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爺原來是裝的啊!”
瑞芯驚呼了一聲:“剛纔大娘子和姑爺裝的真像。”
瑞珠瞪她一眼:“姑爺要是不裝醉,那些人鬧起洞房來可是沒完沒了的,大娘子一天沒吃東西了,叫他們再折騰一回,哪裡撐得住。”
“你沒吃東西?”嚴承悅擡頭看李鸞兒,滿臉的心疼:“我不是叫盼兒送了席面來麼?”
李鸞兒笑笑:“盼兒送了來,只是我並不很餓就沒吃。”
“大娘子明明是怕吃多了不方便。”瑞芯又來了一句。
瑞珠搖頭,伸手拽着瑞芯就往門外走:“你跟我過來,我有些事交待你做。”
“哦!”瑞芯答應一聲,果然乖乖的跟瑞珠出去了。
瑞珠出門的時候笑了一下,很體帖的將房門關好,出了門叫瑞芯去整理東西,她則到後面的抱廈裡一邊烤火一邊聽着動靜,準備李鸞兒吩咐她做事的時候第一時間能夠聽到。
瑞珠和瑞芯一走,嚴承悅就覺得輕鬆了許多,他瞧了瞧已經收拾乾淨的桌面,轉動輪椅想要出去叫人送些吃的來。
李鸞兒一步上前拖住輪椅:“不用叫人送吃的了,我不餓。”
嚴承悅擰眉:“你想吃什麼就吃,不用怕的,這裡雖然有些不方便,不過我叫人在屋後的隔間裡放了恭桶,做了個簡易的如廁的地方,等到了咱們新家你做什麼都會很方便,咱們住的屋子旁邊也專門弄了茅廁,淋浴的地方也特地留出來的。”
“我不想吃。”李鸞兒還是搖了搖頭:“現在天色還早着呢,現在吃了晚上又該餓了,且等一會兒吧。等撐燈了再叫些東西來咱們一塊吃。”
嚴承悅見她精神還不錯,沒有被餓過的萎頓狀,就點點頭:“好。”
李鸞兒終於勸住嚴承悅,見他沒有再叫人,遂笑了笑,回身坐到梳妝檯前拆起滿頭珠翠來,她一邊拆一邊和嚴承悅說話:“咱們要在這裡住幾日。哪時回新居去?”
“爺爺的意思是叫咱們住到回門的時候。等回門過後,咱們直接就搬到新家,等明兒我叫人將你的嫁妝先送過去。後日咱們回門後就不用回這裡了。”嚴承悅笑着回答,推動輪椅到了李鸞兒身旁,歪着頭看她梳妝:“咱們在這裡滿打滿算不過住上兩日,若是有什麼不合適的地方你先忍讓一下。等到了咱們自己的家,萬事都由着你做主。”
李鸞兒扭頭一笑:“這還用你說。我心裡有數。”
她光顧着和嚴承悅說話,不妨拆一件赤金鑲珠牡丹時幾縷髮絲被掛住了,李鸞兒往下一拽扯的頭髮生疼,她趕緊去解。可越解越是亂,弄的頭髮都起了毛刺。
嚴承悅趕緊過去:“你慢些,省的扯到頭皮都疼了。你過來,我幫你弄。”
李鸞兒低了頭。將那側的半邊臉送到嚴承悅眼前,她離的近了,嚴承悅聞到一股子淡淡的說不出來的香氣,香氣雖淡,可卻很持久,且又獨特好聞,嚴承悅深吸了一口氣,就牢記住這股子香氣。
看着李鸞兒側面顯的更加精緻如畫的眉眼,還有細嫩的瞧不到毛孔的白皙肌膚,嚴承悅忍不住擡手先摸了一把,很爲手心那柔嫩的觸感激動,他忍下渾身上下說不出來的麻癢的感覺,伸出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小心的給李鸞兒解着那朵金牡丹。
將一根根髮絲從纏繞的很緊的牡丹花瓣上扯下來,又將勾到花芯上的髮絲仔細的解下來,嚴承悅做的仔細又溫柔,李鸞兒沒覺出一丁點疼痛來,只覺得頭皮上癢癢的,那是嚴承悅的呼吸吹到頭髮上的感覺。
她才舒服的想要眯眼,卻聽嚴承悅笑道:“成了。”
再擡眼看去,就見嚴承悅掌心已經躺了一朵牡丹花。
李鸞兒接過來扔進妝盒裡,纔要去摘別的頭飾,可卻被嚴承悅抓住雙手:“我來替你弄吧,省的你一會兒又將頭髮弄斷。”
李鸞兒沒有推辭,任由嚴承悅一點一點的將那滿頭沉沉的珠翠摘下來,等到嚴承悅的手指捏住她的耳垂,她才反應過來:“摘完了?”
“沒有。”嚴承悅笑:“還有耳墜子呢,你把頭轉過來。”
李鸞兒聽話的將另一邊轉到嚴承悅面前,他捏了捏李鸞兒肉肉的耳垂,頭靠的更近了些,兩人呼吸相聞,嚴承悅開口:“再離近一些,我不方便。”
“好。”李鸞兒勾脣淺笑,整個人幾乎都要靠在嚴承悅懷裡。
嚴承悅飛速的將兩耳上戴的墜子摘下來扔到妝臺上,一用力,將李鸞兒抱起放到膝上,雙手環着她的腰,頭靠在她頸間,熱熱的溼潤呼吸噴到李鸞兒頸側,又帶起一陣癢意,李鸞兒笑着去躲:“癢。”
嚴承悅的雙手又緊了緊,在李鸞兒嬌笑之時,猛然間襲上她的臉頰,一個吻重重落在李鸞兒臉上:“如此呢?”
李鸞兒躲了躲,可總躲不過嚴承悅的襲擊,她挑高了眉,擡頭去瞧,就見嚴承悅笑的一臉得意狀。
哼了一聲,李鸞兒心說反正現在已經嫁到嚴家了,她已經是嚴承悅的新婦了,還怕個什麼球,她本就不是那些性子羞澀的純正古代閨秀,一個在現代a片看了不曉得有多少,在末世的時候現場直播也瞧的多了去了的內芯四五十歲的老女人了,還怕嚴承悅這小鮮肉?
這麼一想,李鸞兒膽子大了起來,伸手一拍,旋身一轉,便脫離嚴承悅的懷抱。
她站在嚴承悅不遠處,居高臨下的瞧他一眼,勾脣淺笑:“相公,你如今行動不便,還是讓爲妻我來伺侯你吧。”
說着話,李鸞兒雙手伸過去,一個用力,便將嚴承悅整個人都抱了起來。
她一手托住嚴承悅的背部,一手託着他的腿彎,完全就是以公主抱的形式將他這個高高大大的老爺們給抱了起來。
“你……”嚴承悅驚呼了一聲你字,就再沒往下說。
李鸞兒低頭的時候,就見那整日價顯的雲淡風輕,萬事都在掌握之中的,有些清冷的高嶺之花竟然羞的連耳朵都紅了。
這,李鸞兒現如今就有一種調戲良家婦女的惡霸的感覺,難得的有些虧心。
“我如何?”李鸞兒把良心一拋,挑眉呵呵笑了幾聲:“由本姑娘伺侯,嚴大公子可滿意?”
“放我下來。”嚴承悅的腿完全用不上力,現在只能任由李鸞兒折騰,他有些惱羞成怒的樣子。
“哎呀呀,公子別惱,來,給小妞我笑一個。”李鸞兒難得見嚴承悅這個樣子,便更有了欺負他的興致,不由的笑的更張狂了些:“怎的,公子不笑麼,那小妞我給你笑一個如何。”
這時候,李鸞兒很想像周星星那樣仰天長笑。
只是……
呯呯的敲門聲響起,一個婆子的聲音傳來:“少爺,少奶奶,奴送水來了。”
掃興啊!
李鸞兒扁了嘴,將已經氣羞的整個人如同煮熟的蝦子般的嚴承悅放到牀上,回身開了房門,就見幾個粗使婆子擡着一個大大的木桶進來,後面又有幾個小丫頭提了熱水。
“誰使你們送水的?”
李鸞兒問了一句。
那婆子行了禮回道:“是四少爺,他說是大少爺吩咐的,只說少奶奶折騰了一天早乏了,叫我們送些水來讓少奶奶鬆泛鬆泛。”
“好,我知道了,你們下去吧。”李鸞兒點頭,心裡給嚴承憬又記了一筆。
叫丫頭們將熱水放下,她一桶桶全倒進大木桶裡,再加頭看嚴承悅的時候,這人早不羞了,整個人端坐在牀上,又有了那副冷靜自持的嫡仙人一樣的感覺。
“你要不要洗澡?”李鸞兒問了一句。
嚴承悅搖頭,李鸞兒一笑:“那我就不客氣了。”
她轉身去五斗櫥內將自己特意叫人做的內衣拿出來放到一旁,伸出纖纖玉指纔要解衣服上的扣子,卻感受到嚴承悅那火辣的目光燒的她的背都要着火了,李鸞兒一笑,猛的回身,一步步走到嚴承悅面前:“相公,娘子我要洗澡,還請相公迴避一下。”
嚴承悅這會兒子也放開了,搖頭一笑:“娘子這話又是何意?你我本是夫妻,夫妻之間又有什麼好隱瞞的?”
他眨了眨眼睛,一副天真不明所以狀,直叫李鸞兒恨的有些牙癢。
“只是我不樂意叫人看呢。”李鸞兒歪頭說了一句,不待嚴承悅反應過來,她早欺身上前將嚴承悅抱起,飛快的走了幾步,李鸞兒將嚴承悅放到另一間屋子的榻上:“相公,你且先在這裡待一會兒,過會兒我來接你哦。”
說着話,李鸞兒低頭在嚴承悅額上輕吻一下,又拍拍他的頭頂:“乖哦。”
見李鸞兒邁着輕鬆的步伐回屋,嚴承悅一掌拍在榻上,很是無力苦惱的想着,娶一個力氣過大又厲害的新婦也並不全是好處,看來,以後他和李鸞兒之間,怕是要被李鸞兒欺壓的。
大丈夫麼,被自家新婦欺壓也不算什麼。
此時,嚴承悅只能苦中作樂如是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