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她是我安笙清的妻子六千字
事發突然,被攬住時候,身子自然會往前傾倒,她臉不小心撞到他肩頭。
嗅到淡淡男士香水,她愣了下,穩住,故作輕鬆地後退。
偏偏,她退一步,他亦跟一步。
一旁,許嘉見眼裡帶笑地湊近衛玩,恍若沒聽見旁邊發瘋般的尖叫和連續閃爍的閃光燈妲。
“衛總,自重。”
思寂離得近,聽出話中警告,偏偏,衛玩恍若未聞。
她禮貌提醒:“一心姐叫我早些過去幫忙,衛總。”
旋即,腰上力道沒了窀。
她禮貌跟衛玩點頭,本想與許嘉見一同往大堂走去,衛玩卻示意嘉見留下,目光落在記者所在的位置,思寂瞭然,給嘉見遞了個眼神,獨自往大堂過去。
等到了大廳,外頭的人看不見此處,她才吐了下舌頭,回頭正好看到衛玩側頭看過來。
燈亮之處,閃光燈起,人羣之中,那一身黑色禮服將男子頎長身影襯得有點孤冷。
發覺他目光看向此處,思寂趕緊上樓,想離這兒遠些。
這衛玩出差半個月,似乎今日纔回來,一回來就突然給她一個驚嚇,也不知是故意還是有心爲之。
到了派對所在場地,一眼便見穿着黑色禮裙的戴一心在指揮工作人員,旁邊夏屋靠坐在長桌旁邊,竟然拿着紙在折飛機。
聽聞這位嚴肅副總裁對戴一心這大魔王有意思,不過思寂工作快五個多月,沒看出他倆有什麼奸.情,倒是時不時被他們叫去辦公室談談她工作的事兒。
“joyce,過來!”
思寂過去,看她叉着腰,氣焰如火,她脫口而出:“好的大王!”
“這稱呼挺悅耳。”
“夏屋你這斑馬線能否滾一邊去?”
思寂噗地想笑,夏屋穿的是條紋西裝,黑白紋,瞧着倒也跟他那書生氣質挺配,不過戴一心飈毒箭的時候,那嘴兒又毒辣又好玩,聽得她想笑。
“如果我不在,別人瞧着你就是一團黑,要是撞着你了,傷了別人多不好。”夏屋將她從頭掃視到腳。
“沒你心黑。”大概是心情不好,戴一心丟了一句,直接示意思寂跟着她。
勝負已分,目擊戰況的思寂表示很忐忑,只好戴一心吩咐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不多說一句。
大概忙了十多分鐘,門口有些熱鬧。
“果然是她,不過這回穿得倒安分。”
思寂看過去。
入口處,孫迪艾分別挽住了衛玩和許嘉見,款款入場,,v領設計的紅色緊身禮裙將身材勾勒出來,眼睛含笑地跟人點頭致意。
“他倆,喜歡哪個?”
“啊?”思寂奇怪地看向戴一心。
看上去溫柔的女子眼睛彎彎地看着入口方向,擡手跟那邊衛玩揮了下,重複:“我問,衛公子和許美人,非要選的話,你喜歡哪個?”
思寂將香檳擺好,認真道:“你不覺得他倆更配麼?”
“嗤,一些小姑娘喜歡將兩個大老爺們湊一起而已。”戴一心注意她表情,頓了下,便遞了一杯紅酒給她:“算了算了,那人不喜歡別人多管閒事,你當我說胡話。”
“行,”思寂笑:“舞臺那邊似乎有人喚你。”
現場的樂隊開始奏曲,特意請來的主持人亦上臺開說,漸漸場地燈光暗下來。
這派對有點正式,沒有太瘋狂,不過也不沉悶,舞臺上的節目和遊戲都不少,而臺下,好些年輕的員工在一邊玩遊戲和拼酒。
許嘉見過來的時候,思寂剛從臺上領獎,搬了一張支票下來,高興得走路都是蹦的。
“我哥是多久沒給你零花錢了,瞧你嘴巴咧得跟大口九似的。”
“得了,這是額外得到的,天掉陷阱似的,誰要有這待遇,不傻笑纔怪。”
思寂跟他過去自助餐區邊吃邊聊,偶爾跟其他同事乾杯飲酒聊幾句。
大概心情好,在主持人報了嘉見名字讓他上臺後,她繼續跟其他人喝酒。
敬了一杯又一杯,直到舞臺周圍傳來驚呼,思寂看過去,正好見到孫迪艾勾住衛玩的脖子,貼身熱舞。
鎂光燈下,俊男美女,何況一個是老闆,一個是錦歌現在力捧的女藝人,甭管服裝不搭,幾處節奏不對,依舊一堆人掌聲加尖叫。
思寂這兒跟那邊距離有點遠,只是感覺孫迪艾好似一條蛇一樣纏繞在衛玩身上。
“嘖嘖,這待遇,這福利……”
現場氣氛好,她看得樂呵,倒是沒有想太多。中途還去了一下衛生間,再回到場地內,發覺自己剛纔站的位置有人了,一走近,看清彼此的兩人同時別開頭。
“真不巧。”思寂嘀咕。
“難道我不能站這兒,這裡寫着你李思寂專屬嗎?”
“哪敢哪敢,好歹你名義上是我們家許美人的官配。”
思寂過去另一邊,開始吃自助餐。
從七月影視網遊的活動開始,公司有意無意開始安排許嘉見和孫迪艾同臺,再用媒體發佈不同類型的通稿,開始吹他倆關係好。
孫迪艾雖然在圈內名聲不太好,人美還有大長腿,資源又不錯,也有粉絲基礎,縱然嘉見的粉絲不願意他倆扯一塊,但孫迪艾好歹算前輩,加入錦歌之後出ep拍電影的資源一個又一個爆出來,兩人又是同公司的,性別不同也不會資源和定位衝突,所以目前兩邊粉絲處於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
對思寂來說,就算再不喜歡,看在同公司份上,忍字爲上。
所以她默默吃着自助餐,自動屏蔽旁邊那位搔頭弄姿時不時嘆息的女人。
“喂,”看她吃得歡,孫迪艾不爽了:“你是餓了多久啊?沒看到我心情不好嗎?”
“噗咳咳,dia姐你心情不好找你經紀人去,我沒那麼聖母瑪利亞將愛的光芒照耀你身上。”
外面開始羣舞,思寂聽到聲音便看過去。
頭髮突然被人扯住,不輕不重,但她也不客氣,直接手肘頂過去。
孫迪艾悶哼一聲,鬆手了,卻是橫在她面前。
“清哥脖子上的吻痕,是你咬的?”
“咬了太多次,不知道你說哪次的欸。”
孫迪艾輕笑,有些得逞的樣子:“沒關係,反正我用我的牙印,蓋住了你的吻痕。”她臉湊到思寂耳邊,低聲說:“說上去,我真喜歡清哥身上的味道。”
“胡說八道。”
心裡窩火,無奈在這場合,思寂自然不能發火。
偏偏一邊孫迪艾一直喝着酒,時不時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想掐我嗎嘻嘻……”
太欠揍了!
思寂忍着怒火,看她不停喝酒,自己也不服輸,也開始喝了。
慢慢周圍的熱鬧好像遠了,只記得心裡有個聲音說不能輸,然後一杯又一杯地喝了下去。
不知喝了多久,思寂有點頭重腳輕的感覺。
一旁的孫迪艾一手搭在她肩膀,顯然已經醉了,說話很慢,聲音染了悲愴:
“高一時候,我被那些壞女孩追着打,躲在草叢,又狼狽又髒,看到穿白襯衫的他經過的那刻,我就喜歡他了。他去上海的時候她跟着去,好不容易知道他去酒吧,我跟過去,差點被人欺負,他救了我。那也是我跟他第一次面對面說話,還是在那麼狼狽的時候,得到他的拯救。”
“他是光啊,我向往,但無法觸碰。可因爲你,我連追逐的資格,好像都沒了。”
思寂拿着高腳杯的那隻手微微顫動。
“愛他的人那麼多,每個人都認爲自己與他有專屬的故事,這讓從一開始就跟着他的人,該說些什麼呢?”
話落,耳邊聽到嗚哇一聲,剛纔還好好的女人軟綿綿地蹲下去,手臂壓在桌面,輕聲啜泣起來。
思寂腦袋有些暈,卻止不住地繼續喝,想用那暈眩感驅散心裡升騰而起的悲哀感。
愛情只能一對一,可沒有那麼多愛情最終能夠一對一。
這個道理,懂的人很多,假裝不懂的更多。
一旁孫迪艾大概醉了,哭聲沒有停。
思寂喝着喝着腦袋疼,聽着聲音覺得煩,偏偏孫迪艾還抱着她的腿,突然咬了下她膝蓋,疼得她暗罵了句,想抽出腿,無奈孫迪艾不肯鬆手,思寂怒,伸手扯住她頭髮。
“痛痛痛!你個瘋女人!”
“孫迪艾你夠了啊,女人大腿也咬你才瘋了!”
醉醺醺的兩人互不相讓,幾乎打作一團。
動靜愈來愈大,咣地聲,有酒杯摔裂,也將原本還共舞的羣人全部吸引過來。
場地內燈光亮起,見到扭打一塊互相扯頭髮的兩個人,剛從陽臺那邊過來的許嘉見驚呼出聲:“思寂姐!?”
突然身前有人閃過,一看竟是衛玩。
衛玩一過去,直接將思寂拽了起來,見其掙脫,還將她摟入懷裡。
“放開!放開!來一個揍一個!”
思寂歪着腦袋,眼睛裡有水光,雙手握成拳,突然朝衛玩襲擊過去。
他躲避,見許嘉見還愣着,趕緊提醒許嘉見:“扶她起來,送去休息室醒酒,等會讓公司的司機送你們回去!”
嘉見反應過來,立刻過去將孫迪艾扶起來,還脫了外套擋住她裙下春光。
擡頭一看,衛玩扶着思寂去的方向分明是出入口,他立刻攙扶孫迪艾跟上。
看到這幕的戴一心和夏屋示意在場諸位繼續,很快,樂曲依舊,熱鬧如常。
眼見衛玩跟思寂要進電梯,許嘉見還扶着個人,哪裡走得快,大聲喊衛玩,偏偏那電梯門直接關上了!
口袋內的手機突然響起,他惱火拿出來,見是安笙清,一接聽便跟對方報告:“你在哪?”
“開車到你們派對的地方。你表嫂呢?我打她電話,沒人接,喝多了?”
“對,而且剛纔她跟dia姐打架,剛纔衛玩扶着你女人走了!”嘉見盯着衛玩進去的那個電梯的樓層數字:“看樣子是到停車場取車!”
“靠,我還有兩分鐘到,你能不能阻止?”
許嘉見臉上一疼,孫迪艾擰着他的臉不停地扭,眼裡有熱淚,哭得眼妝都花了,他無奈道:“估計不能。你儘快吧,車子開出去只有一條道,之前我跟你說過衛玩常開的那車和車牌號,今天還是那輛!”
“ok!”
手機那邊傳來忙音。
耳邊則是嘟囔和啜泣聲。
“dia姐,你的眼淚鼻涕能不能別蹭我肩膀?”嘉見無奈扶着她去休息室。
“安笙清,安笙清……”
聽到這重複不停的喚聲,許嘉見下意識捂住她嘴巴。
“不知道是否有記者假裝服務員混進來,你別那麼高調啊。”
可旁邊的人好似真的難受,他只好讓她靠着牆。
在原地等了快五分鐘,突然感覺孫迪艾做出好似好乾嘔的動作,嘉見嚇到,扶着她趕緊往休息室的方向走。
走廊拐彎的地方,突然看到電梯叮地聲響了,見到出了電梯的陳蟄,許嘉見鬆了口氣,趕緊帶孫迪艾過去。
“我哥來了?”
“嗯嗯到了樓下。”
一直安分的孫迪艾突然捂住喉嚨,踉蹌地撲向陳蟄,旋即,一聲乾嘔傳來。
嗅到酒氣的陳蟄根本沒想到自己上個廁所出來就遇到這種事,感覺襯衫一點點地浸溼,他幽怨看着那位轉身打算溜走的青年。
“前面那位,沒記錯的的話這位小姐是你的緋聞對象。我只是想上來蹭吃蹭喝啊喂——”
“陳蟄哥,dia姐交給你了!”
“許、嘉、見!”
看前面那傢伙溜走,陳蟄無奈,只好帶孫迪艾去衛生間。
到了門口,他糾結了,到底該去男廁還是女廁?
“孫小姐,你能自己進女廁麼?”
“嘔——”
孫迪艾還是沒清醒的樣子,再次吐在了他身上。
“……蒼天啊。”
與此同時——
兩輛車在車道一前一後地開着。
前面那輛商務車的擋板落了下來,車內,喝醉的人不安分地滾來滾去,而衛玩探過身,一手撐在座位邊,另一隻手扣住思寂的手腕。
“李思寂,你到底喝了多少?”
很無奈的詢問,還藏有一絲寵溺。
思寂閉着眼,嘴脣翕動不知說些什麼,他過去,單膝跪在地毯,想聽清楚。
“我愛你……”
“愛你……清哥哥……”
那麼輕,好似哭腔。
他怔住,那壓在座位邊的右手,慢慢拂上她臉頰,指腹輕輕點着她眼角的熱淚。
“在爲他難過嗎?如果難過,何必一起……”
衛玩輕聲地喃,說話時候,脣瓣落在了她眼角,一點點地,吻去她眼角的淚。
慢慢,脣瓣往下挪。
到了臉頰。
再往下。
快到嘴角的時候,車子突然剎住,他整個人往後撞去,卻下意識伸出手臂不讓思寂滾下座位!
“怎麼回事?”
擋板弄了上去,他冷冷地問。
駕駛座的馮愷低聲解釋:“二公子,有輛車突然橫着開過來!”他突然聲音加大:“是安大少,他下車過來了。”
衛玩面色不改,將思寂放好,她卻好像聽見馮愷那話,睫毛微顫,伸手胡亂地摸索。
“安笙清,安笙清……”
她觸碰到他的手,那麼緊地握着,卻是喊着別人的名字。
衛玩睫毛微顫,眼底一瞬哀痛冒起。
車窗被人錘了一下,他恢復如常神色,打下車窗,朝目光冷冷看來的安笙清打了招呼:“安大少,影視網遊合作結束之後,我們似乎許久沒見了。”
“的確啊,畢竟衛總貴人事忙。”安笙清盯着車內那握在一起的手,眼底起了怒意,語氣多了些冷:“衛公子,可否將我女人交給我呢?她喝多了,時常不安分,也時常需要我在身邊,其他外人在的話,她會睡得不安心。”
好一個外人呵。
衛玩一臉誠摯:“我覺得她似乎很情願我在旁邊。”
“她是我安笙清的妻子,誰更親近誰是陌生人,似乎一目瞭然。”
很咄咄逼人的話語。
連安笙清自己也覺自己是憤怒過了頭纔會這樣說,可直截了當的宣佈,在見到原本還摸不透的男子的臉上出現震驚表情時候,他突然覺得,自己與思寂的夫妻關係,公開了也無妨。
那該死的隱婚協議,一邊去吧!
“……原來如此。”衛玩輕笑,開了車門,在安笙清上車內將思寂抱走的時候,他淡淡道:“李思寂隱瞞婚姻狀況,這個不誠信的行爲,我想需要跟她談談。麻煩你在她清醒之後告訴她一聲。”
“我會的。”安笙清輕笑:“衛總如果覺得被欺騙了,我不介意你順手推舟一把,將我妻子辭退,好讓她在家裡全心全意當我的全職太太。”
“如何決定,似乎不是安大少該參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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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笙清冷笑,抱着思寂離開。
很快,驅車離開。
而這邊這輛車,車門沒關上,馮愷偶爾看後視鏡,想看上司的指示。
“呵……”
等了許久,卻只是聽到上司有些無奈的輕笑。
“承認吧,你很想要。”
一聲輕嘆,彷彿附和外面樹葉摩挲的沙沙聲。
馮愷遲疑了會兒,提醒:“二公子,不如還是回去吧,免得一些同事亂說。”
“嗯,回去吧。”衛玩關上車門,與往常一樣的口吻。
彷彿剛纔的話,只是夢囈。
車子開得很快。
聽到公寓的時候,安笙清解開安全帶,探身過去,輕輕拍了拍思寂的臉。
她沒反應,嘴巴嘟囔着,似乎是聽到他一直喚,心裡覺得煩了,思寂歪頭靠着他肩膀,伸手胡亂在他臉上摸。
“嗯,是清哥哥啊,那個臭混蛋。”
她說着,笑得有些傻。
安笙清無奈,知道她就是在發酒瘋。
他先下車,繞過車前,過去將她抱下來。
走到門口時候,驚覺不遠處停着一輛車,他看了過去。
同時,那車的車燈亮了。
很刺眼。
他下意識護着思寂,自己則是直視那在黑暗之中有些刺眼的強光,看着車內的人下來。
身穿刺繡旗袍的老太太下來,那張印着歲月痕跡的臉龐始終雍容,一雙眼透着銳利與審視,她過來,笑眯眯地問:“不請我這位長輩進去坐一坐嗎?”
“林總,寒舍還沒有大嫂,哪裡容得下您呢,不如改天我做東,請您到雲海居吃飯。”
“呵,何不說你的妻子喝多了,不宜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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