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無暇思考該如何去處理這個問題,當務之急是讓妻子從這件事情的陰影當中走出來。說實話,從和鄭璐瑤第一次見面起,他就沒見過對方如此傷心,必須把她從中走出來,否則不光會影響她的心情,甚至還會影響她的身體健康,都說病由心生,這話絕對是有道理的。
打定主意以後,朱一銘故作輕鬆道:“我還以爲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呢,不就是幾句閒言碎語嘛,你都知道是有人故意在你背後說壞話,你這樣生氣的話,不是正中別人的下懷嘛?你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聽了朱一銘的話以後,鄭璐瑤微微擡起了頭,不過隨即又低了下去,她想了一下,鼓足勇氣說道:“他們說的話可難聽了,說什麼……”說到這以後,她面色羞紅,不好意思再說下去了。
朱一銘聽後,連忙說道:“你不要說了,我閉着眼睛都能想得出來,不就是男女之間的那點事嘛?要是說其他的,你還有必要向我解釋一下,至於說這方面,你覺得有解釋的必要嗎?如果連自己老婆都信不過,我還是個男人嗎?你真是傻了呀,再這樣胡思亂想的話,你老公我可要生氣了。”
聽了朱一銘的話後,鄭璐瑤恍然大悟,擡起頭來,笑着說道:“謝謝老公的理解,我……我沒事了。”
她剛纔的表現之所以那麼反常,一方面是傳的那些話太過難聽,還有一方面,她擔心被朱一銘知道,說不定會對她產生誤解。那樣的話,她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現在老公既然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他根本不會信這些流言蜚語,那她自然沒必要再瞎操心了。
朱一銘看了妻子的表現以後,心裡大定,笑着說道:“去洗把臉,你看你都成了一隻小髒貓了,一會,老公請你出去吃飯。”
鄭璐瑤一聽這話,連忙從沙發上起身,往衛生間走去,她倒不是急於出去吃飯,而是剛纔哭成那樣,她真擔心把臉上哭花了,那樣的話,可難看死了。
朱一銘見妻子進衛生間了,面色沉了下來,這事顯然是有人在後面推波助瀾,要不然的話,絕不可能在段時間之內傳得如此迅速。現在的情況是,無風也起浪,那隻能說明有人在這當中興風作浪。
按照鄭璐瑤的性格,她在單位裡面應該不會得罪什麼人,這樣一分析的話,誰在後面亂搞可就呼之欲出了,十有八九是那個叫趙雪娥的老女人。她一定是知道了老公坐不上處長的位置了,所以就把氣撒在了鄭璐瑤的身上。這也是當時朱一銘最爲擔心的事情,現在居然就發生了。
搞清楚狀況以後,朱一銘接下來要考慮的事情就是該如何應對的問題了,要是換做別的事情,他一點也不操心,相信自家老婆完全有能力搞定,不過這事顯然不行。要知道鄭璐瑤連朱婷和鄭璐燮這樣的小丫頭片子都搞不定,哪兒是這個蓄謀想要搞事的老女人的對手。
朱一銘知道此時妻子雖然有說有笑的恢復了常態,這一方面是他剛纔的勸慰之功,另一方面是因爲她脫離了那個環境。明天只要一跨進電視臺的大門,這事就會浮現在她的眼前,整個人就會變得焦躁起來。到時候別說處理這件事情了,說不定極有可能變成重複今天的表現。
朱一銘正在思考對策的時候,鄭璐瑤已經梳洗完畢,從衛生間裡面出來了。他見狀站起身來,拉着妻子的手便準備出發。鄭璐瑤鎖好門以後,挽着丈夫的手,滿臉笑意地往電梯間走去。
在這一路上,兩人都沒有再提及剛纔的事情,有說有笑地往小區的大門外走去。朱一銘剛纔問鄭璐瑤想吃什麼,結果她說想吃火鍋,他就把車鑰匙往衣袋裡面一放,拉着她往前走去。
小區的大門外就有一家不錯的火鍋店,好像是雲川人開的正宗的火鍋店,每天生意都好得不行。兩人早就準備過去嚐嚐了,今天也算是得償所願了。
找了一個臨窗的位置坐下來,葷素各點幾樣,兩人有說有笑地吃了起來。不知是心情不錯的原因,還是因爲這兒的火鍋確實正宗,兩人都覺得味道很好,大有意猶未盡的意思,約好下次還來吃。
吃完以後,兩人沒有立即回家,而是在小區裡面散了一會步。現在是春夏之交,正值花草樹木長勢旺盛之際,兩人見後漫步其間,心情不由得放鬆了下來,鄭璐瑤則完全忘卻了剛纔的不快。
一直到將近九點的時候,兩人才回到家中。鄭璐瑤由於剛纔一番折騰,所以覺得有點累了,所以上牀以後,一會功夫就睡着了。朱一銘試探了兩下,見她果真睡熟了,這時才輕輕地從牀上下來,到客廳裡面以後,點上一支菸,認真思考起了剛纔的問題。
這事十有八九的話應該是趙雪娥搞出來的,但是她應該不會傻到自己去散步這些流言蜚語,一定有人充當她的馬前卒。想到這以後,朱一銘就有了計較,他準備從兩方面入手,一方面好好展示一下夫妻倆的實力,讓她以後不要再有什麼非分之想;另一方面,他還準備狠狠地修理一番那個散佈謠言的人。
這樣做的目的有兩個,前者屬於敲山震虎,後者則是殺雞駭猴。目前的情況,他要想動趙雪娥並不他們容易,一方面,她自身的級別在那,另一方面,她的丈夫在組織部經營多年,應該很有點人脈。這個想要直接把趙雪娥搞翻在地的話,顯然是不切實際的想法。
如果想要搞她推出來的這個傢伙則不難,這顯然是一個沒什麼根基的小腳色,要不然他(她)也不會仰趙的鼻息生存。同樣搞這樣的人的話,也不會留什麼把柄,畢竟從浮到面上的情況來看,這事可都是他(她)搞出來的,所以也算是罪有應得吧。
至於說這個人是誰,怎麼樣才能讓其現身,朱一銘則一點也不擔心,他已經想好了對策。人在巨大的壓力面前,是毫無保留地把他知道的東西說出來的,朱一銘自信他能夠給他們施加足夠大的壓力。要想實現這個計劃,他需要藉助兩個人,一個自然是淮江電視臺副臺長褚文峰,另一個則是……
想好對策以後,朱一銘又點上了一支菸,把具體的步驟仔細思考了一番。這是他第一次在應天做事,所以必須要想周全了,正如盧魁提醒的那樣,這是淮江省的省會,藏龍臥虎之處,絕不是恆陽那樣的小地方所能比擬的,所以做任何事情之前,一定要三思而後行。
朱一銘一連抽了兩支菸,纔想好了細節,當他覺得滴水不漏時,才起身往臥室走去。當看到妻子那清秀的面容時,朱一銘低下頭來,在她的嘴脣上輕輕地親了一下,在心裡暗暗說道:“老婆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再受一點委屈的。”
鄭璐瑤彷彿能聽到他的心聲一般,慢慢地把身體翻轉過去,不過臉上卻始終掛着甜蜜的微笑。朱一銘見狀,伸出手來,在她的臉上輕輕撫摸了兩下,誰知熟睡中的鄭璐瑤竟伸出手來下意識地抓住了丈夫的手,然後將其拽到臉頰處輕輕地貼上去,睡得更踏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