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銘聽後,靈機一動,出言試探道:“申強閒下來以後,約了我好幾次,不如改天我們把他也叫上?”
樑浩康聽了朱一銘的這話以後,有幾分意外,隨即好好想了一番以後,對着電話慎重地說道:“這事你看着辦吧,如果你覺得可以的話,我沒有意見,但如果那樣的話,一定要找個隱蔽點的地方。”
朱一銘聽後,連忙說道:“我也只是猛地想起了這茬,具體的等我想清楚了再說,放心,我心裡有數。”
樑浩康嗯了一聲以後,便掛斷了電話。
朱一銘把電話放下以後,仔細想了想,覺得這事應該可行,申強已經到了如今這步田地,應該不可能再搞三搞四的了。就算他有什麼想法的話,最要針對的人也是鄒廣亮,不可能是別人。至於說他這邊,之前雖說有點小過節,不過那都是申強喜歡裝逼惹出來的,現在對方巴不得自己能幫他一把,哪兒還敢再搞出其他事情來。
雖然打定了主意,朱一銘還是決定等樑浩康那定下來再和申強聯繫。申強現在屬於隨叫隨到那一類的人,部裡的人別說和他一起吃飯了,連走路都不願意和他靠近,對他都採取一副敬而遠之的態度。誰願意和一個被領導開掉的人有接觸呢,那不是沒事找事嘛?
接下來的日子,朱一銘忙着做相關的準備工作,器材什麼的,他讓秦珞去領的。他們這邊自然是交給秦珞使用了,至於說黎兆福那邊由誰負責,那就不是他操心的事情了。他關照秦珞把東西領來以後,一份就放在他身邊,另一份則直接送到黎兆福的辦公室就可以了。
朱一銘還和紀海洋一起,把近期處裡的關照梳理了一遍,特別一些重點工作做了強調。他還告訴老紀,他下去這段時間,手機二十四小時都開着,如果聯繫不上的話,可以打胡悅梅和秦珞的手機,一切都以工作爲重。
紀海洋聽後慎重地點了點頭,他從朱一銘的這番話裡面,體會到了一種久違的感動。在他剛參加工作的那個年代,大家往往都是這麼說的,不過隨着時間的推移,這樣的交代很少聽到了。
七月一日,不出意外開了一天的會,中午的時候,朱一銘就和樑浩康、申強約好了,晚上一起聚一聚。
他轉念一想,既然接下來有段時間要忙,不如把之前有聯繫的朋友都叫上,這樣也熱鬧一點,比如朱恆、褚文峰、景國強。身份、級別神馬的,撇開不說,大家都是兄弟。他想了想,決定把紀海洋也叫上,老同志要獨當一面了,這也算是給他鼓鼓勁吧。吃飯的地點,他毫不猶豫選在了春滿園,那不光上檔次,而且也符合樑浩康的要求,隱蔽一點,儘量不要遇到熟人。
至於說,吳天誠和沈衛華,他準備從寶新區回來以後再約,他和那兩位有大賣場的事情需要商量,和這兒的人搞在一起,反而不好。
朱一銘有了這想法以後,和樑浩康簡單說了一聲,他自然是求之不得。盧魁已經明確表示要把他放下去,現在跟在朱一銘後面多認識一些人,對他將來的仕途是大有裨益的事情。他讓朱一銘別再他這浪費時間了,趕快去打電話。
雖然時間急了點,但是接到電話的人都很給面子,都說會準時過去。景國強聽說朱恆也過去,連忙一個勁地向朱一銘道謝。對方讓他又多了一次和領導接觸的機會,他自然應該有所表示。
這一通電話打下來,朱一銘也乏了,最後打給紀海洋的時候,直接告訴他晚上一起吃飯,並讓他在春滿園訂個包間。老紀聽了這話以後,忙不迭地答應下來。這段時間,朱一銘對他很是看重,基本有點大情小事的,都把他和胡悅梅叫過去商量。現在又讓他晚上一起吃飯,他自然很是開心。
忙完這些以後,已臨近上班時間了,上午參加完了省委組織召開的會議,下午部裡還要開會,真是讓人苦不堪言。
到四點半左右,朱一銘纔回到辦公室,仰躺在老闆椅上,說不出的舒服與愜意。紀海洋進來以後,本想彙報一下訂包間的事情,順便了解一下有哪些人蔘加,看見朱一銘的這種狀態,他只是低聲說了一句,處長,我已經安排好了。見到朱一銘點頭以後,他便轉身退了出來。
在領導煩悶、勞累的時候,千萬不要去打擾,要不然不光辦不成事,而且極有可能在對方眼裡落下一個不好的印象。紀海洋顯然是深蘊此道,所以簡單地把事情的結果說了一句,然後便轉身出去了。
朱一銘休息了好一陣,然後把電腦打開來看看新聞,明天就要下去了,在這之前,他就已經把手頭的工作全都移交給了紀海洋。他現在可以說是無事可做,難得有如此空閒的時候,所以他便決定上網休閒一番。
下班以後,他招呼了紀海洋一聲,然後徑直往樓下走去。紀海洋其實早就準備好了,聽到朱一銘的話後,連忙快步跟了上去。當坐到車裡以後,發現對方準備啓動了,都沒見其他人上來,他才確認今天處裡處長應該只帶了他一個人過去。想到這以後,老紀的心裡開心極了,連臉上的褶皺都舒緩了許多。
到了春滿園以後,紀海洋引着朱一銘進了包間,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裡面已經有一個人在了。朱一銘一看是景國強,笑着爲雙方做了引見。紀海洋見來人雖然只是一個公安分局長,但是也不敢大意。人家好歹有屬於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而他則什麼都沒有,完全看別人的眼色行事,相比較而言,還是要比他牛叉,所以紀海洋對景國強的態度還是挺恭敬的。
景國強之所以來這麼早,自然是因爲朱恆的關係,今天這頓飯可和上次與大頭、老賊一起吃的有本質的區別。上次,那兩個要看他的眼色行事,而今天他則要看別人的眼色行事,這裡面的反差只有他這個當事人才能體會。
接下來進門的人更讓紀海洋覺得震驚,倒不是他的職務有多高,而是他的身份非常特殊。嚴格說來,他現在是一個戴罪之人,處長居然把他也叫過來,真是讓人很是意外。
申強看見紀海洋的時候,也是一愣,前段時間,他還聽黎兆福在鄒廣亮的辦公室說,他和紀海洋一起,準備把朱一銘如何如何的。想不到短短一段時間以後,紀海洋就成了朱一銘的人了,這還真有點讓申強刮目相看之感。
兩人由於都是老熟人了,在這個場合自然坐在一起聊了起來,不過兩人在聊天的同時都做出了一個相同的動作,就把眼睛不斷往正陪着景國強聊天的朱一銘的身上瞄。紀海洋是擔心朱一銘招呼他有事,而申強則在關注朱一銘是不是有和他單獨交流的意思,以便他可以及時做出反應。
接下來過來的是褚文峰,淮江省電視臺未來的老大,其他人還是有點熟悉的,沒等朱一銘介紹,其他人紛紛走過去和對方握手了。
紀海洋心裡暗想,看來傳說處長的夫人在電視臺工作應該沒錯,否則他不會和褚文峰熟悉。想到這以後,他連忙拉着申強一起去和褚文峰聊了起來。紀海洋給自己的定位很準,朱一銘讓他過來就是陪客的,所以他盡力要把處長邀請過來的這些客人陪好,包括一會在酒桌上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