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謝雲山的母親開始爲謝雲山張羅婚姻,來說媒的也是不少,他一個也沒有看上——上次的婚姻可是傷害了他,讓他謝雲山有口難言,所以這次,他給他的母親說,一定要自己親眼看見本人,才談婚姻。
他的母親當然也就答應了。
他的母親四處放話出去,央求親戚四鄰爲謝雲山尋找合適的女子。
而給他牽線的也不少,但是他一個也沒有看上。
當時就有人給他們說了樑總管的孫女,樑玉靜的丈夫,打日本,戰死在了河北,她守寡幾年了,現在她家裡的人爲她找人家呢!
但是謝雲山的母親一聽是樑總管的孫女,又是念書的女娃娃,又聽說長的俊,是龍泉城i裡有名的女子,心裡就膽怯了:“人家家條件那麼好,能看上咱們?……咦啊,我們不敢攀比!”
所以沒有答應。
謝雲山聽母親這麼說,也有道理,也就沒有往心裡去。
但是就是那次,樑管家樑潤昌被那些特務欺負,樑管家跟那些個特務大鬧一場,樑玉靜出面了,呵斥了那些特務,並且下了那個特務的槍,也就是在那會兒,那位謝雲山也剛好路過此地,要到師範去,一眼看見了那位樑玉靜,頓時目驚口呆了,那樑玉靜的美麗。真是把周圍的一切都掩蓋了。謝雲山也被樑玉靜的大膽的氣概征服了。
回到家裡一回,碾轉反覆,不能入睡,想了好久,還是不能忘記。
爲了妥當,他專門藉口探望吳愛亮的姐姐吳明月的的生病的孩子,也就是樑玉柱,跑到四奶奶家裡來轉了一轉,其實就是爲了看看樑玉靜和他的家人。看到樑玉靜的家裡清清楚楚地,老人們都慈善,李秀月精明強幹,樑通保忠厚,又聽說,樑玉靜的父親收養的那個娃娃,也長大了。
那個樑玉玲的事情,也是滿城人都知道的。
謝雲山回到家裡,就給母親說了。
他母親一聽,就打發人
去說媒。
但是被拒絕了。
因爲那個時候,樑玉靜還沒有從謝漢誠去世的陰影中走出來;而李秀月他們沒有答應,就是因爲和四奶奶家裡有了糾葛,那個關係處理起來比較麻煩。
後來樑玉靜耐不住人們的鼓譟,到榆林去上榆林女師範了,那位謝雲山得到了消息,也急忙忙地攆到了榆林。先在榆林一所中學裡面當老師,當校工……刻蠟板,刻教學教材。因爲他的字非常漂亮,很快被人發現了,被推薦到了鄧寶珊的部隊裡面,當了文員。
而且謝雲山也瞭解到樑玉靜的前夫是國民黨八十四師的營長,所以自己也努力,要當好這個官,想跟樑玉靜的前夫謝漢誠比比,也就是要暗暗PK一下。讓樑玉靜心裡能平衡。
可是一心想好好上學的樑玉靜怎麼能知道他的心底的算盤?只顧上自己的學。
而此時的他謝雲山,又天天跑到榆林女師範裡面去看望樑玉靜。
一來二去,樑玉靜的同學都知道了,看到謝雲山模樣清秀倜儻,爲人溫和善良,做事精細認真,處事謹小慎微,都勸樑玉靜答應了吧。
但是樑玉靜一直在猶豫。
而且,樑玉靜上學之後,因爲幾次輟學,耽誤了課程,除了體育課,音樂課,她能跟上以外,其他的課程,她都跟不上了。
作文幾乎寫不到一塊。文字也歪歪扭扭的了。她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面對老師的問話,怎麼能在這個時候談情說愛呢?
而那位謝雲山就一直靜靜地等着她,冬天送來大氅,夏天送來絲綢,榆林的衣服面料很多,樑玉靜又漂亮,每逢禮拜天,謝雲山就帶她去做各種衣服,那些做衣服的鋪子,一看見美麗的樑玉靜來做衣服,價格都能讓出去幾分,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給人家當了模特。謝雲山還經常帶她去品嚐榆林的各種小吃,看遍榆林的大小古蹟,上那個古長城走了幾遍。
樑玉靜師範畢業了,被分配到
米脂女校當老師去了,在哪裡教學,謝雲山就幾乎每個禮拜,都往米脂跑一趟。
慢慢地,謝雲山終於打動了樑玉靜,她終於答應了。
他們在民國29年的五月四日,也就是1940年,也就是謝漢誠戰死四年之後,他們走進了婚禮的殿堂,才結婚了。
謝雲山的母親被專門接到榆林,接受新媳婦的叩拜。
而謝雲山的朋友們,其實也就是鄧寶珊的部下很多的軍官參加了謝雲山的婚禮。當然,婚禮上,軍人們全部穿的是便服,就是謝雲山自己也穿的是便服。
但是他們的這個榆林之行,他們的婚姻,爲他們後來的一生的生活種下了惡果!
因爲在當時人們——尤其是年輕的學生中間的言傳議論中,往延安走,是革命,往榆林走,就是反革命!
……
今天,弟弟樑玉海結婚了,母親把他們請了回來,參加弟弟的婚禮,他們風塵僕僕地從榆林回來了,爺爺奶奶父母們都十分高興了,但首先是四門的樑玉柱的母親哭了起來,因爲他的妹夫,現在成了她的侄女女婿,無論如何她都無法接受……
而且在婚禮上,其他的百姓人們也換都罷了,可是有人們看着謝雲山的目光已經變了,樑玉靜很快地就感覺的出來了。因爲謝雲山可是國民黨的軍官啊!而且是有軍銜的了。猶如楊海濤等人已經提高了警惕,只怕來人是特務!
樑玉靜好生氣地,也沒有辦法說什麼,一吃完飯,就告辭走了,回了西雲山的山溝溝裡面去了。而他們回去了,邊區政府有關部門就有人來找他談話,要他們留在邊區工作。
樑玉靜說:“我是老師啊,哪裡有一大堆的學生,開學就要去,怎麼能留下呢?”
謝雲山說:“樑玉靜沒有辦法留。我也不能留啊!鄧寶珊將軍在那邊跟日本鬼子周旋着呢!文件都是我給刻的蠟板!”
邊區的人們也沒有爲難他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