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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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亞東足足在外面等了五十分鐘,還不見樑玉明有召見之意,而胡明則在低頭忙自己的事情,彷彿已經忘記了還有自己這個人存在。潘亞東實在按捺不住了,只得借奉煙的機會,小聲地提醒了胡明一聲,胡明這才恍然大悟般地進了裡間的辦公室。一會功夫,胡明出來以後,招手讓潘亞東進去了。
潘亞東躡手躡腳地推開門,幾乎踮着腳尖走到大辦公桌前,樑玉明頭都沒太一下,繼續看自己手中的文件。潘亞東此時的心裡標準時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只好恭敬地站在那,像是等着受罰的小學生一般。
足足站了半個小時以後,樑玉明才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冷冷地說了一句“坐吧!”潘亞東一聽這話,如遇大赦,連忙半歪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等了好久,也沒見樑玉明開口,潘亞東低聲地說:“梁書記,我想向你彙報一下近期的工作。”邊說邊用眼角瞟向樑玉明。
“你的工作還用匯報嗎?我看不用了,這階段你做得太出色了,別說縣委書記了,連我現在都不在你的眼裡。”樑玉明憋在心裡好長時間的怨氣,一股腦兒地發泄了出來。
“梁書記,我,我……”潘亞東嚇得連忙椅子上站了起來。此時潘亞東已經完全弄清楚了樑玉明如此不待見自己的原因,肯定和自己與蘇運傑聯合起來對抗李志浩的事情有關係。心裡那個恨啊,真不知道如何形容,這是典型的狐狸沒打着,反惹一身騷。
等樑玉明心情平靜下來以後,潘亞東才把蘇運傑如何找自己聯盟的事情和盤托出,不敢再有任何的隱瞞,當然中間也進行了一些技術處理,儘量把自己摘出來,一副受人利用的架勢。
樑玉明聽了潘亞東的解釋以後,心裡舒坦了不少,看來主要是姓蘇的在裡面作怪,難怪李朝運要藉機敲打自己,那蘇運傑的腦門上可一直貼着個“王”字。
樑玉明的口氣緩和了下來,語重心長地說:“亞東啊,你自己想想清楚,他們倆鬥法,你摻和在裡面有什麼好處嘛?千萬別把自己搭進去啊!”
潘亞東停了這話,心裡一陣感動,看來樑玉明還是很看重自己的,於是連忙點頭表示明白。
樑玉明接着說:“李志浩剛去恆陽,省裡、市裡都會全力地支持他,你得看清楚形勢。再說了,你覺得他會長久地呆在恆陽那個小地方嗎?就算要競爭的話,他會是你的主要對手嗎?說句你不愛聽的話,你還真沒有那個資格。”
潘亞東停了樑玉明這掏心窩的一番話,真是感動不已,站起身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然後誠懇地說:“梁書記,感謝您的指點,我真的知道錯了,請您以後看我的表現吧。”
樑玉明看了潘亞東的表現,笑着點了點頭。
潘亞東從泯州回來的第二天一早,蘇運傑就打來了電話,潘亞東如避瘟神一般掐斷了他的電話,爲了防止他再打進來,直接把手機關掉了。蘇運傑心裡很是鬱悶,潘亞東去了一趟泯州怎麼像變了個人似的,看來自己得去打探打探,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朱一銘利用李志浩下午去泯州開會的機會,打了輛車匆匆趕到夢樑鎮馬橋村,和王華以及紅橋村的支書籤訂了花木場承包協議。承包期爲五年,朱一銘每年分別上交兩個村三千元。花木場裡現有的樹木,如果能銷售出去,兩個村則只提取成本和維護費用。這個協議看上去,朱一銘沾了很大的便宜,但如果再沒人過來接手的話,兩個村的花木場都只能被夷爲平地了,到時候可就一文不值。當然,朱一銘也私下裡給了兩個支書一點好處,也就一些菸酒而已,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大家都懂。
儘管簽訂協議的過程很快,但朱一銘回到恆陽城裡的時候,也已經傍晚了。在回來的路上,接到了蘇兆華的電話,邀請朱一銘晚上一起吃飯,如今對方可是貨真價實的財神爺了,朱一銘自然樂得接受。剛掛斷電話,歐陽曉蕾又打了進來。得知蘇兆華約請吃飯以後,歐陽曉蕾也沒有多說什麼,只說自己在家裡等朱一銘,私下裡,兩人已經把紅光小區401室稱爲家了。朱一銘聽後一陣愧疚,這段時間比較忙,已經有一個多星期沒和歐陽曉蕾在一起了,決定今晚少喝點酒,好好發揮一下,都說小別勝新婚嘛。
和上次一樣,蘇兆華開車接上朱一銘以後,直接去了江邊的魚味館。蘇兆華的表妹蘇夢雅一如既往地熱情,甚至隱隱給人有點風騷之感。寶藍色的長大衣敞開着,裡面是粉色的羊毛紗,前襟處點綴着顆顆圓形的小黑珠,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停地在朱一銘的身上打轉,弄得朱一銘很不自然,心裡癢癢的。
蘇兆華今天的心情大好,總算得償所願了,頭上少個副字,那感覺可不是一般的爽。朱一銘今天是刻意保留,而蘇兆華是放開了量直接灌,一瓶五糧液一大半下了蘇兆華的肚子。等到蘇兆華徹底趴在桌上,嘴裡還在嘟嚷好酒、再來的時候,朱一銘可傻眼了。司機喝醉了,自己可怎麼回去呢,看來下面一定要抽時間把車學會了,要不多不方便。
正當一籌莫展之際,蘇夢雅推門進來了,朱一銘連忙說道:“老闆娘,蘇局長今天高興喝多了,你找個人把他安排一下。”
“朱秘書,你放心,表哥酒一多就這德行,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我這空房間多着呢,要不你也在這將就一晚上?”蘇夢雅邊說邊用眼睛偷偷瞄向朱一銘。
“不了,我回去還有事情。”朱一銘低着頭,不敢正視對方,對方的這身打扮殺傷力實在太強了,朱一銘的眼睛還真不知往哪兒放,“你能不能找個人送一下我?”
“看來朱秘書是看不上我這了。”蘇夢雅一語雙關,話中滿含幽怨之意,“我送你回去吧,不會這點面子也不給我吧?”
對方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朱一銘自然也不好再推辭。
蘇夢雅開車的技術很不錯,掛上檔以後,汽車平穩地向前滑行。
“朱秘書,急着回家是不是女朋友等着急了啊?”蘇夢雅問道。
“老闆娘,你別說笑了,我還沒有女朋友呢!”朱一銘說這話時,腦海裡突然浮現出歐陽曉蕾的影子。
“呵呵,要不改天姐給你介紹一個。”蘇夢雅熱心地說。
朱一銘轉過頭去,看着蘇夢雅開玩笑地說,“那就麻煩老闆娘了,不過一定要像老闆娘一樣漂亮的。”
“呵呵,你就別拿我開心了,老嘍,你看這肉都成堆了。”說着,把腿微微向上一擡。
這時,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朱一銘才發現大冷的天,蘇夢雅的腿上竟是光溜溜的黑絲,小皮裙很短,因爲坐着的緣故顯得更短,這身衣服的衝擊力實在是太強大了。朱一銘只覺自己自己的呼吸都較之前急促了許多,心想,這小少婦還真是風騷,居然如此誘惑自己,她要不是蘇兆華的表妹,當場就把她辦了。朱一銘狠狠地嚥下了一口唾液,戀戀不捨地把頭轉向車窗外,蘇夢雅看了他的表現,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到了縣委宿舍門口以後,朱一銘地下車以後道了聲再見以後,急匆匆地落荒而逃,蘇夢雅則笑得花枝亂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