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原可是不知這些祖傳的事,也壓根沒想,這玉佩啥時是家裡的。\\首發\\他很是聽姐姐的話,雖然剛纔說不緊張,其實是爲了安慰姐姐,哪裡會不緊張了。這會聽着姐姐說着對自己的擔心,他倒真是靜下心來了,笑着道:“知道了,我會好好地考得,麒麟也不會弄丟,我也很喜歡這個,謝謝姐姐。”說着手還摩挲着這玉佩。
也難怪柳原喜歡,這玉佩可是被柳露用精神力細細地打磨過一遍的,能不光潤細膩。
柳露見弟弟這樣,笑着輕拍了下他,“說什麼呢,同姐姐有什麼好謝得。”
老爺子見幾人大有再說下去的意思,忙對耿靖陽道:“好了,也不早了,你們可是都準備好了,沒什麼其他的事,就出發吧,可不敢再耽擱下去了。”這次送柳原去赴考,就耿靖陽一人陪着去。
耿靖陽看看時辰,還真是不早了,忙道:“好了,劉文早就等在院外了,這次要是通過了,很可能就直接去桐山書院了,我會跟着去安排的,對了,媳婦,小舅子的衣服用具可是已經收拾妥當了?”
柳露昨天就幫着弟弟收拾好了,也吩咐柳原的小廝元寶和錢嬤嬤提前送到車上了,見他問,忙點了點頭道:“我昨天就安排元寶他們弄好了,這會怕是都放到車上了。”說完看了車旁的元寶一眼。
見主子看他,元寶忙機靈地上前回道:“回姑奶奶奶,東西都讓錢嬤嬤幫着安排好了,主子放心吧。”
老爺子聽他這麼說。知道這個錢嬤嬤辦事很是地道,必定安排妥當了,也就點頭道:“好了,好了。既然都安排好了,也就別磨蹭了,我們都去送送。”說完當先就往外走了。
一路上柳露拉着弟弟。左交代右交代,她可是知道住宿生如果和同學之間處不好關係的弊端的。她這吧啦吧啦得一路說着,直到了快上馬車了還沒停的趨勢。大家看得很是無語,心想從不知柳露還有這一面,以前看着總是一副縹緲如仙的淡定樣子,這會前後之間的差距也太大了吧。不過因着這次,倒是讓大家對這位四奶奶更親近了些。
耿靖陽見她實在是過了。別人不好說,他忙拉了柳露,勸道:“好了,也不是不回來,小舅子只是去上學。你就放心吧,我必定會安排地妥妥當當得再回來得。”說完就上了車。
柳原見了,也忙對着老爺子和柳露一拱手,跟着上去了。等一衆人都安坐好,馬車也就跑了起來。
車子就在柳露殷殷的目光中走遠了,見車子拐了彎,老爺子咳嗽了一聲,對還呆站着的柳露道:“好了,也不是不回來。有靖陽呢,會安排好得,我們進去吧。”說完調頭就先回去了。
柳露見老爺子叫,忙不好意思地收回了目光。碧荷忙扶着柳露也跟着老爺子往回走了,許是早起又傷了神的緣故,柳露回到房裡就有點累了。對跟着的碧荷道:“好了,你也下去歇會兒,我有點累了,想小睡一會兒,若是快到寶丫來的時辰,我還沒醒,你就去回一聲,別讓孩子,倆頭跑了。”
碧荷看柳露真是累得很了,臉色也不是太好,忙不放心地道:“主子,你可是那裡不舒服?要不要奴婢幫着按按,奴婢的手藝還是可以得。”
柳露搖了搖手,不在意地笑了笑,“不至於,沒事,我自己有數,只是睡得少了點,你去吧。”
碧荷見她堅持,知她主意定的很,也只好下去了。
柳露她們這是安穩下來了,那邊耿靖陽可是沒這麼好命了,一路上爲了給小舅子普及黎大人的喜好,他是一直陪着柳原坐在馬車裡的。
對自己小舅子,耿靖陽可是加了萬分耐心的,這要是放在以前,這些瑣碎的事,他早就讓手下去辦了,想着這些,他只得嘆了口氣,爲了媳婦,小舅子還是要討好得。
柳原也是很乖得,很是認真地記着姐夫交代的這些重要的事。同一車裡,兩種心腸卻是同一個目標的倆人,一路絮絮叨叨地到了黎大人的府上。一到了黎府門口,耿靖陽立馬帶着柳原下了車。劉文忙上前遞上了名帖。
沒一會兒,黎大人的長子就迎了出來,見了耿靖陽忙抱拳行禮道:“子涵兄,別來無恙,快請進,快請進。”
耿靖陽也不同他客氣,嚴格說起來,自己還是這位的救命恩人呢,見人親自迎了出來,還是很滿意得,遂和氣地對這位黎大公子道:“兆興兄,這是我小舅子,柳原。”柳原聽了忙上前行禮。
黎大公子剛纔就看見柳原了,當時他就覺得眼前一亮,暗讚一聲,好一位雋秀的小公子,想着這位大概就是耿兄要介紹的那位公子了,只是沒想到還是他的小舅子。
本來就黎大公子覺得,進學堂這事爲着救命之恩只消打聲招呼也就行了,可耿兄卻執意要來這趟,現在是他的小舅子那就更沒話說了,忙誇讚道:“小兄弟一表人才呀,走一起進。”
柳原跟着柳露一路從老家走到京城,這期間的歷練是很有用得,再加之在耿家這段時間,他接觸的也大多是些辦事老道的人,自身的淡定氣質也就多少被培養了點出來,難怪能得眼界很高的黎大公子贊呢。
幾人一路到了前廳,落座上茶。待歇了一會,耿靖陽再一次表明來意,“兆興兄,不知老大人可是得空?”
黎老大知他也是心急,忙道:“子涵兄,我早就說過不用走這一趟,憑着老兄的人品,柳小弟的才學哪有不行得,你這也忒客套了。”
到不是他家的學院入門低,而是憑着他對耿靖陽的瞭解,不是真有點學問,黎大公子知道他是不會張這個口的。再說昨兒老爺子也說了,今天他要是見着了覺得行,就不用再考校了,也算是給人一個面子,多少還點人情。
耿靖陽卻不這麼認爲,雖然自己是走了人情,但是自家小舅子的學問,能得了自己媳婦的教導那肯定是沒話說得。考校一下,也好讓人沒話說,對小舅子以後在學堂裡也有好處,遂堅持道:“我們倒是沒客套,這不過也是想着讓黎大人受累,幫着指教指教的意思,如果老大人得空,還望能得一見。”
黎兆興見他這樣說,也就不多說什麼了,待他一吩咐,機靈的小廝忙去後頭回老大人。這會兒,老大人怕着萬一來人要見,已經在書房了。待過了一會,心急的黎大公子剛想起身再派人進去回一下時,老大人的小廝已經進來了,對他道:“大爺,老爺在書房等着呢。”
其實如果知道耿靖陽真正身份的話,這老大人在書房等着人家上門去拜見,那就是很失禮了,可是如今人家不知道,當成一般的小輩對待也就沒錯了。
雖然耿靖陽從未在別處受過這樣的對待,但是他也不在乎這些,在一個旁人本就不知他的身份,如此簡慢,也是情由可原地,遂也不用人家多說,帶上柳原跟着黎大公子往老大人的書房去了。
這往書房的一路上,耿靖陽倒是有些犯了職業病,觀察起這庭院來,很是優雅並不奢華,不覺點了點頭,這也是他能親自來這一趟的另一個原因,這老大人是朝中難得的清流了。
耿靖陽這副打量的神態,不自覺地就流露出了上位者的氣勢,讓一旁的黎大公子突然有種如同站在自家父親面前的感覺甚至更甚,畢竟老大人是文人,而耿靖陽是個武者,這還多虧的他修煉了仙家之法,隱去了身上許多煞氣,不然這黎大公子就會如第一次見他那樣不自在了。
黎大公子很是不解地細看了看耿靖陽,可惜耿靖陽只需一掃,也就一目瞭然了,這會也早就收斂了情緒。這不黎大公子又感覺不到那股氣勢了,不覺搖了搖頭,暗道自己多疑了。
進了書房,老大人正坐在書桌前,看着一本書,見他們進來了,因着大兒子是對方救得,所以還是很有誠意地站了起來,對耿靖陽禮貌地道:“恩公來了,多謝恩公當日救了犬子,快請坐。”說着就將耿靖陽往一旁的椅子上讓,對於一位禮部尚書來說這已然很客氣了。
耿靖陽倒也沒什麼干礙的,他日常見皇上還陪着坐了,喝喝茶呢,如何會憷了這黎大人,自是隻謙虛了一下,就坐了。
小柳原如今是緊跟姐夫,姐夫如何他就如何,見姐夫從容地坐到椅子上,他也不慌不忙地在姐夫下手坐了。
他們這一系列的動作自然流暢,倒是驚了黎家倆人,老大人不覺暗了暗眼神,他混了官場這麼多年,可不是白饒的,這點眼力見還是有得,覺得這位耿恩公怕是身份不簡單呢,還是再客氣點爲好。
黎大公子倒是沒其他的想法,只覺得這子涵兄的膽量可真是不小。曾經許多當了很多年官的人,見了自家父親,還戰戰兢兢地呢,答話也是客氣中帶有點諂媚。這恩公很是同,不由得心裡對耿靖陽是越發地佩服了。至於柳原有耿靖陽這朱玉在前,暫時是被黎家倆人華麗麗地忽略了。()