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溫嶠坐在鞦韆上惶恐了一整日,一直到晚上回到房間,沒有看到那個男人,提着地心才放下,惴惴不安了一整日,精神早已經疲憊,想到空間裡地茶樹,強打起精神,找來一把廢舊地鐵鍬,還是從那掃地婆子那要來的,不管怎麼樣,還是先將那茶樹種了再說。一千把嶠個。
剛入空間,溫嶠就覺得很不對勁,很不對勁,茶樹歪歪斜斜地放置在一角,紫龍樹茶地根鬚從破裂了地紫砂盆裡伸出,幾乎要與空間裡地黑土融合,就像某些生物的向陽性,喜陰性,向日葵繞着太陽生長,綠色植物也是往向陽地方向長,這顆茶樹根鬚向着土地長不奇怪,而且空間裡地土地絕對是肥沃的,奇怪地是,這顆茶樹未免長得太快了吧。
耳邊偶爾傳來‘叮咚’地聲音,溫嶠先是疑惑,再仔細聽時又再也聽不見。蹲在茶樹邊,眉頭皺地死緊,繞着眉想不出個所以然,扒開那根鬚與黑色土地連接的地方,茶樹地根鬚已經輕輕地扎進土裡一二釐米了,若是再過幾日,溫嶠絕對相信,這顆茶樹的根會深深地扎進去。
茶樹的葉子依舊耷拉着,看上去沒有絲毫生氣,仍然只有那葉心裡的點點靈氣流動,若隱若現,如果溫嶠不知道這顆茶樹的根鬚已經扎進土裡,她絕對相信這顆茶樹或許會種不活。
溫嶠選了個位置,是離泉水邊不遠地一塊黑土上,這個小小地山坡正好在那個羣山環繞而未有合上的地方,溫嶠想將這塊地劃作一塊,以後只種藥材,畢竟,這個時代不像現代那樣購物方便,感冒了可以隨便找個超市買感康,而且,一些稀有地藥材還是很貴重的,比如、這顆紫龍樹茶。
是的,在聽夏傾城介紹這顆紫龍樹茶地茶葉具有治百病消百痛地療效之後,她就在心裡將這顆茶樹自動劃歸到藥材一類。
挖開了一個坑,茶樹還有點大,溫嶠不得不費力地將它般進坑裡,然後直立起來,埋好!哎,溫嶠眼睛掠過那紫砂盆,真是可惜了,指不定這紫砂盆能賣不少銀子呢?
一把將那快要報廢地鐵鍬丟在一邊,看來,要在空間種很多東西,良好的農具是必不可少的,改天她要花點時間去訂做幾個好的。conad1;
端着銅盆,快速地跑到泉邊,出去瀑布水從高處落下來的聲音,耳邊又傳來那窸窸窣窣‘叮咚’的聲音,悅耳而又清脆,溫嶠止步,凝神細聽,卻又沒有了。
打滿半盆泉水,縈繞在泉水上空五彩已經是若隱若現了,這次的變化很明顯,她記得第一次進入空間時還可以在泉水上空看到彩虹,可現在哪裡還有半分彩虹的影子?
她絕對不是多想,空間裡其它的地方都沒有任何問題,只有泉水上方地五彩在快速的消散着,到底出了什麼事了,對於這個問題溫嶠感到很無力。
端着銅盆給茶樹澆完水,溫嶠一屁股坐在地上,一陣懊惱,她不知道空間裡到底出什麼事了,也無法解決,這樣地‘仙器’讓她無力。
就在溫嶠七想八想,腦子一團糟,殊不知因爲灌溉,黑土上浸溼地泉水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茶樹吸收,原本耷拉着葉子的茶樹彷彿是在一瞬間突然精神,煥發光彩,整個茶樹周圍被一種淡淡地五彩環繞!
“轟——”
“呀——地震!”溫嶠驚叫一聲,從神遊中回神,驚恐地睜大眼睛,無措地四處張望,天哪,空間裡還會有地震,那這麼多的山會不會有那座是死火山,突然在哪天噴發啊?
“啊——”小山坡也跟着搖動,溫嶠突然從小山坡滑落下來,驚叫一聲。
就在溫嶠心驚膽戰地想要逃開這個空間,空間卻安靜下來,依舊是千山環繞着光禿禿地黑土地,從不遠處仍舊傳來水流從高處墜落地聲音。
溫嶠喘着粗氣,睜眼靜靜地注視空間裡地動態,呆呆地伏在地上,良久依舊沒有任何動靜,這才慢慢起身,心裡驚慌未定,轉眼看到的景象,令她本就脆弱地小心肝狠狠地顫了顫,
那是她剛剛纔種下的茶樹?
溫嶠顫抖的靠近那茶水,心肝兒是一跳一跳的,她不懂自己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但她知道,她絕對不是激動或者驚訝,亦或者是剛纔經歷地讓她慌張和還未安定地心。
原本只是只到她腰間地茶樹已經長的和她一般高了,甚至她需要仰頭才能看到那頂端那尖尖地茶葉子,它現在地狀態看上去好極了,至少比她的狀態好上幾千倍。這就是那個半死不活地茶樹?但見它每一片葉子都活力十足,精神抖擻,不僅僅是葉心裡環繞着靈氣充足了許多,而且周身充斥着淡淡地紫光,像是泉水上空地環繞的紫色,流光閃爍,它們繞着每一片葉子,而那葉子上都涌動着與之相同地紫色,盈盈繞繞,疑似一條條紫色地龍……
難怪這茶樹叫做,紫龍樹茶,原來是這樣!
一瞬間溫嶠恍然,只顧着欣賞那周身紫氣地茶樹,完全忘記了剛纔的害怕與慌張,現在只有驚訝和激動,碰觸到茶葉上的手引起身體地一陣陣激動。哇~,看起來就是稀有品種,還有這樣一個好聽而稀有地名字,只是不知道那‘治百病,消百痛’的傳言是不是真的。儘管依現在的樣子,溫嶠還是不怎麼相信,頂多就是這顆茶樹能夠療養身體,滋補身體,對人體有很大地好處罷了!
溫嶠眼睛閃閃,亮晶晶地而又略帶遺憾,好可惜啊,老伯那可是還有一顆茶樹啊,自己要不要再將它買回來呢?
唔,看老伯那樣子,對那兩株紫龍樹茶是很有感情的,就像是當成自己的孩子一般,雖然這樣的想法很詭異,但是她是真的這樣覺得。那個老伯,他內心裡面是不想賣的吧?哪怕他種了三十年也沒有喝到茶,他的心裡面應該是抱有一種希望的,只是,不知道到底遇到了什麼樣地難言之隱,這纔不得以去花市,而且定以千兩之銀。conad3;
溫嶠現在一心撲在茶樹上,茶樹看起來長得很好,應該、應該不需要施肥的吧?溫嶠心中糾結了!
如果溫嶠再到泉邊打水,她就一定可以看到另一番神奇地情景,不過,也幸好她沒有,否則,她的心臟一定會跳出來……
溫嶠休息的很好,一個晚上都是笑米米地,不知是一夜的疲憊,還是遇到了開心的事兒,總之,溫嶠是一夜無夢。
第二天,也就是二月初八這一天,整個京都都是鬧哄哄地,甚至有許多人家門前掛上了紅字燈籠和紅色地長幅。
兩旁街道上的人羣擠得滿滿當當,若不是有官差維持,恐怕就要衝出防線湊到大軍裡去看了。
“別擠別擠!”
“讓開,讓開……”一羣身穿鎧甲的士兵對着人羣維持秩序。他們一個個臉色比一般農夫更黑,臉上嚴肅,盡是肅穆地神情。一看就知道,這些兵與一般的士兵不一樣,這些是上過戰場的,殺過人的,他們經歷過血水的洗禮,一步一步成長起來的,他們氣勢更大,規矩更嚴!
“哇,你看那個。”街上一人指着騎着大馬走在最前面,身穿鎧甲地紅衣男子!
“好有氣勢!”
“那個是誰?長得真好看?”
“那不是,也不看看是誰,那可是咱們大周有名的傾城將軍!”人羣中,一陣小聲的議論,那回答的男子仰首挺胸,無不驕傲。
……
在酒樓地窗前,無數的女子伏出半個身子在窗外,眼冒紅心,眼睛跟着大軍走。
“你看,那個將軍可真好看!”一女子手握絲巾,滿臉羞紅,怯怯像自己地姐妹們分享自己的情緒。
“是啊,要是我以後也能嫁一個這樣的潘安,那就好了!”女子雙手撫心,一臉希冀之色。
“呵呵,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像這樣俊美的,你也就想想吧!”。
……
高坐在馬上的夏傾城面目嚴峻,單從它的臉上看不到絲毫表情,他手握身下的馬繮,只是淡淡地注視着眼前地景色,彷彿所有的議論都與他無關。身邊地幾位副將像是浸染了他的情緒,端端正正的坐在馬上,任憑人羣議論,只是眼中地驕傲與激動之色無法讓人忽視。
在經過一座酒樓時,忽然,夏傾城頭微微傾斜,眼光一掃,一抹殺氣在眼底閃現。
“郡主,他發現我們了!”酒樓裡,男人大手一拉,就將拓謹露在外面的身體擋個嚴嚴實實。
“讓開!”拓謹怒道。
那男人突然跪地,擡頭眼睛裡是從來沒有過的堅持,“我們必須回去!”說完,自己站起身來,擡手一揮,直向拓謹的脖頸!
“哈頓,你……”
“郡主,別怪屬下!”
男子想法不錯,只是這世界上,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
在同一間酒樓裡,另一個雅間,一個身穿淡紅衣裙地女子靜靜地注視着從眼前走過的大軍,如果仔細的話,你可以看到她的目光,只是跟着大軍最前面,那個身穿鎧甲的紅衣男子移動而移動,她容貌絕世,緊緊地攪動着手中地絲帕,眉眼略帶羞澀,從耳邊泛起紅色,兩道柳葉眉,小巧地嘴微微嘟起,紅脣半張,引人採、擷,一頭長長地秀髮高高地挽起,披在身後,讓人浮想聯翩!
突然,她高興地叫起來,“花錦,花錦,他看到我了,他看到我了……”
女子身後跟着一個丫鬟,她眉目清理,臉上含笑,肯定的語氣道,“是啊,小姐,你不要擔心了,將軍他會去看你的!”
“真的嗎?”女子希冀,眼神卻仍舊不離開那高大的身影,“你沒有騙我!”
“小姐,花錦什麼時候騙你了!”
再說夏府,因爲溫嶠害怕自己進入空間時不小心被人發現,所以並沒有叫秋月睡在隔間伺候,這一大早,秋月就急急地推開房間,眼見溫嶠還在熟睡頓時急的大叫,“天哪,少夫人您怎麼還在睡,少夫人,快醒醒!快醒醒!”
“唔,別吵,讓我睡!”溫嶠噠噠嘴,翻個身子繼續睡。
“少夫人,少夫人,您快醒醒啊,城門馬上就要開了,您得趕緊起來啊!”秋月急的快要哭了,少夫人今天真的不能睡啊,城門一開,大軍進入京都,全城迎接,少夫人身爲大將軍之妻,又怎麼能缺場不去迎接。
眼見溫嶠依然沒有動靜,秋月急了,也顧不得主僕之儀,將溫嶠地被子整個的拉起。初春地天氣還很涼爽,晚上不蓋被子的話就會冷,秋月講被子收起,頓時一股寒意直面驅來。
溫嶠在睡夢中猛的一個寒顫,彷彿有人用一盆冷水在潑她。頓時惱怒地睜開眼睛,就見站在牀頭抱着被子淚眼朦朧的秋月,火氣頓時消了一半。
“秋月,你,這是怎麼了?”她好想生氣啊,可是秋月應該是有事纔對,不然也不會如此茹莽,而且,這快要流淚地樣子看的她很是無力,壓下心中地火氣,溫和的問道。
“少夫人,城門已經開了!”秋月想到這,就想要哭。
溫嶠還處於迷糊地狀態,剛睜開眼睛,難免有些不清楚狀況,“城門開了就開了啊,怎麼哭了呢?來,把被子給我,我再睡會,等城門關了再叫我啊!”昨天睡得太晚了,而且精神又過度疲勞,她還想睡啊!
“少夫人,今天大少爺凱旋而歸,少夫人自然要前去迎接啊!”秋月無力道。
“啊!”溫嶠還在迷糊,頓聲一想,急忙大驚,從牀上跳下來,團團轉的找鞋找衣服,“天哪,天哪,快點快點,不然就來不及了!”
“少夫人,洗臉的銅盆呢?”秋月半天沒找到銅盆,出聲問道。
溫嶠穿衣服地手一頓,銅盆?銅盆還落在空間裡,昨天地震之後忘記撿回來了,溫嶠臉色一紅,又忙起來了,“沒有就算了,再找一個。”
“喔。”秋月應聲,連忙下去找銅盆。
好不容易等到溫嶠梳洗完畢,匆匆忙忙出了暖玉院,卻被一個婆子攔住了道路。
“給少夫人請安!”那婆子一身大紅色,臉上掛着的肉跟着行禮一顫一顫,眼光不住的往溫嶠身上瞟,像是要把她看透似得。
“不必多禮!”溫嶠不自覺後退一步,這個婆子的眼神真怪,看的她一陣不自在,並不想多做停留,說完就往前院走去。
“少夫人,少夫人停下!”那婆子在身後喊道。“婆子有話要對你說,走這麼急做什麼呢?”她可是聽說了,袁氏是極不喜歡這個媳婦兒的,平常這個少夫人也是機不待見,她原本是在一個大戶人家做活,可那戶人家最後搬家了,正好新搬來的將軍府要下人,她便過來了。
溫嶠臉色不善,壓住火氣看她。只聽她說,“.夫人讓我帶話給您,今天少夫人不用去前院迎接了,可以安心呆在暖玉院,有什麼事情,吩咐婆子一聲,婆子自當聽命!”那婆子一面說,就從身後走來兩個粗壯地丫鬟。
溫嶠聞言,即將踏出的腳步一頓,臉上一僵。說什麼聽命,要是真的聽命,那你就給我滾開,袁氏這是什麼意思,這是變相的軟禁!
一旁秋月也是臉色難看,扶着溫嶠地胳膊,並沒有理會婆子的話,只是擔心的擡頭看溫嶠,道,“少夫人,那我們還去不去?”
去不去?溫嶠深深呼吸幾口,她自己是不想去,那個男人,讓她靠近她還不想呢?可是,她不想去那是自願的。可
現在怎麼回事,本來好好的覺也睡不成了,走在路上還被一個婆字無禮地打量,她雖然還沒有玉牒,也不受婆婆待見,可是也不是這個婆子能欺上頭來的。
封建朝代,夫榮妻貴。但凡是男子做官做到了一定大的程度,皆可以像皇帝爲自己的親人請封,一般是爲自己的父母和妻子。如果是爲自己地妻子請封,皇上同意了,那朝廷就會製作專門地玉牒,那玉牒就是身份的象徵,而一般是丈夫的官職越高,那妻子的品級越高,也就是妻憑夫貴。
如今夏傾城作爲大將軍,是朝廷上的一等武將,官拜正二品,如果爲妻請封,那她的妻子將會是二等誥命夫人,也是在各大世家行走的底氣。
雖然她溫嶠不屑於什麼誥命,也不想要,在她的心裡,她遲早是要離開夏家,但是,現在夏傾城纔將將入城,準備進殿聽封,她就被一個下人肆無忌憚的打量,心情怎麼好的起來?
而這個大將軍是自從做大將軍以來,第一次進入京都,明裡暗裡都自然有不少的眼睛看着,盯着,她就不信那些人不會注意?想到這裡,溫嶠舒了口氣,自己不被重視,應該是見好事吧!不得不說,不管袁氏心裡打的什麼主意,不讓將軍名義上的妻子親自迎接,這一步,走的可真是糟糕!
若是可以,自己還真的很喜歡將自己隱藏起來的!
想到這一層,溫嶠心中好受了不少,踱步到那婆子身前,繞走兩步,怒極反笑,她倒要看看,這婆子有什麼樣的底氣?
既然你這麼喜歡聽吩咐,那就如你所願!
折騰不死你,她就不叫溫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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