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鳳兒和碧桃臉上也有了幾分笑模樣,李鸞兒招手叫過銀環和碧桃:“這些軟蛋交給你們兩個了,放心大膽的去殺,我給你們壓陣。”
“是!”銀環、碧桃膽氣大增,提起各自的武器就飛身上前,不一會兒功夫,已經斬殺了好幾個人。
“沒膽的東西。”李鸞兒看那賊人連反抗都不敢,愣是被兩個丫頭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殺死,眼中多了幾分輕視。
“自然的,就是沒膽的孬貨。”嚴一上前,討好的對李鸞兒笑着豎起大拇指:“還是大娘子厲害啊,一個人就頂得上千軍萬馬了。”
於希和邢統領都受了傷,兩個人帶傷上前:“多謝大娘子救命之恩。”
李鸞兒一擺手:“不必了,我救的不是你們,是我妹子。”
於希和邢統領瞬間有些尷尬,李鸞兒的意思很明顯,如果不是爲了李鳳兒,人家纔不會這麼費勁巴拉的跑過來救人呢,管你是死是活,反正與人家無關。
話雖是實話,可說出來實在有些傷人啊。
於希笑了笑:“不管怎麼說,大娘子這情,雜家領了。”
李鸞兒瞅他一眼:“你要領情是你的事,不必與我說。”
才說完這句話,李鸞兒清斥一聲:“該死的東西,整個人飄然上前,伸手一撫,一顆腦袋就這麼到了她手上。”
卻見一個壯漢撲通一聲倒在地上,而銀環嚇的拍撫胸口,感激的朝李鸞兒回望一眼。
卻原來,剛纔那壯漢趁銀環不備想要暗下殺手,卻被一直用精神力掃射全場的李鸞兒看到,自然不能放過他。
見李鸞兒雙手染血卻一點都不當回事,反而悠哉的站在一旁負手觀望,就如同在自家庭院閒看春花秋月一般,好生叫人佩服。於希、邢統領還有嚴一心裡都不禁暗自驚歎,如此奇女子世所罕見,今日得見,當爲三生之幸也。
過不多時。這三仙山山隘喊殺聲已經平靜,整個山峽平靜下來,只是,濃濃血氣沖天而起,地上倒着的屍首,或者說斷肢殘骸堆成了小山狀,整個一副修羅地獄的情景。
李鸞兒緩步上前,一個個的看過,發現沒有活着的人,這纔回身。輕笑。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一滴血濺到李鸞兒面頰上,正好在眼角下方,鮮紅的血就如同一顆淚痣一樣,叫她本來清麗如仙的面容上添了幾分奢糜。頓時由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仙人物變爲吸爲精血的妖女。
嚴一和邢統領看着這樣的李鸞兒,心跳也不由加快,只覺得喉嚨一緊,整個人整個身體都在發麻發軟,想要對着李鸞兒頂禮膜拜,又想着能夠死在她的手下,想必也是一大快事。
就是於希沒了那惹禍根子。卻也看李鸞兒看的有些發呆。
“怎麼?”
李鸞兒冷笑一聲:“還不走?”
“姐……”李鳳兒剛看到姐姐沒多久就又要分別,很有幾分不捨。
李鸞兒對別人冷,可對李鳳兒卻狠不下心腸,拍拍她的手:“走吧,我送你們一程,等到安全地帶我再回去。”
“唉!”李鳳兒和銀環碧桃歡天喜地的上了馬車。
邢統領和於希心頭大鬆。只覺得有了李鸞兒護送,他們再無危險。
嚴一則上前告辭:“大娘子,此間事已了,嚴一就此告辭。”
李鸞兒笑笑:“去吧,回去告訴你家少爺。我欠他一個人情,以後他若有爲難的事尋我,我自然萬死不辭。”
古人重諾,嚴一聽了李鸞兒這話,心下很是相信,對李鸞兒施了禮,這才帶着人馬往回趕。
李鸞兒又催着邢統領起程,因爲遇難的御林軍不少,閒置的馬匹也多,李鸞兒就要了一匹馬騎上,護在李鳳兒的馬車旁邊。
車隊起程,走不多時,李鸞兒一擡手:“且等等。”
“怎麼?”於希嚇的嚥了一口乾沫:“大娘子,可有危險?”
李鸞兒一笑:“危險倒是沒有,好處不少。”
說着話,她整個人從馬上飄然而去,一腳踩在一旁的岩石上,輕輕一踏,看起來嬌小的身形已經躍上幾丈高的山崖,沒過一會兒,李鸞兒躍下,手中卻提着一個大大的木箱子。
她把箱子往地上一扔:“大家分了吧。”
於希叫人打開箱子,頓時一行人驚的目瞪口呆,口中都覺一陣乾渴。
那是滿滿一箱子的金銀珠寶,在日光映照下,珠光寶氣,美不勝收。
就是於希也是深吸了一口氣,咬牙道:“大娘子說了,給弟兄們分一分,把遇難的弟兄統記一下,多留些銀錢與他家屬。”
邢統領帶着人分了這些金銀,又拿出一些珠寶要與李鸞兒,李鸞兒卻不要:“留着吧,給那些遇害的人換些銀子,好安頓他們的遺孤。”
“大娘子善心。”邢統領誇讚了一句,果然把那些珠寶登記造冊,準備留着給遇害的兄弟。
又走了一程,眼瞧着已經走出三仙山的範圍,之後就是一馬平川,再過幾個縣鎮,就要到達京城的範圍,李鸞兒也放了心,與李鳳兒告辭,又和於希還有邢統領道別,飄然遠去。
她一走,李鳳兒心情低落了好幾天,就是於希和邢統領也感覺心裡似是沒底一般,沒抓沒撓的,好幾天才緩過勁來。
不說李鸞兒如何回家,只說那日李鳳兒遭劫,除去李鳳兒這一方和那些山賊,還有一方人馬經過此地,不過,那一隊人馬卻悄悄隱去,只是看着,並沒有出手。
那隊人馬人數並不多,約有三四十人,只一輛馬車,餘下的都是騎兵,只是,他們騎的馬和北地的高頭大馬不一樣,那些馬矮小的多,腳力卻也不錯,關鍵是耐力極好。
那隊人馬經過三仙山,遠遠的聽到喊殺聲,領頭的趕緊回了馬車內的主子。
車廂內是一名男子,久有十八九歲的模樣,身着錦袍,面白如玉,一雙劍眉斜插入鬢,一雙鳳眼微微上挑,勾出無限風情,他鼻樑很高,猛一看似乎不是中原人,鼻子底下薄脣顯出淡淡的粉白色,讓整個人失了血色,不過,卻更加顯的魅惑人。
這是一個妖精一般魅人的男子,他雙眼微垂,如玉般的手捏着一個果核:“隱去身形,先打聽了再說。”
又過一會兒,那領頭的帶人打聽回來,於男人回報:“主子,是官家新封的賢嬪娘娘進京,遭了賊。”
“呵!”男子冷笑一聲:“他的女人啊,莫理會。”
說話間,男子從馬車內出來,站在高處,從隨從手中接過一個單筒千里目,調整了距離含笑去看。
他從李鳳兒被劫殺看起,一直看到李鳳兒從車廂內出來,不由嘖嘖有聲的讚了一聲:“那小子倒是有福的,選的這位賢嬪不錯。”
他的隨從垂頭,心下有些好奇那位賢嬪娘娘究竟是什麼樣子,怎當得起自家主子一嘆。
男子看着李鳳兒一雙鳳目含着冷光,雖然緊張卻還是咬緊了牙關殺敵,不由輕笑:“果然不錯。”
尤其是看到李鳳兒一雙和他長的相似的鳳目,男子心下有些愉悅,但是,只是如此,當李鳳兒這一方眼瞧着不行的時候,男子還是沒有出手的打算。
直到李鸞兒從天而降,輕描淡寫的救下李鳳兒等人,又輕鬆的抓住伍昭,斬瓜切菜一般殺了那許多賊人時,男人才舔了舔脣,撫撫胸口,感覺那已經有些麻木的胸腔內一顆心跳的飛快,喉嚨也是乾澀異常,便是身下,也覺一陣興奮。
“好一個絕代佳人。”男子微眯了眼睛,上挑的勾魂鳳目中露出一絲興味來:“真合口味啊。”
他身後隨從頭垂的更低了些,又聽男子疑惑道:“那小子如何放着這般佳人不要,反而瞧中了那顆青果子?”
又想了好一會兒,男子輕笑一聲:“名花雖傾城,可卻也棘手,這花不好摘啊,怕那小子沒能力摘下這傾世名花,只好退而求其次了。”
一直等到李鸞兒一行人走後,男子才帶着人出現在官道上,他輕笑着,似乎整個人都從冰天雪地裡活回來一樣,擺了擺手:“去打聽一下那個女子的來歷。”
早有人領命下去,男子登上馬車輕喃了一句:“這次進京倒也不會無趣了。”
李鸞兒路上尋了家客棧洗了澡,又換了一身衣裳,清清爽爽的回家,她一進家門,就看到坐在院中的金夫人。
“鳳丫頭沒事吧。”金夫人一臉擔憂的盯着李鸞兒直瞧,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出什麼來。
李鸞兒笑着扶金夫人坐下:“沒事,我送了她一程,現在已經安全了。”
金夫人輕鬆一口氣:“這就好,這就好,沒事就好啊。”
片刻之後,金夫人自責道:“都是我想的不周到,以爲有朝庭軍隊護送鳳丫頭就會沒事,哪知道那些人心黑手狠,想要半路殺了鳳丫頭,早知道如此,我就該配些毒藥給她帶着,來了強人灑上一些,看還有誰敢打她的主意。”
敢情這位比自己也不差什麼,李鸞兒笑了笑:“夫人不必如此,這件事情誰又能想得到呢。”
“還是我們疏忽了啊。”金夫人嘆了口氣:“可知道是誰要下殺手?”
李鸞兒嘆了口氣,想到一些事情,眼睛微眯了一下,隨後笑了起來:“沒留下活口,哪裡能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