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秋生聽到朱一銘的這話以後,也有幾分意外之感,但他什麼也沒有說,一口答應下來以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朱一銘把手機往副駕駛座上一扔,整個人往車座椅上一躺,長出了一口氣。他感覺到開始面對趙奎傑的時候,他是鬥志昂揚,但隨着兩人之間交流的深入,他對這個副省長竟有了幾分同情之意。朱一銘由趙謝強想到他的父親朱國良,兩者之間在社會地位上相差懸殊,一個是高高在上的副省長,另一個則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老百姓,但從對子女的關愛方面來說,兩人之間卻是一致的。
這一點不光體現在他們身上,更體現在每一個華夏民族的父母身上,之前,朱一銘之所以對趙奎傑推心置腹,就是源於他對對方這份爲人父母的真情的尊重與回饋,與之是不是副省長則沒有任何關係。
朱一銘在車裡待了好一會,才推開車門走了下去。在這之前,他就已經和肖銘華聯繫過了,這會對方正站在公安局的臺階上等着他呢。見到朱一銘從車裡下來以後,肖銘華連忙快步走了過來。
朱一銘在他出來之前就已經到了,只不過待在車裡沒有出來,他還一個勁地往門口張望,等着對方過來。當看到朱一銘猛地在他眼前出現的時候,連忙迎了上來。
兩人邊往前走,邊交流着各自的情況。當得知趙奎傑已經離開以後,肖銘華很有幾分不解,見朱一銘並沒有說這事的意思,他也就閉上了嘴巴。自從到了泰方市以後,肖銘華已經意識到角色轉變的重要性了,經過一段時間的努力以後,也算小有收穫吧!
他隨即向朱一銘彙報起了鄭同飛的情況,被冷了一個上午以後,那貨已經有點不耐煩了,他正準備過去和他交流交流呢!
朱一銘聽後,開口說道:“我也和你一起去會會鄭大老闆,他應該會對我帶去的這個消息感興趣的。”
朱一銘和肖銘華走進審訊室的時候,見兩個警察正坐在那審着他呢,而鄭同飛不知是假裝,還是確實有點扛不住了,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眯縫着眼睛,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兩個警察見局長陪着朱市長一起進來了,剛準備出聲打招呼,肖銘華對他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示意他們繼續審問。兩個警察見鄭同飛居然無理到如此地步,市長和局長來了,竟然直接無視,心頭火起。那個年紀稍長的警察怒聲說道:“鄭同飛,睜開你的眼睛看看誰來了,要是真如你說的,沒有那回事的話,會有這麼多人關注這件事情嘛?”
鄭同飛聽到這話以後,仍舊一副不理不睬的樣子,過了好一會兒,纔開口說道:“我管誰來了,就是你們局長來了,我也是那句話,我什麼也沒有幹,你們說我強.奸就強.奸呀,有本事拿出證據來呀!有,我就認罪;沒有,乘早把我給放了,別搞到最後,偷雞不成,反倒蝕把米呀!”朱一銘看到對方這囂張樣子,知道自己所料的一點沒錯,正是肖銘華透露給他的趙謝強被拿下的消息給了其底氣。他在社會上跑的,當然知道強.奸是重罪,趙奎傑作爲副省長,絕對不會眼睜睜地看着兒子領罪的。對方要是想把他兒子撈出去,那就一定不會落下他,那樣的話,還是會出問題的。有了依仗,他當然不會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甚至還反過頭來威脅起審他的警察來了。
意識到這點以後,朱一銘的心裡有種好笑的感覺。要說這些目中無人還真是一點沒錯,在他們的心裡有一個觀點,這點小事,只要副省長出面,哪兒還能算個事。華夏國是一個官本位的國家,這個一點沒錯,但是不是官員的權力就真的大到如此地步呢?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只不過是有一些自以爲是的人,他們想當然地那麼認爲罷了,比如此刻一臉無賴相的鄭同飛就是如此。
“鄭總好逍遙呀,有一件事情我很好奇,既然你什麼也沒幹,怎麼會把你請到這兒來的呢?”朱一銘猛地大聲問道。
“我怎麼
??”說到這的時候,鄭同飛猛地停住了話頭,因爲他感覺到了聲音不對。
這聲音他有點熟悉,但一下子又想不起來到底是誰的,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絕對不是剛纔審問他的這兩個人的。意識到這點以後,他連忙睜開了眼睛,當看到肖銘華和朱一銘就站在離他五、六米遠的地方時,他的心裡猛地一拎。
看來他剛纔還是說錯了,不光局長來了,連市長都來了,從這一刻開始,他的心裡變得很是不安起來。在兩個小警察面前,他有裝逼的資本,但在這兩位面前,他可是一點底氣也沒有了。肖銘華還好說,朱一銘絕對不是他能叫板的,他可是聽說上一次趙謝強的老子趙省長親臨泰方市,最後都被對方搞得灰頭土臉的,不得不提前返回應天。這樣牛叉的人,他有什麼資格和人家裝逼呢!
“原來是朱市長和肖局長,想不到我鄭某的事情竟然麻煩兩位領導親臨,我真有點受寵若驚呀!”鄭同飛故作鎮定地說道。他心裡很清楚,這時候千萬不能換亂,一亂的話,那可就徹底完了。
“你別把自己太當一盤菜了,我到公安局來,可不是爲了你。”朱一銘冷聲說道,“趙省長午飯前到了市裡,我是受他之託纔到市局來的。”
鄭同飛聽到這話以後,不知道朱一銘的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但聽對方說趙奎傑到了泰方市,他的心裡鬆了一口氣。在這個時候,趙省長突然光臨泰方市,就是傻子也知道他是衝着什麼來的。儘管他很想知道對方來了以後的情況,但臉上卻裝出一副無動於衷的表情,開口說道:“那看來我是有點不知天高地厚了,請領導不要介意呀!”
朱一銘聽到這話以後,繼續說道:“我剛纔說的那話也不盡然,因爲趙省長過來就是爲了你們的事情,只不過他現在又回省裡去了,讓我在可能的情況下,對你和他的公子高擡貴手。趙總,你覺得強.奸這種事情能高擡貴手嗎?”
聽朱一銘說前半句的時候,鄭同飛還是非常開心的,暗想道,看來我想的不錯,趙省長果然是爲了我們的事情來的。當聽到朱一銘說後半句的時候,他滿腦袋的黑線,省長大人這是辦的什麼事情,怎麼能輕描淡寫地丟下這樣一句話就走了呢?你要知道,你這樣說的話,眼前的這個傢伙怎麼會給你面子呢,他和趙公子可是死敵呀,上次臘八事件就是明證呀!
鄭同飛的心聲,趙奎傑是無法聽見了,朱一銘同樣對此也不敢興趣。他看到對方一臉的鬱悶之情,繼續開口說道:“你一定覺得很奇怪吧,趙省長爲何如此輕易地離開泰方市?”
聽到這話以後,鄭同飛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朱一銘剛纔在車上一番感慨以後,就琢磨起怎麼對付這傢伙了,現在他正按照既定的方案一步一步地實行。看了鄭同飛的表現,他越加堅定拿下這貨的信心,他衝着對付一聲冷笑,然後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想,這應該和趙謝強所在的地方有點關係,你想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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