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焦土地上,躁熱的風吹來,颳起了煙塵飛揚。
塞爾丁星六月份的天氣日夜是兩個級別,夜晚寒冷,白日炎熱,煙塵漫漫,在野外行走的人若是稍不注意,一股風吹來,就要吃上一嘴的煙塵。
炎熱的焦土地上,兩輛飛車從遠處飛來。
其中一輛飛車裡坐着個黑色捲曲大鬍子的男人,此時他一雙眼睛陰沉而凌厲,聽着手下的,眼裡閃爍着莫名的情緒。
“花了兩天時間總算打聽清楚了,那天從荒野進城的人有萬餘來人,其中年輕的女性有三百人,年輕漂亮的又有一百人,符合條件的除了幾個十二三歲的,就只有三人了。那三人中,只有一人是東方女性,瘦弱嬌小,黑色長頭髮。聽說幾天前和一個叫亞特尼斯的beta少年一起進城,後來就住在了那個亞特尼斯的家。亞特尼斯家的鄰居們都說,那女人是這幾天突然出現住在亞特尼斯家的,以前可沒見過。想來,當時休眠艙降落到塞爾丁裡時,休眠艙裡的女人就是被亞特尼斯帶走了。”
“這幾天聽說他們每天都出城,昨天沒有回城,應該是在野外過夜。不過他們沒有和旁人說要多久纔回來。老大,你放心,咱們已經和城裡的人打過招呼了,若是他們回來,會在時間通知我們的。”
飛車裡的人聽罷,忍不住嘀咕道:“一個弱小的女人,一個弱小的beta男性,敢在荒野過夜,找死不成?希望可別死了,不然咱們這次都白乾一場了。”
其他人瞥了說話的beta男性一眼,不屑地嗤笑一聲。
半晌,那老大才道:“我總覺得這事情有蹊蹺,愛蓮娜,城裡有什麼消息?”
愛蓮娜搖頭,“聽這黑色之城的朋友說,城主馬爾茲是個心有成算的,就算有什麼消息也不會透露出來。城裡十三區那些傢伙也各有自己的地盤意識,不會理會咱們。”
老大理查森沉思了下,方道:“這幾天我想了下,覺得我們可能劫了不該劫的人了,等幹完了這票,以後小心點吧。”
聽他這麼一說,所有人忍不住驚愕地看着他。
愛蓮娜在腦子回想着事情的經過,越想也越覺得不對勁,說道:“當時說讓咱們劫帝*部的一艘戰艦,而且還出動了幾個海盜團,紅雲、青蛛、海星等幾個海盜團可都是兇名遠播,這出手也太方了,定然不是瞧不起咱們,而是對方想要保證萬無一失。還有,當時咱們劫走了人時,後來攔截的機甲戰隊訓練有素,有點像軍人作風,可是卻沒有正規軍的裝備,也顯得奇怪……”
經兩人這麼一說,飛車裡的人更安靜了。先前只覺得幹這一筆太划算了,只要成功了,得到的酬勞夠他們在一個繁華的星球上吃香喝辣的幾十年不愁錢,現在卻發現,他們可能是被人當了槍使,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還未想清楚後果,突然飛車遭到了劇烈的撞擊,整輛飛車脫離了軌跡,在半空中翻轉着,最後歪歪扭扭地撞到地上,飛車裡的人自然也被撞得七渾八素。
未來人的身體素質不錯,即便經歷了車禍,也能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所有人躥出了飛車,警惕地尋找攻擊他們的東西。
等他們看清楚攻擊他們的是一架冰藍色的機甲時,所有人頓時倒吸了口氣。
機甲流暢的線條,美麗的冰藍色澤,透着冰冷的殺機,完美的形體設計,只一眼就讓人意識到這架機甲的性能是普通的智能機甲無法比擬的。而且除此之外,只要關注新聞的人都知道,當年九級制甲師曾經爲帝國sss級精神力者的三皇子——雷修路德里希量身定做的九級機甲流光,雖然隔着屏幕看了一眼,可不是這個模樣麼?
即便心裡還些僥倖,但當機甲如疾風般倏然來到面前,直接揮下手中的長劍時,猶如死神揮下的鐮刀,瞬間收割了他們的生命。
兩輛飛車的人共有五人,瞬間便死了三人,只剩下愛蓮娜和理查森。
理查森的速度極快,在跳出飛車時,他便第一時間拿出了機甲,半秒不到他已經進了自己的機甲。可是他的速度快,冰藍色的機甲速度更快,雙拳蓄起了流光般的白芒,朝他揮了過去,理查森的機甲重重地倒飛出去。
等冰藍色的機甲抽出插在背後的長劍擊破了理查森的機甲的防卸,幾個來回,使之損毀度瞬間達到了8o%時,理查森被機甲艙彈了出來,臉色慘白,顯然機甲的損毀度太高,使得他的精神力也受了傷。
理查森臉色灰敗,擡頭看去,其他人都死了,只剩下他和愛蓮娜,而愛蓮娜從左肩膀到手的部分,被冰冷的光劍輕飄飄地削掉,血流如柱,痛得她慘嚎出聲。
看到這一幕,理查森如何不知道這個人有能力殺了他們,但是卻留了他們一命,便知道先前的猜測果然是對的。
在兩人驚懼後悔的目光中,冰藍色的機甲駕駛艙打開,一名穿着銀灰色戰鬥服的男人躍了出來。隨着他跳到地上,冰藍色的機甲也在原地消失,然後一個三寸丁的小孩子出現在半空中,輕飄飄的宛若沒有丁點重量,飄到了那人的肩膀上坐着。
等看清楚他的臉孔,理查森的心沉到了底,知道這次栽了。
雷修路德里希!只要見過這張臉,沒有人會認不出他。
“你們攔劫的休眠艙落在什麼地方?”
冰冷的聲音像堅銳和利刃,刺激着腦仁,一股寒意從心底泛開。
理查森望着那雙沉鬱的深藍色眼睛,打了個寒戰,又看了眼坐在他肩膀上的小正太,是九級機甲的智能體,當下如何不知道他們先前的談話一定是讓這九級機甲智能體掃描偷聽去了。
九級機甲的智能體簡直是弊器一般,怪不得人們對sss級精神力者如此推崇,甚至有些組織致力於sss級精神力的研究,只是效果不佳。
若是他知道這件事情會扯上帝國三皇子,絕對不會答應幹這件事情。理查森心裡說不出的後悔,但也知道自己若想要活命,最好說實話。
“落在塞爾丁星荒野,不過當時我們去時,休眠艙已經空了。”理杳森見他面色冰冷,又補充道:“她被一個叫亞度尼斯的beta救了,昨天出城去了荒野森處,現在我們也不知道他們在哪裡。”
男人只是看他,目光森寒冷銳。
半晌,就聽到坐在男人肩膀上的那隻智能體用軟軟的童音道:“主人,掃描完畢,他沒有說謊。”
男人依舊用那雙沉鬱的深藍色眼睛盯着理查森,又冷冷地問道:“指使者?”
理查森心中計算過後,模棱兩可地道:“我們是在宇宙中的一艘星艦交易,對方並沒有透露自己的信息,不過他們與紅雲、青蛛、海星等幾個星盜團有聯繫。”
男人又陷入了深思中,理查森卻絲毫不敢動彈,愛蓮娜因爲失血過多,原本的痛嚎聲變成了微弱的呻.吟聲,臉色慘白,雖然不會一下子沒命,但是若再不治療,鮮血引來了異獸,也只有喪命一途。
就在這時,突然男人擡頭望向荒野深處,目光銳利。
理查森心中微驚,不知道他發現了什麼,同時也看向荒野深處的方向,黑色的焦土地,遠方隱隱綽綽可見綠洲的模樣,風塵掀起,一片平靜。
“主人?”流光忍不住問一聲,不知道主人發現了什麼。
雷修垂下眸,揮手祭出機甲,直接進了機甲駕駛艙,然後就這麼走了。
理查森目送他離開,直到流光消失在荒野盡頭時,終於確定自己還活着,心裡不禁僥倖,看來這個帝國看好的三皇子並不打算殺他。只是,這種在戰場上來去的男人滿身煞氣,真的這般心慈手軟麼?
很快理查森就知道,對方確實沒有那麼心慈手軟,反而他的近衛隊都是一羣惡鬼。
雷修不知道理查森的腹誹,流光飛快地往荒野深處前進,如此疾行了兩個小時左右,終於停了下來。
這裡已然是荒野深處,高階異獸的地盤。
雷修從流光駕駛艙中跳了下來,將流光收了起來,然後站在荒涼的野外,望着遠處的綠洲。
不久,綠洲中一隻龐大的高階異獸出現在他面前。
雷修擡起臉,對上異獸那雙猩的冰冷獸瞳,此時他的眼睛已由深藍色變成了茶金色的豎瞳。
黑色之城的城門前,馬爾茲親自出來迎接來到塞爾丁星的貴客。
馬爾茲看着從飛艇走出來的幾人,其中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名氣質溫雅的beta男性,而作爲帝國三皇子近衛隊的副隊長的藍瑟竟然隨行在他身後,不禁有些驚訝。
赫爾臉上掛着得體溫和的笑容與馬爾茲寒暄,一雙眼睛也同樣帶着笑容,只有敏感的人才能從他眼裡看出疏離中的冷漠。
當得知這位是三皇子的副官時,馬爾茲心中一震,頓時越發的警惕了。
“馬爾茲城主,咱們並不會在塞爾丁星停留太久,來這裡的目的也和你們說了,你們應該有什麼發現吧?”赫爾溫溫和和地道。
雖然他問得溫和,但是馬爾茲不知怎麼地,心頭泛起了一股寒意。在社會地位中,alp站在金字塔的最頂端,oga太珍貴了,是全人類保護的存在,甚至很多人一生中都沒見過一個oga。唯有人數最多的beta太普遍了,他們天生的體能限制了他們的發展,註定了他們的社會地位,也教alp們不太放在心裡。可是,也有例外,有些beta所能達到的高度連alp也望塵莫及。
這個赫爾顯然便是這個特殊的例子。
馬爾茲心頭警惕,面上堆着笑道:“我們已經嚴格地查過了,前幾天確實發現有幾架陌生的機甲來到了塞爾丁星,在荒野中降落,好像在找什麼東西,後來他們進了城後,和其他人混在一起——哎,你們應該也知道塞爾丁星的情況,生面孔多得是,來來去去的,哪裡能一下子查出來?”
藍瑟目光掠過馬爾茲,然後是城主府的,那管家是個beta,被他這麼一看,心頭也有些發虛。
赫爾心中一動,又問道:“他們要找什麼東西?”
馬爾茲一臉無奈道:“塞爾丁星因爲磁場的原因,很多高科技都用不了,拍攝記錄也不清楚,並不知道他們在找什麼。”
赫爾冷眼瞧着,心裡冷笑一聲,這馬爾茲倒是會耍花樣,正想要繼續探問時,突然口袋裡的一個特殊聯絡器亮了起來。
赫爾心中一動,這是特殊聯絡器,近衛隊中人手一個,專門與雷修的終端聯繫的,現在亮了,可不是雷修有消息傳來了?難道是找到什麼了?
等赫爾將雷修發來的消息看完,猛然擡頭,目光犀利地看向馬爾茲,笑道:“馬爾茲城主,剛纔我接到了三皇子的消息,殿下已來到塞爾丁星,並且遇到了那幾個我們要緝拿的星際暴徒,他們當時欲對殿下不利,被殿下制服了,現在正在荒野中,勞煩你派些人手過去將他們押送回來。地點就在……”
說完了地點後,赫爾又道:“還有,聽說塞爾丁星什麼人都能來去,隱瞞了身份混在這裡的星際海盜和暴徒也不少,若是他們知道三皇子制服了幾個暴徒,也不知道是不是會來救走他們。馬爾茲城主,你說呢?”
馬爾茲臉皮抽搐了下,忙道:“對帝國皇室出手,這是大罪!赫爾先生放心,我一定會派警衛隊去將他們緝拿回來,絕對不會讓他們逃走的。”
赫爾心裡滿意,正欲再說時,便見幾個警衛隊的成員匆匆地跑了過來,臉色難看地帶來了一個消息 шωш⊙ttκǎ n⊙C〇
荒野深處的異獸和暴.動了!
馬爾茲驚道:“消息準確?能預測它們的行蹤?會不會往城市而來?”
“現在還不能肯定!”
“行了,我知道了,先將這件事告訴城裡的居民,讓他們這幾日千萬別出城。”馬爾茲說着,又叫人去集合黑色之城的機甲戰士過來,要派人出去打探消息,事先做好防護措施,免得蟲族又跑過來,人類要吃虧。
等馬爾茲一一吩咐下去,也不過是十幾秒的時間,轉頭看向赫爾,見他臉色凝重地望向荒野之處,心中一動,頓時明白了他的擔憂。
三皇子還在荒野中。
果然,赫爾也呆不住了,與馬爾茲告辭,然後帶領近衛隊一起去了荒野。馬爾茲忙叫了一隊機甲戰士跟他們一起過去,總不能讓帝國的三皇子在這裡出事。
“啊啊啊啊——”
慘叫聲在荒野之中響起,直抵雲霄。
等終於從蟲口逃生出來,亞度尼斯閉上叫得乾啞的喉嚨,慘白着臉看着那些噁心醜陋的,空氣中飄來的腥臊氣讓他差點忍不住嘔了出來。
韶衣拖着他輕盈地跳上一棵大樹,看着下方聚集的蟲子,有軟體的、有爬行的、有飛行的,大小不一,肥碩的身軀,張着血盆大口,露出了齒狀的鋒利牙齒,讓人膽寒。
韶衣手持着光劍,一劍斬殺飛過來的蟲子,那隻蟲明明是肥碩的軟體類,但是卻背生雙翼,竟然能驅使它們飛行,奇怪的模樣簡直讓人大開眼界。
亞特尼斯緩了口氣後,拽緊了手中的槍,對着旁邊飛過來的蟲射擊,將它們直接暴腦袋,等蟲子掉到地上時,看到其他的蟲子撲過去吞吃同類,頓時又被這一幕弄得噁心。
韶衣手中的劍揮舞得只見道道如虹的劍影,蟲族根本近不得他們的身邊便被擊落了,將半空守住,而亞特尼斯對付樹下的那些蟲子,一隻一槍爆頭。只是這些蟲子實在是太多了,只憑兩個人,沒有大型的熱武器,根本不知道殺到什麼時候。
突然大樹搖晃起來。
亞特尼斯差點被甩下樹,幸好韶衣騰出一隻手拎住了他的衣領。韶衣摸出十幾枚螺絲釘,疾射而出,半中那些攻擊他們的蟲族瞬間腦袋爆炸,掉落到下方。韶衣趁着這機會,拎起亞特尼斯躍了起來,往另一棵大樹飛掠而去。
在他們離開時,那棵大樹也被蟲族啃斷了樹杆,訇然倒下。
韶衣拎着亞特尼斯在林中逃躥,他們身後的半空中和樹下都有蟲族緊追不捨。
亞特尼斯雖然被拎得難受,但是此時也不能計較太多,而且韶衣這種不科學的在半空中輕飄飄的跳躍飛行的行爲也讓他一開始驚奇到現在慶幸,幸虧有韶衣,不然今天他們都要交待在這裡了。
身後追來的蟲族越來越多,空氣中的味道也越來越難聞,亞特尼斯臉色慘白,同時不忘大聲地給韶衣指路,只要逃離了這一帶,就是異獸的地盤,應該能逃過一劫吧?
可能是上天對他的黴運太偏愛了,竟然被異獸攆到了蟲族的地盤,而且還不算,竟然在這裡出現一個蟲洞,有蟲子從蟲洞中出現,大舉進犯塞爾丁星,這運氣簡直了!
就在這時候,他們被蟲族追殺時,卻不知道怎麼地,遠處響起了轟隆隆的聲音,宛若地震一般。
亞特尼斯擡頭望去,心裡直接喊聲臥槽!
一大羣的高階異獸啊!他們直接朝這裡奔來了,難道是聞到了他們人肉的味道要過來和蟲族搶食?
這要鬧哪樣?
不過很快亞特尼斯再次傻眼了,因爲那羣異獸在接近時,就直接和蟲族幹上了,根本鳥都沒有鳥他們一眼,直接越過他們,撲過去一爪撓死那些肥碩的大蟲子。
蟲族和異獸在這個荒涼的星球展開了一場戰鬥。
如果有人看到,一定會很驚訝,異獸與蟲族雖然也互相吞噬,但在塞爾丁星球,異獸與蟲族之間各自有自己的地盤,井水不犯河水,怎麼這次兩方都越了界,直接開打起來。此景也惹得一些同樣冒險進入荒野深處的傭兵小隊目瞪口呆。
韶衣拎着亞特尼斯降落到地上,然後在那羣奔來的異獸間跳躍,踏着異獸的背部往遠處掠去,那些異獸恍若無知般,任她就這麼踏着自己的背部飛過。
不說亞特尼斯目瞪口呆,連因爲發生了異獸和蟲族的暴.動而躲在一旁的幾個傭兵小隊的人也同樣目瞪口呆。
突然,韶衣身體像踩着雲梯一般騰空而起,往上躥了好幾米高。
一條像蚯蚓一般的巨大的蟲子破土而出,差一點就將兩人吞噬。在那條蟲子出現後,地上同時也陸續躥出了更多的蟲子,朝他們攻擊。
韶衣一手拎着亞特尼斯,一手持劍一劍橫掃過去,將朝他們張口咬來的蟲子砍成了兩截。
在旁人看來,韶衣簡直是像拿了什麼神兵利器一般輕飄飄地砍蟲子,卻不知韶衣暗暗皺眉,蟲子的身體很柔韌,使了些內力配合着才能一劍砍斷,如此耗費的內力太大了,可能支撐不久,到時候他們的下場可想而知。
亞特尼斯也感覺到了她的疲憊,咬了咬牙,說道:“你放我下來,我自己找地方躲,你小心一些!”若不是帶着他,韶衣早就逃了。明明他什麼都沒做,甚至因爲貪心才陷入這種境地,但是韶衣卻依然不離不棄,沒有將他拋下,讓他心裡酸酸澀澀的。
除了老頭子,這是第二個對他如此好的人。
韶衣沒有理他,繼續在蟲子間殺了過去。
亞特尼斯難得爲他人着想了一次,見她絲毫不爲所動,咬了咬牙,打算直接掙脫她的手自己落地時,突然見到旁邊有幾條蟲包抄而來,瞳仁微縮,聲音卡在了喉嚨裡,連一聲都發不出。
韶衣也感覺到了周圍的空氣流動,她拖着亞特尼斯摔到了地上,然後就地一滾,矮身躲過了撲來的一隻蟲子,又拖起他朝前奔去。
就在亞特尼斯絕望地感覺到那些從地底躥出來的蟲子越來越多地撲過來時,突然頭頂出現巨大的黑影,眼前便出現了好幾截蟲子的屍體,噁心的氣味撲鼻而來,顯然已經死透透了。
他錯愕地擡頭看去,出現的眼前的是一架冰藍色的機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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