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從莫斯科被押送到大明京城,地域之廣大路途之遙遠,使得伊凡雷帝對於大明早就生出了無力抗拒的認識。
他現在心中忽然有了祖上面對蒙古鐵騎的那種驚慌無助,他也相信,眼前的這位大明皇帝陛下說的出做的到。如果有一天自己敢於違逆對方,真有可能會給所有羅斯人帶來滅頂之災。
“罪臣謝陛下開恩!”伊凡雷帝急忙跪倒謝恩,並保證道:“罪臣能得陛下恩典,此番回去,定不敢有違陛下意志。將率領全族舉族西遷,爲大明以效鞍馬之勞。”
朱載坖並不在乎放伊凡雷帝回去,對方在他的眼中,已經沒有了多少威脅。
自胡月鋒李成樑兩人上報,明軍火槍被人仿造之後,朱載坖便在擔心歐洲諸國紛紛效仿。如果出現了那種情況,明軍的優勢將會被極大的削弱。
但是如今皇莊中火器作坊之中,已經造出後裝來複槍。雖然與後世的火槍還有一定的差距,但是這已經是一個極爲巨大的進步。
這種後裝來複槍,就是交給歐洲各國,他們也仿造不出來彈藥。
因此,朱載坖纔會放心的將伊凡雷帝給放回去。他要讓伊凡雷帝帶領着羅斯人,成爲大明的哥薩克。用這些傢伙,來將歐洲攪個天翻地覆。
朝中衆大臣雖然有人有着不同意見,但是陛下已經打定了主意,想要反對也是無用。
伊凡雷帝剛剛被送到大明京城還沒一個月,因爲要有一些準備,所以還沒有走上返回莫斯科的歸程。卻忽然得到了消息,瑞典的約翰王子竟也被押送到了京城。
雖然名義上是押送,但是隻要約翰王子不逃跑,管治還是比較寬鬆的。看在他們貴族的身份上,給予了相對的優待。
伊凡雷帝特意去看望了約翰王子,兩個老對手一見面,居然都是階下囚的身份。
約翰王子見到伊凡雷帝之後,異常驚奇,“伊凡閣下,我最近一次聽到你的消息,是知道了你被押送到了大明京城。沒想到我能在這裡見到你,更沒想到,你居然看上去精神還不錯。難道你一點也不擔心將來嗎,這不象是你的性格。”
伊凡雷帝苦笑一聲道:“要怎麼樣才能象我的性格,難道要我自己找死不成。”
“至少你應該顯得很是愁苦,難道你就不思念你的家鄉和臣民嗎。”約翰王子見到伊凡雷帝,還是有同病相憐之感的。
可是伊凡雷帝卻在臉上露出古怪的笑容,“對了約翰王子,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約翰王子不由得問道。
“是這樣,我向大明的皇帝陛下請求回到莫斯科,而皇帝陛下也已經同意了。”伊凡雷帝對約翰王子露出同情之色道:“而且我很快就要走上歸程,就在這兩天。”
“什麼,這怎麼可能!”約翰王子腦袋幾乎轉不過這個彎來,“大明皇帝難道不知道,放你回去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他怎麼可能會答應。”
伊凡雷帝即使是私下裡提到朱載坖,也不敢露出不敬之色。
他正色道:“大明皇帝陛下是個仁慈並且有着巨大雄心的人。他的胸懷廣闊目光遠大,自然不會有象你這樣的想法。”
約翰王子只是不信,“伊凡,你這樣說可就不夠真誠了。”
“約翰王子,我們以前就是老對手,如今似乎也不是多好的關係,我用得着對你真誠嗎。”伊凡雷帝哈哈一笑,“而且,我馬上就要回到莫斯科。而你,就在大明京城好好的享受你的晚年吧。”
約翰王子的年紀只比伊凡雷帝小了幾歲而已,實際上都還算年輕。
只不過伊凡雷帝的得意之情,讓約翰王子幾乎被氣炸了。
約翰王子也想要見到朱載坖,可惜朱載坖對於約翰王子並不重視,根本就沒有接見,便封了他一個瑞國公並賜京中府第居住。
正如伊凡雷帝所說的那樣,約翰王子如果不出意外,就只能在大明京城養老。
而朱載坖如今忙的很,他雖然貴爲天子,可是對於雷酸汞的生產和來複槍的生產,都不敢讓太多人經手。
這些東西的機密,必須嚴加保護,至少要數十年不外泄纔可以。
伊凡雷帝終於走上了返回莫斯科的道路。
他剛走不久,大明的第一批來複槍一萬支,還有上百萬發彈藥,也被一隊明軍押送往莫斯科,準備交付給胡月鋒。
朱載坖的用意很明白,就是要讓胡月鋒掌握這一批最新式的來複槍,用以監視伊凡雷帝和羅斯人。
除了這些東西,還有一批望遠鏡和手雷也被送往莫斯科。這些東西的重要性相對要差點,其中有一半是要交約李成樑的。
只不過,這上都不是朱載坖最看重的,他最看重的是火器場正在試製的新式火炮。
與來複槍一樣,火炮的炮管之中,朱載坖正在命人想辦法刻鏤膛線。還有新式的火炮彈藥,也在緊張的研製當中。
想一想這種新式火炮,朱載坖都感覺興奮不已。
如今大明的統治很是穩固,那麼影響大明對外,並且不會被這些外來勢力所進攻,還要看大明的武器裝備和軍隊戰力。
朱載坖將大明的武裝搞到了極限,他只要掌握好了政局的穩定,大明就不會在任何一場戰爭之中失敗。
遠在大洋之上,有一隊大明的戰艦正在剩風破浪而行。站在船頭的,是一位年輕人,看相貌與朱載坖有幾分相似,這位正是景郡王朱載圳。
此次出海,便是奉了他親哥哥朱載坖的旨意,去開拓大洋之上的方洲。
據人說,方洲乃是不毛之地,其土多有異獸珍禽和食人的野人。
據說當初朱時泰剛剛發現方洲之城,便被陸地上的一種異獸所襲擊,當場騰空而起落了個鼻青臉腫的下場。
對於朱載坖,朱載圳又恨又怕卻又無奈。自己原本都病的快要死了,可這位兄長偏偏送來了藥方,使得自己又撿回一條命。可是這條命也由不得自己來支配,而是要奉旨到方洲就番。
朱載圳的新番地,便是方洲一洲之地,聽說地域廣大不下於原先的大明本土面積。
但這又有何用,如此荒蕪之地,再大也沒半點用處。皇帝就是把他朱載圳當成了一面皇家的旗幟,好引誘無知百姓前來移民。
他景郡王想都不用想,便知道自己不過是被廢物利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