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速編輯了一個短信給兩人發了過去,都是一些沒有什麼營養的廢話,最後特別註明了“我正在家裡,等有時間再聯繫”。
他真擔心曾雲翳再給他回覆一個與之前那個類似的過來,那可就麻煩了。談昕則不會,她應該清楚朱一銘此時並不太方便,他甚至都有點奇怪,這個時候,按說她連剛纔的那個短信都不該發。
朱一銘不知道的是,談昕今天陪唐浩成招待客人的,回去的時候,恰巧看見他們往宿舍走去,所以才大着膽子發了一個短信。此時接到朱一銘回覆的短信以後,開心一笑,然後就準備喊女兒過來睡覺了。
第二天,朱一銘和鄭璐瑤睡了一個懶覺,起牀以後,早飯和午飯並作一頓,對付了一下,就上車回家了。
之前鄭璐瑤就已經準備好了衣物,包括給家人買的禮物,一個後備箱都沒有裝得下去,最後不得不放在車後座上。
朱婷還有幾天課上一下,所以不和他們一起回去,她還說放假以後,她還參加了學校裡面的一個社團,要到小年的時候,才能回家。
朱一銘知道這十有八九是謊話,估計她是想多點時間和陪謝正裕,不過他也沒有點破。
通過岳丈對謝正裕有了瞭解以後,朱一銘也不準備拆散他們了,順其自然吧,等年後來找他們好好談一談。要是兩個人都有交往下去的意思的話,就讓他們好好處。到時候,別搞得和他當年一樣,畢業之日就是分道揚鑣之時,那樣的話,還不如現在就不要開始,省得徒增痛苦。
朱一銘在這之前已經和朱國良、韓春秀聯繫過了,他們先到恆陽,接到他們以後,一起回周西。曾雲翳把她的藍鳥放好以後,就上了朱一銘的車,兩人只需開一臺車回去就行了。
兩人上路的時間比較早,到恆陽的時候,才三點鐘左右。鄭璐瑤問丈夫是不是去市政府露個臉。
朱一銘想了一下說,覺得沒有那個必要了,雖然他仍掛着恆陽市副市長的名,但實際上他和這座小縣城已經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了。既然這樣的話,還去打擾別人幹什麼呢?
朱一銘一打方向盤,車快速地想夢樑鎮的方向駛去。到夢樑鎮政府的時候,朱一銘看見了季曉芸和另外一個女人在路邊走着,他只微微減速,深情地打量了對方一眼,然後直接開了過去。他怕停下車來,對方猛地看到是自己,一下子情不自禁地撲上來,那樣的話,鄭璐瑤可不會饒了他。
季曉芸帶着村裡一個新上任的女村民主任去辦事,猛地看見一輛車從她眼前一閃而過,她覺得開車的那人很像她夢牽夢繞的他。由於車的速度太快,她沒有看清楚,此時愣在了路邊。村民主任見狀,問道:“曉芸,你看見什麼了,怎麼像掉了魂似的?”
季曉芸這時才猛然醒悟過來,連忙說道:“沒有,剛纔好像看見一個熟人,但是有沒看清楚,估計是看花眼了,他在應天呢,怎麼會到這來呢?”
“咯咯,你怕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女主任笑着說道。她和季曉芸之間的關係很好,所以能開這樣的玩笑。
“你胡扯什麼呢,是不是你有所思所夢的了,當心大強回家剝了你的皮。”季曉芸自然不會饒了她。
兩個女人就開始笑着互相開起了玩笑,季曉芸把剛纔看見的那一幕,丟在了一邊。等她晚上回家的時候,忍不住想起了這件事情,有心想要打個電話或者發個短信問一下,一看時間,想想還是算了,這時候他不方便的。
下午,朱一銘接到父母以後,直接回了周西。不管是恆陽,還是夢樑,朱一銘都有很多朋友,但是他一個也不想去打擾,畢竟他即將從恆陽離開,這兒的一切都和他沒有什麼關係了,何必還要留下什麼雲彩呢。
回周西的時候,鄭璐瑤開的車,朱一銘坐在副駕上,和父母說着閒話,老兩口最關心的自然是丫頭朱婷的事情。朱一銘詳細地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父母,包括請岳父調查了男孩的相關情況,都一字不漏地說了出來。
朱國良和韓春秀聽後,很是茫然,朱一銘雖說的這些已經超出了他們的理解能力。朱國良看着兒子一眼,說道:“一銘呀,你也知道我和你媽一輩子沒什麼出息,現在我們也都老了,更操不了什麼心了。妹妹的事情,你和璐瑤商量着辦,還是那話,我們不求什麼大富大貴,只要平平安安的就行了。”
韓春秀聽後,接着說道:“一銘,你爸說得對,這事,你看着辦就行了,從小小婷就和你親,她應該能聽你的。”
朱一銘聽後,用力地點了點頭,然後嚴肅地說道:“爸,媽,你們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小妹受到任何傷害的。”
鄭璐瑤在一邊聽後,也深有感觸,緊跟着朱一銘的話說道:“爸,媽,一銘說得對,有我們呢,再怎麼說,我們也一定會保護好小妹的。”
朱國良和韓春秀聽了兒子和兒媳的話後,很是開心,兩隻粗糙的大手,不知不覺間,緊握在了一起,他們由衷地感到高興。二小子不光出息了,而且還找了一個漂亮、賢惠,而又能幹的兒媳婦,他們自然開心。
到周西以後,他們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朱一飛和吳玉花的家,朱國良早就和大兒子聯繫好了,到他這來吃晚飯。他還告訴朱一飛,今晚就讓一銘夫妻倆就住在他這,老家好久沒有人住了,韓春秀回家得收拾一下,把被褥什麼的,都要曬一曬,否則的話,覺都睡不踏實。
朱一銘兄弟倆之間的感情本就很好,再加上好久沒在一起了,朱一飛自然巴不得了。他們家的房子足夠大,就是父母都不回去,住在這也沒有問題。
一到朱一飛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小淘淘吸引了過去,他已經會蹣跚學步了,只不過腳下還不穩,也有叫爸爸、媽媽了,只是並不太清楚。鄭璐瑤開心極了,輕輕把他抱了起來,剛準備親一口,小傢伙卻把臉別了過去,衝着朱一銘傻笑。朱一銘見狀,伸出雙手來拍了拍,他立即想從鄭璐瑤的手上掙脫出去,要朱一銘抱。全家人看後,都開心不已。都說血濃於水,許多時候,你不得不承認。
鄭璐瑤從包裡拿出兩個紅包,這是她臨走前包的,裡面各一千元。她把紅包塞在嫂子吳玉花的手上,笑着說道:“玉花姐,這是我們和爸、媽給淘淘的,你可一定要手下。”
吳玉花一眼就看出了兩個紅包的分量,自然不肯收。
妯娌倆正在謙讓的時候,婆婆韓春秀說話了,玉花呀,你就收下吧,他們難得回來,看見淘淘高興,再說,這是給孩子的,又不是給你的。
聽了婆婆的話,吳玉花這才收了下來。
一家人好久沒有聚在一起了,這一頓飯吃得其樂融融,再加上小開心果淘淘在牙牙學語,逗得大家更是捧腹不已,飯桌上充滿了歡聲笑語。朱國良和韓春秀看着這兩個兒子、兒媳,還有一個小孫子,不用吃飯,都已經飽了。
吃晚飯以後,朱一飛夫妻倆留父母也在這住一宿,但朱國良老兩口說什麼也不願意,以回去要收拾一下爲藉口一定要回鄉下。朱一飛無奈,只好找了個朋友開車送父母回去。朱一銘和鄭璐瑤則留宿在了哥嫂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