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印珩臉色很冷:“你說呢?你一個女孩子受這麼重的傷連個創口貼都不貼,非得留疤不可?”
殷七愣住了。祝印珩的反應太過認真,比她以前出任務中槍時二表哥的反應還激烈。
這算是關心她嗎……
殷七臉有點紅,抿了抿脣,彆扭的說:“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再說了,戰士留疤是榮耀!”
“哦?呵。”祝印珩扶着她站了起來,“那麼殷七戰士,你有多少‘榮耀’呢?”他的表情陰惻惻的,陰陽怪氣的調侃着“胸懷大志”的殷老七。
可憐殷老七又是個不會察言觀色的,還暗自感謝上天給了她個轉換話題的機會,認認真真地說:“我這畢業後的幾年,中彈也就七次,沒傷及要害;捱了十二次刀,不過也就是捅在胳膊上或者肚子上。這些都算是我的履歷、榮譽,雖然我們不會拿這些炫耀。我的師哥們纔是真的厲害……哎你就捏我幹嘛?”
殷七是被祝印珩拖上車帶去醫院的,一路上祝印珩緊緊地抿着薄脣,車內氣氛壓抑,殷七磕磕巴巴找了半天的話,祝印珩就跟沒聽見似的。
到了醫院門口,殷七磨磨唧唧的下車。她站在那扭捏了半天,直到祝印珩作勢要抱她,她才踉踉蹌蹌退了兩步開口道:“我能不能不去看醫生……”
祝印珩眉頭緊鎖:“就只是包紮一下,給你消消毒。”
殷七別過頭去:“你是不是覺得我的腿這樣,等訂婚宴上會給你丟人。”
祝印珩說:“不是。”
“那我不想去醫院嘛……這樣,我們去買藥,我自己回家弄,。而且這纔不到八點,這點小傷跑急診好嘛……”殷七說完,咬着下脣哀求似的看着祝印珩。
最終,祝印珩心軟了,還是妥協了,帶她去買藥。
“那你不用去上班嗎?”殷七抱着一堆不知能不能用上的藥品,望向祝印珩。
“不用。”他說道。昨晚助理羅正陽把他給撂下這筆賬還得算算呢。
殷七舔了舔乾裂的嘴脣,尷尬的一歪頭,說:“額那我得去上班啊。”
祝印珩眉一緊。
忘了,大意了。他還想着今天把工作撂給羅正陽,帶殷七出去逛逛。
“今天週五,我還得交檢查呢……”殷七察覺到男人的不快,小聲地開口,“明天週末了,你要有空我們週末可以出去走走……”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呼——”祝印珩長呼出一口氣,“週末,帶你去看訂婚宴禮服。”
禮服……
殷七對這些東西不感冒,但爲了安慰祝印珩這顆不知道怎麼就在剛纔突然受傷了一般的小心靈,還是答應了:“好。明天上午九點,你去我家樓下等我。”
祝印珩點點頭答應了。
車子不方便開到國安局門口,殷七讓他把自己放到距國安局大約五百多米外的一個車站。
祝印珩搖下車窗問:“你這腿真不要緊?”
殷七連連擺手:“沒事沒事!再好不過了,走這點路還是可以的!”
祝印珩如往常一般的面無表情道:“那你記得塗藥。”
殷七小雞啄米般的點頭。一定會塗,還要裹上紗布!這樣說不定明天就能少爲禮服這件事折騰了。
“這麼早啊小殷。”門衛管大爺端着不鏽鋼水杯一邊喝茶一邊在門口溜達。
“管叔早……”殷七提着一大袋子藥,有點失神。
她想起祝印珩說她會和他一起度過後半生,他說她合適做他的太太,他說女孩子要愛護自己。
“哎對了!昨天你走之後啊,可能是你二表哥,寄來了東西。”管大爺走進傳達室,出來時拿出一個小盒子。
管大爺說:“我這老眼昏花,眼看不太懂上面寫着什麼,全是英文,就看懂了你的名字。我估計這是你二表哥給你寄回來的。”
殷七接過快遞箱,打了個哈欠,向管大爺道謝:“謝謝您了,辛苦了。”
管大爺一擺手:“不打緊,應該做的。就是小殷啊,你現在算是半個文職了吧,就不要那麼早來那麼晚回啦。聽說你要結婚了,要好好保重身體,養生要從年輕開始。”
殷七衝這位好心的大爺笑笑,走進了大樓。
“怎麼樣?上次航天局門口抓着的幾個記者審出什麼了沒?”一進門,殷七就看到了抱着一疊書的陳啓。
陳啓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嚴肅的開口:“他們一直稱不是去拍航天局的,只是去拍人,目前沒有人證物證,他們相機裡幾乎全是對着航天局大門拍的。先關了他們二十四小時,就是有個女記者半夜一哭二鬧三上吊,我嚇了嚇她,就沒事了。
殷七豎起了大拇指:”牛逼啊兄弟,所以你嚇了一頓審出什麼了?“
“額……”陳啓卡殼了。
“去找來他們說的要拍的那個人,要真有這個人,錄個口供教育教育。一個個保密課白上了。”殷七翻了個白眼。
陳啓汗顏,但還是聽話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