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十天的緊張比賽很快便落下帷幕。
第一輪的比賽結束後,沒有給選手們喘息的時間,第二輪比賽緊羅密鼓地開始了。
第二輪比賽的地點在帝星北部森林,這是一片偌大的叢林,地勢多樣,地茂廣闊,帝國特地爲了這次的比賽圈出了一個範圍,做好種種防護工作。
這次比賽脫穎而出的選手共有五百人,分別爲單人組兩百人和雙人組三百人,人數並不多,可見第一輪的比賽的淘汰率之高。
韶衣和奧蘭多站在五百名的選手中,傾聽着皇家軍校校長——傑拉德發表致詞,聽他說比賽地點時,心中一動,不由想起了九月份和雷修視屏聊天時,他當時所在之地便是北部森林,一呆便是十幾天,如此,倒是有些明白了。
上面的校長致詞還在持續,下面的人也聽得極爲認真,韶衣面色清冷,外表看起來與平時無異,只有認真觀察她的人才看得出她在走神。不過,因爲她表現優異,所以現場中觀察她、敵視她的人不少,韶景就是其一,自然發現她的異樣,忍不住抽了下嘴角。
這位小姐實在不像韶家人。
就在衆人心思各異中,校長致詞結束,他環視了眼下面的一羣學生,沉聲宣佈了比賽規則後,終於道:“我在這裡宣佈,比賽——開始!”
在他宣佈的瞬間,原本聚集在一起傾聽他致詞的學生們便轟然而散,折身進入了北部森林,不一會兒,森林中出現了許多龐然大物,各種顏色的機甲在綠色中若隱若現。
皇家軍校的醫務室裡,溫妮幾人又聚集在一塊,先去探望了依然昏迷不醒的亞特尼斯,然後又去詢問了校醫情況,結果自然是不理想的,只能嘆氣。
“第二輪比賽不知道會怎麼樣,會不會有危險?”溫妮有些憂慮,亞特尼斯被人襲擊昏迷不醒,排除了一些可能性後,想也知道有人是盯上韶衣了,而這次在野外叢林的比賽場中是個下手的好機會,生怕在那些盯上韶衣的人在比賽中動手腳。
“那就看誰的速度快了,速度快的,能第一時間抵達終點,擇取前十名,比賽就能結束了。”羅門懶洋洋地道:“不過我相信以韶衣駕駛機甲的速度,第一時間抵達沒問題,估計就是奧蘭多的速度會拖後腿。”
這麼一說,衆人忍不住笑起來。在一個被限制場地面積的比賽場上,韶衣的速度是吃虧的,但是若是在無邊無際的荒野,再也沒有束縛,瞬間跑多遠都不用擔心會一頭撞上防護罩了,那時纔是她的天下。
只能說,韶衣的速度有利有弊,不能一言概之。
幾人笑了會兒,又想起躺在醫務室的亞特尼斯不知什麼時候醒,而這次的比賽潛伏着的危險,都教他們憂心忡忡,於是又忙打開終端,開始刷起屏來,查看學校特地爲他們轉播的比賽場上的情況。
在他們擔憂的時候,韶衣他們已經進入了北部森林中。
這場比賽的規則很簡單,完全詮釋了“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這裡的參賽者,除了自己的隊友,所有的人都是敵人,攻擊敵人,被攻擊,搶奪對方身上攜帶的號碼牌,所得號碼牌越多,名次越高,而這次的名次便是由學校發給每一名選手的號碼牌數量決定,擇取出前十名。
所以,這場比賽便註定了一場混亂又殘酷的比賽,比當初選撥賽時還要激烈。
韶衣他們一進北部森林就被人攻擊了。
盯着他們的人不少,很多在第一輪比賽時在他們手上吃虧的人不少,自然都想要將他們解決了,省得被他們解決。可惜,抱持着這種想法很好,但是卻不一定做得到,有些聰明的,索性直接繞過韶衣這組,去搶其他人的。
只能說,這十天的比賽,這對兇殘的bet組合留給他們太深刻的印象,估計所有參加這一屆比賽的學生,都會記住這兩個橫空出世、專門將ph虐成狗的bet組合。
轟然聲響起,機甲倒飛出去的同時,也撞到了那些生長了不名多少年的古樹身上,古樹跟着折斷倒地,林中鳥獸受到驚嚇,跟着驚叫不已,四處逃躥,寧靜的原始森林,因爲這羣人的進入,終於破壞了那份寧靜。
“六點鐘方向。”
奧蘭多目視前方,機甲雙手持槍掃射敵人,冷靜地推測着敵人的方向,給韶衣提示,兩人配合無間。奧蘭多不僅武力甚比ph,腦子也轉得快,在激烈的比賽中,還能冷靜地推測出對手的方向目標,給韶衣提示攻擊,讓她無後顧之憂。不得不說,他們的組合非常的契合韶衣的情況,也使得他們的默契越來越好。
攻擊韶衣的是兩隊人,湖藍色的機甲在半空中扭動身體旋轉,若是遠遠看去,機甲的動作真實得彷彿一個人類在半空中旋轉般自然,在這旋轉的瞬間,她直接朝對手撲了上去,重拳出擊,對方雖然知道她不科學的速度提前防備,但卻快不過那如風般的速度,只能硬生生挨那一拳,機甲重重地墜落地上,在地面中砸出一個幾米深的坑。
等戰鬥結束,這附近不僅林木被催殘得厲害,地面上也坑坑窪窪,慘不忍睹。也幸虧現在科技發達,種植技術也達到了一定的高度,只要花上個把月的時間就能修復,不然這樣的破壞程度,極爲損害自然環境,根本不會允許將這樣的森林拿來作比賽場。當然,光是修復森林的費用就是個天價,讓人感嘆帝國皇家軍校果然財大氣粗。
“韶衣,快走!”
奧蘭多的聲音響起,韶衣便明白他已經將地上的人的號碼牌搜走了,想也不想地就跑,也沒理會地上那些人是死是活,死倒不至於,但是受傷是一定的,就是不知道受傷到什麼程度罷了。
他們的速度極快,而且爲了照顧奧蘭多,韶衣還特地用一條特殊的索鏈纏在奧蘭多的機甲的腰上,拖着他一起跑。
當時奧蘭多被韶衣直接拿出一條索鏈刷的一下纏在腰間拖住時,直接懵了,明明韶衣的機甲控制水平慘不忍睹,但是那架湖藍色的機甲握着一條索鏈,如蛇般疾飛而來,纏住他的機甲的腰間的動作如此嫌熟,讓他忍不住也在心裡喊了聲臥槽。
果然不能以常理概括這個妹子,爲毛駕駛水平這麼差,但是耍鞭子的動作這麼嫺熟呢?感覺不科學啊!
不管科不科學,奧蘭多便被韶衣如此拖着跑了,還真是沒有人追得上,不僅照顧了奧蘭多,也讓他們逃跑的功夫無人能及,當打不過的時候,直接跑了,還真是讓人拿他們無可耐何。
被吊着跑的奧蘭多忍不住內流滿面,這妹子總是要打破他的常識!
第一天時間,便在激烈的你爭我搶中渡過了。
晚上,他們是在森林中過夜的,同時也開始檢查自己的機甲的損毀度。
這裡沒有機甲維修師,也沒有機甲武裝技師在,所以若是機甲陣亡,到時候在茫茫森林,不是悲催可以比擬的,曉是韶衣也不敢像以往般莽莽撞撞地行事,就生怕比賽還未結束,機甲就毀壞得不能用了。
作爲機甲戰士,多少對機甲維修懂點皮毛,這也是防止身邊沒有機甲維修師時機甲出點小毛病時就手足無措的事情,所以到了休息時間,奧蘭多便在機甲身上爬上爬下地檢查測試,韶衣則爲他們警戒。
在奧蘭多檢查測試機甲時,韶衣打開一個特殊的聯絡器,看完上面的信息,陷入了沉思。
等奧蘭多忙完後,韶衣遞給他一支營養劑,然後問道:“單人組和雙人組的比賽場地分界線在哪裡?”
“北部森林的彭爾峽谷。”奧蘭多說完,忍不住看她,“你要做什麼?”
“嗯,我約了尤莉婭在那裡集合。”她落落大方地回答道。
奧蘭多便不再問了。
第二輪比賽時間同樣是十天,偌大的北部森林裡,五百人分散,若是潛伏起來,還真是很難找到人。所以,爲了儘快收集號碼牌,奧蘭多和韶衣決定潛伏偷襲。
別說偷襲不是大丈夫所爲之類的,不偷襲不行,除了幾個傻大膽的敢撞上來搶他們,其他人知道韶衣詭異的速度,根本比拼不過她,見到她馬上就自動繞道,讓韶衣頗爲鬱悶,所以只好搞偷襲了。
第一天的比賽,衆人情緒高度緊張,全神慣注。等到第二天,聰明的人也像奧蘭多和韶衣他們一樣潛伏起來,甚至爲此離開了機甲,用雙腿在森林裡穿梭,遇到人時,偷襲,撲上去肉博一場,打不過再祭出機甲。
簡直是特地爲她量身訂做的比賽方式啊!妹子表示她很喜歡這些選手們的決定,於是也棄了機甲,拎着奧蘭多在森林中穿行,這可比用機甲打架搶劫更順手,也更有利。
論腳程速度,誰比得過她的輕功?論格鬥技,ph都只能被揍成狗!論在森林中冒險,誰比得過她自幼便在山林中長大,整天在森林裡穿梭自如?所以說,這不是特地爲她量身打造的比賽嘛!
奧蘭多再一次發現,作爲一名男人,他真的成了拖後腿的那個,即便四年級時的實習期在梅恩斯星與韶衣合作過,現在被她滿山遍野地拎着穿梭,還是木然得沒了反應。
韶衣是習武之人,耳聰目明,總能在幾裡外就能感覺到森林中的異動,發現敵人的行蹤,比那些只能靠着一些小型的警示器強多了。於是比賽的第二天開始,韶衣和奧蘭多就處在了不斷偷襲、搶劫的行動中,到比賽開始的第五天,他們已經收集到了八十九枚號碼牌。
意思是說,他們已經搶了八十九組人了,而且佔了總人數的近三分之一了,可想而知這個數目有多驚人。
可能是上天見不得他們太好,到第六天的時候,輪到他們被伏擊了,而且十分悲催的是,伏擊他們的不是人,而是生活在北部森林中的異獸。
這天上午,陽光明媚,從濃密的樹稍灑下來,陰暗的森林被陽光照射,去了幾分溼冷,連躲起來的動物們也出來覓食。偶爾在翠綠色的叢林中可以看到動作敏捷的動物一閃而逝的身影,甚至有些大膽的異獸,會蹲在樹上偷窺着這些闖進他們地盤的人類,然後進行攻擊。
奧蘭多站在森林中的一條小溪前洗了把臉,清澈乾淨的溪水從臉龐落下,清潔着肌膚,帶來一陣說不出的舒爽之意。奧蘭多用手將臉一抹,抹去水珠後,臉上不由得露出了個笑容。每天都在森林中穿梭,汗流浹背,而且因爲在野外的原因,連續幾天不洗澡,味道實在是有些重,讓人無法忍受。
奧蘭多沒有潔癖,而且能吃苦,但是卻不代表他能忍受每天都這般髒兮兮的,帶着一股異味。連他都忍受不了,更不用說韶衣是個女生了,更不能接受,所以每次遇到水源,兩人都要停下來好好地清理一下自己。
等奧蘭多洗好臉和手,目光一轉便見到先前清理好自己的韶衣邊警戒着,邊用一種讓人不忍直視的目光盯着溪水對面草地間若隱若現的小動物,那絕對是一種飢渴求食的眼神。
奧蘭多嘴角微抽,這姑娘真的很不喜歡營養劑,但是條件不允許,他們連續吃了好幾天了,必須忍耐着。看到她這樣真情流露,連他都覺得,如果不弄點新鮮的肉食給她吃,真是太殘忍太無理取鬧了。
或許這就是人們對那種單純又乖巧的人的一種喜愛之情,有時候會忍不住想要滿足她的要求,而且還是如此簡單的要求。奧蘭多想罷,然後又想起了雷修,他雖然不明白雷修這樣一個強悍的ph,怎麼會喜歡一個bet女性,卻也知道韶衣在這個強者爲尊的世界是個異常耀目的存在,並不因爲她bet的身份有所限制,強者會受到吸引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就在奧蘭多琢磨着要不要今晚找個隱秘的地方休息,順便滿足一下她的口腹之慾時,突然韶衣的神色變了,掠了過來,捉住他的一條手臂,便躍到不遠處一棵巨樹上。
奧蘭多已經被她訓練出了反應能力,身體騰空而起時,連肌肉都沒有繃一下,便順從地任她施爲了。等站穩後,定睛看去,便見到溪邊出現了幾隻中階異獸,而且這些異獸眼睛通紅,朝跳到樹上的他們齜着獠牙,森森白牙間有透明的唾液滑下,兇惡地朝他們低咆着,兇戾地朝他們撲過來。
只稍一眼,便能發現這些異獸的異常。
北部森林自然居住着很多異獸,不過因爲是帝國的帝星,人類在此不知經營了多少年,高階異獸不是早在幾千年時被驅逐,便是自己自動離開了,生活在這裡的都是中低階的異獸,與人類井水不犯河水。衆人也知道機甲大賽對他們的考驗可不只是來自對手的威脅,還有這森林中的環境及異獸,是以遇到異獸時,他們絲毫不驚訝。
可是,這些異獸明顯是衝着他們而來的,並且是發狂的異獸。
中階異獸的體積龐大,最大的有三米長一米高,疾行如風,直接撲了過來,挾帶着一股腥臊的熱氣,寒光湛湛的獠牙能咬斷那些粗大的樹枝,將他們逼下樹來。
韶衣在樹稍中飛躍騰挪,樹下一羣發狂的異獸追着他們。
被韶衣抓着跑的奧蘭多趁機沉着掏出□□,朝那些朝他們奔來的異獸開槍,以此來干擾它們的攻擊。
韶衣並不出手,只是一味地跑,不過很快在發現前方也有一羣發狂的異獸包抄他們時,如此巧合到讓人不得不懷疑這事情估計是早有預謀的。韶衣不慌不忙地翻手祭出一把光劍,劍影劃過,距離他們最近的一隻異獸屍首分家,頭顱高高拋起,血濺當場。
韶衣倏然往後退,避開了被血濺一身的可能。
“啊——”
前方一道慘叫聲傳來,韶衣身形一頓,然後扭身往慘叫聲奔去——主要原因是周圍都有發狂的異獸追着,那裡沒有。很快地,韶衣他們終於來到發生慘叫聲的地方,同時也看到了地上被一條百米長、身體有水桶粗的巨莽攻擊的兩人。
兩人很快便發現被巨蟒攻擊的還是曾經的老對手,正是溫清遠和雅蘭達組合。此時雅蘭達渾身是血地倒在地上,不知生死,顯然剛纔的慘叫聲就是他,溫清遠正與那條巨蟒周旋,設法將它帶離雅蘭達倒下的地方,儘量在保護同伴。
溫清遠手持一把光劍格擋住巨蟒咬來的大嘴,眼角餘光發現有人從天而降(?),還來不及看清楚對方是誰,便發現那人以詭異的速度飛掠過去抓起地上的雅蘭達,疾聲叫道:“快走。”
溫清遠下意識地一把格開那條巨蟒,躬身便飛速地跟了過去。
發現獵物逃跑的巨蟒不甘心地追了過來,卻被連續射擊而來的槍阻擋住了,身體多處被槍打中流血,讓它狂性大發,更是緊追不捨。
巨蟒加上那些緊追着韶衣而來的瘋狂的異獸,踏着森林,場面十分壯觀。
溫清遠跑得頭暈花眼,感覺到身後的異常,根本不用看就知道情況有多危機,甚至沒有時間讓他拿出機甲戰鬥,只能咬牙憑着一股意志力支撐,緊隨着前面的人跑,已經顧不了救了他們的人是敵是友,先逃離此地再說。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溫清遠一頭撞到了什麼堅硬的東西,撞得額頭鮮血淋漓,暈頭轉向,被慣性反彈在地上,十足狼狽。
溫清遠一把抹去頭上流下來的血水,定睛看去,發現自己到底要有多蠢纔會一頭撞到一面山壁?腦袋被撞得有些發暈,他撐着山壁起身,第一時間便查看是誰帶走了雅蘭達,怎麼將他們帶到了這個死角。
只是還未等他看個明白,身邊有風聲響起,手臂一緊,然後發現自己像是沒有重量一般騰空而起,頓時懵了。在他發懵的時候,還有閒心扭頭,看到了一手抓着自己的手臂,一手持短劍扎進山壁往上躥的女人。
曾經讓他們在第一場比賽就嚐到敗北滋味的對手。
還來不及品償一下被曾經的對手救了的複雜心情,他便被不客氣地丟到地上,因爲腦袋剛纔被撞到的原因,頭暈腦脹之餘,根本站不穩,直挺挺地倒下了。
韶衣:“……”其實她真的很憐香惜玉的,不是故意將他丟掉的!
奧蘭多彷彿看明白了這姑娘眼裡表達的意思,撇了下嘴,看着那兩個ph男性,心裡不知爲何,突然鄙視起他們來。
ph什麼的,最後卻要個bet來救,簡直是丟人到家了。從未有這麼一刻,奧蘭多感覺到自己作爲個bet並不比那些ph差。
“你這人……”一道虛弱的聲音抗議起來,“沒看到我們是傷患麼?還丟得這麼用力?當我們是沙袋不成?”
韶衣轉頭看向另一旁躺着的雅蘭達,很認真地對他道:“男女授受不親,剛纔是非常時期,不得已爲之。”
雅蘭達:“……”男女授受不親是什麼鬼話?
溫清遠卻明白韶衣這句古地球的古語之意,緩過勁來後,不禁有些奇怪地看了韶衣一眼,然後纔打量周圍的環境,一個位於懸崖絕壁中的山洞,深達十米,並不大,但勝在地理位置險惡,下面那些追來的異獸根本爬不上來。
知道終於逃到安全之地,幾人都鬆了口氣,同時感覺到身體的脫力,三個男性都大口地喘着氣癱在地上,唯有韶衣站在洞口邊觀察着下面那些追着他們而來的發狂的異獸,臉蛋除了微紅,連氣都沒有喘一下,實在是讓三個大男人鬱悶到極點。
雅蘭達一把抹去臉上的血漬,那豔紅的血襯得他本就妖媚的臉越發的妖嬈,有種驚心魂魄的美感,曉是韶衣看習慣了雷修那張俊臉,也不禁被這人異樣的風情弄得有些驚豔,多看了他一眼。
雅蘭達心裡彆扭極了,見到韶衣驚豔的眼神,羞憤之餘,又忍不住面紅耳赤。
剛纔就是這個討厭的女人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