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善學靦腆一笑,說道:“陳姐,朱市長讓我暫時先去他那邊工作。”平時,在市府辦裡面,曾善學和陳玉瓊最聊得來,兩人的年齡只相差了幾個月,所以平時相處得比較多。
“秘書?”陳玉瓊低聲問道,曾善學輕輕點了點頭。“嘿嘿,那祝賀你了呀!到時候別忘記關照老姐一下呀。”陳玉瓊壓低聲音說道。
“關照什麼呀?”只聽後面一個響亮的男生響起,“要人關照找我啊!”只見蘇亮不知什麼時候從門外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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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你有用嗎?人家小曾善學去給朱市長做秘書了,你能關照什麼?”陳玉瓊站起身來,大聲說道。平時蘇亮的做派就讓人很是不爽,今天又偷聽兩人的談話,陳玉瓊氣不打一處來,直接出言打臉。
“秘書?”蘇亮滿臉的驚異之色,他衝着曾善學說,“哎,你給誰做秘書了?是那個新來的朱市長嗎?”
聽了他的話以後,曾善學異常憤怒,心想,有你這樣問人話的嗎,真是一點家教也沒有,但想了想,還是壓住了內心的憤怒,冷冷地回答道:“朱市長讓我暫時去他那邊工作。”
“真的假的?”蘇亮滿臉的不信之色。他就是再笨再蠢,也自然聽得出來,所謂的去他身邊工作,自然是指做秘書了。三天之前,他的叔叔可是和他說得好好的,讓他去給朱一銘做秘書,還說這事已經讓市府辦主任趙雲生去辦了。難道那個狗屁的趙雲生故意坑我?蘇亮心裡想到。
“你說是真的假的,人家小曾纔不會像有的人,整天就知道吹牛。前兩天好像還有人說,要給朱市長去做秘書的,現在怎麼不見動靜了,還是朱市長準備配兩個秘書?”陳玉瓊幸災樂禍地說道。蘇亮這傢伙平時仗着有蘇運傑撐腰,整天無所事事,經常尋大姑娘、小媳婦的開心,今天有這樣的機會,陳玉瓊自然不忘好好地羞辱他一番。
聽了陳玉瓊的話以後,蘇亮的臉頓時一下子黑了下來,不再理睬二人,直接轉身向外走去。
曾善學見狀,連忙對陳玉瓊說:“陳姐,你惹他幹嘛,你看他那樣子,會不會出什麼事呀?”
“他能出什麼事,不會直接從樓上跳下去吧?要是那樣的話,我倒是有點佩服他了。”陳玉瓊不以爲然地說。
曾善學上前一步,一本正經地說道:“陳姐,他會不會去那邊告狀?”
“曾善學,我發現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小了,他就去告狀,又能說什麼呢?”陳玉瓊也收起了剛纔的玩笑,認真說道,“我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他要去告就讓他去吧,那樣的話,只能讓人更瞧不起他。沒事,你別擔心,有什麼事情也和你沒有關係,所有的話都是我說的。”
“不是,陳姐,我不是這個意思。”曾善學連忙辯解道。
“別說了,我知道你是出於關心,但我們也確實沒說什麼。他要是想做什麼文章的話,就衝着我來,我反正是小兵一個,他能把我怎麼樣,總不至於下崗吧,沒事,不怕他!”陳玉瓊微笑着說,“你快點過去吧,朱市長是不是在等着你呢,這可是個機會,你一定要抓住。”
曾善學聽了這話以後,也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剛纔朱市長可是說了他那邊沒人,正在等着自己過去呢,只顧着和蘇亮鬥氣,把真事都給忘了。
曾善學再進朱一銘辦公室的時候,見他正在看文件,也沒有多作打擾,小聲地報了一個到以後,就來到了對面的小辦公室,簡單地整理了一下,就開始辦公了。這幢樓上的佈置都差不多,都是領導的辦公室在南邊,秘書的辦公室在北面,這樣不光便於聯繫,而且也有利於秘書及時領會領導的意圖。
曾善學剛坐下來一會,就聽見樓下傳來了吵鬧聲,他仔細一聽,發現是蘇亮在發飆,心裡不禁有些忐忑,擔心他是不是在和陳玉瓊爭吵。想想應該不太可能,這小子雖然沒什麼品,但也不至於到和女同志爭吵的地步,況且他要是準備和陳玉瓊過不去的話,不應該等到現在,剛纔在辦公室的時候,就直接出聲了。蘇亮如果不是針對陳玉瓊的話,那在和誰吵呢,貌似他剛纔急匆匆地跑了出去,也不知道是去找誰了。曾善學的心裡暗自猜度起來。
正當曾善學在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聽見門口傳來了說話聲,“曾秘書,你到上面去看看,誰在吵鬧,這可是政府大樓,這樣大聲喧譁成何體統。潘市長和田市長都去開會了,有人是不是想翻天了。”
“好的。”曾善學邊說邊快速地站起聲來,小跑着向樓梯口處走去。
剛上三樓,曾善學就知道了蘇亮在和誰吵鬧,因爲那聲音是從市府辦大辦公室旁邊的那間小辦公室裡傳來的,那可是市府辦主任趙雲生的辦公室。曾善學向前走了兩步,這下聽得更加清楚了,只聽蘇亮大聲責問道:“我叔叔和我說得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就變卦了,他還說這事就是交給你辦的,我的趙大主任,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蘇亮,你聽我說,這事不是你想的那樣,之前我已經想蘇書記彙報過了,你要是不信的話,現在就可以給他打電話。”趙雲生小聲地解釋道,並不停地向門口張望,好像生怕有人聽見似的。
“你這是拿我叔叔來壓我呢,是吧?”蘇亮恨恨地說,“你別說給老人家打電話,就是他來了,你今天也得給我一個交代,否則的話,這事沒完。”說着說着,情緒激動起來了,聲音也越來越大。
曾善學聽後,心想,蘇亮真是一頭豬,趙雲生已經說得足夠清楚了,你還要他給你什麼交代,難道非要人家說白了,朱市長看不上你,你才能夠明白。曾善學看到趙雲生臉上的表情不由得充滿了鄙視,這還有半點市府辦主任的樣子嗎。蘇亮是市委書記的侄子又怎麼了,現在是工作時間,他就是你的下屬,居然敢這樣和領導說話,真是犁反過來——耕天了。
曾善學聽到這以後,大概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於是轉過身來,回辦公室向朱一銘覆命去了。
朱一銘聽了曾善學的描述以後,心裡很是不爽,這個蘇亮真是太無法無天了,居然敢去大聲質問趙雲生,把整幢樓都搞得雞飛狗跳的。朱一銘知道大家都因爲他是蘇運傑的侄子,所以誰也不敢去惹他,時間一長,就養成了他這種誰都不放在眼裡的習慣。潘亞東和田長業不在,但其他幾個副市長可都在屋裡呢,但是沒有一個人出來過問此事。朱一銘想了一會以後,臉上突然露出了笑容,不知他準備使什麼的高招。
朱一銘把紅色的話筒拿起來以後,快速地撥打了潘亞東的手機。接通以後,朱一銘立即把有關蘇亮的事情,向其做了彙報。朱一銘清楚潘亞東一定很樂意知道這個消息,他和蘇運傑之間註定會有一場龍爭虎鬥。既然爭鬥在所難免,那先下手爲強就顯得尤爲重要了。和蘇運傑相比,潘亞東處於絕對劣勢地位,無論是兩人目前的地位,還是背後靠山的能量。面對此種現狀,要想取得勝利的話,只有出奇兵了,現在蘇亮就是一根很好的引線,雖不能達到取勝的目的,但至少可以給蘇運傑敲一敲警鐘。
和朱一銘預想的一樣,潘亞東聽後想了想,對朱一銘說道:“一銘市長,我現在正在泯州開會,一下子也趕不回去,他們兩人在市府辦裡面大吵大鬧成何體統。這樣吧,你過去一下,讓他們立刻給我回家反省,具體的處理意見,等我和長業市長開完會回去以後,大家碰一下,再決定該怎麼辦。”
“好的,市長,我立刻就照你的吩咐去辦,讓他們先回家冷靜一下。”朱一銘恭敬地回答道。他心裡想到,看來潘亞東下手比自己想象的還要狠,他不光要收拾蘇亮,而且也要藉機整一整趙雲生。看來他已經確認趙雲生是蘇運傑的人了,否則不會出手對付他。想到這以後,朱一銘不禁有點啞然失笑的感覺,蘇運傑看來對自己的這個草包侄子一點兒也不瞭解,否則的話,絕對不可能安排他來給自己做秘書,他連敵友都分不清,還能指望他監視別人,這不是扯淡嗎。
朱一銘掛斷電話以後,就朝門外走去。曾善學見他出門,立即跟了上來。朱一銘回過頭來,對他說道:“我到上面去一下,你就守在這兒,防止有什麼事情。”
曾善學一聽這話立即明白了,老闆這是要上去處理蘇亮的事情,爲了怕牽連到自己,所以特意讓留在這,不要跟上去。曾善學的心裡除了充滿感激以外,也涌上了一絲敬佩之情。這幢樓上聽見吵鬧聲的,絕對不止自家老闆一個,可就是沒有人上去過問。老闆是新來的,卻有膽量去趟這灘渾水,沒點膽量和手段是不行的。他要是知道朱一銘已經打過電話給蘇運傑,提前佈局了,恐怕更要敬佩得五體投地呢。
朱一銘上了三樓以後,就聽見一個陌生的聲音,在喊叫道:“姓趙的,你今天一定要給我一個說法,要不然的話,這事沒完。”
另一個聲音連忙說道:“蘇……蘇少,你聲音小點,這事你是真的誤會我了,這裡面真的沒我什麼事,並且之前我就給書記作了彙報。你現在這樣的話,可就有點爲難我了,你看……”這顯然是趙雲生的聲音,朱一銘聽後想道,虧你還是市府辦的主任,說話的時候根本就不顧及自己的身份,這樣的人也能做領導,真的是讓人無語了。
“我今天就爲難你了,怎麼樣?”那個陌生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這話剛說完,朱一銘就推開門進去了,裡面除了有市府辦主任趙雲生以外,還有一個年青人,穿着一件淡紅色的休閒西服,髮型是時下最爲流行的蘑菇頭,面色微紅,一看就是激動所致。
“你們在吵什麼吵,整幢樓都能聽見你們的聲音,誰要爲難誰?”朱一銘喝道,他這話顯然是針對剛纔蘇亮的最後一句話而來。這些所謂的官二代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什麼話都敢往外說,朱一銘很是不爽,他對蘇家人沒有好印象,不管是蘇陽,還是眼下的這個蘇亮。
今天過節,祝朋友們節日快樂,明年抱得美人歸,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