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德送走了王堯與杜輝兩人,立時便將整個直布羅陀的警戒提升。
如果這時有一支大艦隊來進攻的話,直布羅陀會比較吃力。
不過張元德也是有備無患的佈置罷了,此時只怕歐洲也不會再有一支艦隊,能比明軍港內的五十條戰艦更厲害。
王堯與杜輝兩人,帶領着上百條戰艦駛出直布羅陀。一路上能看到的船隻,基本上都被擊沉或者控制起來,拖在艦隊的後方。
只有這樣,纔不會將明軍艦隊的消息透露出去。
從直布羅陀到達英格蘭,這段距離絕不算短。明軍的艦隊用了十餘天,纔在一個傍晚到達了樸茨矛斯的外海數十里處。
王堯命令全體拋錨停船,此時如果再向樸茨矛斯靠近,便會被對方發現。
而且他特意派出一些快船在周圍巡邏,免得碰到一些迴歸的漁船泄露出明軍艦隊到來的消息。
這一切必須做到萬無一失,才能讓明軍的這一次突襲成功。否則對方有了準備,只怕明軍的艦隊就不再有機會了。
巡邏的快船一直到天色全黑,總共拿下了十幾條漁船。這些漁船上的漁夫們都嚇得傻了,他們從來沒見過,這世上居然會有如此巨大的戰艦。而且這些戰艦的主人,都是他們從來沒見過的東方人。他們也只是在一些水手的酒館中聽說過,東方人是黃皮膚黑頭髮,很是野蠻。如今見到之後,卻發規這些東方人十分強大凶狠,但不一定野蠻。
到了天色黑下來,王堯與杜輝兩人才鬆了口氣。命令大明艦隊全體出動,藉着朦朧的月色,緩慢的駛向數十里外的樸茨矛斯港。
用了近兩個時辰的時間,大明艦隊纔到達樸茨矛斯港外五里之處。這時王堯命令全體再次停船,並從各艦之上派出數人駕着小舟進入樸茨矛斯港。小舟之上裝滿了引火的燃油等物,只要靠近了聯軍的戰艦,明軍就會放火。
本來王堯是想着親自帶着人坐小舟去港口內的,但是杜輝卻不答應。
“上次直布羅陀大戰,功勞可都被王兄給得了。這一次還是讓我去吧,免得王兄專美於前。”杜輝笑着道。
王堯看到杜輝的表情堅決,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得叮囑道:“此去不是在戰艦之上作戰,杜兄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事關生死,並非是玩笑。”
“我知道。”杜輝早已經想清楚,他若不冒這險,還如何帶兵立功,“我們到時回來還是件麻煩事,到時我會先帶人奪下敵方的炮臺,王兄就看好戲吧。”
兩人在海上這些日子,早就將如何攻打樸茨矛斯港的商量了幾個方案。但是真打起來,局面變化往往出人意料。
“杜兄保重。”王堯道。
杜輝點頭而去,讓人將小舟放下海面,並且每人都配發了腰刀和短火槍。
在月色之下,除了數裡外黑沉沉的陸地,那些明軍的小舟劃至十幾丈外,便看不見了。
杜輝所在的小舟當先而行,領着上百隻小舟悄悄的經過樸茨矛斯港水道。他們通過了數里長的水道,纔看到在港內停泊着的上百條聯軍戰艦。此時他們都乘坐的小舟,仰頭看向夜色中黑壓壓的巨大戰艦,極有壓迫感。
看到這許多戰艦擠在一起,杜輝不由得樂了,簡直是天助我也。其實聯軍也沒辦法,港口空間有限,上百條戰艦停泊在港口中,顯得很是擁擠。
本來霍華德是想要解散聯軍艦隊的,但是伊麗莎白一世女王並不同意。她認爲有必要將海上的強大力量掌握在手中,哪怕打不過明軍的艦隊,也好過沒有多少抵抗力。
如此一來,便形成了眼下的樣子。
在杜輝的指揮下,明軍所乘的小舟在港口中散開,各自尋找自己的目標。
很快便傳來油罐破碎聲,那是明軍將小舟上的油罐扔上了聯軍戰艦。與此同時,聯軍的戰艦上也冒起了火光。
聯軍戰艦都是結實的橡木,雖然被澆上火油並且燃燒,但是一時半會也燒不透。只是那些船帆就不行了,一沾火焰便劇烈的燃燒起來,很快船上的桅杆便燒成了一支大火炬。
隨着港口中戰艦起火,杜輝聽到港口碼頭上一陣嘈雜和喧譁。那些聯軍的水兵們不停叫嚷,卻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有人的從戰艦之上放下木桶汲取海水滅火,可是若大的一條戰艦,幾桶水又頂什麼用。
而且港口這裡風也不小,幾處火頭一起,那些還沒被明軍所光顧的戰艦,便也沾了火星很快起火。
霍華德前兩天剛剛知道阿爾瓦公爵談判失敗,正琢磨着是不是會有戰事再度發生,並且研究了新的戰術,想到運用到明軍的身上。可是沒等他的所謂戰術成型,便從睡夢中被驚醒。
推開自己臥室的窗戶一看,霍華德便大驚失色。
“我命令,所有沒有起火的戰艦出港!”霍華德急忙下令道。
很快霍華德的命令便被執行,有近三十條戰艦,小心的從起火戰艦的空隙之中駛出,向着港外面去。
杜輝與明軍士兵們將戰艦點燃之時,雖然也有戰艦上的聯軍水兵們看到明軍,但更身處火海之中,他們也顧不上與明軍糾纏。
如此一來,便使得杜輝他們脫身變的異常容易。
只不過杜輝並不能再走水道出港,他指揮着明軍的小舟都去到了樸茨矛斯港炮臺下方的陸地上岸,而後領着大傢伙殺上了炮臺。
炮臺上的士兵正看港內着火的船隻,正是因爲燈下下黑的原因,被杜輝他們殺了一個措手不及。
順利的奪下炮臺之後,杜輝本打算直接領人乘小舟退走。可是卻看到有一部分聯軍戰艦正要通過港口水道,從燃燒的火海之中脫身。
自己守着炮臺,如果還讓對方就這麼輕鬆的逃出港口外,那可會讓王堯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