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楊春花飄然步入市公安局時,很多警察眼前一亮,不自覺多看幾眼。?.她察覺到了,露出輕蔑的神情,心裡在說,“你們男人就是賤!”
楊春花在會議室坐定,屋裡的人立刻感覺到了她那種不穩定的精神狀態。她時而恍惚低頭沉默,時而亢奮擡頭大聲,很是神經質!
姓名、年齡、工作單位等基本情況問完,牛得草就開始切入正題提問。
“楊春花!你認識市交通局長趙金華嗎?”。
她身軀明顯一震,“他是我們交通系統的領導,開大會遠遠見到過!”
“你知道他住在哪裡嗎?”、
“不知道。”
“你住的福林苑b號樓的這間房你是如何住進去的?”她擡頭觀察對面人的表情,然後道,“我租的房!”
“請問房東是誰?”。
她的頭一直擡着,看着對面,在斟酌回答的語句,“我只知道姓祁,幹啥的不知道。”
“你是如何得知租房信息的?”
“我在小區外面的社區公告欄上看到貼的小廣告。”
“你昨晚爲什麼在c號樓下長時間靜坐。”
她的情緒忽然上來了,雙眼直視,“我高興怎麼着?”
“你知道就在你坐的長椅前面的水泥地上,前天深夜墜樓死了一個人嗎?”
她立刻黯然低頭,“知道。”
“知道是誰嗎?”
她猛地擡頭瞪着牛得草,“你什麼意思?知道怎樣?不知道又怎樣?”。
牛得草搖搖頭,停住問話,“楊春花!我停下讓你好好想一想!一會兒我還是就這幾個問題再問一遍!”。
說完抱着手,直視楊春花的眼睛。
楊春花低頭擡頭的頻率開始加快,臉上開始出汗,在大冬天顯得突兀。
牛得草和東方明交換眼神,開始攻心,按照兩人之前商量好的,分別逐件拿出自己的殺手鐗資料。
牛隊長先來了幾句言語敲心,“我提醒你小楊!是自己應該擔當的責任還是自己不應該擔當的責任,你要分清楚!有事情不要藏着掖着,不要僥倖我們查不出來!你自己也不能因爲私情矇蔽眼睛,爲他人受過!你還年輕呀!”
東方明首先拿出的是她和趙金華在一起的照片。當一沓照片放在楊春花面前時,她整個人像彈簧蹦起來,大叫大嚷,“卑鄙!卑鄙!這是誰拍的?”。
牛得草馬上安排投影儀顯示趙金華牀頭櫃上的符篆照片;接着他拿出手機,叫楊春花看交警剛傳給他的雅閣車方向盤旁的符篆照片,兩個符篆一模一樣,只是用紙不同。
楊春花顯然受到觸動,喃喃道,“何處有平安?何處有平安?”。之前吳明已經給幹警們上課講了,這是平安符!
牛得草趁熱打鐵,投影儀顯示的是趙家陽臺上的那面銅鏡和反射陽光時在對面顯示的符篆圖樣照片。
楊春花受到極大刺激,近乎狂吼,“催命符?不會的!爲什麼?”。女警上前呵斥,她才坐下來,嘴巴囁嚅着,兩行熱淚流下來!
牛得草立刻想到了趙金華在七言詩上寫的,“不!爲什麼?”,兩人如出一撤的表達,顯然都是遇到了想象不到或者難以理解的事受到了極大刺激!
他知道楊春花就要開口了,趁勢做了一件後來讓自己良心不安的事情。他示意女警播放趙金華躺在血泊裡的照片!
效果立竿見影,楊春花渾身亂抖,發出瘮人的慘呼,“金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
女警和男警同時上前,勸慰加呵斥,好幾分鐘她才安靜下來,開口道,“一切都是命!一切都是命!我告訴你們!我什麼都告訴你們!”
之後,牛得草和東方明問楊春花什麼她答什麼,她處於一種囈語狀態,把事情的緣起從頭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