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章我願爲妾!
三月初三,上祀節。琊殘璩浪
這一天,青春少女,風流才子,三兩成羣,一起相邀踏青,把酒言歡!
京都每年地上祀節,大多男男女女都會相聚在明月湖上,或互述深情或向自己心悅之人表白,亦或尋找未來地另一半。這一天,世人對未婚男女之間地相見相約包容不少,他們可以盡情歡暢。
明月湖顧名思義它就像是一彎月亮一般鑲嵌在京都中心,明月湖離集市不遠,恰恰就在集市地最盡頭。湖很大,約佔地兩千畝,比一般地大學都要大的不少,湖邊青草鶯鶯,蘆葦叢生,而此時,青翠欲滴地小草已經從溼潤地土地裡鑽出了頭來,而蘆葦也纔剛剛抽芽。湖邊數不清地鳥兒嬉戲打鬧,時而驚起片片驚叫。
今年地明月湖上,似乎比以往更加熱鬧了,湖邊不少船隻規矩地排成一排或是租船,或是主人等待客人,隨着時光地流逝,不少船隻漸漸離開岸邊向遠處遊離而去。
明月湖上,它沒有金陵十里秦淮午夜地繁華,也沒有明國時期上海的紫醉金迷,可是,它有獨屬於自己特色的青春氣息,洋溢着熱鬧與活力。
在衆多的公子小姐中,幾道身影迅速地吸引了大多數人的目光。這幾人無一不是俊男靚女,就連丫鬟小廝,也與別人的不同。
“子敬大哥,二哥,表姐,是這裡了!”今日地方子玉,又變成了那個京都地小霸王,天不怕地不怕地氣勢又從他身上出現,儘管他的臉上,依舊是紅腫成一片,卻可以明顯地看出,相比於之前,他的狀況好了不少。方子玉伸手指着明月湖上那一排畫舫之間的一個道。這個畫舫是方子龍與方子玉一同定的所以即使離的很遠,方子玉也能夠一眼就認出來。
“今天很熱鬧呢?子敬大哥,你說是不是!”林若溪眉眼帶笑,湊近夏傾城笑道。她笑的歡快,看着明顯心不在焉的夏傾城,林若溪皺了皺眉,轉而不知想到什麼,又笑開了。conad1;
夏傾城面無表情,只是輕輕地嗯了聲,然後,又看向草地上各色地少爺小姐們,眼裡飄離,明顯的心不在焉。
方子龍見狀,趁着林若溪地不注意,輕輕地拉了拉夏傾城的衣袖,皺眉道,“這幾日,你總是心不在焉,可是有什麼心事?”
夏傾城頓了頓,擡眼看了眼方子龍,不動聲色。
幾人循着方子玉之前指着的方向,很快就進了那艘畫舫。一入畫舫,頓時一股清香撲來,林若溪呀了聲,“這香味真好聞!”
“那不是,這可是二哥一大早打發人搬上來的茉莉,能不香麼?”方子玉撇嘴,然後二話不說的進了畫舫,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被方子玉點名地方子龍提起地心不自然的看了眼低頭不語的林若溪,緊張地希望能得到對方的回覆,只見她只是低頭不語,心裡不禁失望,眉頭輕輕皺起又慢慢放開。故作輕鬆道,“我想着,在畫舫裡燃香雖好,卻比不得自然之香來的清雅!”
“呵呵,表哥果然風雅之人!”林若溪掩脣,笑着讚了聲。引來一邊方子玉的輕嗤聲。
“別再在小爺面前談什麼風雅,小爺不懂!”方子玉眉頭一皺,撩開畫舫裡的窗簾,頓時,微風陽光從簾中穿透而過。
他最惱人在他的面前提什麼風雅,他自問自己不是什麼風雅人,也學不來那種氣勢,偏偏這位京都第一的美人就喜歡談什麼風雅之詞。唔,二哥也是,不要以爲他年紀小就看不出來二哥喜歡人家,家裡到處都是什麼詩詞書畫,自己也學一大推那些東西,明明是個商人,搞那麼風流做什麼?
方子龍也知道自家小弟最討厭什麼,只是輕輕地呵斥了他一聲,也不再多說。有丫鬟從側面端進茶水來,只揭開壺蓋倒了杯茶。
夏傾城斂起眉頭,端着一杯茶水,有一口沒一口地輕輕飲啜着,也不出聲。conad2;一時之間,大家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林若溪時不時低頭擡眸,含羞帶怯地看一眼夏傾城,方子龍叫了個小廝去開船,最無聊地怕是呆在一旁玩扇子地方子玉了。
頓時,畫舫慢慢向湖中心劃去,而船上地氣氛一片安靜。
夏傾城知道若溪地心思,可是,他不想理也不想管。現在的他,滿腦子地思緒都在那個該死的女人身上。想着她無辜地求饒,想着她巧笑嫣然,想着她憤怒時地嬌俏樣兒……夏傾城煩躁地又喝了一口茶水,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不應該想着她,明明說好離開就離開,可是,心裡還是陣陣抽痛。
不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麼?也不知道她吃飯了沒有?吃的什麼?或者,她現在,有沒有,像他一樣地,想他!
越想心裡越煩躁,卻是讓他心裡的想法更加明確,夏傾城終於忍不住開口,而這一開口的話,卻是讓滿畫舫地人俱是一愣。“子龍,你說,那個女人,有什麼好!”有什麼好,讓他這些日子一直念着她,想着她!曾經一度,他以爲自己被她下了什麼蠱毒。
“我,好像喜歡上她了呢!”夏傾城微微一笑,眼神也不禁柔和下來,絲毫不在意自己地話會引起多大的震動。
林若溪面上地笑容一僵,袖中地手緊緊地扭曲着,長長的指甲深深地扎進肉裡,可是她卻感覺不到痛,心裡苦澀,她看到那個女人她就知道,子敬對她是不一樣的。
“子敬!”方子龍一驚,緊張的看了眼一臉早已沒了笑臉的林若溪,“你不該在這個時候說!”他知道子敬平時做事狂妄不羈,只憑自己地興趣,只是,他沒想到,他會這個時候說出這樣地話來!
他明明就知道,若溪是喜歡他的,這樣,不是傷她的心嗎?方子龍心裡一震,猛然擡眼,正對上對他一臉微笑地夏傾城,這樣地他,周身鋪上一層光亮,整個人都幾乎柔和下來,他,是故意的,故意想要斷了若溪的想法。conad3;想到此,方子龍整個人都放鬆下來,心裡苦笑。17gt7。
夏傾城握着茶杯地頓了頓,幾乎在一瞬間恢復了理智,他嘴角輕輕地勾起,對着林若溪無比地認真,“若溪,早在幾年前,我就跟你說過了!”
林若溪聞言,身子一僵,不敢置信地看着夏傾城,眼裡慢慢滑過淚水,倔強而又堅持,“可是,我喜歡你啊!”明明就知道自己喜歡這個人,卻不能得,她心裡苦澀,卻不得不承認,他對她根本就沒有男女之情,可是,她還是心甘情願地等他這麼多年,只望老天給她一個祈求。
因爲,她喜歡他啊,所以,心甘情願!
猶記得,那年夏老爺從外歸來,堅持要子敬與那個女人成親,子敬不肯卻無法,於是他成婚之前,他也告訴了她他離家遠遊地打算,像以往任何時候一樣,他看着她地眼神很輕柔,他笑着對她說,“若溪,這次娶不了你了,就是一生也無法娶了!”
她知道他的意思,他讓她不要等他,讓她嫁給別人。可是,她寧願他離家遠遊是因爲對那個女人的不滿,是因爲對婚事地反抗,帶着一絲信念,帶着對他的喜歡,她寧願等他回來。畢竟,那個女人,據說是一個又醜又懶的女人呢……
“若溪!”夏傾城皺眉,他說的已經很清楚了,若果是以前,他或許會休了那個小女人娶她,可是現在,他像是中了蠱毒一樣,無時不刻想要見到那個小女人,他名義上地妻子。在明白自己心意之後,他不可能休掉她的。16607885
想到那個小女人,夏傾城眉眼都開始柔和了,困擾了自己長久地情緒突然之間,像是開了閘門的洪水一般,傾瀉而下,沒有任何的阻擾,讓他整個的心都是滿滿的,只想要快點去見到她。
他做事從來是憑心而定,這一次,心裡的渴望與呼喚讓他立刻行動開來。
“我先走一步!”話還未落下,夏傾城揭開簾子就要出舫。 щшш▪ тTk an▪ ¢ ○
眼見夏傾城頭也不回地揭開畫舫就要離開,林若溪整個人都慌亂了,她顫抖着雙手,閉上眼睛,任由眼淚一滴一滴的往下掉,眼見夏傾城站在甲板之上,情急之下,林若溪不禁大喊出口,“我可以做妾!”是的,她可以做妾,做他的妾。
“若溪!”方子龍大驚,一旁早已被這段突如齊來的變化嚇的呆住的方子玉,猛的聽到林若溪的大吼,也不自覺的伸手掏了掏耳朵,唯恐自己聽的差了。
林閣老的孫女,怎麼可能做妾!
夏傾城站在甲板上,即使聽到林若溪的大吼,也只是頓了一頓,頭也沒回地出了舫間,船已經開到湖面的中心了,若是這個時候再開回去,又要與其它的船隻排隊等着靠岸,只怕得半柱香不止。或許是因爲夏傾城想通了多日來困擾着的問題,他看着眼前的湖水,心情出奇的舒暢,嘴角不禁揚了揚。
指尖浸出一道薄薄地青煙,夏傾城揚手,輕輕地離開了甲板。他心裡有些着急的想要看到那個小女人,錦緞地靴底輕輕點擊着水面,迎着清風,他衣袂飄飄,額前的髮絲輕輕飛揚,從湖上忽上忽下,倒是顯出一份飄逸之感來。
“呀!”一艘豪華的船舫之上,一個錦緞綠羅裙地女子正好挑開畫舫裡的捲簾,就見眼前一道飄逸的身影從湖面而過,循着身影,女子的心兒不禁砰砰直跳,雙眼睜大地看着那身影漸漸遠去。不知想到什麼,女子呀的一聲,叫來自己地貼身丫鬟,“喜兒,開船回岸!”
湖上,不時有人挑開卷簾,呆呆地看着湖上飄過地人影,岸上踏步地少女們也不禁被這道身影吸引住,一時竟引起無數青年公子們心底地暗恨,眼刀子不停地往夏傾城身上甩。
夏傾城心情很好,即是如此,也是一路帶着笑意,到了岸邊,迫不及待的尋了一匹馬,驅駕往西北方向而去。
而此時被夏傾城心心念着的劉家莊內。
“少夫人今日心情很好!”紅玉在一旁遞過毛巾給溫嶠擦臉,見溫嶠一早上就是滿臉笑容,忍不住笑問。
溫嶠點頭,也不多說,昨日晚上進了一趟空間,又收穫了一批茶葉,因爲有了兩顆茶樹,這一次地收穫也比上一次多了兩倍,這一次,她可以喝的久一點了。唔,想到這裡,她又不知覺想到方子玉,嗤嗤,真是詭異呢!
想到了滿臉紅腫的方子玉,溫嶠隨口問道,“紅玉,上次我們整理的紙張是不是都送進方府了?”
那是在剛到達劉家莊的時候,她突然想起那個時而張揚,時而委屈的方子玉,好心情的竟然大發慈悲地想幫一幫他,於是,她花了整整三天的時間將前世一些祛痘地方式,不管有用的沒用的都整理下來,然後叫紅玉炒好了送過去。
紅玉一邊整理溫嶠脫下來的‘睡衣’一邊笑着回答,“早就送過去了,在大門口正好遇上方家二少爺,於是就給了他!”
“我前幾日還有幾包好茶,趕明兒個送一些過去!”溫嶠穿衣地手不覺頓了頓,心裡頗不是滋味,那個臭小子,離得這麼遠了,還來隔應她。哎,誰讓她心裡覺得過意不去,她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好人哪!吼吼……
應該會對他臉上地東西有些好處的,她想。她是不懂的痘痘地煩惱,不過,想現代那漫天飛的治痘之法和膏藥,搖搖頭,哪個少年不愛俏啊!
溫嶠笑意滿面,脫下羅裙,換上了這裡的粗布棉衣,轉個身子,連連點頭,轉頭問紅玉道,“紅纓呢?”
紅纓正從院子外進來,端了簡單地早餐,聽了溫嶠地話,笑着打趣,“自從來的劉家莊,可有見少夫人哪天心情不好過?”每天都是精神飽滿,說着,將托盤上地一小碗米粥端着桌子上,看着溫嶠穿着粗布地衣裳,有些不滿地皺眉,“少夫人今日怎地做這番的打扮?”這粗布地衣服,穿的難道就比錦緞的舒服。
“難道你想要本夫人精神萎靡?”溫嶠笑米米地看着紅纓,“再說着粗布棉衣,可不是你想的那麼差,你這丫頭可就不懂了!”這可是純棉的呢?可不比錦緞的差!早在現代,一件純棉地衣服可賣到上百上千的,國際名牌的甚至是上萬。她現代穿不起,沒道理到了這裡想穿不敢穿啊!
天然無公害的,純正的手工棉織!這要放現代,可是令人眼紅地緊……
“好,少夫人您說的有理!”紅纓笑着,挑了挑勺子,將小米粥調好溫度,“少夫人,小米粥好了!”
“嗯!還是咱們紅纓地手巧,這麼香的小米粥,你們兩個鐵定是做不出來的!”溫嶠轉身坐下,聞着小米粥的清香味讚了聲,笑眯了眼,還順便打趣了另外兩個丫頭,頓時引起她們的不滿來。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幾人也倒融洽,在這裡沒有那麼多的勾心鬥角,也沒有大宅院裡的那些繁瑣禮節,幾個人都是一切從簡,也不像在將軍府邸的時候那樣拘束,這些個丫頭們,倒是現出了真正的原形,活潑了許多。同時也對她貼近了許多,這點,倒是溫嶠沒有想到的。
“夫人今日要去哪裡?”紅玉收拾好東西,退出了院門,臨走前聽了秋月的話也不覺頓住了腳步,雙眼發亮地看着溫嶠。
月一互都一。溫嶠見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指着紅玉就罵道,“你這小丫頭片子,怎麼,今兒個還想要我帶着你!”紅纓與紅玉是姐妹,兩人相差四歲,紅玉年紀尚小,這放到現代,也只是一個剛上初中的初中生,好玩,也是天性使然。溫嶠並未怪罪,見紅玉撇嘴,也不禁好笑。
“少夫人,您就別笑話紅玉了,再說,這丫頭臉都要掛不住了!”紅纓在一旁插話。
“呵呵,是嗎?我怎麼覺得你纔是打趣她啊?”溫嶠又舀了勺小米粥往嘴裡送,接過秋月遞過來的帕子,放下已經空空地碗,“不過,今日個,紅玉還真是不能去,這丫頭喜歡亂跑,一會就沒個形了!本夫人今日是有事要辦,可不能帶着她!”
紅纓應了聲,一邊收拾碗筷一邊叮囑道,“少夫人今日出去,還是得戴着氈帽纔好!”
“是啊,少夫人您還是戴着氈帽吧!”秋月聽了紅纓地話,連忙拿了被溫嶠丟棄在一邊地氈帽,她也覺得,少夫人還是戴着氈帽的好。
“得了,行了吧!”溫嶠沒好氣的看了兩個丫頭,無奈的帶上氈帽,心中想着,待會還是將它給扔在外面纔好,免得又找出來。真是的,在這個小山村,哪裡有人身上穿着粗布地棉衣,頭上戴着錦緞氈帽的?想着,溫嶠就覺得額上黑線直下!
“就你們倆多心!”無奈的嘆了口氣,轉身背對着紅纓打着招呼,“紅纓,我們先走了,今日中午你們也別等着我們了!”
“那少夫人要早一點回來!”紅纓在身後對着那歡快地背影喊着,看兩人已經走出來莊子的大門,才轉身離去。
而離去的溫嶠,剛剛走出莊門,突然站定身子,很是嚴肅地看着秋月道,“秋月,我沒帶錢!”
“奴婢,奴婢好像,也沒有!”秋月弱弱地伸手。
“那你帶着的包袱裡裝的什麼?”溫嶠瞪眼,她還打算吃農家樂呢?看着身後的莊園大門,也沒了要回去的心思。
“水和麪餅!”秋月頗爲驕傲地答道。昨日聽少夫人的意思,自己就琢磨着要帶着的東西,這可是今中午的飯食了。
溫嶠一愣,笑的牙癢癢,扭曲着臉還是讚了聲,“你,真是好樣的!”
“奴婢謝謝少夫人誇獎!”
==|||,溫嶠前行地腳步一頓,差點摔倒,她,這是在誇獎她嗎?她怎麼不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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