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在連成祁心裡面是有,也許沒有。但是此時的連成祁還是不依不饒的,輕聲的問着時君生:“君生,你們在裡面到底說了什麼?快說來聽聽啊……君生……”
這時,時君生停下了腳步。看着正在問着自己的連成祁,而走在他們後面的徐子默、蘄若珍和郄鑫民看見他倆停下來之後,也相續停了下來。時君生隨後也望着他們,面無表情的說:“我們都有被革職了。”
一聽到這的連成祁連忙驚訝起來:“什麼?我們都被革職了。爲什麼?”
連成祁情緒似乎激動了起來,他邊說着手邊緊緊拉着時君生的衣服,眼神裡透入些疑問。可是時君生臉上還是沒有什麼表情,只是這樣看着連成祁。可就在這時,連成祁突然轉過身,急忙的向他剛纔走出來的那扇門跑去。他是要做什麼?要親口問問周偉龍嗎?問問他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但是他沒有進去,他被攔了下來,被郄鑫民攔了下來。郄鑫民只是一隻手擋住了連成祁的去路。而連成祁卻沒有撞開郄鑫民,衝進周偉龍的辦公室裡面。他現在只是用憎恨的眼神看着郄鑫民。
站在旁邊的徐子默和蘄若珍他倆現在也看着連成祁的樣子。但是不光是連成祁有這樣的想法,蘄若珍她也有。她想了想後也驚奇的問着時君生:“我們真的是被革職了嗎?”
時君生點了點頭:“是的,我們現在身上的職位都已經沒有了。”
“我們現在沒有職位了?那我們現在不就成了沒有用的人了嗎?”蘄若珍接着問道。
而徐子默這時卻插了一句:“時哥,我們不可能就這樣被丟棄了吧。”
“沒有,我們只是要從新做回自己的老本行了。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們的隊長了。而我們接下來的任務就是先把我們手頭上沒有做完的事做完。”
“我……我也在其內?我也是……”蘄若珍不敢相信自己剛纔聽到的話,自己以後難道要聽從時君生的指揮了?
時君生沒有回答蘄若珍的話,只是輕輕的點了一下頭,轉身便慢慢的離開了,而蘄若珍還是不明白的樣子,她連忙追上走在前面的時君生。徐子默站着,回頭看了一下連成祁和郄鑫民,隨後也跟着離開了。
這裡只剩下連成祁和郄鑫民了。而他們從剛纔到現在,他們根本都沒有動過一下,郄鑫民的手還是攔在了連成祁的面前。只是連成祁現在的眼神裡面沒有憎恨了。
“你手不累嗎?……別攔着了,我不會進去了。”
連成祁說了這句話之後,郄鑫民的手才放了下來。郄鑫民好像很相信連成祁一樣:“其實幹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爲了國家。”
連成祁此時露出些奇怪的眼神看着郄鑫民:“幹什麼都不重要?鑫民,那你到底是幹什麼的?”
郄鑫民望着連成祁的表情說道:“成祁,你怎麼這樣問呢?我幹什麼的難道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
“是啊,我們每天都可以說能見着面,我們又是同學,現在又在一起工作,你能不知道嗎?”
連成祁他笑了:“那天晚上你到底去哪裡了?”
郄鑫民裝作不知道的樣子:“那天?哪天晚上?成祁你在說什麼啊。”
“鑫民,別裝傻了,你瞞得過別人瞞不過我。”連成祁得意的笑着。
郄鑫民也陪着笑:“哦,那天我記得你也……”
到此他倆不在說話了,一起笑着離開了這裡。這裡自從他們走了以後,似乎變得寂靜了許多。而這時的周偉龍卻一個人呆在辦公室裡。他在想着剛纔的事嗎?難道他真的是在排擠趙理君嗎?也許真的會像趙理君說得那樣。
而這時的趙理君,已經走在了民國政府大樓前的階梯上了。但是他的後面卻有一個人正在追着他,那個人就是陳恭澍。
“理君……理君……”
陳恭澍一直在後面喊着,可是趙理君還是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往前走着。到最後陳恭澍還是跑到趙理君面前把他攔住:“理君……”
趙理君沉着個臉看着陳恭澍:“你出來幹什麼,不留在裡面聽你周區長訓示了嗎?”
“理君,別因爲這點小事而把關係搞砸了。畢竟以後還是要呆在一起工作的……”
趙理君瞪着眼看着陳恭澍:“在一起工作,你覺得可能嗎?周偉龍一來到這就開始在排擠我……”
“好了理君,那都是過去的事……”
“過去了?過去了就這樣算了嗎?”
陳恭澍有些氣憤了:“不這樣算了還能怎樣?你現在告訴戴處長這些事,他能站在你這邊嗎?他能幫你懲制周偉龍?理君,我倆都是棋子。不光我倆是,周偉龍也是,我們都是。對於一個棋子的用意,想必你也是清楚了。留之無用便棄
之……”
趙理君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陳恭澍的話:“好了別說這個,我現在就去發報問戴處長就知道了。“
陳恭澍拉住了趙理君:“理君,你怎麼那麼執迷不悟呢?”
“執迷不悟?周偉龍他們現在行動頻繁,而我卻一直躲在暗處裡追尋共黨。難道我連他們現在做什麼都不能知道嗎?”
陳恭澍肯定的說道:“不能,因爲這是戴處長親自下的命令,不能讓很多人知道。如果你去問,你不是找死是什麼?”
“連我都不讓知道?恭澍,你是不是知道?”
陳恭澍望了望四周沒有人之後,他沒有說話,只是點了下頭。而趙理君卻急切、小聲的問着陳恭澍:“到底是什麼……”
陳恭澍只是擺了擺頭,他沒有說話。趙理君這時也沒說什麼,只是用力的把站在面前的陳恭澍給撥開。陳恭澍差一點被這不經意的一撥給推倒。陳恭澍打了一個踉蹌後,又連忙向前攔住了趙理君。
“理君,你真的不能發電報給戴處長問這事。”
“爲什麼?爲什麼我就不能知道。我爲……”
“別說了……”陳恭澍連忙制止了趙理君。陳恭澍不是爲了別的,只是不想讓趙理君再說下去了。因爲趙理君說的這句話太大聲了。而且時君生他們現在也已經出來了。
可是趙理君沒有聽陳恭澍的話,但是他也沒有大聲的說,他只是輕聲的對陳恭澍說着:“你是不是怕他們聽見了不好?”
“理君,不管是爲了什麼。我這是真的爲了你好,你千萬不要發電報給戴處長。那麼多年的同學了,難道你都不相信我嗎?”
趙理君現在的樣子好像已經答應了陳恭澍一樣:“那我的人呢?我應該管管吧。”
“理君,你的那些人真的不是周偉龍弄去的。正如同剛纔我在裡面說的那樣,他們消失前身邊總有個女人……”
“女人?”趙理君望着漆黑的天空猜想着。
“是一個女人,我想是日本人正在預謀着什麼吧。只有他們纔會用女人來做誘餌……”
這時,時君生他們離他倆已經沒有多遠了。趙理君站在臺階上望着一下他們,隨後對着陳恭澍說:“恭澍,謝謝你剛纔的話,我會記得的。”
說完後,趙理君就狠狠的看了時君生他們一眼,轉身離去了。而此時的時君生望着慢慢離去的趙理君,走到了陳恭澍的面前。時君生笑着稱呼道:“陳區長。”
陳恭澍也笑着說道:“怎麼敢當呢?在說我現在並不是什麼區長。你這麼說不就是在嘲笑我嗎?”
“怎麼會呢?”
當時君生說出口後。蘄若珍就從他倆身邊走過了。可是蘄若珍走過的時候她沒有看時君生和陳恭澍一眼,也跟沒有說一句話,她的情緒似乎有點低落,好像在想着什麼事。她就這樣,慢慢的一個人離開了。
而這時,徐子默走了過來,走到了時君生和陳恭澍的旁邊,看着蘄若珍離去的背影問着時君生:“時哥,剛纔你跟她說了些什麼?”
時君生知道徐子默問的是什麼,他現在也看着蘄若珍的背影說道:“說了我剛纔對你們說的話。”
說完後的時君生便笑着望着徐子默的臉,這時的徐子默也回過頭看着時君生,但是他更看見了陳恭澍的臉。陳恭澍這時還是一臉的微笑,當他看見徐子默的時候,他的表情還是沒有變,而且比剛纔笑得真。笑過之後的陳恭澍沒有對他倆說什麼就轉身離開了。而走在最後面的郄鑫民和連成祁卻停在了後面看着他們。
連成祁這刻也像趙理君一樣,看着漆黑的夜空,然後輕聲的說道:“人,就像這黑夜一樣,看不透。”
郄鑫民望着連成祁:“是啊,看不透……”
聽到郄鑫民說話後的連成祁連忙擺了擺手說道:“別在這裡感慨了,時間也不早了,是時候休息了。”
郄鑫民也望了望漆黑的夜空:“也是……走吧,好好回家休息吧……”
說着他倆就同坐一輛車離去了,而徐子默和時君生在他們離開之間就已經坐車離去了。此時也雖然已經深了,可是這時的夜真的安靜了嗎?真的可以讓人的心平靜下來好好休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