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想想要怎麼說。”柳雲汐道。一邊喝着茶,一隻手曲着慢慢的敲着桌子。“有人有心要我走,可能是我有些話,有些事情不小心觸動了那人,加上我在柳家的表現,我想我聰明的腦袋讓那人感覺到了威脅。這不過是一個開始,看來最兇險的事情即將展開。如今我這邊就乾脆折騰,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他那邊就耐心看着!他若是能明白這一點,或許心中就不會着急,只要他能沉着面對,就不會有什麼問題。我想你只要陪在他身邊,就像當初你和黃大俠觀察我和大黑行動一樣,適當的時候和他聊聊天。這樣他就會知道他不是孤獨的一個人面對那一切。”
“你的意思是說那個黑衣人有可能借着這件事情會有所舉動?”徐清意外。“所以那些人有可能被黑衣人利用了?”
“不錯。”柳雲汐嚴肅道:“在下也有一事要麻煩兩位。”
“這,我們能做什麼?”徐清意外。
“堡主身邊雖然有他的自己人,若是那黑衣人就在這飛鷹堡,大約也都在他的控制下。至於別人,他們的情形就如當初你們在柳家時差不多,恐怕沒有多少人能分辨得清楚,只會人云亦云。真正能保持清醒的卻不多。今日之事恰恰是那人用了當日我的手段,利用不知情人的俠義之心迫使堡主身邊的貼身護衛離開。所以堡主的情形可能會越來越差。至於那些武林豪傑們,恐怕未必會有秋姑娘這般清醒。也沒有徐少俠的武功。所以我想請兩位暗中能保護他。只要兩位表面上能顯得對在下很不以爲然,那麼那暗中的人多少會對兩位疏於防範。”柳雲汐分析道。
“不錯,小白說的對。我師弟的安危就靠兩位了。”凌翼點着頭鄭重道。
“這一點請放心,在下和師妹會在暗中保護好堡主的。”徐清點着頭。
“我們去前面,我來做小人,大黑做後備,必要的時候給點力。徐少俠秋姑娘假裝不滿在下形跡打擊在下一下。你們表現的越是公正,別人就越是沒話說。”柳雲汐微笑道。“咱們這麼一明一暗的,或許可以把事情解決了。”
秋荻和徐清互相看看了,倒是笑了起來。
“只是苦了你,每次都讓你做惡人了。”凌翼有些心疼道。
“沒事,到最後真相大白時成大好人的也是我。”柳雲汐笑道。
幾個人一時都笑了起了。柳雲汐這話還真是那樣的。
這裡凌翼陪着柳雲汐一起往飛鷹堡的大堂走去。一路上所有人的人都對柳雲汐橫眉怒目,不過因爲凌翼在一邊的緣故,這些人倒也沒怎樣。
到了大廳那邊,就連季子期那些貼身侍衛對柳雲汐的到來也有意見:“爺,你怎麼讓他來了?你可記得主子說的話?”
“放心吧,他會有辦法的。”凌翼拍着鐵頭的肩膀道。
“如今裡面的情形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來只能壞事。主子說了,這些人也不過是想鬧事,只要沒人理睬,日子久了也就過了。”鐵頭又道:“如今他一來,恐怕事情會變得難以收場。主子已經夠累了,他還要來添亂,連爺也是的。”
柳雲汐拍着鐵頭的肩膀低語道:“鐵頭,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這些人不單單是爲了神醫和在下鬧矛盾,這些人中有可能混着當日打傷你主子的黑衣人爪牙。他們的目的是架空你主子,讓他精疲力竭,而後暗中傷人,把你主子師兄弟各個擊破。我不過是他們的一個理由。沒有我一樣會有別人。若是任由他們這麼鬧着,你們又分心了,到時候你主子才麻煩了。”
“你是說主子有危險?”另外的侍衛也慌了。
凌翼看看那幾個侍衛:“鎮定。留兩個在外面,鐵頭跟我們進去。記着從現在開始,不管什麼人要求,你們這些貼身護衛都不能離開你們主子一步。更別因爲自己煩心就扔下主子不管,那暗中的黑衣人就等着你們這麼做呢。”
所有人不再多言,鐵頭和另外一個貼身護衛立刻跟着走了進去。
裡面的人這會真圍着季子期嚷嚷着。說堡主如何能包庇小白那小人。
“真熱鬧啊,堡主,有這麼熱鬧的事情怎麼瞞着我,也不叫我!”柳雲汐一腳踏進大廳後就大聲笑着道。
“堡主,堡主爲了他費盡心思,可他竟然還說此等風涼話!如此之人你竟然還留着!”在一陣沉默後就有人叫囂着。
“小白,你怎麼來了?我聽師兄說你身體欠佳,特意不讓師兄告訴你這事,免得你又惹了閒氣。你怎麼還跑出來的?”季子期淡淡道,聲音中卻透露出一抹疲憊和一絲擔心。看着凌翼的神情卻是責備:“師兄你也是,小白身體不好還告訴他這些事情,沒得添堵。”
“我身體雖然不大好,但是和你
如今這麼疲憊卻還要爲我的事情費心相比就算不得什麼了。”柳雲汐溫和道。“何況這事都拖了好幾日,若是再這麼拖下去,恐怕你會給拖垮的。”
“無妨,你是我的好兄弟,我不會讓任何人爲難我的兄弟。”季子期微笑着道。心中有一抹感動。倒是站了起來走向柳雲汐。他看得出人羣中有人在蠢蠢欲動。他不想柳雲汐受到任何傷害。
“可是事情既然和我有關,我又豈能做縮頭烏龜。”柳雲汐看看在座的人,這裡面卻沒有趙時俊。“別人可以做縮頭烏龜,鼓動不相干的人折騰你,在下雖非什麼大英雄,卻不能讓自己的兄弟這麼受罪。”
一邊的鐵頭站在季子期身後附耳低語,季子期看看柳雲汐倒是沒再多說。
“好,你有種的就跟在下單挑。”就有人喝道。
“在下是孬種,不跟你單挑。在下只會糾結衆人給堡主施壓!這就是孬種的本事!”柳雲汐冷冷道。
“你,你這混蛋,你罵我!”那人跳腳道。
“在下可沒有罵誰。”柳雲汐聳了下肩膀道。“是你自個對號入座,和在下無關!”
季子期不由得微笑着,見到柳雲汐他的心情忽然輕鬆了許多。
“堡主,如此只會給堡主惹麻煩之人你還留着,你真讓我等失望!”又有人冷冷道。
“失望?閣下是何方神聖?莫非是堡主三顧茅廬請上飛鷹堡的?堡主是不是給閣下許諾了什麼?堡主需要讓閣下滿意?我可記得這飛鷹堡是堡主師兄弟二人聯手打下的,至於後來的人都是聽了堡主威名自個跑來的。當然另外一部分卻是江湖豪俠,這些人乃是爲了武林公義,爲了飛鷹堡多年前的血案,爲的是幫堡主查出當年血洗飛鷹堡的幕後主使而來!如今在下可是幫着堡主滅了柳淮山那惡賊,在下並未做傷天害理之事,怎麼堡主善待在下就變成了讓人失望了!”
“敢問閣下,堡主是爲了讓你們滿意才留着你們的嗎?你們可別忘了你們來飛鷹堡的目的!你們是仗着江湖大俠的身份來飛鷹堡!可你們就算是大俠也需要講道義,而不是你們對堡主予取予求!在下不知道得罪了諸位哪裡,諸位竟然要獻讒言妄圖逐了在下?在下更不明白的是自個給堡主惹了什麼麻煩,何以需要堡主趕走在下?如今堡主不同意,諸位就糾集着給堡主施壓?在下還真不知道原來所謂的俠義中人居然是此等無事生非,自以爲是,卑鄙無恥之流!閣下等真的玷污了俠義之名!”柳雲汐站到季子期身邊冷冷道。
“小白,你怎麼還是如此冥頑不化?你可知道今日之事都是由你而起!堡主爲了你把一切扛着,你就算不能幫堡主,可也不該給堡主添倒忙!”徐清忙喝道。
“徐大俠,在下倒是很意外,在下究竟做錯了什麼?是在下殺了越貨,罪惡滔天,壞事最絕?還是在下和諸位有殺父奪妻之恨?徐少俠,在下可有此等惡行?在下自問出道以來做得最大的一件事情也就是毀了柳家莊,害柳淮山父子相殘。可這也是他柳淮山先不仁,害了在下的妹子在下才如此對柳淮山的!如今堡主善待在下,在下也未曾作出令堡主爲難之事,怎麼就連累堡主了?請問諸位是以什麼立場要堡主趕走在下?甚至要諸位糾集在一起給善待諸位的堡主施加壓力?莫非諸位今日是幫着那柳淮山來找在下尋仇不成?”柳雲汐站在中間冷然喝問着。
“這個,這倒沒有,小白兄弟爲飛鷹堡剷除武林敗類柳淮山,說實話,在來飛鷹堡之前在下還是很佩服小白兄弟的。”徐清忙道:“不過你不該褻瀆趙神醫,趙神醫懸壺濟世,救人無數,你如此做就不該。”
“不錯,趙神醫對在下有救命之恩,猶如在下的再生父母,可閣下偏偏羞辱趙神醫,那便是羞辱我等。”就有人喝道。
“不錯,我等受了神醫恩惠,看不得別人褻瀆神醫!閣下既然褻瀆了趙神醫,就不該再呆在飛鷹堡!飛鷹堡不歡迎你!”立刻所有人附和着。
“那請問一下,閣下是主人還是我兄弟主人?”柳雲汐冷冷問道。
“自然是飛鷹堡主是主人了。”有人鄙視的回答道。
“諸位在飛鷹堡時,是誰熱心款待了諸位?”柳雲汐挖着坑。
“自然是飛鷹堡主了。怎麼?莫非你以爲飛鷹堡是你的?難道還是你熱心款待了我等不成?”立刻有人冷笑着。
“那閣下以爲這飛鷹堡主是誰?”柳雲汐挖着坑。
“自然是凌翼,難道還是你不成?”又有人鄙視道。一時所有人哈哈的笑着。
“閣下既然知道是堡主凌翼熱心款待了閣下,那閣下爲何糾集着這麼多人給堡主難堪?難道說這就是閣下報答堡主熱心款待的方式?堡主不同意你們
的要求,你們便說堡主讓你們失望!莫非你們都是凌翼的老子不成?凌翼供了你們吃喝後還需要包你們滿意!你們得寸進尺說要趕誰走就趕誰走!堡主不趕人你們就給堡主擺臉色鬧事!我還真不知道飛鷹堡居然有此等厚顏無恥之徒!”柳雲汐怒道。
“你,你這小子胡說。堡主,我等絕無此意。”誰也沒想到柳雲汐會給他們這麼一個坑跳,一時急得跳了起來。“我等不過是因爲趙神醫對我等有恩,而這小子輕慢了神醫,才心有不憤的。我等對堡主絕無不敬之意。”
可惜他們遇到了柳雲汐,柳雲汐讓他們跳了哪裡會讓他們跑出來,這會還不忙着填土的?
“若真如此,那在下倒是要懷疑在閣下心中這飛鷹堡主是凌翼還是趙時俊了!就算趙時俊是你的再生父母,就算趙時俊是你親老子,你要在你家供着,就算是頂在腦袋上,那也是你的事情,你可以回你自個家中這麼做,甚至你可以霸道的不允許老子下經過你家門前!但飛鷹堡主沒有權力和義務那麼做!你記着這飛鷹堡姓凌,不是姓趙!在趙家,趙時俊是一家之主,要如何就如何。在凌家,他趙時俊就算是皇帝,也得尊重主人,他只有回到自己的皇宮纔有資格指手畫腳!而你更沒資格在養着你的凌家指手畫腳的欺負主人,要主人按着你的意思做!”柳雲汐怒喝着。
那人被柳雲汐這番話說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們這些人有什麼資格爲了趙時俊在這裡欺壓堡主?還說有趙時俊就在我就不能在!就算趙時俊是神醫,救了無數人性命,可他還是在飛鷹堡,在凌翼的羽翼下過日子!依然是在用着凌翼的地盤!不是凌翼仰仗趙時俊才能活着!你們要分清這一點!可是你們這羣糊塗的混賬豬油蒙了心,不思感激堡主,居然還因爲在下和趙時俊的幾句口角幫着趙時俊趕走堡主的朋友!堡主一再強調在下是堡主的朋友,不會趕在下走,可你們居然拉攏了人來給堡主施壓!”柳雲汐冷冷喝道。
她這話自是用了內功,所以就算那些人在狂笑卻也聽得一清二楚。她走過去指着那些人的鼻子喝問道:“敢問閣下,這飛鷹堡到底是趙時俊的還是凌翼的?若這飛鷹堡是趙時俊的,那在下立刻走人。可在下再如何愚笨,也還知道這飛鷹堡是凌家的。莫非這趙時俊如今鳩佔鵲巢,做起了飛鷹堡的主人,而真正的主人卻成了趙時俊手中的傀儡不成!否則他如何有臉指使諸位來欺壓堡主!難道這就是你們說的”俠義“二字?在下還是第一次看到此等所爲的大仁大義,骨子裡卻是卑鄙厚顏無恥之僞君子!”
一時所有人都不再笑了。“你,小子信口雌黃。趙神醫絕無此意。”好一會有人怒道。
“趙時俊既然沒有奪了飛鷹堡之意,那趙時俊和在下之間的口角,怎麼就需要閣下糾集所有人來和堡主較勁?又或者閣下和趙神醫之間有仇,所以你要用這種方式陷害趙神醫於不不仁不義之中!”柳雲汐又喝道。
“若不是你小子褻瀆趙神醫,我等豈會這樣。”又有人嚷嚷着。
“老子褻瀆神醫?哈哈哈,笑話!若非當日趙時俊說老子穿了女裝如何如何,老子豈會惡言相向?當日老子和自個兄弟開玩笑,就算他是堡主長輩,到底不是飛鷹堡主,不該強自出頭。所謂人必自辱然後人辱之,若非趙時俊羞辱了老子,老子豈會反駁?怎麼?難道說只能趙時俊羞辱老子,把老子隨意踩在腳下,卻不許老子反駁不成?若真如此,這趙時俊真的是仁心醫者嗎?他可有半點醫者父母心?如今你們要把趙時俊頂在腦袋上當祖宗供着,這是你們的自由,但是老子只會把他趙時俊當一個普通人。他趙時俊對老子沒什麼半點恩德!他若對老子有一分敬,那老子敬他十分,可若誰對老子一分惡,老子還他十分惡!”柳雲汐這會那惡俗的勁全跑了出來,說話更是粗狂,又指着徐清他們。“就比如他們這些大俠,當日爲了飛鷹堡之事不顧生死,老子敬重他們的俠義。可他們若是對老子無禮,老子一樣的踹,一樣要氣的他們火冒三丈!這不干他們爲飛鷹堡做什麼,而是他們對我如何!老子又沒白拿誰的一分一毫,老子憑什麼要受誰的鳥氣!這人和人之間本是互相的。趙時俊仗着自個是神醫,自以爲是,那老子反駁一下也不爲過!這是老子和趙時俊的事情,幹你們鳥事?你們如今跑來圍着堡主嚷嚷,老子倒是覺得這神醫在飛鷹堡收買人心,別有用心!再不然就是你們有心要陷害趙時俊!”
“我早聽說你這小子鼓舌如簧,善顛倒黑白,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我等只是爲趙神醫討一個公道。卻被你誣陷爲陷害神醫!”就有人立刻道。
“對對對,這小子簡直就是第二個柳淮山,咱們殺了這小子!”立刻有人吼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