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人出來時,確好到了卯時二刻,這要是平時,也該是起了,但今天不比平常,奴才們都沒到後院來,曉得主子新婚,讓他們好好歇息呢,老爺子昨天還特意吩咐了耿靖陽今兒不用早起。
只不過這兩人,泡過了澡,現在是渾身舒坦,倒也不再躺了。
耿靖陽看外面沒人走動,知道是爲他們着想,也就不打算現在就出去,拉了忙着去找衣服的柳露,攔道:“別忙了,我們再坐會,反正也不急。”
柳露看外面沒人,也知道大家的意思,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不過到底不是真正的古人,只一會兒,那點尷尬也就過去了,說話也正常起來,推了耿靖陽道:“你去那邊的榻上坐坐,我將給老爺子他們的禮先拿出來給你看看,可是合意?不行你再給看看,要添些什麼。”說着就自顧地起身,從衣櫥裡往外拿包袱。
這也虧得柳露設計的新式傢俱,拿取衣物方便的很。這衣櫥,柳露就是按着現代的壁櫥弄得,唯一不同的是,衣櫥中間加寬了很多,中間裝上了隔板,背對着也按了櫥門,可以存放衣物,剛好就將這整個大房間隔出個小衣帽間出來,平時洗漱完了,就可以順勢在小間裡換衣服,這邊也可以換,兩邊存的衣服都差不多,這樣一來,倒是很方便。
耿靖陽平時可是不會注意這些細節的,這會無聊,也就有閒情了,這些櫃子。剛組裝的時候他也是看過得,只是當時並不覺得好在哪裡了,只不過自家的媳婦說要這樣的,也就隨便了。這會見媳婦不用下人幫忙自己就能輕鬆地拿取東西,方纔覺出好來,不過還是簡樸了點。誰家的傢俱不是描金雕花的,也就自家這位品味特別。
柳露可不管他想什麼,拿了東西,只一轉身,就將包袱放在了榻上。
外面的天色雖然不是太亮,不過好在柳露早就將空間裡一顆暖色調的夜明珠按在了讓人雕刻有薔薇花的乳白色的玉柱上,就算不用作照明用。也是一件很好看的藝術品。
就着暖暖的光,柳露將給老爺子他們做的鞋子和羊毛襪子一雙雙的拿出來給耿靖陽看,這些可是柳露在空間中親手做得,如今她自己看着也是滿意得很,遂笑着問道:“這些可還行?”
耿靖陽見她自己個滿意的樣子。也來了興趣,看了看鞋子,發現做得很結實,面料倒是看不出來是什麼,只是知道很好,襪子就更是好了,用手摸上去,軟軟的,而且形狀與現下人穿得不一樣。忙拿了起來,問道:“媳婦,這是什麼做的?摸上去好柔軟,看着也奇怪。”
柳露手裡沒停,笑着回道:“這是用細的冰蠶絲混了一股細羊絨織起來得,這收口的地方我用得是空間中的一種很有韌性的藤蔓。分成很細的一股參進去織的,你看這不就不會脫了嗎。”說完丟開手裡其他的東西,拉了拉耿靖陽手中的襪子口。這關於襪口的鬆緊問題可是讓柳露苦惱了好久的。
耿靖陽聽她這麼一說,也想起來自己昨天穿的中褲,好似褲腰的地方就不是布腰帶,當時心裡只急着想媳婦了,可沒在意,這會一聽說,忙拉了自己的褲子一看,確實不假,好方便。只是這一看不要緊,發現這褲子在那關鍵部位怎麼還有個小洞呀,上面還有幾個小米粒狀的東西,忙拉了拉,對着柳露問道:“媳婦,這褲子怎麼是這個樣子得。”
柳露看見耿靖陽這樣的舉動,不覺羞紅了臉,啐了他一口道:“怎麼這麼不正緊。”可看着他那理所當然的傻樣,也覺得好笑,很是安心,只有將對方當成如同自己一般存在的男人,纔是真地愛你,他這無所禁忌的舉動不就說明了嗎,這些表現不管是大事上還是一些生活小細節上的。
柳露看他勢必要問個結果,也顧不得害羞了,反正兩人都是夫妻了嗎,也就伸手將某人的爪子拍開,拉了那個小洞,邊示範着解開鈕釦,邊道:“這個是給你小解時用得,這樣會方便點,你以後穿的褲子我都已經給做好了這個小洞洞。”弄完趕緊地收了手。
耿靖陽本來看着自己的小媳婦將手伸過來,還有點緊張和期待,一聽是這麼個說法,還迅速的收回了手,多少有點失望,誰叫他是個剛開葷的男人呢,雖然歲數不小了,可也是純情男人一枚呀,有點哀怨地看了媳婦一眼,見她已經開始收拾東西了,也只得收回了眼光,開始研究起自己的褲子了,將他的寶貝拿出來試了試,發覺真管用,遂笑着道:“露兒,這還真好用,你可真聰明。”
柳露聽他一叫,不明所以,忙回頭看他,不想看到了這一幕,嚇得趕緊地回了頭,啐道:“真不害臊,你這是幹嘛呀。”
耿靖陽本不是這個意思,誰知一激動,搞成這樣,不過也沒覺得不好意思啥的,自己媳婦嗎,有啥,他現在是特理所當然,理了理衣服,笑着道:“這有啥,又不是沒見過。”
柳露被他氣地說不出話來,暗啐了聲,“流氓”想着,這人怎麼一天就變得這麼無賴了,不過鑑於某人如今臉皮超厚,她也只得不理他了,轉移話題道:“好了趕緊地穿好衣服,看看這禮可是還行?”
耿靖陽拿着襪子,點頭道:“行,怎麼不行,這些可是你費盡心思親手做得,再說這禮也不輕,這鞋子襪子可是哪也買不到得。”說完還小聲嘀咕,“怎麼不見我的。”
柳露偷眼瞧了某人一眼,也沒理會他,整理好了要帶去的東西,就將早就給某人做好的衣服拿了出來,遞過去道:“呶,這不就是,時間不早了,你還是快換衣服吧。”
耿靖陽一聽有自己的衣服忙高興起來,瞅了瞅衣服,很大爺地伸出雙臂讓柳露服侍他穿衣,柳露也不同他計較,畢竟這個時代的男人都是這樣的,先將他的睡袍脫了,換上給他做的墨綠色外袍,還另配了一條土黃繡金雲紋的寬腰帶,這一穿戴好,整體看上去貴氣的很,裡面的褲子是灰色的,鞋子是黑色的皁靴,襪子是最令耿靖陽滿意得,穿在腳上柔軟舒適,還吸汗。
某人看看自己這一身新,開心得如同小孩似的,感嘆這麼多年,終於有人細心地給自己準備衣服了,看着低頭給他整理衣袍的柳露,眼裡滿是寵溺。
柳露欣賞了下自己打扮出來的男人,很是滿意,俗話說男人的衣着,女人的面子嘛,看了看,又從首飾匣子裡,拿出了對暖黃色的雙魚古玉,配地是淺綠色絲線編的絡子,順手就給耿靖陽往腰上一掛,這一看更顯得君子如玉了,只不過這位卻不是溫潤如玉型的,而是冷玉系的,想着要是一慣冷着臉的人,突然像那些書生似的溫文爾雅起來,覺得特不搭調,不覺就笑了出來。
她這一笑,惹得正開心着的耿靖陽很是惻目,不解地道:“怎麼了,哪裡穿得不好了?”說完還不放心地拉了拉自己的衣襟。
柳露可是不敢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他,只笑笑道:“沒事,我不過覺得好看才笑得,你坐會兒,我也要換衣服了。”說完就準備拿了衣服到後面的衣帽間去換。
耿靖陽哪肯,拉了她道:“去什麼後面,就在這換,我也好幫着看看,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也好及時地該了,免得來回走的麻煩。”
柳露只是有點不習慣當着旁人的面換,這會聽他這麼說,也覺得沒什麼,自己的男人還是要習慣得,也就沒說什麼,當下就拿出了衣服,換起來,只不過這期間,某人藉着幫忙倒是揩了不少的油,令她鬱悶不已。
耿靖陽看着換好衣服的柳露,不覺眼前一亮,雖然早就知道她很美,可平時她都打扮的很素雅,也就忽然了,這次卻是不同,今天她穿得是一件,玫紅配紫線的團花緞褙子,下着一條紫色百褶裙,配着她瓷白的膚色,簡直美得人移不開眼,給人一種很是神秘的氣質。
耿靖陽將早先柳露拿出來的另一塊綴着長長流蘇的雙魚佩也吊在柳露的腰間,使得柳露行動間有種衣袂翻飛的動感。柳露本想自己將頭髮簡單的盤起來,耿靖陽見了,忙道:“不用,自己弄多累,碧荷她們這會肯定已經候在外面了,時辰也不早了。”說着就按下了柳露的手,對外喚了聲,“進來伺候。”
果然,碧荷她們早就候在外間了,聽見爺喚,忙走了進來,一進來,兩人先對着主子們行禮。碧荷是個手巧的,平時都是她幫着柳露梳頭,行完了禮,碧荷直接走到梳妝檯那邊幫柳露盤發。
翠竹是直接往牀邊走去,準備收拾被褥,這剛到牀邊,一看,倒是有點疑惑了,這牀怎麼這麼幹淨,回頭看了看主子,知道是這位主子自己規整換下得了,不覺有點好笑,誰家的主子還能自己做這事,不過一想自己主子的性子也知道,她這是害羞呢,也就不動聲色地退了回去。
自打翠竹進來往牀邊走去,柳露就一直偷摸着瞧她了,生怕平時嘴快的丫頭,今兒說出什麼不合時宜的雷人話出來,這會見她只愣了一下,就怪覺地退下了,很是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