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到底姐妹一場,您總不會見死不救吧。”
李鸞兒扭頭看看顧大娘子,笑着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又不是多爲難的事,您且挑些藥材再送幾匹料子過去,只說是給妹子的,想來許家應該也不會多爲難您妹子的。”
顧大娘子素來對李鸞兒的話是很信的,聽她這麼一說,便點了點頭:“如此我且試一試。”
說完,顧大娘子看向付姨娘:“姨娘且回吧,明兒我就叫人去看看二妹,再給她送些東西去。”
付姨娘立時千恩萬謝的說了許多話,之後爬起來告辭。
顧大娘子叫了個小丫頭將她送出門去,之後便看向李鸞兒:“妹子這是何意?”
李鸞兒抿嘴笑笑:“也沒什麼,總歸顧二娘子是翻不了天的,就且留着她吧,這人死了什麼知覺都沒了,好不好的更不會有感覺,倒不如天長日久的活着,我曾聽人說,報復一個人最好的法子並不是叫她死的有多慘,而是奪走她的一切,再叫她長命百歲,瞧着自己過的有多好,叫她終日活在悔恨中。”
顧大娘子一聽也笑:“這法子倒是損的緊,確實也是報復人的好法子,瞧着以前自己能隨便打壓的人一日好過一日,而自己卻日漸落魄確實難受,怪道妹子答應付姨娘呢。”
李鸞兒又笑道:“嫂子幫襯一下顧二娘子不僅有好名聲,且還能報復回去,這不比什麼都強。”
顧大娘子也笑着點頭,兩人又說了一會兒子話,李鸞兒才起身告辭去後院尋了金夫人。將她的想法說了一番,請金夫人給她弄些強身的藥來。
金夫人如今年紀越發的大了,無事很少出門,每日在家裡照料三個孫子,對李春家三個小子看的很重,疼的心肝似的,又想着李鸞兒家的四個小子。還有李鳳兒那一兒一女。沒事的時候便研究一下強身的藥材。
當初李春和李鳳兒泡那藥澡受了多少苦楚,比下地獄都不差什麼,金夫人可不樂意叫自家的孫子外孫什麼的也受那些苦。便弄了許多的藥,叫幾個孩子從小泡藥澡,打下好底子,等孩子大些了再弄那洗髓伐毛的藥泡澡便會少受許多苦。
爲着這個。金夫人院中如今藥材成堆,她一聽李鸞兒的要求。想了好一會兒便寫了一個藥方子,又親自抓了藥配好交給李鸞兒:“這藥方子原是沒試過的,你先抓幾副尋人試上一試,若是好就多弄些藥叫他們泡。若是不太好我再給你改改。”
李鸞兒接了藥,陪着金夫人收拾了一些藥材,又幫她磨了許多藥。在她屋裡吃了飯一直等到天黑才告辭。
因着天黑了城門也關了,李鸞兒倒沒有去營地。而是回家與嚴承悅夫妻團聚。
兩口子幾日未見自然有許多話要說,親熱一番,又說了許多的貼心話,等到睡覺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第二日天剛微亮李鸞兒就起了,梳洗好用了早飯直接去了西山大營。
李鸞兒是個急性子的,即是得了藥,當下就尋人去試,她找了一個體質最差的兵,先將藥熬了,又叫人燒了一大桶的熱水,把藥汁子倒進去,一瞬間那一桶的水就變成了深綠色,看起來就像是肥胖的蟲子內擠出來的綠色汁液,很是嚇人。
那個被李鸞兒挑出來的兵一見如此趕緊往後縮,李鸞兒哪裡容他跑,離的遠遠的就道:“抓了他扔進桶中。”
自然便有人一擁而上將那個兵按住三兩下扒了外衣扔進桶裡,不一會兒便有慘叫聲傳來,那嗷嗷的聲音驚起了整個營地的人,好些的將士都不曉得那新兵營中又出了什麼稀罕事,只是李鸞兒的兇殘他們早見識了,哪裡又敢去探查。
那人一連泡了七天藥澡,泡完之後不管是跑步還是旁的訓練確實比別人都強了不少,叫嚴承憬兄弟兩個看的都眼熱,吵着也要泡藥澡,其他的兵士也都尋了李鸞兒要求一視同仁。
李鸞兒自然不會拒絕,得了空親自抓了許多藥材來分成一份份的,每一個士兵手中都有七天的藥量,叫他們自己熬藥,自己燒水泡澡。
爲着變強,爲着訓練的時候不至於累到半死,這些人自然都很積極,又是七天過去,新兵營中訓練更加的熱火朝天。
李鸞兒又變着法的將營中伙食加強,增加了許多含豐富蛋白質的食物,另外,蔬菜主食什麼的也都增加了不少,士兵們每日訓練強度很大,再加上吃食上面又那般好,一個月過去,一個個的膘肥體壯,往那裡一站,個個都看起來精幹壯碩,叫李鸞兒滿意之極。
這些人的單兵素質和作戰能力都上去了,只差真正見血便可以沙場征戰了,李鸞兒不希望她費盡心力練出來的士兵去了草原上折了人回來,便想着尋個空帶着這些兵剿匪,也叫他們都見見血,省的真到了戰場上放不開膽子。
正巧河間府有一夥流匪專搶大戶人家,不知道殺了多少人,李鸞兒聽說了立時點兵,一行人帶了少許的乾糧奔襲而去,日夜兼程不過一天一夜的時間就到了,趕巧碰上那夥流匪纔要搶劫河間府一個姓孟的大戶人家。
說起來這個孟家倒是善人,孟老爺家財萬貫,地產房子也不少,素來最愛行善事,修橋補路不在話下,遇到災年也時常設粥棚接濟窮人,在當地名聲很好,只因這孟老爺有一女年方二八,長的很是貌美,不曉得那流匪的頭子如何得知了,竟是偏要劫了那娘子去,孟老爺只不依,這纔有了禍事。
李鸞兒率人過去的時候流匪已經將孟家大門給打開了,流匪頭子才高呼着:“兄弟們,進去之後金銀財寶隨便拿,碰着貌美的小娘子也只管……”
話未說完,已經被李鸞兒指着的嚴承憬一刀劈死在馬下。
李鸞兒右臂一揮。她身後的騎兵呼啦一下子將孟家團團圍住,各自抽出兵器殺敵,沒用一刻鐘便將那些流匪給血洗了,最後捉住一個活口,李鸞兒叫人問明瞭他們的老巢便高聲道:“孟老爺子,我們是朝庭的軍隊,流匪已經解決。老爺子莫再害怕。該幹什麼幹什麼吧。”
說完話,也不叫將士們登孟家的門,直接帶着這些人去了流匪老巢。等去了李鸞兒一瞧倒是樂了,無它,那老巢裡放了流匪們歷年來搶劫來的財物無數,李鸞兒叫人全部擡出來一一查明。因着財物有些太多不好帶回京,直接就在當地變賣了。拿了銀票直接回去。
回去路上又洗劫了幾小夥的流匪,這幾場仗打下來,這些士兵精氣神明顯的不一樣了,個個身上都帶了些殺氣。目泛精光,猛的一瞧就跟人形兇器一般。
李鸞兒對此很是滿意,等回了京。她便想着這些士兵馬上就要跟她上戰場了,家中應該安頓好。便將劫來的那些銀兩按人頭分了,叫那些人帶回家中安頓家人,又許下諾言到了草原上殺了韃子得來的財物也都會分給士兵們,若想升官發財,便得安下心來跟她征戰殺敵。
李鸞兒這一手對士兵們無疑有了很大的鼓勵,素來當兵的多是窮人家的孩子,家裡吃不上飯了才叫自家的孩子當兵,爲的就是省一口飯吃,若能得些財物自然是更好的,哪裡想得到還有發財的機會,一聽李鸞兒那些話,那些大小夥子們一個個激動的都快流淚了,心中都發誓要緊緊跟隨將軍打仗立功,升官發財。
當然,打仗立功什麼的也比不上升官發財來的重要。
經過一通的掃蕩,京城四周倒是平安不少,來往商旅也不再怕路上碰到有人劫財,百姓也過的更安穩了些,李鸞兒爲着自家的這些小兵們也豁出臉去,厚着臉皮去宮中請功,不要臉的跟德慶帝要錢要權,把德慶帝氣的險些將李鸞兒轟出宮去,不過,李鸞兒如今在德慶帝跟前早學會了臉皮厚比城牆,哪裡會管德慶帝氣還是不氣,胡攪蠻纏一通,硬是討了錢討了幾個不入流的小官職給手底下的兵。
李鸞兒倒是高高興興的出了宮,德慶帝氣的狠摔了好些物件,若不是李鳳兒過去尋他,說不得要如何大罵李鸞兒呢。
到了快入冬時,李鸞兒整兵點將帶了許多的糧草開赴邊關。
臨走的時候許多人都來送行,嚴老將軍將他封存多年未用的寶刀送給李鸞兒,吳爵爺和高老將軍合夥送了一副盔甲,顧歆則送了一匹好馬,於希送了一個隨軍的大夫,其他人送的都是路上行進時要用到的吃食還有衣服什麼的。
告別衆人,李鸞兒帶着這些兵從京城出發,一路東行,往廣寧衛轉了一圈,將糧草押解到,卻並沒有進廣寧衛休整,而是靜悄悄出關了。
便是幾個衛所的督軍都不曉得李鸞兒這支隊伍去了哪。
冬季寒意越甚,京城北邊的各衛所都多少受到韃子的侵襲,將士用命幾次三番擊退韃子,只是今年北方大旱,草原尤其嚴重,水草不足導致牛羊死了很多,韃子爲了生存,自然拼了命的打穀草,襲擊大雍朝,一時間,邊關的很多村落都被屠盡,幾個小城池也被韃子佔領。
朝堂之上,王嘉如今代替張遜成了首輔,他頭疼的看着許多官員上摺子請求官家往邊關增兵,或者是換掉邊關的一些將領。
北邊形式越發的嚴峻,導致京城裡的民心也不安起來,王嘉也擔心朝局動盪,沒辦法便帶着摺子去見德慶帝。
到了萬壽宮,王嘉將摺子送上去後,德慶帝認真的看了幾份,之後便將摺子扔在一旁:“一個個都沉不下心來啊,形式雖嚴峻可還沒他們想的那麼嚴重,朕都能沉得住氣,偏你們這些官員一個個的教唆朕臨陣換將,莫不是想引韃子入關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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