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看見“縱橫山人”兄臺在書評區的留言,騎鶴知道有一幫兄弟追《官之圖》已經超過一年半了,星值也已經到了舉人、秀才,包括本書的第一個貢士“問僧”兄臺,騎鶴藉此機會向諸位道一聲感謝,感謝你們一直以來的支持與鼓勵,騎鶴在這給你們鞠躬了,祝大家在新的一年裡,工作順利、萬事如意!
朱一銘聽到這話以後,沒有開口,陷入了沉思。
樑浩康說的這話他也想到過,只不過隨即便又被自我否定掉了,他到泰方市的時日尚短,現在就想爭市長的話,極容易給人一種操之過急的感覺,甚至大家還會覺得他搞掉元秋生就是想坐他屁股底下的位置。
朱一銘當初搞元秋生的時候並沒有這個想法,他也不想被人這樣誤會,所以越發堅定地這個爭市長的想法撲滅在了萌芽狀態。
今天聽樑浩康這一說,那個在他心裡埋藏許久的想法又重新蹦了出來,並且大有一發而不可收之勢。他現在是常務市委常委,副市長,實職副廳級,級別不算低了,但在體制內混的,大家都有一個共同的心態,一山還看一山高。
到他這個層面,要想再往上伸的話,在市級層面的難度那可不是一般的大,因爲在地級市能官至正廳的除了市委書記、市長,就還有人大和政協的一把手。後兩者級別雖然高,但卻並沒有實權,一般人都不會去考慮,朱一銘當然也是如此。這樣看來的話,就剩下市委書記或是市長這兩個職位了,而市委書記是市裡一把手,一般情況下,不可能從副廳級直接伸上去,那就只剩下市長這一個可能了。
要想問鼎市長一職,撇開諸多的外部因素暫缺不談,首先要具備的一個條件就是這個位置得空出來。如果元秋生沒有出事,朱一銘就算幹得再怎麼出色,也不要想坐上市長的位置。道理很簡單,人家在市長的位置上幹得好好的,憑什麼讓給你呢?你說你能力強,工作幹得出色,那只是你在常務副市長任上的表現,誰也不敢拍胸脯保證,你朱一銘做市長就能比元秋生出色。
這樣想來的話,這個機會確實很難得,要是就這麼放棄了,還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再遇上。就算遇上了,那時候外部條件又會發生很大的變化,更何況還有馬啓山這個省長在一邊虎視眈眈地盯着,其間的難度也絕不是一般的大。與其到那時候再費盡心思去運作的話,不如乘現在這個機會就入手,就算最終沒有成功的話,好歹也算在省裡掛上號了,以後再操作的話,也容易一點。
樑浩康見朱一銘坐在水裡發呆,久久沒有開口,還以爲他在左右權衡,拿不定主意呢,於是開口說道:“一銘,我可是聽說市裡有人都已經有動作了,這兩天正不斷地往省裡跑呢,你要是再猶豫的話,那就有人捷足先登了。”
聽到這話以後,朱一銘先是一愣,隨即稍一動腦筋就明白過來了。泰方市有可能擔任市長的,除了他以外,就只剩薛必溱,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對方的資歷還要強於他。市委副書記,黨內名副其實的三把手,這點是誰也無法否認的,這也是對方如此迫不及待的最大原因。
儘管薛必溱的這個做法也算是順理成章,但朱一銘在這之前並沒有聽人說起過,現在猛地聽樑浩康這樣一說,心裡還是覺得有點不淡定。他在一門心思地忙着應對元秋生被拿下以後留下的殘局,薛必溱卻已經忙着疏通關係準備接任市長了,無論誰聽到這個消息,心裡都不會好受。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元秋生是他朱一銘搞掉的,現在薛必溱卻搶着來摘果子了,他要是什麼也不做的話,似乎也有點太說不過去了。
儘管心裡很是不爽,但朱一銘並沒有表露出來。他看了樑浩康一眼,伸出一把抓過池邊小方桌子上的香菸,遞給對方一支,然後再叼了一支在嘴裡。吐出一口白色的煙霧以後,他看似很隨意地說道:“這事,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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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以後,朱一銘停住了話頭,他相信樑浩康能明白他話裡的意思。朱一銘知道樑浩康之所以把這件事情告訴他,完全是出於朋友之間互相幫襯之意,但他必須搞清楚其中的因果關係,避免有人利用他和樑浩康之間的關係,那樣的話,他們倆可真是啞巴吃黃連有口難言了。
“我前兩天回家了一趟,晚上和部裡的幾個人聚了一下。”樑浩康也點到即止。
朱一銘聽後點了點頭,對方說到這份上了,他就沒有繼續追問下去的必要了。樑浩康做過盧魁的秘書,在省委組織部裡的人脈不見得比朱一銘差,他能這樣說,他就說明這個消息的來源沒有任何問題,他自然也就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下去的必要了。
一會以後,朱一銘衝着樑浩康說道:“浩康,謝了呀,我心裡有數了。”
樑浩康聽到這話以後,並沒有開口,只是看着朱一銘微微一笑。
朋友、兄弟之間,有些時候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心領神會,沒必要什麼東西都要通過嘴說出來,那樣的話,反而顯得沒有默契了。
朱一銘和樑浩康又泡了一會,便起身上去了。
在這之前,章海龍已經把他們各人的房間都安排好了,兩人拿起各自的號牌便往房間裡面去了。
朱一銘這段時間確實是累了,再加上剛纔喝了不少的酒,躺下身子以後,就覺得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於是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也不知道過了十分鐘還是十五分鐘,突然響起了敲門聲,朱一銘被驚醒了,他立即從牀上坐起身子,衝着門口說道:“進來!”
門應聲而開,推門進來的竟然是章海龍,這倒有點出乎朱一銘的意料之外。他剛纔的反應之所以那麼強烈,是擔心服務員或者乾脆是小姐之內的人進來,現在是特殊時期,他不得不小心謹慎一點。他雖然沒有問過章海龍這方面的事情,但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他是懂的,只要對方做得不過分,那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
章海龍走到朱一銘身邊,低聲說道:“朱市長,您這段時間工作很辛苦,我叫個技師來幫你按一按,放鬆一下。”
當確認進來的人是章海龍的時候,朱一銘就想到了對方所爲何來,現在聽對方開口說的,果然和他想的無異,他的臉色不由得沉了下來,嚴肅地說道:“章總,你覺得我到了需要人幫着按摩才能恢復體力的年紀了嗎?”
章海龍聽到對方的這話以後,臉刷的一下子紅了,他想不到對方的反應竟會如此之大,一下子站在那,竟不知該如何開口了。過了一會兒,他才緩過神來,他剛纔會錯意了,對方那麼說只不過爲了表達對他這個安排的不滿,年齡什麼的,只不過是一個藉口而已。
意識到這點以後,章海龍連忙解釋道:“朱市長,您別誤會,我這兒的技師可是都從東方市引進過來了,他們都是有證的,絕不是外面場子裡面的那些假冒的,這點我可以向您保證。”
朱一銘聽到這話以後,看了對方一眼,然後只說了一個字,哦?
章海龍知道對方這是表示對他剛纔說的那話的懷疑,他想了一下,繼續說道:“市長,這事我真的不騙你,自從上次省長來過了以後,我就有了一個意識,這溫泉度假村少掙點沒關係,但我一定要把您的臉面給顧住,所以別的不敢保證,但這場子裡面絕對乾淨,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讓肖局長派人過來查,隨便什麼時候都行。”
朱一銘想不到章海龍居然有這樣的意識,不由得對其高看了一眼,他遞了一支菸給對方,然後說道:“行,那你就安排一個技師過來幫我鬆一下骨,不過事先申明鬆不好的話,我可不給錢。”
章海龍聽到這話以後,呵呵一笑,轉身就出門安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