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更十一!
三兩分鐘以後,許天志打完了電話重新走了回來,看都不看朱一銘一眼,直接走到茶几前面,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然後對王福說道:“我說王胖子,怎麼不搞點茶水過來,我說你是不是對我今天過來買車有意見呀,車不到位不說,這服務也跟不上呀,當心我去消協投訴你!”
王福聽到這話,真是一個頭有兩個大,他今天真是倒了黴了,這個剛說不去消協投訴他,這位又揚言要去了。這種情況他哪兒敢怠慢,衝着假意在安慰許天志小女朋友的陳娟說道:“還不快去搞兩杯茶來,這兒有你什麼事,待在這湊多。”
許天志從朱一銘這受了氣就把氣給王福受,王福隨即衝着陳娟發火,陳娟這會再想往下推的話,顯然是不可能了。剛纔幫曾雲翳辦手續的導購員站在一邊,理她八丈遠呢,她只好低着頭轉身去倒水泡茶了。
朱一銘看對方的這架勢,就知道一定是打完電話等人來呢。他本也準備打個電話給剛剛遇到的沽源市局副局長陳劍的,想想還是不急,等等再說。
過了大約十來分鐘以後,從門口走進一個人來,一身警服,很是魁梧,看上去還是挺有精神的,只是膚色較黑,要不是穿着警服,準讓人誤以爲他是搞地質或是類似戶外工作的。
見到來人以後,王福有點傻眼了,而最不淡定的不是他,而是剛纔還翹着二郎腿,優哉遊哉喝茶的許天志。他連忙站起身來,快步走過去,恭敬地衝着來人說道:“爸,您……您……怎麼來了?”
王福也緊跟在許天志的後面走過去,衝着來人恭敬地稱呼道:“許局,您好,您大駕光臨小店,未能遠迎,請恕罪!”
許必強倒不像他那喜歡裝逼的兒子,衝着王福笑着說道:“王老闆,你真是太客氣了,小兒的事情給你添麻煩了,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給小秦買臺車還搞出事情來了,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他後面這話顯然是衝着兒子說的,許天志在一邊聽後心裡儘管很是不爽,但也不該說半個不字。別看他在外面張揚跋扈的,回到家見到他老子以後,連大氣都不敢出。這次要是以談女朋友爲藉口,他老子是絕對不會給他錢,讓其買車的。
王福聽得出來,許必強的話雖然說得很客氣,但不滿的意思卻是清清楚楚地表露了出來。見此情況,他連忙上前一步,把之前發生的情況向對方做了一個詳細的說明,他可不能因爲這點小事被許局長惦記上,沒這必要。
許天志和他的女朋友雖然先看的那輛紅色的勁情,但當時他們並沒有確定要買,等到朱一銘和曾雲翳已經準備籤合同的時候,他們打定主意了,但這時候已經遲了。要不是因爲許天志的特殊身份,大衆4S店會直接告知他,車已經被別人買走了,你只有選另外的車型,或者先預定,過段時間再來取。
聽王福說完以後,許必強才知道錯確實在自己兒子這邊,早知如此,他就不親自過來了,這會頂着面了,要是什麼都不說,扭頭就走,那他也有點太掉份了。許必強想了一下,開口說道:“王老闆,麻煩你和那位先生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把這車先讓給我們,要是不行的話,那我們改天再過來。”
許天志聽到這話心裡不爽到了極點,但這會他則是敢怒不敢言。他之前打電話給刑大的一個朋友的,讓他帶兩個人過來,不知道老爸怎麼知道這事的,並且親自過來了。他這會正擔心一會他老子找他算賬,哪兒還敢再多說什麼。
許必強這樣說話的意思,別人不清楚,朱一銘卻是心知肚明,對方是想通過這話讓他知難而退,自動把這車讓出來,不過對方說話的語氣還算客氣。他要硬是不讓的話,人家也提前爲自己找好了臺階——改天再過來。
搞清楚對方的意思以後,朱一銘決定也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既然你想讓我知難而退,那我不妨也依葫蘆畫瓢。打定主意以後,朱一銘站起身來,掏出手機走到一邊打電話去了。
許必強見到朱一銘一聲不吭地就走到一邊打電話去了,向王福投去了一道詢問的目光,那意思是問對方什麼來頭。
王福雖然感覺到朱一銘的來頭不簡單,但那隻不過是他估猜而已,並沒有什麼證據,並且他也確實不知道對方的身份。這種時候,不知道絕對不能瞎說的,否則極容易惹禍上身。王福當然非常清楚其中的道理,於是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衝着許必強搖了搖頭。
許天志見此情況,上前一步,在他老子的耳邊說道:“爸,你別被這傢伙唬住,他應該沒什麼背景,要是有的話,他早就抖出來了,哪兒會一直悶着。”
許必強聽到這話以後,狠狠瞪了兒子一眼,怒聲說道:“你以爲個個都像你,有點東西全都放在臉上,哼!”
他現在暗暗有點慶幸,剛纔攔住了那幾個毛毛躁躁的傢伙。許必強知道刑大二中隊的隊長小毛和他兒子的關係不錯,見他招呼人準備出去,那乍呼呼的樣子,一看就是準備惹事的。他連忙上前一問,果然是他兒子的事情,他隨即把那幾個傢伙喝了回去,自己親自跑了一趟。如果對方真是大有來頭的話,那他的這個做法真是太正確了。想到這的時候,許必強擡起頭來,往朱一銘所站的位置望去。
朱一銘打的是陳劍的電話,他將這邊的事情向對方詳細地做了一個介紹。
陳劍聽後,知道朱一銘無意將這件事情鬧大,他想了一下,開口說道:“朱市長,你看我和許必強通個電話怎麼樣?”他雖然覺得朱一銘是這個意思,但還是想徵求一下對方的意見,要是會錯了意,那可就不好了。
朱一銘聽後,立即笑着說道:“那就麻煩陳局了。”
陳劍聽後,連忙說道:“朱市長客氣了,請把電話遞給許必強,我來和他說。”
朱一銘聽後,將手機從耳旁取下來,回過頭來,走到衆人跟前,衝着許必強明知故問道:“請問你叫許必強吧,有人讓你接個電話。”
許必強聽到這話以後,心裡一怔,隨即恭敬地雙手接過電話,衝着朱一銘輕聲說了一句謝謝,然後就走到一邊去接電話了。此刻他心裡已經感覺到了讓他接電話的一定是某位大佬,否則對方不會擺出這麼大的譜來,直呼其名也就罷了,還直接讓他接電話。
朱一銘看到許必強的表現,知道對方心裡已經有點熟了,否則一下子不可能對他這麼客氣起來。既然如此的話,那今天這事也就差不多可以收場了。要不是許必強到現場以後,態度還算端正,再加上他和曾雲翳過來買車,不想搞出太大動靜,他是絕對不會這麼輕而易舉地放過這對父子了。一個小小區公安局副局長的兒子就敢如此囂張,真是應了那句古話,犁反過來耕天了。
沽源市的秋天還是比較涼的,至少在這樣的日子裡絕對不會流汗的,這會許副局長的額頭上卻汗珠直冒,只聽他對着電話恭敬地說道:“是,是,陳局,我知道該怎麼辦了,感謝您的提醒,改天再登門致謝!”
電話那頭的陳劍不知道又說了兩句什麼,許必強連連稱是,恭敬地道了一聲再見,等手機裡傳來嘟嘟的忙音以後,才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