所以,你得向我學習。”
“上牀、獻身……”蘇墨虞咬着嘴脣,雙眼如霧,臉頰緋飛,飛了關允一眼,“我倒不怕,就怕他不敢。”
關允嚇着了,忙跳到一邊:“別,別,還是保持純潔的友誼比較好……”他又瞪了紅顏馨一眼,“還有你,紅顏馨,沒事你瞎起什麼哄?”
“呀,一個大男人還怕女人主動獻身,領導,你是不是男人?”紅顏馨平常不敢在關允面前放肆,今天喝了一點兒紅酒,或許又有夜色迷離的作用,她也大了膽子開起了關允的玩笑,“要是我也主動獻身,領導敢不敢要?”
“敢,怎麼不敢?”關允怒了,堂堂的男人被兩位美女挑逗,他如果再無動於衷,確實就不是男人了,他向前一步,一把拉住了紅顏馨的小手,用力向懷中一拉,“走,今晚你就陪我一夜春宵。”
見關允一動真格,紅顏馨膽怯了,往後一退,一臉羞澀:“對不起,領導,我不敢了。”
“我敢!”蘇墨虞上前抱住了關允的脖子,“你要是不敢,你就是小狗。”
“好。”關允一彎腰抱起了蘇墨虞,徑直走向了自己的臥室,“寧當男人,不當小狗,送上門的美食再不吃,就太沒出息了。”
“啊!”紅顏馨吃驚地張大了嘴巴,驚訝地看着關允抱着蘇墨虞進了臥室,然後緊緊地關上了房門,過了半天她才長出了一口氣,“要來真的?這也太羞人了。”
夜裡忽然下起了雨,秋雨纏綿,聲聲如泣如訴,窗外沒有芭蕉,卻有高大的楊樹,雨滴敲打在楊樹的樹葉上,叮咚作響,雖沒有雨打芭蕉的意境,卻也是別有情調的沉靜
。
秋雨夜,紅顏馨孤枕難眠,翻來覆去難以入睡,不時支起耳朵聆聽外面的動靜,心中卻不無羞澀地想,關允和蘇墨虞真的去做……那種事情了?
肯定是了,否則也不會進了房間這麼久也沒有出來,可是,爲什麼一點兒動靜也沒有?又一想,她又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怎麼可能?關允是很正派的一個人,他有了金一佳,怎麼還會碰蘇墨虞?好吧,就當關允是一時男人的性衝動,男人嘛,都是一個德性,在女人面前永遠不會知足,但關允也不至於渴望到非在她的眼皮底下和蘇墨虞上牀?
太沒領導風範了,太沒形象了,紅顏馨越想越生氣,也不知氣的是什麼,是氣關允和蘇墨虞不當她存在,還是氣關允和蘇墨虞的苟合,又或者是,她是嫉妒關允對蘇墨虞的好了?
這麼一想,紅顏馨忽然感覺渾身發熱,心中一陣陣盪漾,有一股潮水般的激流在體內流淌,讓她幾乎不可抑制地想要抱住什麼東西,想要全身心地投入,想要渴望一個寬闊的胸膛……
也不知什麼時候,她又睡着了。
半夜裡忽然醒來,紅顏馨發覺身邊多了一人,睜眼一看,蘇墨虞側着身子在她身邊睡得正香,曲線起伏的身材由於側臥的原因,更顯玲瓏,在一層薄被之下,她雖然瘦削卻不失性感的軀體若隱若現,引人遐想無限。
紅顏馨凝視了蘇墨虞半天,終於還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問,推醒了她:“虞姐,你和關允到底有沒有……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蘇墨虞翻身坐起,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衣,裡面真空裸露的山峰似乎在向紅顏馨展現傲然雄姿,她吃吃一笑,眼睛眨了一眨:“你說呢?難道我們只是坐在牀上談人生談理想?難道他不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紅顏馨心中有三分失落四分失望,淡淡地“哦”了一聲,沒再說話,側身躺下了。
蘇墨虞也躺下了,望着紅顏馨曼妙的身軀,她心中閃過一絲無奈和苦澀,關允是一個正常男人,只是他爲什麼對她就不感興趣,只知道和她興致勃勃地探討下一步的投資方向,卻沒有要碰她的意思,難道是她的魅力不夠還是他心中忌諱她和齊昂洋曾經的過往?
不管關允是基於哪一種理由而沒有和她成就好事,蘇墨虞心中的失落卻如窗外的秋雨,纏綿而悽苦。迷迷糊糊中,她忽然又重新鼓起了勇氣,怕什麼,一次失敗沒什麼,大不了從頭再來,不信她的真心打動不了關允的鐵石心腸。
這輩子,認定關允了,管他對她是冷淡還是敷衍,如關允一樣可以託付一生的男人太少見,既然遇到,就一定抓住,否則會誤了平生。
次日,雨過天晴,秋光大好,中午時分,省委風聲大起,有人將洪曦包庇兒子洪天闊醉酒駕車並且毆打交警的事情,捅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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