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朱處長,您……您別誤會,我是璐瑤的同事,我叫徐丹。《》(.)”對面的黑影輕聲說道,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朱一銘定了定神,看見眼前站着的確實是一個女人,又聽對方聲稱是妻子的同事,緊繃的神經這才放鬆了下來。他並沒有聽清楚對方的名字,要不然的話,他一定知道眼前的這個就是褚文峰答應他要將其扔到雲西省去的女人。那樣的話,他也不可能放鬆警惕了,出了這樣的事情以後,誰也不敢保證對方會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要是傷害到鄭璐瑤的話,那可就後悔莫及了。
鄭璐瑤此刻也聽出來了這確實是徐丹的聲音,她連忙從丈夫後面閃身出來,詫異地問道:“徐丹,這麼晚了,你怎麼會在我家這兒的?”
徐丹聽了這話,心裡一酸,差點沒直接哭出聲來。爲了找到鄭璐瑤的家在哪兒,她可是費了老大的心思了,向好多人打聽都說不知道,最後還是通過工會張主席查到職工情況登記表,這纔算是知道了地方。
她本來準備明天再過來找對方,可誰知張主席告訴她,去雲西省參加鄉村通工程的申報表,現在還在臺裡呢。如果到明天的話,那可就不一定了,萬一被送到宣傳部去了,那時候再想扳回的話,幾乎就不可能了。
一聽這話,徐丹連忙打了個車急急忙忙地往江灣帝景趕來。當進入這個號稱應天最牛叉的小區以後,她的後悔之情溢於言表。試想一下,鄭璐瑤只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青人,居然能住這麼高檔的小區,而丈夫又即將升爲組織部幹部三處的處長。要說這樣的人,沒有背景的話,你信嗎?
她居然無知到選擇得罪這樣的人來討好更年期,那真是腦子進水了,此刻的她的心裡已經和明鏡似的了,別說自己,就是更年期,人家要是想要搞掉她的話,也絕對不是什麼難事。
來之前,她還覺得有點抹不開面子,現在算是徹底想通了,只要對方能夠高擡貴手,她就是從此以後給其做牛做馬,也毫無怨言。她給趙雪娥做狗,到了關鍵時刻,對方卻將她一腳踢開了,她相信如果跟着鄭璐瑤的話,至少不可能落到如此地步,因爲平時和對方的交往中,她就感覺到對方是一個非常實在的人。
現在的問題是她雖然願意爲對方效犬馬之勞,但是人家答應不答應還是另外一回事呢。她來到十號樓的跟前,找了一個不爲人注意的角落靜靜地等在那兒。她本來以爲六點半左右,對方就應該下班回來了,那她應該等不了多長時間。
誰知到七點鐘的時候,還是連對方的人影都沒有看到。這時候,她的胃可是發出抗議了,本來中午的時候,心裡有事,她就沒怎麼吃得下去,現在又到這個時候了,不餓纔怪呢。她想這兒要是有賣燒餅的,哪怕就是十塊錢一個,她也買,關鍵這高檔小區裡面怎麼可能有這些東西呢?小區門外倒是很多賣小吃的,她卻不敢過去,要是就在她離開的這個時間,鄭璐瑤回來了,那可就麻煩了。
她剛纔已經仔細研究過了,這門好像是帶有防盜設施的,如果裡面沒有人開門的話,你在外面根本就不要想進去。
她現在還真沒有讓鄭璐瑤幫她開門的膽子,所以只有在這餓着了,還好此時的天氣並不是太冷,要不然,她可真是飢寒交迫了。
徐丹在這邊等邊想,越想越後悔,她跟在趙雪娥後面鞍前馬後好多年了,她究竟得到了什麼呢?徐丹費了好大的勁,也沒有想過她具體得到了什麼實惠的東西,反而是對方,在她的幫助下,擊敗了原先的競爭對手,順利坐上了新聞部副主任的位置,並把對方趕出了新聞部。這其中,她可謂立下了汗馬功勞,最後趙雪娥也就請她去一個不大的飯店吃了一頓飯,就算是報答過她了。想到這的時候,徐丹實在是忍不住了,暗自罵道:傻逼!
天漸漸陰沉了下來,對方還沒有回來的意思,徐丹真有點擔心這老天會不會不開眼,嘩啦嘩啦的來陣大雨。那她可就真慘了,這兒連避雨的地方都沒有,唯一可以躲避之處就是那棵大樹底下,要是不響雷的話,那還湊活,要是響雷的話,那她真不知道該到哪兒出了。徐丹又轉念一想,這時候才四月底,哪兒會響雷,這腦袋裡面此刻真是一團漿糊了。她連忙靜下心來,把之前想好的話又在心裡默唸了一遍,以免到時候說錯話。
就在她嘴裡唸唸有詞的時候,看見輛車一前一後駛了過來,並且就停在不遠處的停車位上。藉着後車的燈光,她看清楚了前面那輛確實是鄭璐瑤的黃色藍鳥,於是她全神貫注盯着從車裡下來的兩人,準備等他們到跟前的時候,就立即走上去負荊請罪。
朱一銘聽到妻子的喊聲以後,終於回過神來了,他意識到眼前的這個女人就是那個在背後潑髒水的人,也就是他準備殺的那隻雞。爲防止她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出來,朱一銘上前一步,對着她厲聲說道:“你到這來究竟想幹嘛?”
徐丹聽了這話以後,意識到了對方一定誤解了她的意思,連忙說道:“朱處長,您別誤會,我來找璐瑤絕對沒有惡意,那件事情確實是我做的,我是來向璐瑤道歉的,同時也想對那件事情做個解釋。”
鄭璐瑤此時並不清楚臺裡讓徐丹去雲西省的消息,所以她自然也不認爲對方會對她有什麼惡意,於是低聲對丈夫說道:“一銘,沒事,讓我來和她說。”
雖然對方口口聲聲說是來道歉的,但朱一銘還是有點不放心,他讓到一邊,但還是緊挨着妻子,這樣對方一旦有什麼動作,他好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映。
鄭璐瑤看了徐丹一眼,冷冷地說:“徐丹,我們之間平時應該沒什麼過節吧,你爲什麼要在背後胡言亂語的?”
“璐瑤,對不起,這事確實是我不對,但是我也是有苦衷的,請你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徐丹懇請道。
“好,你說吧,我聽着呢!”鄭璐瑤仍是冷冷地說。
她雖然不知道具體出了什麼事情,但是對方這個時候到自己門口來,一張口就又是解釋,又是道歉的,這裡面一定有什麼名堂,所以她決定給其一個說話的機會,她也想搞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徐丹聽鄭璐瑤讓她說下去,心裡一鬆,連忙說道:“璐瑤,這些事情都是更年期讓我乾的,她說看你整天一副眼高於頂的樣子,很是不爽,說讓我想個辦法整整你,於是我就想到了這個辦法,真是對不起。你也知道,我沒什麼工作能力,又沒什麼關係,再加上在臺裡的名聲也不好,所以只有指望她能照顧着點。她說出來了,我只有去做了,真是對不起了,我錯了,請你原諒。”
徐丹說完這話以後,不等對方反應過來,就撲通往地下一跪,這就是她之前想好的策略。她心裡很清楚,要想對方放過自己只有打感情牌,因爲她手上沒有任何可以和人家談判的資本,只有裝可憐了。
鄭璐瑤正在思考對方剛纔說的究竟是真是假,猛地發現徐丹居然跪在了她的面前,這讓她不知該如何是好,連忙說道:“徐丹,你這是幹嘛呢,有話好好說,你跪下幹什麼呀,快點起來!”
“璐瑤,你一定要原諒我,你不原諒我的話,我就不起來了。”徐丹耍起了無賴,並且邊說邊向對方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