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更二!
坐在熟悉的車裡,看着徐城市陌生的街燈,朱一銘有種置身夢中的感覺,他不清楚身處何地,從何處而來,又將去向何處。他搞不清楚是因爲酒後的幻覺,還是他從來就不曾清醒過,在迷迷糊糊中閉上了眼睛。
車到龍運大酒店以後,黃振沒有立即叫醒朱一銘,而是獨自一人分別把張揚和李常樂送回了房間,然後才輕輕地推醒了老闆。黃振心裡很是奇怪,剛纔從燒烤店出來的時候,朱一銘很清醒,怎麼上了車以後,短短的幾分鐘的路程竟沉沉地睡了過去,嘴裡還支吾着什麼,他沒有聽清。
回到房間以後,朱一銘洗了一個熱水澡,然後躺在牀上以後,說不出的舒服。剛纔陡然襲來的那股莫名的傷感,在熱水的浸泡下先是殆盡,此刻他兩隻眼睛炯炯有神,精力充沛,怎麼也無法進入夢鄉。
由於晚上睡得很遲,所以朱一銘一直到八點鐘左右才醒過來。過來之前,他就和元秋生請過假了,下午再過去上班。
到黃振的房間一打聽,才發現張揚和李常樂還沒有醒呢。想了一下,他便招呼黃振離開了。經過昨晚的事情以後,徐城顯然不是久留之地。上車以後,他纔給李志浩打了一個電話,稱泰方有點事情,他已經在回去的路上了。
李志浩聽後,也沒有客套,直接開口問昨晚的事情他有沒有什麼想法。兩人之間的關係在那,這些事情沒有必要轉彎抹角的。
朱一銘之所以醒來以後,便急着離開,就是不想摻和進徐城的事情當中。李志浩這邊倒是無所謂,只要他提出要求,對方一定會給這個面子的。
朱一銘對管雲龍的印象並不好,所以不想在繼續摻和下去。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居然還忙着在同學面前裝逼,搞到最後無法收拾,昨晚要不是機緣巧合,就算大家是同學,他也不會出手的。
聽了李志浩的問話以後,他直接說道:“志浩哥,這事你看需要怎麼辦就怎麼辦,我不提半點意見。”
李志浩聽後,嗯了一聲,便沒有再說其他的。
掛斷電話以後,朱一銘想到管雲龍的事情,他知道對方此刻巴不得他能夠出手幫一把,但他卻不願意那樣去做。朱一銘這麼做倒不是不顧同學之情,而是另有顧慮,徐城雖說是李志浩的地盤,但這兒的關係也是錯綜複雜的,他不想讓對方爲難。再說,像管家遭遇到的這類事情多了去了,他可不是什麼救世主,管好和自己相關的事情就很不錯了,至於說其他的,天要下雨孃要嫁人,隨他去吧!
寶馬桑塔納上了高速大約半個多小時以後,朱一銘接到了管雲龍的電話。對方先是熱情地表示了問候,隨即表示中午想請對方吃頓飯表示感謝。朱一銘笑着說了聲抱歉,然後才說他已經在回泰方市的路上了。管雲龍聽後很是失望,奈何人家表明了不像摻和他家的這一檔子事情,他也沒有任何辦法。
朱一銘向對方說了一聲抱歉以後,便掛斷了電話。既然已經決定抽身事外,那就沒有必要再和對方虛與委蛇了。
一週以後,朱一銘接到了李志浩秘書的電話,對方說那天晚上的事情,李書記非常關注,經過一段時間的工作,確認洪勇和曹國棟身上存在充當洪慶財保護傘的問題,徐城市紀委已經對這兩個人進行了雙規。
朱一銘聽後嗯了一聲,和對方簡單地說了兩句,便掛斷了電話。他知道這事一定是李志浩讓對方打電話過來的,但他有些話卻不好和對方交流。他隨即拿起電話給李志浩打了過去,兩人簡單地聊了聊關於徐源區的事情,當確認並沒有什麼其他事情的時候,朱一銘便掛斷了電話。
這事因他而已,如果因此給朱一銘帶來什麼問題的話,那朱一銘也會覺得過意不去,現在既然沒有什麼其他情況,他也就安心了。
六月中旬,泰方市採沙集團公司高調成立,朱一銘雖然心裡很是不屑,但這事畢竟是元秋生推動,林之泉主抓的,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吃完晚飯以後,林之泉邀請他留下來繼續活動一下,朱一銘以這段時間較爲忙碌,想早點回家休息爲由拒絕了。他能過去參加公司的成立儀式,並留下來吃晚飯就算很給對方面子,這會當然不會再給了。
朱一銘覺得非常怪異的一件事情就是他從徐城回來以後,再也沒有見過趙謝強,自從胡東給他擺了一道以後,他已經下定決心要收拾這主僕兩個了。誰知這兩位好像有超能力能提前獲知他的想法似的,居然齊刷刷地消失不見了。朱一銘特意讓王勇和黃振去打探了一番,但還是毫無消息。儘管心裡不爽,朱一銘也沒有太過在意,只要華運大賣場在泰方市,就不愁他們不出現,只不過是個時間問題罷了,這個他倒不着急,因爲他有的是時間。
在這期間,朱一銘已經通過吳天誠和沈衛華,摸清楚了泰方市華運大賣場的底細,原來這是趙謝強和鄭同飛合開的。這樣一來,趙謝強、林之泉一直在爲這個事情蹦躂,就有了解釋了。都說無利不起早,單純爲了鄭同飛給他們的這點蠅頭小利,趙大公子是不會放下身段,親自到泰方市來折騰的。
接下來的這幾個月是夏天,天氣熱得不行,朱一銘也忙碌得不行,經過多方努力,省裡的撥款終於下來了,爲此元秋生帶着朱一銘特意去拜訪了新晉的省長大人。朱一銘本以爲對方可能會有意刁難一番,根據盧魁之前的分析,馬家費勁心機將馬啓山空降到淮江省來就是爲了對方盧家的,既然有這樣的好機會,他沒有理由不乘機刁難一下。
朱一銘絕不奢望對方至今都沒有搞清楚他是盧家的人,那樣的話,可就有點太小看對方的智商和信息渠道了。既然如此的話,那馬啓山的這個做法就有點讓他琢磨不透了。
從財政廳出來以後,朱一銘沒有和元秋生直接回泰方市,而是以回家一趟爲藉口,向對方請了一個假,元秋生對此,當然不好多說什麼。
告別了元秋生以後,朱一銘立即給盧魁打了一個電話,得知對方這會有事,於是便約好了晚上去對方家裡談。
朱一銘在省電視臺接上妻子以後,兩人一起到街上買了一點東西,然後又逛了一會街,直到盧魁的夫人趙紫英打來電話,兩人才開車前往麓湖別墅區。
朱一銘夫妻倆有段時間沒到盧魁的家裡拜訪了,正好接着這個機會也走動走動。吃完晚飯以後,朱一銘便跟着盧魁進了書房,鄭璐瑤則和趙紫英邊看電視邊聊天。前段時間開始,趙紫英定期去韻瑤美容中心做面部護理,感覺很是不錯,所以兩人之間便又多了一些話題。
朱一銘和盧魁沒有什麼避諱的,直接把去省政府的情況,向對方詳細做了彙報。盧魁聽後沉吟了一番,然後開口說道:“你們這個項目本身的優勢顯而易見,他不太容易找到藉口,另外他初來乍到,有些事情也不想做得太過明顯了,所以在這件事情上面纔沒有爲難你們。”
朱一銘聽後,點了點頭,這和他之前分析的不謀而合,他略作思考以後,開口問道:“盧叔,你看下面我需要注意點什麼?”
盧魁聽後,想了一下說道:“還是之前說的,你和志浩該怎麼辦還怎麼辦,踏踏實實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他就是想挑刺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再說省裡這邊還有我在,不會有什麼太大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