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夕之所以胸有成竹,是因爲截止目前爲止她可以斷定慕墨很有可能可以看懂這些晦澀的刻痕,能否找到這第十顆水晶骷髏金夕認爲全憑慕墨了。
讀懂金夕目光中的期待,慕墨只覺得自己肩上的擔子又沉重了許多,就在這尷尬的時候,谷古卻恰到好處的出來解圍:“金夕,我們相互扶持走到今天,別人看來我們是無中生有逆天而行,可是隻有我們自己明白,我們要的只是一個合理的解釋,所以不管誰對誰錯,我們都不能指責對方,至於慕墨是否是這次旅行的核心人物都無關重要。”
谷古的話,金夕當然明白,慕墨如果找回自己的記憶,那麼他會活的很累,同樣,如果他沒有爲大家開闢捷徑,那慕墨更是會非常自責。可是金夕知道如果這一次慕墨不能儘快的面對現實帶來的衝擊力做出反應,那麼慕墨永遠不會獨當一面,他將一直生活在谷古爲其支起的安全區域。
“谷古,你曾經告訴過我,如果你的思維不受控制出手傷害我們幾人的話,你就讓我殺了你,當時我答應你了,現在我懇求你,如果同樣的事情發生在我的身上,我希望你一樣可以不要猶豫,我不會怪你,因爲我相信因果報應。”慕墨耷拉着腦袋走走說道,他心知肚明自己不是好人,如若不然大祭司怎麼會丟了美狄亞和戰盾王不顧,任其二人葬身熊熊烈火之中。
聰明的慕墨又怎會不知,美狄亞被燒死時口中所說:待我帶着十三顆水晶骷髏之時,我定會回來復仇。而美狄亞口中要復仇的對象不僅有伊阿宋這個負了她的男子,還有三眼祭司,慕墨雖然不知道三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他確信,大祭司一定是出爾反爾離開了自己的隊友。
“殺了你?我不會傷害你們中的任何一個人的,慕墨,接你離開‘天恩’孤兒院的那天起,我就發誓會好好保護好你們的。”別說是殺了慕墨,就是讓他看着慕墨被別人欺負谷古都做不到。
“雷昊焱,戚修芮,這一次你們就不要跟着我們三個涉險了。”
谷古話還未落音,戚修芮便面露慍色搶先說道:“谷古,你什麼意思,你嫌我們是累贅?”
谷古冷眼看了對方一眼後繼續說道:“我的意思不用重複告訴你,我們所剩的資金還有不少,你跟雷昊焱兩個人拿走你們應得的就此與我們告別吧。”
不等谷古把話說完,戚修芮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珠子噼裡啪啦的往下掉,見此情況雷昊焱連忙上前爭取機會。
“谷古,我兄弟地鼠爲了這份友情連生命都付出了,可是他告訴過我,他這輩子沒有敬佩過誰,唯一覺得驕傲的就是認識你這個兄弟,地鼠他重情重義,而我是他大哥,我更是不會輸給我兄弟。”說着雷昊焱就一臉正氣的站在了戚修芮身前替其做主。
“我不想在繼續多說了,雷昊焱,如果你們兩個人不想被踢出隊伍,那就找個地方好好生活,等到我們找到答案以後,我們三個會去找你們,到時候我們五個人找個安靜的地方開始好好生活。”谷古的口氣中兀自沒有迴轉的餘地,其實巴人老者還有神風翼龍的話,在谷古心裡根深蒂固,他相信如果戚修芮跟雷昊焱不盡快離開隊伍,那麼這兩個人的結局會跟地鼠一樣死在異鄉。
其實戚修芮心裡也明白,谷古之所以如此‘絕情’是因爲他不想自己再次陷入危險之中。
“谷古,我知道上次我不該激怒笑面虎,如果我不是脾氣使然,那麼我也不會受傷,我答應你,我以後絕對會收起我的壞脾氣,我一定都聽你話,只希望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說着說着,戚修芮已經開始懇求谷古了,不過谷古向來‘鐵石心腸’。
“不要再說了,我決定的事情就不會改變,雷昊焱你不想給戚修芮收屍明天一早就帶她走。”谷古對戚修芮的懇求置若罔聞,他絕對不會再讓地鼠的事情二次發生。
“谷古,你以爲你是誰?你未免也太小看我戚修芮了,雷昊焱,我們這就走,離開這裡。”咆哮的同時戚修芮拉着雷昊焱的胳膊就往門口走去。
眼見事情就要一發不可收拾,慕墨與金夕一個拉住盛怒狀態的戚修芮二人,另一個上前勸說着谷古。
“谷古,你明明沒有要趕走他們的意思,爲什麼卻要說出這麼傷人的話?”金夕輕輕搖着谷古的胳膊勸說着。
可是谷古卻依舊不以爲然,他說話一直都是直言不諱:“讓他們走,誰要阻攔就跟他們一起離開。”
聽完谷古的話,戚修芮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谷古的房間,這兩個背對的人都沒有看到對方臉上的表情。
戚修芮滿臉淚花,而谷古也是蹙起眉峰閉起雙眼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看着帶氣的戚修芮離開的背影,金夕與慕墨面面相覷,雖然他們想要挽留這兩個人,可是他們又清楚谷古的脾氣,就算自己可以留下戚修芮跟雷昊焱,結果卻是難逃被谷古再次趕走的命運。
“金夕,戚修芮跟雷昊焱與我們三人有異,我們有異於常人的天賦,命運對我們有眷顧,我們不會輕易死亡,可是我無法保證他們二人不會受傷,戚修芮這一次險些丟了性命,這種僥倖不會籠罩着他們的。”後面的話谷古沒有說完,因爲他不敢想象這兩個人會跟地鼠一樣慘死。
谷古沒有想到,一牆之隔的另一端,戚修芮背靠着牆面淚流滿面,即使沒有聽到谷古的話,戚修芮也不會相信谷古會將他們二人當做累贅,他之所以會口出傷人的話還是爲了讓他們離隊避開危險。
聽到此處,戚修芮擦去了臉上的淚花,她拉起了雷昊焱的胳膊,說道:“我們走吧。”
雖然不知道戚修芮心裡到底是怎麼打算的,可是雷昊焱還是滿心歡喜的跟着戚修芮離開了酒店。
此時的東京下起了大雨,谷古站在碩大的落地窗前凝視着黑夜,他千瘡百孔的心已經不會疼痛,看着玻璃上的倒影,谷古勉強的笑了笑,這個‘陌生’的男子難道真的要置自己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