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銘看見秦珞的模樣,心裡暗想,剛纔的那事向他打聽一下應該不錯,這個年青人應該不會有那麼多的心機,再說他知道的東西一定有限得很,就算想到了什麼的話,他也只能自己在心裡猜猜,不可能說出去的。泡!書。吧*
打定主意以後,朱一銘笑着說道:“小秦,問你個事兒?”
秦珞聽了朱一銘的話後,不由自主地有些許緊張之意,連忙說道:“處長,你有什麼事情請說,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
朱一銘聽了笑了笑,他看得出來今天這個秦珞過來是鐵了心地站隊的,不過之前他可能沒有這方面的經歷,所以這話都不該怎樣說,表現得非常稚嫩。他笑着說道:“小秦,你不要緊張,我們就隨便聊聊,我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了解了解處裡的情況,我畢竟剛來,什麼都不瞭解,想盡快上手,所以只有多問多打聽了。”
他這麼說的目的,一方面是爲了打消秦琭的緊張心理,另一方面,則是爲了給一會要進行的話題打個掩護。他可不希望對方出這個門的時候,搞得煞有介事似的,那樣可就不好了。
秦珞聽了朱一銘的話以後,心理咯噔一下,他雖然是隻官場上的菜鳥,但是從處長的話以後,他絕對也能聽出一點什麼,所以立即意識到了自己剛纔的話裡有毛病。
年青人就是年青人,反應還是很快的,他連忙說道:“處長,說……說句實話,之前我也沒怎麼到黎副處長那彙報過工作,所以心裡還真有點緊張,要有說的不對的話,您別介意。”
朱一銘聽了這話以後,暗暗點了點頭,這小子雖然是個新手,但反應還是足夠快的。他這話一方面對剛纔的那話做了一個解釋,更重要的是表明了站隊的決心。朱一銘也不願意看見手下的人都是繡花的枕頭,那樣的話,就算數量再多,那又有什麼用呢。
朱一銘等對方說完,哈哈笑道:“你這個小秦,怎麼說着說着,這話又繞回來了,我不是告訴你了嘛,我們現在就像朋友一樣,隨便聊聊,你別搞得那麼正式,彙報工作神馬的,以後有的是機會。”
這話聽上去很隨意,但何嘗不也是給了秦珞一個承諾,朱一銘相信他一定能夠聽得出來。果然,聽了這話以後,秦珞不再說話了,而是擺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
朱一銘見後,點了點頭,然後拿起放在一邊的煙盒,衝着秦珞說道:“抽菸嘛?”他邊說,邊拿出一支叼在嘴上,然後把打開的煙盒對着對方。
秦珞見狀,連忙站起身來,他不忙着拿煙盒的煙,而是啪的一聲打着火,給朱一銘嘴上的香菸點上了火。朱一銘見狀,也沒有和對方客氣,對着淡紅的火苗,猛吸了兩口煙,順手把煙盒放在了對方跟前。
秦珞點完火以後,才從煙盒拿了一支,叼在了嘴上,然後啪的一聲,也爲自己點上了火。秦珞用力吸了兩口香菸以後,隨即把淡藍色的煙霧吐了出來,根本就沒有吸進肺裡去。
朱一銘看他抽菸的動作,並不十分老練,估計也就是到了處裡以後才學會的,都說社會鍛鍊人確實一點也不假。不管你在上大學的時候,多麼壯懷激烈、豪情萬丈,到了工作崗位以後,三、兩年的冷板凳一坐,你身上的銳氣就會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圓滑、冷漠,甚至狡詐、冷血。
他由此想到自己剛工作的那會,剛到恆陽縣委辦的時候,也是本着要做一番大事業的想法,但是着了林之泉的道以後,差點自暴自棄。要不是後來遇到了一個好老闆——李志浩,他今天究竟會是怎樣的一番狀況還真有點不好說,由此他產生了一個給眼前的這個年青人一個機會的想法。
朱一銘看了對方一眼,不動聲色地問道:“秦珞呀,你覺得我們處裡的辦公條件怎麼樣,這可是決定着大家的工作效率,我想先從這方面入手。”
秦珞聽了這話以後,很是不解,他本以爲朱一銘會讓他介紹一下處裡幾位同事的情況,這樣一來的話,他也可以藉機把自己的情況反應一下。他今天過了也是逼不得已,要不然的話,他還不一定能鼓得起這個勇氣呢。
想不到新處長居然要了解辦公條件神馬的,這讓他不禁有些許失望,不過他這點心裡承受能力還是有的,正如剛纔領導說的那樣,以後有的是彙報工作的機會,何必急在一時呢。再說之前那個決定是黎兆福做出的,現在他已經不是三處的老大了,說的話自然也算不得數了。
想清楚中間的厲害關係以後,秦珞淡定下來了,略微思考了一下,說道:“處長,處裡的辦公條件還是不錯的,除了我和鄭夢瑤兩個新人以外,其他人都每人一臺電腦。另外部裡的打印室也在二樓,所以有需要的話,還是很方便的。”
朱一銘聽後點了點頭,他想了一下,說道:“鄭夢瑤就是那個戴眼鏡的女孩,是吧?他和你一樣,也是新來的?”
剛纔大家做介紹的時候,朱一銘對鄭夢瑤格外留心了一下,倒不是因爲其他的,而是覺得這位的名字和他老婆的名字很有點相似。那是一個看上去非常文靜的女孩,年齡和秦珞相仿,身高估計一米六二、六三的樣子。朱一銘當時的感覺就是這兩個年青人,倒是挺般配的,不過這隻只能在心裡YY,你知道人家是什麼情況。
聽了朱一銘的問話以後,秦珞連忙答道:“是的,處長,我和她都是去年剛過來的,之前聽說好像處裡準備幫她配電腦了,具體的我就不知道了。”
朱一銘聽了這話以後,微微一愣,裝作非常隨意的樣子,問道:“就給她一個人配嗎?”
秦珞聽了這話以後,心裡一動,連忙用力點了點頭。他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契機,可以把它引申到自己遇到的事情上去。他剛纔說那話的時候,倒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只不過是就事論事罷了。
大概在一週之前的某一天,他親耳聽到紀海洋問鄭夢瑤想要一臺什麼牌子的筆記本。這話他可是當着大家的面說的,爲此他還特意找了一個藉口,筆記本方便攜帶,適合年青人使用。
鄭夢瑤倒是沒有領情,只說隨便什麼都行,大家用的這個臺式機就不錯。紀海洋聽後明顯一愣,然後隨即說了一句,這是領導的意思。鄭夢瑤聽後就不再開口了。
秦珞後來從胡悅梅那聽說,好像鄭夢瑤的家裡和黎兆福有點關係,所以這樣的關照也就見怪不怪了。儘管如此,秦珞的心裡還是很不痛快,他和鄭夢瑤一起來的處裡,貌似平時的工作,比她還要出色一點,爲什麼自己的遭遇和對方卻有如此之大的差距呢,說是冰火兩重天都不誇張。
他這想法,只是對事不對人,在平時的交往中,兩個年青人相處得還是挺不錯的,秦珞甚至隱隱覺得對方好像對自己有點意思,但眼下的這種情況,讓他實在不敢有什麼非分之想。
朱一銘看了對方的表現,立即意識到了這裡面一定有什麼情況,不過此時他卻不宜摻和進去,他現在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把那兩張發票的事情落實了,至於說其他的,以後可以慢慢再說。
朱一銘端起卓上喝了兩口茶,然後把杯子重新放了下來。秦珞見狀,連忙起身到牆角處拿起水瓶,再走過來,幫朱一銘的杯子裡續上水,然後又把水瓶放回原處,繼續恭敬地坐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