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汐想着是不是那個女人和那個黑衣人心意相通呢?她想起那個男人有可能會服女人的血,血迴歸心臟,所以那個女人和那個男人應該是心意相通的。但是那個女人知道自己在這裡,爲何那個黑衣人卻不知道呢?如果說心意相通,那就應該黑衣人也知道自己和光中女人思想交流的情形,也該知道自己所思所想,但是那黑衣人顯然不知道這一點,那是不是可以表示那個女人和黑衣人只是有情感,或者說情緒上的連接?
“你有沒有發現,每一次你提醒我時,他就能找到我,我本來覺得你們是心意相通的,但是爲何你和我說話,你知道我在哪裡,他卻不知道,是不是他服食你的血液後,他的感覺能力變得很強,以致能體會到那些種情緒,會直覺的覺察到一些東西?但是如果我沒有和你的情緒相連,甚至我的情緒沒有和他有鏈接,他就沒法察覺到我的存在?是不是他在通過你的喜怒哀樂,或者是別人對他的情緒來找到妨礙他一切的東西呢?”柳雲汐心平氣和的問着光中的女子。
“你的意思是我可能因爲害怕他找到你,而無意中讓他找到了你?”女人聽柳雲汐這麼問,倒是冷靜下來沉思着。
“你好好想想,不動任何情緒的想想,他每次找到我,或者知道別人找你時,你是不是特別擔心別人?特別害怕別人被傷害?而你自己是不是又特別緊張,興奮,甚至還有期待?同樣你看到那人或想到那人時,你是不是十分恐懼,就算聽到他說話都覺得他在拿着刀一下一下的刺着你的心臟?”柳雲汐問道。她需要細細區分這恐懼到底是誰的,她沒有被人這麼對待過,但是她一直有着這感覺,所以她就認爲那是自己的,不過現在她覺得或許那不是自己的感覺。畢竟自己沒有遭受過這種對待。
女人不再說話,而是在反思着。好一會才道:“你說的很有道理,之前每每有人來,我都會那般,而且我也很害怕他,聽他說話猶如是刀刺心臟。難道說如此就讓他有所察覺了?”
“我不是能十分肯定,不過我知道世上有一種能力叫他心通,那就是別人想什麼他都能知道。不過那個人似乎沒有這種能力,否則你和我交流他就能全部知道。我想他可能感覺能力很強,他的心能感覺到很多東西,尤其是和情緒有關的,比如開心,快樂,害怕,恐懼,緊張,着急等等。”柳雲汐道。“而你如果把你的情緒投到你關心的事情上,只要你情緒有了波動,他就能察覺。但是如果你能不動任何情緒,那麼就算有人找你,他也不會知道。你要做到想法和他做一個情緒的隔離。”
“那要如何做才能引開他呢。若他不走,你便無法脫險了。”光中女子停頓了好一會才又問道。
“你又開始着急了。”柳雲汐倒是心平氣和道:“你若是越着急,他就越發能肯定我就在這附近,也就越不會離開。”
“我如何能不急呢。”女人嘆息道。女人沒有說的是,柳雲汐幾乎就是她的全部希望,她唯一掙脫那牢籠的希望,她知道柳雲汐能幫助自己。
“法子不是沒有,不過可能比較危險。”柳雲汐想了想又道。
“什麼法子?不管怎麼危險都要一式。”女人忙道。
“既然你們心意相通,他能感受到你,那你若是表現出爲什麼着急或者痛苦或者別的那些強烈情緒,他一定能感受到,只要他覺得受到威脅,他就有可能會離開,只要他回到你身邊,只要他守在你身邊,我們就不用擔心什麼了。”柳雲汐道。
“要如何做?”女人問道。“難道是要我和他同流合污?”
“不是,那樣你未必能拉住他。你只有用最極端的方式毀了他最在意的東西。你只有激起他的恐慌,害怕,他纔會離開。但如果是你在害怕,那他就十分篤定,他就知道你會遷就他,你會跟隨他。他就會對你肆無忌憚。對你爲所欲爲。最後在他有新的目標後會捨棄你。那時你不僅僅不能牽制他,甚至會是他牽制別人的砝碼。你如果想要控制他,那你就要有捨棄一切的勇氣,一旦這樣,害怕的就是他。只要他有這種感覺,他就有可能會立刻回到你身邊。”柳雲汐沉思着。
“真的是這樣嗎?”女人有些不能肯定。
“這就是危險的地方。我不能肯定我的理論是不是就是這樣,因爲我沒有實踐過,我不知道如果你毀了,他是不是會在意,會不會因此回去。如果他回去,那說明這一招確實有效。以後你就知道要如何控制他。甚至也能知道如何擺脫他對你的監視和掌控。如果我們有機會去救你,那成功的機會就會大許多。只要你能控制他,那他就不能從你那裡再獲得任何幫助。如果無用,恐怕你就白費力氣了。”柳雲汐無奈道。
“無論如何我都需要試一試。”女人忽然下決心道。
柳雲汐不再說話,她隱約覺得這法子恐怕就是要毀了那個光中的女人。但是自己不希望她受損。
接着柳雲汐腦海中光明一暗,心臟猛地一縮,一種絕望的情緒,甚至是帶着死亡的氣息在心中瀰漫。腦海中那女子似乎用刀傷了自己。最後一片黯然。她心中的擔憂在擴大。
“糟糕,該死!”外面傳來黑衣男人的怒吼聲,接着是轟隆隆的響聲和震動:“走,立刻回去。”
又是一陣的應聲,接着是外面的黑衣人離開的聲息。而後一片寂靜。
“他們走了。”好久之後凌翼放開柳雲汐。收了結界。柳雲汐心沉沉的,自然臉上也沒有劫後餘生的喜悅。
兩人一起到了外面,下午的陽光照在山上,明淨的恍如什麼也沒有發生。柳雲汐再一次在心中探查着那個女子,那女子恍如重來沒有出現過一般。柳雲汐忽然覺得十分的失落,她很喜歡自己想着那女子時的感覺,她很喜歡那個女子。
“怎麼了?嚇壞了?”凌翼溫和的問道。
“不是。”柳雲汐有些沮喪。
“你看起來並不開心。”凌翼觀察着柳雲汐的神情。他的心不由自主的變得十分的柔軟。
柳雲汐看着凌翼有些哀傷。“你知道那人爲何會離開嗎?”
“怎麼了?”頓了一下又道:“剛纔你說那個光中的女人和你說話,現在呢?她怎樣了,你還能和她說話嗎?”
“她爲了引走那黑衣人,傷了自己。”柳雲汐道。
“怎麼會?你怎麼知道?”凌翼不信。
“我如今感受不到她的一絲一毫信息。”柳雲汐道,接着又把自己之前和她的對話說了一遍:“你說我是不是說錯了?我不該那麼告訴她的。”
凌翼不再說話,好一
會才淡淡道:“或許這不過是你想的。”
“不是,我真的感覺不到她了。之前我只要一想到她,我就會覺得心中很開心,可是此刻我感覺不到她,如果有,那也是一片死寂。她似乎了無生機。”柳雲汐轉着凌翼的胳膊道。
“不會的,她不會出事的。”凌翼有些煩躁道。
“啊,你說的對。那個黑衣人立刻趕回去了。只要那黑衣人能及時趕到,他一定能救了她的。我想他們之間一定有着某種默契,黑衣人一定不會希望她出事,否則不會在他快找到我們時立刻放手。”柳雲汐就像轉着一絲希望一般道。
“好了,咱們不說這個。”凌翼煩躁道。他不喜歡柳雲汐這麼說自己的母親。那個光中的女子,應該就是自己的母親了。
柳雲汐這會沒看凌翼,而是在內心努力的探尋着那女子的信息,只是這一次她真的找不到她的一絲感覺。就彷彿她們之間的聯繫就這麼斷了。其實她也是很喜歡那個女人,在她心中,那女子纔是理想中的女人,婉約,柔美,卻又讓人不可侵犯。
“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喜歡她?”柳雲汐嘆息着:“她是那麼完美。可是我現在想到她,感覺到的卻是心痛,痛的快呼吸不過來了。”
她一邊說,一邊蹲下去,那心痛的感覺怎麼會如此難受呢。她不明白自己爲何會那麼難受,黑暗,無盡的黑暗。自己的心中似乎只有黑暗,再也沒有別的任何東西。“我想她那麼支持着,一定是爲了自己最重要的人才那麼做的,那個黑衣人大約也是利用這一點才控制了她。一如今日,她用傷害自己的法子引開黑衣人,她一定是有一個希望在,我們一定要去找她,去救她。”柳雲汐道。她一點也不想那個女子傷心。她希望她能開心快樂。
“你是如何知道這一點的?”凌翼疑惑的看着柳雲汐。
“我只是感覺到。我也不知道爲何我能感受到她的心情。只是爲何我感受不到她生的希望呢?她似乎放棄了生的希望。我不喜歡她那樣。”柳雲汐不由的落着淚,她蹲在地上,趴在膝蓋上無聲的哭着。
忽然間她明白了什麼一般,眼前的男子似乎是那女子心中的希望。也許一開始自己是她心中的希望,所以她纔會那麼擔心自己。可是自己卻讓她切斷和自己的聯繫,以致她沒有了希望。但是剛纔凌翼的態度似乎讓她變的徹底沒有希望了。她似乎是因爲自己的存在而失了生存下去的希望。她不希望這樣,她希望那個女子能繼續抱着那個希望活下去,等着這個男人去救她,甚至是別人都可以。“那個姑娘是不是你的意中人呢?”
“什麼?”凌翼問道。
“我是說那個被困的姑娘是不是你的意中人?你這麼擔心她。”柳雲汐問道:“抱歉,我害她自殘了。你放心,她不會喜歡那個人的,那個人帶給她的無盡的黑暗,傷害,恐懼,寂寞。那感覺一如今日的我。她一定等着你去就她的,你放心好了。”
凌翼瞪着她。冷冷的喝道:“別胡思亂想。”
“我看得出你很在意她,我想她也很在意你。如果不是因爲我的出現,她不會失去希望的,她會懷揣着那個希望,就算活得多痛苦,她都會活着。但是忽然間她不再有希望了。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誤會了什麼。都怪我不該出現在這裡,你放心,我不會擋在你們中間的,你告訴那個女子,你告訴她你需要她,你不能沒有她,只有這樣,她纔會有活下去的希望。”柳雲汐道。她能非常清晰的察覺出,那個女子和這男人是有內在的聯繫的。
“你在胡說什麼?”凌翼瞪着柳雲汐。
“我是說你心中要想着她,你告訴她你需要她,沒有她你不能活下去。你若不這麼做,她就沒有活下去的勇氣。當她沒有了期盼,她就死了,你知不知道?”柳雲汐抓着凌翼搖着,淚越來越多。她不想那個女人有事。
“她不會有事的。”凌翼抓着柳雲汐的手喝道。但是心卻沒來由的慌亂了。
“她已經有事了。你知不知道。”柳雲汐吼道:“她快死了。她覺得她活着沒有任何的希望,一個沒有希望的人是沒有任何的勇氣去面對一次又一次的傷害的。”
“但是我救不了她,我不知道她在哪裡!”凌翼怒道。無力感在心中蔓延着。
“我知道你一定和她有某種聯繫的,我知道你心中一定有着那個女子。你一定知道那個女子是什麼人,而且你也知道她一定在期盼着你去找她,去救她。可是如今她沒有一絲的希望,她放棄了活下去的希望,真正能給她希望的只有你。你告訴她你無法戰勝那個黑衣人,你需要她幫你戰勝那個黑衣人,因爲你不知道那個黑衣人是誰,那個黑衣人遠比你知道的強大。這一次你能避開黑衣人只是你的運氣好,不是你真正的戰勝了那個黑衣人,你的能力離着黑衣人還有很大的一段距離。你必須讓她明白這一點。只有這樣,她才能重新燃起希望,她會告訴自己必須活着,活着爲了幫你剷除那個黑衣人。如此她才能度過她的難關。”柳雲汐對着凌翼吼道。
“你胡說,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凌翼慌亂的道。
“是這樣的。當你能庇護我的時候,我能察覺到她的如釋重負,但是那時候她還是又擔憂,因爲她覺得那個黑衣人還是會傷害我們。但是當我告訴她那個法子後,她就想着毀了一切。一開始她只是那樣想,只是她那樣做的時候,她發現其實那樣對她來說就是一個解脫。她擔心,她在意的人可以對抗那個黑衣人了。她不需要再那麼辛苦的活着了。所以她徹底放棄了一切。你纔是她心中最在意的人,因此你必須激起她所有的希望。只有她發現你還需要她,她才能真正的活過來,爲了你而牽制那個黑衣人,直到你找到她爲止,將她帶出那黑暗的地方,讓她從見天日。”柳雲汐道。
“你要我怎樣做?”凌翼問道。
“你想想從前,你沒有遇到我時你是怎樣的一個人?你心中所想的女子是誰?那時你心中的情緒是什麼?你只要做回從前的你,那你就可以給她信心,我想她從前就是一直靠着你內心對她的期盼這才一直支持着,無論受到了多大的傷害都無怨無悔。所以你纔是她心中真正希望的來源。”柳雲汐道。“你告訴她,那個黑衣人比你想的厲害多了,你打不過他,你要她幫你,否則你就會死。不管你用什麼樣的態度對她說話,就算是像個小孩子一樣也沒關係,重要的是那樣會讓她有一個希望,她會爲了你而活着。她不可能爲了我活着,我只是幫她達成她希望的一個目標。”
這是柳雲汐的無奈,她不是那個女子心
中的男人,自己給不了她希望。其實柳雲汐真正希望的是那個女子爲了自己而活着,但是自己不是她的希望。
凌翼不再說話,因爲當柳雲汐說着這些時,他忽然也感受到了內心的哀傷,那種悲哀的感覺蔓延到了自己的四肢。他忽然能感受母親的那種無奈,他想起當年自己苦苦支撐着,想要爲父母報仇的心念。
“我想或許是你誤會她和那個黑衣人有什麼關係,這才讓她絕望的。她沒想的自己那麼一心一意的爲了你,最後卻被你誤會了。她覺得自己活着沒意義了。”柳雲汐又道。“她不是普通人,只要你想着她,你強烈的需要她,她就能感受到你的存在,你的擔憂,只有你才能拉起她的責任。你給她責任,她就會爲了你而活着。”
柳雲汐不知道這一刻自己是什麼心態,她有些嫉妒,有些哀傷,也有些黯然,甚至有着做好割捨一切的準備。這個男人不屬於自己。柳雲汐告訴自己,他會回去找她,他們最後後在一起過自己的日子。
就像江湖上很多俠客和俠女一般,最後會退隱江湖,成爲江湖傳奇。
那時自己會怎樣呢?也許自己會懷念他們吧。但是她會希望他們在一起開心快樂的。柳雲汐雖然覺得自己有那麼一點傷心或無奈,但是爲了那個女人能活着,這或許是最好的結局。何況她也幫了自己。自己只是回報她。
凌翼想着母親,他知道母親性子,她那麼做是爲了自己。他現在只能哀求着母親,爲了自己活過來。哀傷讓他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他看起來是那麼的弱小無助。
兩人就這麼一個蹲着,一個跪着在哭泣。最後凌翼感覺到母親在告訴自己,傻孩子,娘怎麼會怪你呢,娘也不會讓他再傷害你。兒子是孃的心頭肉,哪裡能說舍就舍的。
凌翼只是那樣痛哭着,第一次他是那麼的渴望母親的懷抱,第一次他覺得自己是那麼的弱小。他一如當年弱小的自己。想起往昔自己所受痛苦磨難,每一次自己都是死裡逃生,他的生命充滿了孤獨,絕望,寂寞。他的眼淚就止不住的流下來,母親,那個自己好久沒有想過的女人,他從沒想過她爲自己吃了那麼多苦,受盡了傷害和凌辱。可是如今自己竟然無法手刃仇人,自己遇到他時,卻只能躲着。他真的怨恨自己的無能。“啊啊啊。”凌翼怒吼着,心中那麼多的憤怒,那麼多的無奈和悲涼卻從來都無人可述說。他發瘋了一般狠狠的打擊着山石。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無助,也感受到母親的憤怒,母親爲了自己而憤怒。他要母親活着,爲了自己而活着。
柳雲汐看着凌翼在一邊拼命的打擊着山石,心中有着一絲悲哀。她看得出眼前的男人是個有故事的人,那個被關着的女人,在她心中一如飄飛的神仙一般,兩人在一起倒是十分的登對。
凌翼之前護着她,讓她第一次嚐到了被人保護的滋味。可惜的是,這不過是眼前男人的俠義之心,他並不屬於自己,柳雲汐告訴自己。雖然從那個被保護的感覺中割裂出來很痛苦,但是她還是決定轉身走開。
這不過是早晚的事情,她不想自己到那時候還牽扯着,讓別人和自己都很受傷。
凌翼自然不知道柳雲汐單蠢的想法。恐怕這會就是告訴柳雲汐,柳雲汐未必就能接受。反正在柳雲汐的感覺中,他們本就是互相依靠着才能兩個都活着。她希望他們兩個都活着,所以那纔是最好的結果。
自己離開雖然有那麼一點傷感,但是她柳雲汐還是有成人之美的雅量的,一切傷痛就自己來背吧。柳雲汐自我安慰着,想想自己好像也很偉大的。
等情緒平靜了凌翼才問着柳雲汐光中女人的情形。
“我聽那些白鬍子老頭說了,那女子本是他們那裡的人,後來嫁給了前飛鷹堡主。後來飛鷹堡出事無一人生存,但那之後這世上似乎多了一個能解任何毒的神醫,而且那人又在飛鷹堡。老頭們大約也聽說了這事,覺得很懷疑,他們不信除了她之外真的有人能解萬毒。他們就覺得有可能有人囚禁了她,所以每年都有派門下弟子去尋找。不過那些人都有去無回。這也更讓他們懷疑。今年也派了弟子去的,只是沒有找到什麼,他們後來就離開。”柳雲汐心平氣和的道。
“你說一下當初是怎麼見到她的,你又是怎麼見到那些老頭們的?”凌翼思索着。
柳雲汐說了下當時自己發現的那些東西,而後又道:“其實那時她可以和我一起逃走的,因爲她的武功似乎不下於那人,而且她自己也說的,她鼎盛期那人根本不是她對手。所以那人要每月十五取走她的力量。但是當時她沒有走,而是一心護着我,讓我離開。我從那裡跳下去,那黑衣人當時就打了我一掌。我被打下雖然沒有受傷卻下沉的很深,後來潭下的暗流席捲了我,把我帶到百里之外。我重見天日後被兩個人救了,後來他們就把我帶到了他們那裡。”
凌翼不再多問。他倒是沒想過母親孃家的人會不斷派人來找母親。看來他們也在關心母親。他想起堡中這兩年總有人來,有些人看上去不像惡人,那時他完全沒想到會是母親那邊的人,若是想到了,或者自己可以和他們聯手,也不至於自己到現在才知道那些事情。按着柳雲汐說的,母親該是爲了自己才那麼做的。當年那人一心要殺了自己。按着母親的性子,就算被人抓了,若非有所眷戀,她必然不會苟活的。想來母親和那人做了什麼交易,這才使得那人留下了自己。否則師弟假扮自己留在堡中早就沒命了。
尤其那次師弟受傷後,趙神醫似乎看師弟很緊,幾乎在隔絕他和外界的接觸。凌翼不由想着,莫非這趙神醫真的有問題?不由得有些煩躁起來,“那你又怎麼到這裡的?”
“那黑衣人之前也找到那裡,當時也是她提醒我快跑的。那黑衣人其後就跟着到了這裡,唉,也不知道那些老頭們和他們的族人怎麼了。”柳雲汐擔心道。
同時她也覺察出面前的男人又恢復了一開始的冰冷防禦模樣,這讓她覺得有些不舒服。但是想到那個光中女子需要靠着他的力量才能活着,而自己如今卻要靠着那女子來拉住黑衣人,自己纔會安然無恙,心中又慚愧自己的自私,自己怎麼可以什麼都擁有的?心中雖然有些不捨剛纔山洞中他帶給自己的溫暖,但是到底放下了。
季子期就和那個女人一樣也是爲了救自己不惜拼死,心中不由想着,自己雖然喜歡那個女人,可她們到底是同性,反倒是季子期和那個女人做的是同樣的事情,自己又怎麼能把季子期給拋下的。想想自己還是去找那個孔雀最好。這樣倒是兩全其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