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

牧晨似乎在思考什麼。

我有些無奈,很快有釋然了,畢竟他是真的第一次談戀愛啊,我懂得這些是在因爲我有四十歲的人生經歷,見過不少愛情,他不明白也很正常,果然不能着急啊,還是得慢慢來啊。

“阿簡,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和你說的,關於我們的事我也會和你說,我們一起面對,但是有些事還是我來就好,太細枝末節和辛苦的事我不想你費心思去做。”

這是不是也有點“大男子主義”?

但這種“大男子主義”好像還是很受用的。

“行了,我原諒你了,有些東西還是要你自己去想,慢慢成長,我等你。”我有點像個長輩,但從我們靈魂的性質上來看,應該屬於年上吧?

其實還有點忘年戀的味道,只是這具十四歲的身體掩藏着我四十歲的靈魂啊。

“明明我和阿簡一樣大啊,爲什麼阿簡懂這麼多?”

“因爲我啊,轉世的時候沒喝孟婆湯,帶着上一世的記憶來的。”我略帶調侃的說。

“阿簡,有你,我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喝了孟婆湯,但我從來沒忘記愛你。”

我有些失神,又有些高興,我對未來的日子越發期待了。

週五,家長會,額……我又被安排了。

讓我分享學習方法就算了,還讓我去勸這羣家長好好教育孩子是怎麼回事?

“下午家長會嘛,有你的一個講演,你要不就還是作爲一個學生說一下學生學習的心情和狀態,讓家長也瞭解一下你們,然後就想問問你看我們班家長會怎麼安排一下。”王悅老師看着我,眼神裡充滿了期待。

“這種事不是應該讓班長安排嗎?”我反問。

“班長在班裡帶着他們佈置班級呢,我們在討論的是內容。”王悅老師回答我。

她是不是有點太依賴我了?

“非要我去講嗎?”我繼續問。

似乎看出了我的爲難,王悅老師說:“東區這兩個有名的學校沒有一個學生考過你,你這實力毋庸置疑,比較有說服力,而且之前即興都那麼好,這回還能給你點時間打個稿,別緊張,你一定可以的。”

我根本不是緊張啊!我只是覺得麻煩啊!

“行吧。”我回答的十分之勉強,我太難了。

“嗯,班裡現在挺亂的,恰好我這沒什麼人,你一會就在這寫稿吧,你把你的想法說出來就行。”

“好吧。”我略感無奈的接下了這個艱鉅的任務。

“對了,你弟也一起開家長會吧,那是誰給你開家長會啊?”

“不知道,我媽會安排。”

嗯,我和我弟只有一個家長啊,一到開家長會這種活動,總有一方是某七大姑八大姨來替開的,而我一直以來成績都比我弟好看一些,所以也就造成了我的家長會總是某個我不太熟悉的親戚給我開,還能不重樣呢。

然後免不了一段尬聊。

爺爺奶奶姥爺姥姥不能來開家長會的原因是都住在山上自己家的小農院裡,他們過他們的日子,我們過我們的。他們倒是清楚所謂“兒孫自有兒孫福”,也不願意花更多的精力管我們的閒事,這可比我那個成天製造麻煩的太姥爺靠譜多了。

關於祖輩的事,以後可以單開一章說,這裡就不多家贅述了。

我開始寫稿,其實沒什麼想法,也不知道寫些什麼好,快到中午了,只覺得餓的胃疼。

我放了筆,整個人向後靠在椅背上,眯起了眼睛,真的,光線好充足,好晃眼。

我不免又想起了牧晨,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幹嘛?

我這算不算陪一個男孩子長大?不會被拋棄吧?

如果是他的話,我不該擔心這個問題的吧。

我有些恍惚。

唉……

我在這段感情中好像也沒那麼有安全感啊,只是現在的我不覺得累,若是日後我累了,乏了,是不是我們就要分開了?

唉……

我更沒心思寫稿了,我就不該開始想這個問題,想想他就該結了。

我看着近在咫尺的門,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迫不及待的想看他一眼。

好像有心靈感應似的,沒等我下樓,他已經上來了,我們之間只有那十幾級樓梯,那麼近,我看着他,不自知地笑了,他看着我,也笑了。

“阿簡,我來找你了。”牧晨開口說話,一步一步地走向我,堅定,且認真。

我彷彿窺見了未來他娶我那天一步一步地向我走來,我就這麼幸福的笑着,我可不要等着,我也要向他奔赴!

我向前兩步,他就湊到了我眼前。

“阿簡,陳女士很快就到,她說要早點來見你然後請你吃飯。”

“啊?”我驚訝,一時有些不知所措,“陳女士?”

“嗯,我媽要請你吃飯。”牧晨壞笑着。

“我稿還沒寫完,我也沒準備什麼,這?”我有些慌亂。

“你什麼都不用準備,很尋常的一頓飯啦,我父母很開明的,而且……”牧晨故意拉個長音,似乎就是在等着我問“而且什麼?”

“而且什麼?”我問他。

“而且日後還會有更多頓飯需要我們一起吃的。”牧晨說着說着還有些羞澀的樣子。

“沒關係,不是我做就行。”我好像沒那麼慌了。

“那我可得好好學學做飯了。”

“嗯,你去吧。”

我對我從前做飯炸廚房的經歷還心有餘悸,可不敢再嘗試了,我做飯,最好的期望是廚房沒事。

我更沒心思寫稿了。

“一會家長會,我該和家長們說什麼啊?”我很苦惱。

我心不在焉的往辦公室走。

牧晨跟了上來說:“就說說希望家長們能諒解我們唄,時代不一樣了,他們也該轉換觀念了,我最聰明的阿簡啊,你不會沒有想說的,你只是覺得有些話太尖銳了,這羣家長未必會接受,你既無法一吐爲快,也無法違背內心,所以纔到現在也一字未寫,不如就不寫了,看看場上的氛圍狀態再做取捨吧。”

我聽着他的話,怔住了,說到點上了,牧晨真的很瞭解我呢。

“阿晨說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