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銘聽後,臉上露出了鄙夷的微笑,然後衝着三人擺了擺手,開口說道:“行了,我今天不是叫你們過來演戲的,這樣吧,我給你們一個機會,誰最先把這件事情說出來,我就放他一馬。如果誰都不願意說的話,那可就怨不得我了!”
說完這話以後,朱一銘轉過頭來,衝着王勇疏說道:“王勇,你給我計時,五分鐘之內,誰先說出來,我就網開一面,但僅限一個人,如果過了這個時間的話,那麼哼!”
朱一銘這句話的聲音雖然很大,但聽在黎清泉、郭峰和傅搏三人耳朵裡的時候,卻冷峻異常,簡直猶如四九天站在西北風口上一般,從頭冷到腳。從到王勇的辦公室開始,三人每遇到較爲嚴重的問題時,總會有眼神的交流,但是這一次三人都忘記了,忘記向坐在一邊的盟友哪怕看上一眼。他們完全被朱一銘的氣勢震懾住了,三人都不約而同地考慮其退路來。
這一刻,泰方市常務副市長的辦公室裡是安靜的,靜得只剩下幾人的呼吸聲,就連計時員王勇此時都有種不堪重負的感覺。一直以來,他對於老闆朱一銘都是非常尊敬,甚至可以說是崇拜,對方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並且爲人處事給人一種穩重、紮實的感覺。
要說王勇對朱一銘的認識,基本也僅限於此,剛纔的這一幕發生以後,他對於對方几乎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那種上位者的氣勢可不是每個當官的都能具有的,這像極了一些電影上面經常出現的氣場,這可是隻有絕世高手才能具備的。
王勇作爲局外人尚且有這感覺,那三個當事人的感受更是強烈,大冷的天,他們的額頭上佈滿了細密的汗珠,從最先的慌亂,到現在的猶豫,他們都不清楚這樣的堅持還有什麼意義。三人心裡同時還有另一個個擔心,那就是另外兩個人會不會搶在他前面把這事說出來,那樣的話,自己可就成了那個要受懲罰的倒黴鬼了。天知道這個年紀輕輕的常務副市長會怎麼對付自己,照目前的形勢看,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王勇把三人的表現看在眼裡,知道眼前的三人都已經到了強弩之末了,他決定再加一把火,摧毀他們心理上的最後一道防線。他猛地用了咳了一聲,然後沉聲說道:“三位,已經過去四分鐘了,你們要是再不說的話,時間可就到了,這世上什麼都有得賣,但後悔藥可沒地兒買去。”
他的話音剛落,只聽見一個慌亂的聲音說道:“朱市長,我……我交代,您剛纔問的那事確實是我們三個人搞出來的,但我們也是受人利用,否則的話,我們和您無冤無仇的,怎麼會那麼做呢?”
朱一銘聽到這話以後,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和他之前猜想得一樣,看上去最爲冷靜的人往往最先容易崩潰,因爲他想的事情要比別人多,只要稍一動腦筋,他就會知道該這麼做了。
還沒等到朱一銘開口,另一個憤怒的聲音叫了起來,郭峰,你這個王八蛋,背信棄義的小人,剛纔商量的時候,你說得天花亂墜,這會就你這牲口頂不住,我他媽.的真是瞎了眼了,怎麼和你這麼個東西一起謀事,畜牲!
王勇聽後,大聲喝道:“黎清泉,你給我老實一點,搞搞清楚這是什麼地方,輪得到你在這兒大聲叫罵嗎?你再罵一句,我就叫保安了。”
“你叫呀,我還真不吃你這一套,有本事,讓叫警察來把我抓走,來呀!”黎清泉如同一隻被氣瘋了的野狗逮誰咬誰,見王勇居然出言威脅他,立即不管不顧地大聲吵鬧起來。
“黎清泉,你是不是真想到公安局去參觀參觀?要是真有這個想法的話,我現在就可以滿足你。”朱一銘冷聲說道。
他這句話的聲音雖小,但聽在黎清泉的耳朵裡面卻無異於晴天霹靂。他有膽子和王勇叫囂,但是再借他一個膽子,他也不敢和朱一銘較勁。他可是聽說公安局的常務副局長就是眼前的這位一手推上去,讓他到公安局裡面參觀一下,甚至住了幾天,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由於有了這個想法,黎清泉再也不敢開口了,而是如一隻鬥敗的公雞,有氣無力地癱坐在沙發上。
朱一銘看了郭峰一眼,還是用剛纔那淡淡的語氣開口說道:“郭科長,你把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在頭腦子裡好好準備一下,一會慢慢地說出來。”說完這話以後,朱一銘轉過頭來說道:“王勇,一會把郭科長的話詳細地記錄下來,那兩位要是願意的話,一會讓他們一起簽上名,我還有點事情出去一下,這兒就交給你和黃振處理了。”
王勇等朱一銘出去以後,立即拿起電話給黃振打了過去,然後衝着三人說道:“三位,現在有時間了,我建議你們是不是先去方便一下,那玩意可不能憋着,傷身體。”
三人聽到王勇的話以後,雖有意想不那樣去做,但身體上確實有點吃不消,於是站起身來往外面走去。
郭峰此刻自覺地走在另兩人的後面,有意和他們保持着一段距離。此刻,他心裡很清楚黎清泉和傅搏恨不得吃了他的肉才能解心頭之恨,不過他卻並不以爲然。他一直奉行朋友就是用來出賣的,更何況那兩人根本談不上是他的朋友,他纔不想和這兩個二貨一起有難同當呢!
朱一銘此刻並沒有去別的地方,而是來到了王勇的小辦公室,他拿出手機來迅速編輯了一條短信發了出去,短信的內容是這樣的,那件事情到此爲止,從這一刻開始,將不會再有人提起!收件人當然是邱秘書長。
王勇和黃振兩人很快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搞清楚了,郭峰在說的同時,傅搏也不時插嘴補充兩句,一副將功贖罪的樣子,只有那黎清泉待在一邊不言不語。他不知是自知罪孽深重,朱一銘不會放過他,還是不願和郭峰、傅搏二人爲伍,完全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情況搞清楚以後,王勇立即向老闆請示如何處理他們三個人。
朱一銘想了想,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你讓他們先回去反思吧,至於說其他的暫時不談。王勇心裡很清楚,只要把他們拿下,那怎麼處理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倒也確實沒什麼好急的。
得到朱一銘的指示以後,他直接將原話告訴了那三個人。郭峰和傅搏本來還想說兩句軟話,但見黎清泉正虎視眈眈地看着他們,只好把到了嘴邊的一番話語重又咽了回去,然後依依不捨地離開了常務副市長的辦公室。
朱一銘看着辦公桌上的王勇記錄下來的郭峰和傅搏講述的事情的經過,心裡憤怒到了極點。
這件事剛剛鬧起來的時候,他就感覺到可能和趙謝強、鄭同飛有點關係,現在看來他當初的猜測完全正確,果真是這兩頭貨搞出來的。朱一銘此刻非常冷靜,他知道就憑他手上的東西根本不可能把對方怎麼樣,到時候他們完全可以推得一乾二淨,甚至還會倒打一耙,說自己蓄意陷害他們。這個場子,朱一銘是一定要找回來的,但在怎麼找上面倒也不用急在一時。
當看到這份材料的最下方,只有郭峰和傅搏兩人的簽名時,朱一銘憤怒了。這個黎清泉真以爲自己是個人物了,事情已經出來了,其他人當着他的面已經承認了,他居然還置之不理,真以爲沒人能把他怎麼樣了?哼,那我們就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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