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朱一銘上了一輛掛着軍牌的改裝車以後,沈衛貴向二哥投去了疑問的一瞥。沈衛華笑着把朱一銘的情況簡單做了一個介紹,聽得沈衛貴咋舌不已。
沈衛華看着遠去的車影,頭腦裡有幾分明白了,朱一銘口中的那個朋友一定不簡單。明天打個電話過去詢問一下,要是對方準備搞得話,那就認真把這事做起來。朱一銘已經很不簡單,而他的那個朋友更是了不得,如果通過這件事情和他搭上關係的話,那對於他們沈家來說,也絕對是一件益事。
朱一銘的車速很慢,他邊開車,邊琢磨着早晨的事情,究竟該怎麼辦,他的頭腦中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思路,但一些具體的細節,還需要再考慮一番。
朱一銘的計劃是等上班以後,他直接去找鄒廣亮,要求把三處這個下去鍛鍊的指標給取消掉,理由他剛到處裡,對於各方面的工作還比較生疏,所以儘量保持人員的穩定。
這個理由不管到哪兒都是說得過去的,鄒廣亮應該不可能一口否決,他最多說這是部裡的統一決定,他也做不了主,最好去請示領導神馬的。
這也恰恰是朱一銘希望看到的結果,因爲他相信如果因爲這事他去找崔楷文的話,對方一定會給他這個面子的。不管怎麼說,他纔是新官上任,領導理應支持起工作,另外還有盧魁的這一層關係在裡面,對方更不可能拒絕。
朱一銘之所以想要這麼去做,除了能順利把這事擺平以外,還能實現兩個目的。第一,利用這個機會,他可以看出黎兆福究竟是不是鄒廣亮的人。他雖然一直有這方面的感覺,但畢竟沒有得到確認,這次是個好機會。因爲黎兆福如果是他的人話,鄒廣亮一定會維護他,也就是說極有可能採取推字訣。如果兩人之間沒有關係的話,他極有可能就會同意這事了,畢竟作爲主管三處的副部長,他也不希望看到處裡發生內鬥。
朱一銘要達到的第二個目建立在鄒廣亮讓他去找領導的基礎之上的,這樣一來的話,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去拜訪崔楷文了。盧魁可是叮囑過他,等到處裡上班以後,一定要去拜訪一下對方。雖然不找理由直接過去,也未嘗不可,但是如果有個由頭的話,那不是更好嘛?
想清楚所有的細節以後,朱一銘的車已經快到省委了,於是一打方向直接駛了進去。門口執勤的保安也已經認識朱一銘的車了,雖然通行證還沒有辦下來,但也無需每次都查驗了。
他剛進辦公室,秦珞就跟在他的屁股後面走了進來,朱一銘立即敏銳地覺察到對方一定有話說,於是也不開口大步往自己的辦公桌前走去。
秦珞拿起茶杯,幫朱一銘新泡了一杯茶,就在把茶杯放到他跟前的時候,他小聲說道:“處長,早晨您出去以後,我就把今天不開會的消息告訴三位領導了,然後他們好像還互相交換了一下意見。”
朱一銘聽後,哦了一聲,沒有開口。
秦珞聽後,繼續說道:“一會功夫以後,我準備去二處的時候,好像看到黎副處長去了三樓。”
朱一銘聽後點了點頭,還是沒有出聲。
秦珞把該說的都說了,自然沒有再留在這兒的必要,見朱一銘也沒有什麼吩咐了,於是便轉身出去了。
聽了秦珞的這兩句話以後,朱一銘心裡還是很滿意的,說明這小子還是很警覺的,知道什麼東西應該關注,並能及時彙報,確實不錯。之所以沒有當面表揚他,是因爲此刻還是不是時候,除了有繼續鍛鍊他的目的之外,朱一銘還想再多觀察觀察。俗話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別忘了,這可是有前提的,那就是仔細的觀察和充分的瞭解。
通過秦珞的話,朱一銘現在就可以確認黎兆福是鄒廣亮的人,因爲這段時間盧魁不在處裡,今天鄭淵又帶隊去下面搞調研了,也就是說,今天三樓就只有崔楷文和鄒廣亮在家。黎兆福自然不是崔楷文的人,否則他怎麼可能連個處長都混不上,這樣一來的話,答案可就呼之欲出了。
雖然已經知道結果了,但朱一銘仍決定繼續按照之前制定的方案去辦,畢竟鄒廣亮是分管三處的,所以不管大事小事都應該先請示他。朱一銘可不想讓對方扣上一頂越級彙報的大帽子,那樣的話,有理都變成沒理了。他喝了一會茶,又看了一份文件,看看將近兩點四十了,便站起身來往門外走去。
紀海洋看到朱一銘從門口走過,連忙站起身來往室外走去,他裝作去上廁所的樣子,但注意力卻全都集中在了朱一銘的身上。見他往樓上走去了,紀海洋不禁自得起來,心想,你現在纔想起來往領導那兒跑已經遲了,該做的我們已經搶先做過了,你就乖乖認命吧。想到這以後,他一臉得意地往廁所的方向走去。
朱一銘從一處門口走過的時候,就看見紀海洋迫不及待地站起身來了,他知道對方打的什麼主意,所以也並不介意。同時,朱一銘也下定決心,只要找到合適的機會,一定先把這老傢伙收拾了,像個蒼蠅似的,整天嗡嗡的,很是煩人。
紀海洋要是知道是這樣定義他的,估計就不會如剛纔那般開心了,朱一銘之所以會這樣想,其實也是因爲不瞭解其中的具體情況,紀海洋只不過是受了黎兆福的蠱惑而已。
朱一銘上了三樓以後,直接往右邊去,鄒廣亮在三個副處長裡面排名是最低的,辦公室的位置也是最靠裡的,這在華夏國也算是一種潛規則了。
剛到辦公室門口,朱一銘就看見了申強正坐在裡面看資料,於是輕敲了兩下門以後,低聲問道:“申秘書,鄒部長在嘛?”
申強雖然看朱一銘很是不爽,但對方可是實職正處,他也不敢輕易得罪,於是裝作才發現對方似的,連忙站起身來,笑着說道:“朱處長呀,老闆在呢,我幫你進去通報一下。”
朱一銘見後,笑着說道:“那就麻煩申秘書了。”說話的同時,把一包中華煙悄悄放在了他的桌子上面。他很清楚像申強這樣的勢利小人,一、兩包煙基本就能搞定了,所以該出手的時候,不能吝嗇。
申強見了朱一銘的表現很是很滿意的,裝作整理資料,順手把香菸划進了抽屜,然後笑着說道:“朱處,你先坐一下,我這就幫你去彙報。”
朱一銘見了他這虛僞的笑容以後,心裡真是很不得勁,但是沒辦法,仍只有與其周旋。這樣的人除非你能將他一舉搞定,否則儘量不要去招惹他。他雖不能把你怎麼樣,但在領導跟前黑了兩句,諸如此類的事情,他們幹起來,可以說是駕輕就熟。當年的林之泉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他搞的那些卑劣手斷,差點就毀了朱一銘的大好前程。這樣的人,不得不防呀!
申強去裡間的辦公室以後,一會功夫就出來了,他笑着對朱一銘說道:“朱處,鄒部長請您進去呢!”
朱一銘點了點頭,擡腳就準備往裡間走去。他注意到申強剛纔在他面前稱鄒廣亮爲老闆,出來以後,就變成鄒部長,不知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說道。此刻朱一銘也無暇顧忌這些東西,他得首先準備去應付鄒廣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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