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對於朱一銘來說,非同小可,兩人在電話裡面商量了好一陣,還是覺得毫無頭緒。朱一銘當即決定,明天下午就趕去應天,不把這事處理好了,他幹什麼事情都不會有心思的。
談昕當然沒有任何意見,一直以來,在和兩人的事情上面,她可以說是謹小慎微的,原因很簡單,就是怕給朱一銘的工作和生活帶來影響。至於她,那倒是無所謂,這是你情我願的事情,和其他人沒有任何關係。
談昕想了想,對朱一銘說道:“一銘,我想和那王八蛋離了,整天供他吃喝,還幫他還賭債,他竟然和外人一起來搞事,想想我都覺得生氣。”
在這之前,談昕之所以一直沒有和光臉劉剛離婚,主要就是考慮到孩子,想到因此給孩子帶來的巨大傷害,談昕也就忍了。除了談昕每月丟給他一點錢以外,雙方基本你過你的,我過我的,互不相干。
朱一銘對於談昕的家庭情況是清楚的,這是對方的私事,他本來沒有插手的意思,但現在對方既然惹到他了,這事可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朱一銘稍一沉吟,然後說道:“這事先不急,防止打草驚蛇,另外就這麼和他離婚的話,也有點太便宜他了。你之前怎麼樣,還怎麼樣,其他事交給我來做。”
朱一銘一貫的處事原則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光臉劉剛很明顯犯了忌諱,朱一銘當然不會就此放過他。
“一銘,這麼做不會有事吧,你不要考慮我,我無所謂,關鍵是你不能出任何問題。”談昕在電話那頭急切地說道。
聽到這話以後,朱一銘的心裡一暖,隨即便回答道:“昕姐,你放心,我心裡有數,這樣的貨色,我還沒有放在心裡。要是我不知道的話,可能會着他們的道,現在這種情況,我要是再上當的話,那這麼多年算白混了。”
談昕對於朱一銘的背景雖然不是十分清楚,但當時他在黨校表現出來的能量,她是看見的,以至於時任省委黨校常務副校長的唐浩成都栽了。現在對方又表現得信心滿滿的樣子,她確實沒什麼好擔心的。
掛斷電話以後,談昕便決定和母親談一談。雖說她認定這件事情絕對不是老人說出去的,但她已經動了離婚的念頭,這點總歸要和母親說清楚,然後利用這段時間還要和孩子滲透一下。有些事情你越是想躲避,它越是往你身上撞,既然如此的話,不如索性勇敢地去面對,說不定倒反而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雖說剛纔在和談昕的電話裡,朱一銘說得很肯定,但他心裡很清楚,這件事情可不像說的那麼簡單。直到目前爲止,他還沒有搞清楚,躲在背後搞事的究竟是誰。爲了不打草驚蛇,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從談昕的那混蛋老公那入手。至於說究竟該怎麼入手,他還得好好考慮一番。
第二天一早,朱一銘便打了一個電話給大頭,將他的計策和對方說了一番。大頭對朱一銘可以說是言聽計從,他當初之所以把這個事情說出來,就是有點想要拍馬屁的意思,想不到這事竟然得到了朱一銘的異常關注,他心裡開心還來不及呢!至於說具體怎麼辦,他只要照朱一銘說的去做就行了。
朱一銘之所以急着要把這件事情處理掉,就是因爲不想讓曲向強有機可乘。他現在雖然還沒有搞清楚,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曲東搞出來的,但有一個可以肯定,就算是他搞出來的,他的老爸和叔叔都不知道這事,否則的話,他們不會如此這般地去搞的,手段至少比這要高兩個檔次。
在臨掛電話之前,朱一銘對大頭說道:“李老闆,我下午就準備過去了,在這之前我已經和談主任聯繫過了。”
大頭聽到這兩句看似關聯不大的話語以後,立即就明白對方的意思了,人家這是讓他把跟在談昕後面的人撤回來,免得看見一些什麼不該看的。意識到這點以後,大頭連忙說道:“朱市長,這事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自從昨天和你通了電話以後,我已經告訴兄弟們,只有在談主任遇到什麼突發事情的時候,他們纔出手相助,其他的,一律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朱一銘聽到這話以後,暗暗點了點頭。大頭的這個佈置等於是給談昕找了兩個保鏢,這在現階段還是很有必要的。對方雖然是衝着他去的,但談昕是他們看得見摸得着的目標。如果一旦事情敗露的話,他們極有可能狗急跳牆,安排兩個人保證談昕的安全倒是很有必要的。
大頭將他的安排說完以後,隨即又說道:“朱市長,我是個粗人,有什麼就說什麼,你的意思我懂了,我現在就讓兄弟們撤回來。至於說需不需要再過去,等我們晚上見面以後再說,我反正聽你的。”
“行,李老闆,這事讓你費心了,你放心,我心裡有數。”朱一銘說道。
大頭聽到這話以後,連忙說道:“朱市長,你這樣說,可就有點打我臉的意思了,我大頭能混到現在這個地步,多虧了當初結識你們這些高人。只要你朱市長看得起我,一句話,用我們道上的話來說,兩肋插刀,在所不辭。”
李大頭此刻正有心將手上的公司漂白,能和朱一銘這樣的人物搭上關係,他當然求之不得了。雖說之前雙方就有一定的聯繫,但關係只處出來的,只有經常聯繫纔會加強。這次的事情無疑給了大頭一個這樣的機會,他當然會格外珍惜。
朱一銘輕嗯了一聲,算是領了對方的情,隨即就掛斷了電話。
昨晚考慮到最後,他發現大頭這兒是繞不過去的一個坎,他對於這事的關注,就說明他和談昕之間是有關係的,否則的話,他沒有理由如此關注。既然大頭已經能猜到這樣的結果了,他索性大方一點,將這事隱晦地告訴對方。
至於說大頭會不會在這件事情上面動什麼腦筋轉,而把這事當成把柄,轉過頭來要挾他,朱一銘則是一點也不擔心。當年在應天的時候,他就展示過強大的實力,現在更是一市之長了,就是借對方一個膽子也不敢輕捋其鬍鬚。再說他和談昕之間的事情,對方並沒有什麼真憑實據,空口說白話,就想把一個市級政府的主官搞倒,簡直是癡人說夢。
朱一銘猜得一點也沒錯,大頭沒有半點這方面的想法,他只是想着藉着這次機會拉進和朱一銘之間的關係,從而爲他以後的發展鋪路。他心裡非常清楚,別看他們手上有百十號人整天牛叉哄哄的,但要真正惹到大人物的話,在國家機器面前,他們就是渣渣,甚至會被碾成齏粉,連渣都不剩。在這種情況下,就是借他一個膽子,也不敢和朱一銘叫板。
掛斷朱一銘的電話以後,大頭立即給紅毛打了過去,讓他把派過去跟着談昕的兩個小弟撤回來,下一步行動必須聽他的指揮。
紅毛想了想,小聲提醒道:“大哥,我們可是收了別人的錢了,要是不幫着做事的話,要是被對方知道的話,那我們在道上的剩餘可能會受到影響呀!”
“他媽.的,你鳥話怎麼這麼多,我讓你怎麼辦就照着去辦。”大頭怒聲喝道,“你讓兄弟們這兩天嘴上有個把門的,誰要是把這消息泄露出去,別怪老子翻臉不認人,另外,我再強調一遍,以後這件事情我說怎麼辦就怎麼辦,你少給我幾巴不羅嗦的,記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