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振見此情況,把刀往前一鬆,衝着郭鄖大聲喝道:“讓他們把手上的傢伙都扔了,快點!”
郭鄖此刻哪敢違抗,連忙大聲說道:“把手上的傢伙都扔了!”
其他人仍在猶豫,三禿子見狀怒了,大聲叫嚷道:“他媽.的,耳朵聾了,給老子把手上的東西都扔了。”
那幾個都是跟在他後面混的,別人的話可以不聽,老大發話了,他們哪兒還敢再有半點遲疑。只聽見噹噹幾聲,他們手中的傢伙事全都落在了地上。
朱一銘衝着他們揮揮手,意識其往後退,然後才衝着王勇和齊雲一努嘴,兩人立即上前把刀棍之類的東西收集到一處。
朱一銘見狀,對齊雲大聲說道:“給樑浩康打電話,讓他立即過來,我倒要問問他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齊雲聽了這話以後,有點明白朱一銘如此高調地對待這事的原因,原來他是想給樑浩康送上一份厚禮。
在省委黨校學習的時候,齊雲就和樑浩康有過接觸,對方不光是省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盧魁的秘書,而且他與朱一銘之間的關係也很不錯,現在兩人又一同從省裡下來,那就更能說明問題了。
齊雲走到一邊去打電話以後,朱一銘衝着黃振使了一個眼色,讓他把對方這夥人都逼到一邊去。朱一銘現在還真有點擔心這些傢伙乘其不備撒腿就跑,到時候到哪兒去找他們去,之前的努力也就白費了。
黃振立即心領神會,衝着郭鄖喝道:“往後,退到那角落裡面去,所有人一起退,快點!”
郭鄖聽到這話以後,嘴角露出一絲陰笑,大聲說道:“聽他的,都給我往後退,誰要是想溜,老子扒了他的皮!”
朱一銘聽到對方最後這話,心裡微微一愣,再聯繫他臉上那怪異的表情,當即意識都這裡面可能有是情況。他剛準備出聲制止,只見三七分猛地後撤一步,脫離了黃振的控制範圍之後,伸出右手便往懷裡摸去。
衆人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他手上已經多了一把土槍,那黑洞洞的槍口,直指黃振。郭鄖的心裡很清楚,雖然在場的人都聽朱一銘的,但真正對他有威脅的,卻是這個面色冷峻的傢伙,他那鬼魅一樣的身手,讓他很是忌憚。
剛纔在去沙場叫人的時候,順手把這傢伙帶來的,他本以爲三禿子親自出馬,應該用不着這東西,誰知剛到這兒他就被人制住了,其他人投鼠忌器,自然不敢輕舉妄動。現在好不容易逮着機會,他立即把這東西掏了出來,要是不把眼前的這幾個傢伙好好收拾一番,他那心頭之火是絕對無法平息。
事情的發展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之外,本來朱一銘通過黃振已經控制住了局勢,誰知這會對方居然掏出了一隻土槍來,形式急轉直下。這會,誰都不懷疑郭鄖手中那個黑咕隆冬的鐵疙瘩的真實性,否則的話,他絕不會費如此大的氣力。
一槍在手,郭鄖又恢復了剛纔的張揚,他瞪着黃振說道:“不是會拿刀對着老子嘛?現在來呀,拿刀過來砍我呀!他媽.的,給老子把刀扔了,否則我立即廢了你,嘎嘎!”
對方的那隻土槍,黃振真沒放在眼裡,不過現在形勢逼人,再說他身後還有其他人在,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絕不會去冒風險的。他依言把刀往地上一扔,兩手緩緩地往後舉起,不過在此過程中,他卻悄悄把兩手握成了拳狀。
郭鄖見黃振的威脅已經解除了,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朱一銘身上,他今天連番被對方羞辱,此刻恨不得生啖其肉才能解心頭之恨。他分別用槍指着黃振和朱一銘說道:“你,給我退後;你,給我過來!”
三禿子見朱一銘和黃振並未有動作,大聲喝道:“他媽.的,我老闆的話,你們沒聽到呀,還是在等老子幫你們呀!”
黃振聽了這話以後,腳慢慢往後移動,同時衝着朱一銘用力眨了兩下眼睛。朱一銘立即心領神會,黃振的能耐他是清楚的,別說這土槍,就算是當前最先進的槍支,他也是瞭解的。此刻,既然能做出暗示,就說明他有一定的把握,對方的能力,他是絕對信得過的,於是也慢慢往前挪步。
見此情況,最爲吃驚的就是齊雲了,對方手上拿的可是槍,這會竟然叫朱一銘過去,他想幹什麼,就是傻子都想得明白。要是繼續任由事態發展下去,齊雲真有點無法想象會搞出什麼事情來。
他上前一步,大聲說道:“住手,你可不要亂來,他是新任的泰方市常務副市長朱一銘同志,今天到這來是看望古市長一家的,你們誰敢亂來,我可以保證,出了事,誰也保不住你們。”
聽了他的話以後,三禿子收住了腳步,他剛準備上前把朱一銘“押”過來,聽說眼前的這人竟然是常務副市長,他哪兒還敢輕舉妄動。
郭鄖聽了這話以後,心裡也是一拎,他雖然不清楚對方說得是真是假,不過這會他已經騎虎難下了,於是把心一橫,大聲說道:“扯你媽.的蛋,現在成副市長了,你怎麼不說是副省長,那樣我就放過你們了。現在知道怕了吧,早幹嘛去了,居然敢和我裝逼,我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啊!”他剛說到這,陡然感覺到一陣劇痛襲上心頭,隨即那隻土槍便脫手而去。誰說人不會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郭鄖就通過自身的實踐,生生印證了這句話的是錯誤的,和剛纔三禿子如出一轍,黃振伸腿踢腳,郭鄖手鬆槍落。
這次黃振所用的力道比之前要重了許多,一腳下去以後,郭鄖的右手再也無法擡起來,用左手緊緊捂住,滿臉痛苦的神色。三禿子現在非常慶幸,剛纔他沒有撲上去,否則的話,極有可能和郭鄖是一樣的結果。
齊雲見黃振把那傢伙擺平了,這才長出了一口氣,他指着郭鄖罵道:“你真是活膩了,居然敢用槍對着副市長,你就等死吧!”
他把這“死”字特意說得很重,他剛纔就已經看出朱一銘的意圖了,這貨居然在這種情況下還掏出槍來,等待他的是什麼結果,閉着眼睛也能想得出來。
黃振瞪了像死狗一般蜷縮在一邊的郭鄖,衝着所有人大聲喝道:“給我站在角落裡面去,誰要是再想什麼歪心思的話,我這手上的傢伙可不認人。”
三禿子等人聽了這話連忙往牆角退去,就是黃振的手上沒有槍,他們此刻也不敢輕舉妄動,試想一下,一個能徒手奪槍的人,他們趕去招惹嗎,那樣的話,可真是老壽星上吊——活膩了。
郭鄖捂着手,彎着腰,跟在三禿子等人後面往牆角挪去,他現在心裡拔涼拔涼的,不光是槍被人家奪去了,而且眼前的這傢伙貌似是貨真價實的副市長,那下面等待他的將是什麼,他心裡一清二楚。現在只有寄希望於他那位便宜姐夫能夠幫他一把了,但這事搞得這麼大,對方願不願意出手,他心裡一點底也沒有。
想到這以後,他決定變被動爲主動,主動把自己的關係說出來,到時候對方想不理都不行。再說,讓古尚志的老婆搬家的事情也和他有關係,要不然他發得哪門子神經,花那麼多錢,去買這麼棟沒用的房子。
打定主意以後,郭鄖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說道:“幾位大爺,我真是瞎了眼了,冒犯了諸位,請你們高擡貴手,放我一條生路,我姐……姐夫也是市政府的,和你們是同事,不看僧面看佛面,饒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