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曉蕾剛準備起步,耳邊突然傳來了一聲大喝,臭……你……你不能走,給我站住!
現場的所有人都被這一聲下了一跳,朱一銘從這氣急敗壞的語氣當中,聽出了說話之人正是那個叫患病的傢伙。他本想等那什麼鄭所長過來再和他計較,想不到這會他竟然還敢蹦出來,於是瞪着他喝道:“她能不能走,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說話了,你算什麼東西你!”
朱一銘邊說,邊上前一步,宦彬見狀,連忙往後退去,他剛纔被朱一銘那一下收拾怕了,現在好不容易纔緩過勁來,他擔心眼前的這傢伙上來再給他兩拳,那樣的話,他說不定又得躺地上去了,所以必須和他保持足夠的距離,以保持自身的安全。儘管如此,他仍覺得不放心,往左前方連邁了兩步,站在了圓臉警察身邊,這才放下心來。
確認安全以後,宦彬就衝着兩個警察說道:“你們不能讓那個女人離開,他是那傢伙的同夥。”
朱一銘見他一臉欠揍的模樣,恨不得上去繼續修理呀,但畢竟有警察在場,那麼做的話,可能有點太過火了,於是兩眼緊盯着對方,緊握雙拳。雖說他不想在警察面前惹事,但這貨如果再出言不遜的話,他不排除在警察面前削他。
中年警察把朱一銘的表現看在眼裡,連忙衝着宦彬開口說道:“宦彬,這位女士和你們之間的事情有關係嘛?”
“有,有很大關係,他是那個傢伙的同夥。”他邊說,邊用手指了指朱一銘。
朱一銘見狀,臉上的表情更冷了,他斜了宦彬一眼,然後對兩位警官說道:“要說這位女士和這件事情有沒有關係的話,那可以說有關係,他颳了我的車以後,先辱罵了我的朋友,然後還意圖襲擊我,我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出手自衛。”
兩個警察到這以後,一直忙着和宦彬糾纏不清,至於說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沒有搞清楚,現在聽朱一銘一說,纔有點明白是怎麼回事。在這種情況下,兩人都不認爲朱一銘會和他們扯謊,貌似完全沒有那個必要。
中年警察聽後,衝着宦彬說道:“這恐怕和你說的同夥之類的扯不上關係吧,這樣吧,我只想搞清楚兩個問題,請你如實回答我,第一,你的車颳了,和這位女士有沒有關係;第二,你身上的傷勢和她有沒有關係?”
宦彬聽到這話以後,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看到他的表現以後,中年警察衝着歐陽曉蕾說道:“女士,你可以走了,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我們讓這位先生和你電話聯繫。”
歐陽曉蕾聽到這話以後,輕嗯了一聲,她剛準備擡腳離開,朱一銘卻開口叫住了對方,歐陽曉蕾和他走到一邊以後,兩人簡短地交流了兩句。歐陽曉蕾輕嗯了一聲,拿出手機來存進了一個號碼,然後就快步離開了現場。
朱一銘深知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這兩個警察算是比較公正的,但他對那什麼所長還真有點信不過,所以藉着歐陽曉蕾的離開的機會,提前做一個佈置,免得到時候湊手不及。
宦彬對於歐陽曉蕾的離開很是不滿,這兩個警察竟然不加以阻攔,他已經暗暗下定決心了,等這事過了以後,一定要讓這兩個傢伙知道他的厲害,否則,以後誰還會把他宦公子放在眼裡呢。
儘管心裡有幾分不爽,但看到朱一銘那虎視眈眈的樣子,他還真不敢再多說什麼了,從對方的身上,他隱隱感覺到了幾分逼人的氣勢,使他不敢小覷。他甚至覺得要是把對方惹惱了的話,儘管有警察在這,但也不排除這傢伙直接動手修理他。既然如此的話,他只有暫時先忍了,等一會一定要好好收拾一下這個王八蛋,要不然心頭的這口惡氣真是沒法消。
想到這的時候,宦彬有點不耐煩了,電話已經打過一會了,這鄭胖子怎麼還沒過來。就在他往派出所方向張望的時候,只見一輛警車緩緩地開了過來。應天路派出所離着最然不遠,但這片屬於商業區,現在又到了傍晚,人比較多,就算是警車,這速度也上不去。儘管如此,鄭所長的車也不過五分鐘左右就到了現場,由此可見,宦公子的電話還是很管用的。
警車剛停下來,朱一銘就見一個肉球從後車門裡蹦了出來,這還真是一個奇葩,這人的身高和宦彬差不多,但寬度卻近乎是他的雙倍,難怪朱一銘產生一個肉球蹦下來的感覺。
宦彬見到來人以後,立即滿臉堆笑地迎了上去,笑着說道:“鄭叔,你總算過來了,我這可算是望眼欲穿呀!”
一個小小的派出所長,宦彬還真不怎麼將其放在眼裡,但這位鄭所長的後臺卻非常強硬,靖海區公安局的局長鄭廣材是他的堂兄,那可是宦彬老子的拜把子兄弟。宦彬就算再怎麼牛叉,也不敢在鄭廣軍的跟前裝逼。
鄭廣軍見宦彬的姿態擺的還是很低的,心裡很滿意,但他也不敢太過託大了,人家的老子和他堂兄的關係非同一般,稱呼他一聲鄭叔,那是給他面子,千萬不能以叔伯輩自居。鄭廣軍伸出肥大的手掌,衝着宦彬笑呵呵地說道:“小彬呀,怎麼有空到這邊來玩的,哦,我知道了,和女朋友過來買東西的呀!你難得過來,怎麼不給鄭叔打個電話,也好讓我敬一下地主之誼呀!”
宦彬聽到這話以後,剛纔的鬱悶之情一掃而空,笑着說道:“鄭叔,你別說,我準備和女朋友買完東西以後就給你打電話的,誰知現在連東西都賣不成了,還得提前麻煩鄭叔。”
鄭廣軍聽到這話以後,連忙關心地問道:“小彬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對了,你這身上是怎麼回事?”
鄭廣軍這才注意到宦彬的身上髒兮兮的,衣服有撕扯的痕跡,並且臉上還有青紫的痕跡。這種情況一看就是被人修理過了,鄭廣軍聯繫起剛纔對方在電話裡說的內容,發現有點不太對勁了,連忙開口詢問。
聽到這話以後,宦彬如走失的孩子終於找着了父母一般,哭喪着臉,可憐相十足,開口說道:“鄭叔,小侄今天可是吃了大虧了,剛纔被那貨給狠狠地修理了一頓,你看!”
宦彬邊說,邊指了指臉上的淤青,然後用手一指正站在一邊忍俊不住的朱一銘。
鄭廣軍此時才注意到朱一銘的存在,他上前一步,怒聲說道:“你是什麼人,竟然敢在鬧市區動手打人,我看你是活膩歪了。你們倆還愣在那幹什麼,給我把這傢伙先弄到局裡去。”
鄭廣軍這後半句話,顯然是衝着剛纔的那兩個警察說的。他臉上的表情很是不滿,宦彬在他的地界被人打了也就罷了,他手下人對此卻視若無睹,這位公子哥要是回去以後和他老子一嚷嚷,他還不被他堂哥給罵死。
朱一銘見此情況,上前一步,冷聲說道:“你這派出所長還真是牛啊,什麼情況都不問,就讓人把我帶走,試問一下,你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嘛,東方市的警察就是這麼辦案的,我還真是開了眼界了。”
朱一銘心裡很清楚這貨只不過是東方市警察裡面的敗類,屬於能壞一鍋粥的老鼠屎,但這會爲了激怒對方,他才故意把話往大里說。
之前,他想着爲歐陽曉蕾出氣,現在覺得這事如果利用好了,對他而言,也許能省掉好多事。他現在終於發現眼前的這小白臉是多麼可愛,他要不好好利用一下這貨,那真有點對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