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看地圖的時候,張元德還沒想這麼多,在瀛洲東岸碰到大明的人之後,再看地圖就覺得自己笨。
在船艙裡來回踱了幾步,張元德哼哼着道:“難怪不和我急呢,顧承光這傢伙他早就想着修運河。只要運河修成,便立時就是大功一件,而且和京杭大運河一樣,會名留史書啊。”
一名下屬在旁邊看到張元德有點氣急敗壞,便勸解道:“大人,其實這也沒什麼。既然他修運河,便與大人的功勞不同了。大人帶着艦隊橫掃瀛洲東岸,將來自然也不會弱於他。而且運河雖然只有一百多裡,可是這工程可是不小。當年隋煬帝修成京杭大運河,直鬧得勞民傷財民怨沸騰,百萬人力修了七年才成。大人完全不必爲此生氣。”
張元德眼睛一亮,拍了拍這個下屬的肩頭,“不錯不錯,不愧是跟隨過陛下,你們在親軍裡還讀過不少書啊。”
“陛下當初嚴格,那時爲了吃的好一點,不得不硬得頭皮讀書。如今想來,陛下目光遠大,遠非常人能及。”這下屬也是出自朱載坖的親軍,如今是艦隊中的將領。
“哼哼,既然修運河不是什麼好事,我也就不和老顧爭了。我們接着往北面打,把弗朗機人統統趕走。”張元德還是爭這一口氣,“到時將整個瀛洲都交到陛下手中,功勞也一樣不會小了!”
“正是此理。”那名將領讚歎道。
“揚帆起錨吧,我們走。”張元德吩咐道。
大明的艦隊此時已經到了後世的加勒比海,再往北就是就是北瀛洲的東岸,也就是後世的美國東海岸。
這個年代,弗朗機人也只是剛剛開始大航海沒多久。雖然在瀛洲建立起來一些殖民點,便是人口並不算多。根本不象大明,能派出龐大的艦隊一送就是上萬人。
弗朗機人出海,有幾條大船就了不起了,最多一次也不過送來幾百人而已。
此時大明的艦隊,無論是武力還是人數,都遠不是弗朗機可以比擬的。
用了三個月的時間,張元德便將北瀛洲幾個可憐的弗朗機殖民點奪了下來。甚至都沒怎麼動武,大明龐大的艦隊一到,那些弗朗機人就被嚇的傻了。
也曾有弗朗機人想與張元德談判,可惜的是張元德這等世家紈絝纔沒那個閒功夫,直接將弗朗機人都抓起來送給了正修運河的顧承光。
艦隊一直到了極北的冰海,才往回返,在後世的紐約長島建立了一座城鎮。
當初他大哥張元功在長江口建立了上海城,他如今在北瀛洲這塊寶地上,也建一座新上海。兄弟倆各建一座上海城,豈不是能名留青史傳爲佳話?
艦隊之中不缺人,建城之事倒也難不住大家。
只是大多都是大明軍人,這新上海城更象是一座堡壘。
不過這對於張元德也並不是問題,他派出一支分艦隊,前往中瀛洲的東岸去接人。從陸路上走個一百多裡,便可到達新中州。將新中州的移民帶一批過來,便可將新上海城搞得象模象樣。
除了建城之事,張元德還要向朱載坖上本彙報自己此行建城的決定,並請示下一步的行動。
朱載坖在大明着重整頓吏治,他最看重的就是監察司的工作。
如今大明的疆域擴大許多,吏治不只要清明,還要有成效,這都需要監察司去監督與評定。過去大明還是有六部之時,對於官員的考評,有京察考評京官,外察考評地方官。
但這所謂的考評如今已經不適用,需要監察司對官員時時考察。監察司並不插手地方與衙門的事物,但是會記錄官員施政治理的效果,並且還有調查貪腐的權力。
這些彙總起來的材料之多,就不是朱載坖一個人能看得過來的。就是加上內閣的三位閣老,也是有些捉襟見肘。
爲此朱載坖請來三位內閣的閣老,於養心殿中議事。
“三位閣老,如今大明疆域廣大,官員更多了許多吏治與施政效果千頭萬緒。朕一人精力有限,不能躬親盡爲之。而加上幾位閣老,也有些力有不逮。朝中應該新增衙門了。”朱載坖開口定了調子。
徐階對於朱載坖的話很以爲然,躬身道:“陛下所言不錯,老臣這些日子睡的極晚,起得也很早,只怕爲政不勤行差踏錯辜負了皇恩。但是這數月以來,卻深感精力日漸不濟。內閣只有我們三人,恐是不成的了。”
“臣也有如此感覺,陛下可擴大內閣人選,以爲治理國事補遺。”呂本也跟着附和道。
高拱想了想,才道:“陛下所說的增加衙門,不知如何增加,所理何等政務?”
朱載坖看了看徐階與呂本兩人,這兩位閣老曲解自己的意思,想要增加內閣人數。徐階怕是想將自己的學生張居正拉入內閣,而呂本就不知道是想拉誰了。但看破不說破,朱載坖身爲皇帝,這點胸襟還是有的。
“內閣可再增四人,而這個新的衙門也要建起來。”朱載坖一下子就提出增加四個閣臣,可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高拱拱手道:“這新衙門,還請陛下賜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